探索多元合作方式 開展更有效的教育交流

吳婷++劉利

摘 要：近些年，為了加強與世界其他國家，特別是與亞洲國家的教育交流合作，澳大利亞啟動了一系列新的留學政策。同時，澳大利亞與中國在教育方面開展了越來越多的合作，合作方式逐步多元化。為了進一步了解澳大利亞在教育質量審核、教育管理、留學政策、與中國的教育合作交流等方面的情況，我刊專訪了澳大利亞駐上海總領事館商務處教育領事徐佩儀（Eliza Chui）女士。徐佩儀女士現為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北亞地區教育專員兼澳大利亞駐上海總領事館商務處教育領事，負責總體指導在中國、日本、韓國及蒙古的澳大利亞教育推廣工作。徐女士曾供職于澳大利亞聯邦政府，負責大學教育質量審核工作，且長期從事國際教育方面的工作。在訪談中，徐女士指出，各地區的國際教育因發展程度和需求的差異而不同；近年，澳大利亞國際學生數量激增；澳大利亞教育注重學生的全面發展；為了保障辦學質量，澳大利亞政府對大學實施全面的過程性教育質量審核評估；未來，希望中澳兩國進一步開展更廣泛、更有效的教育合作交流。

關鍵詞：澳大利亞；大學教育質量審核；留學政策；教育合作交流

一、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

總體負責澳大利亞教育的國際推廣

《世界教育信息》：首先，請您介紹一下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的總體情況。其作為澳大利亞政府機構，在促進澳大利亞教育國際化工作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徐佩儀：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是澳大利亞聯邦政府的官方貿易、投資、教育推廣與擬定相關旅游政策的部門。人們經常會問：“為什么澳大利亞把國際教育劃分到具有貿易性質的機構？”該問題的答案可以追溯至2010年澳大利亞教育部作出的決議。2008年，澳大利亞在評估高等教育之后作出決定：教育部負責政府關系、資格認定、政策制定等相關事務；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總體負責教育國際推廣工作。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是澳大利亞擁有全球網絡的政府部門之一，在全球48個國家和地區設有80多個辦事處和關系網絡，覆蓋超過105個國家及地區的市場，擁有500多名工作人員。與教育部的職責不同，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負責宣傳澳大利亞教育的優勢，為有意赴澳留學的學生提供有關澳大利亞的資訊。此外，該機構還負責協助澳大利亞相關院校與中國相關院校進行聯系。作為澳大利亞教育機構與中國教育機構的紐帶和橋梁，當雙方想尋找合作伙伴時，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會幫助其甄選與聯系合適的合作伙伴，促成雙邊教育合作，如建立姐妹學校關系、促進師生交流等。

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在中國總共設有11個辦事處，除位于北京、上海、廣州、成都的澳大利亞駐華大使館、總領事館之外，在沈陽、青島、南京等城市也設有辦事處，以協助澳大利亞推廣教育。我們也和中國各地政府與高校保持聯系，以促進澳大利亞與中國教育的發展。比如，2013年，我們與沈陽市政府共同舉辦了“澳大利亞周”活動。今年，我們將和長沙市政府合作舉辦“澳大利亞日”活動。此類活動旨在讓中國更好地了解兩國之間在教育、貿易、投資等領域的合作，以促進中澳兩國間的理解和發展。

二、各地區的國際教育水平

因發展程度和需求差異而不同

《世界教育信息》：作為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北亞地區教育專員兼澳大利亞駐上海總領事館商務處教育領事，您負責總體指導澳大利亞在中國、日本、韓國及蒙古的教育推廣工作。請您結合工作開展的總體情況，談一談貴機構在各國，特別是中國進行教育推廣時取得的成績。您認為，哪些好的經驗和做法值得推廣和傳播？

徐佩儀：我是澳大利亞貿易委員會北亞地區教育專員，工作范圍涉及中國、韓國、蒙古等地區。我很有幸做這份工作，它讓我有機會接觸不同的國家，了解各個國家的教育體制與需求。我認為，每個國家都是獨特的，尤其是亞洲國家。很多國家的國民不懂得尊重人才、不重視教育，但亞洲國家普遍都非常重視子女的教育，希望其能夠接受良好的教育，成為出色的公民，并為就業做準備。這些國家的教育市場之間有很多共同之處，同時，每個市場各有其特殊之處。比如，每個市場的發展程度和需求是不同的。

蒙古就與其他國家不太一樣，因為蒙古的國際教育剛剛起步。過去，蒙古接受了很多國際援助。現在，該國仍需借助國際上相關機構或組織在學生助學金方面給予的援助，以使在國外留學的蒙古學生完成學業。隨著蒙古國民經濟的發展，許多蒙古家庭鼓勵孩子到國外求學。現在，我們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的蒙古學生參與短期交流項目或赴澳大利亞學習英語。

中國香港的學生到澳大利亞主要學習本科課程，很少申請碩士課程。有些已獲得學士學位的香港學生還會到澳大利亞進修高中、本科課程，他們中的大多數一旦完成學業，就會回香港就業。這是一種非常有趣的現象。中國臺灣的學生和中國大陸學生的情況有些相似，他們一般會在完成本科教育后到澳大利亞接受碩士教育。最近，澳大利亞打工度假簽證（Work and Holiday Arrangement）政策的實施讓臺灣學生意識到澳大利亞是一個很好的留學目的國。同時，澳大利亞的職業教育可以讓國際學生為就業做充足準備，到澳大利亞接受職業教育的臺灣學生有所增加。目前，中國留學生的低齡化越趨明顯。事實上，為求學而移民的人口大幅增長，2015年移民總數同比增長36%。移民群體主要來自那些考慮讓孩子接受國外教育的家庭，家長們希望子女盡早地接受澳大利亞的教育，以更好地適應澳大利亞文化和教育環境并融入當地社區。

三、澳大利亞高等教育政策及優勢

《世界教育信息》：近些年，澳大利亞是準留學生的留學首選目的國之一。請您談談澳大利亞留學政策的變化、發展，以及澳大利亞接收留學生和留學生接受教育的情況。

徐佩儀：20世紀80年代末以前，澳大利亞聯邦政府為留學生提供各類獎學金。隨之，越來越多的學生到澳大利亞留學。1998-1999年，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做出調整，放寬留學政策，英語良好、具備科研能力的自費留學生可以到澳大利亞參加入學考試。隨著國際學生數量的激增，我們發現，留學的目的各不相同，首要目的是獲得國際認可的證書，其次是體驗新鮮生活與增加閱歷。很多人認為，澳大利亞是休閑旅行的首選國家。當然，也有人想在澳大利亞工作、定居等。中澳兩國政府宣布結束中澳自由貿易協定談判并簽署了意向聲明，打工度假簽證政策開始實施，將促使更多的中國人到澳大利亞進行短期的學習、工作與度假。赴澳大利亞留學，還是一個接觸其他國家留學生的良好機會。2014年，我們招收了來自世界150個國家的留學生。留澳期間，學生可以和其他國家的學生成為朋友，甚至結下一生的友誼。此外，澳大利亞的多數大學都與其他國家的高校簽訂了交換生項目，中國學生在澳大利亞學習期間，可以選擇去法國、美國，甚至回中國學習。總而言之，出國留學不僅可以讓學生接受國外的教育、增長知識，還可以開拓視野，認識更多的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學生，從而能夠更好地思考。因此，國際教育是促使各國人民共同生活、工作的大舞臺。

近年，澳大利亞在接收留學生方面推行了兩項重要的政策。一是簡化簽證處理政策（Streamlined Visa Processing）。該政策于2012年正式頒布，旨在讓赴澳大利亞的留學生享受更便利的簽證服務。2013年，高級文憑課程被獲準列入該政策優惠范圍。學校在申請參與該政策時，政府會查看學校是否擁有良好的學生簽證記錄，記錄良好的學校名單將會被公布在澳大利亞移民局的網站上。二是于2013年開始正式實施的畢業生工作簽證（Post-study Work Visa）政策。我們意識到，赴澳大利亞留學的學生及其家庭需要付出巨大成本，除經濟成本、時間成本之外，還有情感成本，因為到國外念書，學生不得不與父母、朋友分開。留學生在完成大學學習之后，就可以申請畢業生工作簽證。依據該政策，在澳大利亞獲得學士學位、課程型碩士學位的畢業生可以申請兩年有效期的畢業生工作簽證；獲得學術型碩士學位的畢業生可以申請三年有效期的畢業生工作簽證；獲得博士學位的畢業生可以申請四年有效期的畢業生工作簽證。一旦獲得簽證，畢業生就可以在澳大利亞工作，將所學知識付諸實踐，這對學生之后的工作非常有幫助。在澳大利亞這么一個以英語為工作語言的國際環境下工作之后，畢業生將會得到很多鍛煉，在其工作簽證到期的時候，不再是沒有任何實踐經驗的畢業生。當這些學生回國發展時，他們將比當地學生及從其他國家留學回來的學生更具競爭力。因此，畢業生工作簽證具有很高的價值。獲得該簽證的基本要求是學生應滿足在澳大利亞的學習要求，即在澳大利亞學習一門在聯邦政府招收海外學生院校及課程注冊登記系統（the Commonwealth Register of Institutions and Courses for Overseas Student，CRICOS）上注冊且課程學習時間不少于兩個學期（92周）的課程；課程應為英語授課，且完成學習的時間不少于16個月。有些國家的碩士學位學習只需要一年，澳大利亞則要求學生學習足夠長的時間，以對澳大利亞有更好的了解，對學生將來的就業也有幫助。

四、澳大利亞政府

對大學實施全面的過程性評估

《世界教育信息》：眾所周知，澳大利亞的教育質量一流。澳大利亞的大學和專科技術學院幾乎都是公立學校，教育質量基本上都是由聯邦政府控制管理。您曾被借調至聯邦政府負責大學教育質量審核工作。請問，澳大利亞政府是如何對高等教育進行質量審核、管理，以保證其一流水準的？

徐佩儀：我們將各層次的學習納入一個整體，即澳大利亞學歷資格框架，其涵蓋了4種國家認可的學歷，銜接了全國的高等教育、職業教育與培訓、高中教育。例如，就體系內的學校教育而言，有人選擇去高中，有人選擇去職業教育與培訓學校。澳大利亞提供5個層次的高等教育學歷資格，即專科文憑、高等專科文憑、學士學位、碩士學位和博士學位。不管在公立還是私立的職業院校學習，學生完成學業、獲得證書，是通往更高一級學院學習的基礎。不管是在公立院校還是私立院校，只要學生修滿相應學分，我們都認可其證書，并準許其進入大學。如果學生想獲得專科文憑，通常可以在學校學習1學期或者1年而無需3年；如果學生想要獲得高等專科文憑，通常可以在1年或1年半內修完學分。因此，澳大利亞的教育體制盡可能為學習者提供多種學習機會。學習者可以通過多種機會進入資格認證體制；同時，也有多種機會暫時退出資格認證體制。在澳大利亞終身教育體制下，人們在參加工作之后，可以根據需要再回到學校以全日制或非全日制的形式繼續深造。這是澳大利亞教育體制最大的優勢之一。

作為少數幾個建立教育質量保障體系的國家之一，澳大利亞建立了教育質量保障體系。澳大利亞高校教育質量審核工作由聯邦政府管理。聯邦政府在多年前就設立了專門的質量審核管理部門，并于1991年創建了高校教育質量審核體系。澳大利亞高校教育質量審核體系非常公正，我們不要求每所大學都成為世界一流大學，進入名校排行榜前100名、前50名等，因為每所大學都有其獨特之處。澳大利亞要求每所大學根據自身背景、師資力量、學生等，設定相應的目標和愿景，如學科建設。除了設定自身發展目標，高校還需明確如何才能達成目標。對此，聯邦政府會對大學的表現進行審核評估。除了對學校目標達成情況的評估，我們還會對學校為學生提供的服務、行政管理、財務管理等方面進行評估。通常，我們會查看關于各高校的記錄資料。在這份資料中，學校可能已經說明了如何幫助學生、如何進行學科建設等。除此之外，我們還會與教師、學生、周邊社區民眾交流，以獲得進一步了解。也許學校在記錄資料中表明其是做得最好的，但如果該校的學生說教學很糟糕，或沒有從學校獲得支持性的服務，那么，我們會綜合多方面的情況進行客觀評估，以更好地建議學校改進教學。在接下來的幾年，我們將會繼續監督其是否改善。最后，再撰寫評估報告。因此，這是一種過程性評估，而不是一次性的評估。在每次質量評估之后，我們不是籠統地給出評估結論，如該校這次做得很好，而是具體指出哪里做得好、哪里還不夠好、哪里需要提升等。在下一輪評估中，我們將會繼續檢查這些不足之處是否得到了改善。這是一種比較公平的評判方式。雖然這些評估對于學校獲得資助不會有太大影響，但評估報告是公開的，每個人都能看見，這實際上比其他任何方面都重要。

在大學資金分配方面，澳大利亞政府形成了非常系統的資金分配方式，有專門的教學資助、研究資助、基礎設施建設資助等。因此，學校如果想建一棟樓，改善實驗室、基礎設施、教學醫院等，都需要經過一些審批流程。政府會根據學校所取得的成就調整資助的金額。比如，教師資助的分配主要依據是教師在教學過程中教學目標的達成情況。在申請資助之前，高校需要對招生數量進行比較準確、細致的預估。如果在分配資金的時候，發現該校并未達到預估的目標，那么將會減少對該校的資助。研究資助的分配主要依據學校的科研表現，比如學校做出了多少研究成果，是否能夠吸引政府及企業的研究經費，有多少員工獲得了專利或研究獎勵等。總而言之，政府對于高校的各類資助都是基于學校在各方面的表現來進行分配的。

在澳大利亞，大學的創建主要由州政府負責。因此，除了澳大利亞國立大學（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是由聯邦國會專門單獨立法而創立的之外，其他所有大學都通過州立法而創建。然而，對大學的資助是由聯邦政府通過上面提到的資助體系而實現。因此，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除了3～4所私立大學之外，澳大利亞的大學幾乎都是公立的。公立大學主要是依據聯邦政府意愿設立的。私立大學通常都擁有某一專業特色，如在護理、商業、法律等專業方面具備優勢。職業教育的情況則不太一樣，澳大利亞的職業院校大約一半是公立機構，通常被稱為技術與繼續教育學院（TAFE）；一半屬于私立職業院校。不管是公立還是私立的職業院校，都可以為學生頒發文憑證書和高級文憑證書，提供培訓課程——培訓包（Training Packing，TP）。澳大利亞職業教育與當地產業發展所需密切相關。澳大利亞大約有11個行業技能理事會（Industry Skills Council）①，其特定的一項職能是開發并維護國家培訓包。其中，各個行業技能理事會的成員大多來自行業，主要關注行業發展情況，還有一部分人主要為職業教育培訓課程發展提出建議。比如，當行業人士提出建議或需求，表示不需要某些技能時，行業技能理事會會根據行業建議修改課程。又比如，行業人士反映該行業出現了新知識、新分支時，行業技能理事會會設計一門新課程，以培訓員工及其他學習者。因此，這些由行業技能理事會設計的課程會及時地反映澳大利亞資格框架所設置的學習者應達到的能力。培訓包由行業技能理事會設計，職業院校則負責向人們提供、輸送這種培訓包課程。在一定程度上，公立職業院校和私立職業院校在教學內容方面沒什么區別，因為他們都是按照行業技能理事會設置的要求來提供培訓包的。一般而言，無論公立還是私立職業院校，想要為國際學生提供課程，必須向CRICOS提交注冊其提供的主要課程。政府在確認該校是否能夠提供相應基礎設施，教師是否具備向國際學生提供課程的教學能力之后再做出決定。無論是職業院校、普通高校還是其他教育層次、類別的學校，都需遵循這一法律原則，即如果沒有向CRICOS提交注冊就為國際學生提供課程，是一種違法辦學行為。注冊成功之后，學校還必須遵守相應法規。比如，讓學生了解學校所能提供的課程，不能為了招生而夸大自己的課程。如果學校沒有向學生提供其之前注冊過或保障提供的課程，那么政府將會起訴該校。

五、澳大利亞教育關注學生的全面發展

《世界教育信息》：面對教育全球化競爭，在吸引留學生、推進國際教育發展方面，澳大利亞的教育有哪些獨特之處？

徐佩儀：很多人認為，澳大利亞的教育與美國、加拿大、英國等國的教育沒什么區別，有著相似的教育目標。但事實并非如此。澳大利亞教育強調學生的全面發展，且非常關注學生技能的發展。中國有很強的教育體系，強調學生多方面的發展，要求學生盡可能多地學習課本知識并參加很多考試。澳大利亞則不太一樣。比如，澳大利亞小學階段的學生幾乎沒有家庭作業和考試。

澳大利亞教育注重從小發展孩子的技能，培養學生的自信心、批判思維思考能力、獨立能力等。比如，中國的小學生通常要寫周記，即記錄一周發生的事情。澳大利亞學校則簡單得多，通常讓學生向他人展示、描述一件事情或事物，這項練習一般在幼兒園階段到四年級進行，是每位孩子在每周必須做的事情。從周一開始，學生需要選擇一件事情或事物向其他同學展示、描述，這個過程可以鍛煉學生的各種技能。比如，學生描述的事物可能是一個娃娃、一本書、一種食物等，在這個過程中，學生需要解釋選擇這件東西的原因、它的獨特之處等，甚至開始對此開展研究。從幼兒園到早期基礎教育階段，學生經過近5年的鍛煉，其研究性思維、在眾人面前做陳述的自信心都會得到較大提高。此外，澳大利亞的教育還強調學生的自主學習、批判性學習、學科交叉學習等。通過這些學習方式，學生在學習知識的過程中，很多能力也得到了鍛煉和發展。學生在高中階段可能就會有較多的家庭作業、考試等。但是，在教師把知識灌輸給學生之前，學生已經學會了自主學習、批判思考，這有助于幫助他們成為一個真正的思考者，而不僅僅是一名什么事都聽從教師的學生。在澳大利亞的小學、高中、大學各階段，學校會組織很多團體活動，且教師會根據學生在團體活動中的表現給其打分，因此，考試成績并不是唯一的評判標準。除了考試成績之外，教師還會考查學生在學校的表現。我們不是“一考定終身”。甚至在升大學的考試中，我們也不僅僅看一次考試的成績。進入大學之后，開學第一節課，幾乎所有科目的教師都會告訴你，這門科目評估總成績由30%的期末考試成績、40%的課程論文成績、30%的團隊及其他方面的表現組成。

在澳大利亞，個人表現得好并不代表一切，你必須融入團隊。澳大利亞的教育實踐性很強，希望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為其之后參加工作做充分的準備。因此，我經常跟別人說，在澳大利亞找工作，并不會因為你畢業于像清華大學這樣的學校，且各科成績都是滿分，就可以得到工作。很多國外的學生會認為，自己畢業于頂尖大學，獲得了很好的成績，這個世界都是自己的。在澳大利亞，如果你去申請一份工作，學歷資格可能僅是該份工作所要求的多項標準中的一項。無論你是應聘大學的教授、某營銷公司的領導，還是柜臺接待員，一般都需要滿足至少6項相關標準。首先，你必須擁有學歷資格證；其次，你必須滿足其他相關標準，這些標準主要涉及與他人有效溝通的能力、良好的語言表達能力、獨立工作的能力、團隊工作能力、談判能力、人際交往能力、抗高壓能力等。澳大利亞擁有完善的教育質量保障體系，因此，各高校之間的辦學差距較小。學生在獲得大學學歷的同時，還必須努力提升其他方面的能力，從而全面提升自己。

六、開展更廣泛、更有效的交流合作

《世界教育信息》：請您結合中澳教育合作交流的現狀，談談您對當前中澳教育交流合作的看法。面對新形勢、新機遇，您對進一步推進雙向、互惠的中澳教育合作交流工作有哪些建議？

徐佩儀：近年，亞洲發展迅速，在世界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澳大利亞需要加強與亞洲國家在各層面的合作，而不僅是貿易方面。當前，澳大利亞希望學生及下一代更好地了解亞洲國家。對此，澳大利亞各州學校的課程都進行了相應調整，比如強調學生至少學習一種亞洲國家的語言，包括漢語、日語、韓語等。因此，越來越多的學校開設了亞洲語言課程。當前，小學生學漢語在澳大利亞變得越來越流行，我們希望學生為將來做好準備，更好地了解中國及其他國家，學習外語，而不僅是英語，這就是我們所說的亞洲認知政策（Asian Literacy）。2014年，澳大利亞政府啟動了一項新政策——新哥倫布計劃（the New Columbus Plan），該項計劃旨在贊助澳大利亞學生到亞太國家或地區進行短期或長期的學習或實習，最初在4個國家試點，2015年，中國也被列入名單。澳大利亞為這些去海外學習、工作的學生提供獎學金。

目前，中國和美國是最受澳大利亞學生歡迎的國家，第一批學生已經留學中國，分布在南京、在北京等城市。我想，會有越來越多澳大利亞的大學生到中國學習。目前，澳大利亞政府也在制訂新的國際教育政策。我們將從大學、職業院校及其他各級學校開始著手，且將通過合作協調，咨詢教育研究機構的意見，然后完善這一政策。這項政策將會涉及澳大利亞如何在國際環境中更好地定位自身，因為我們是全球化發展中的一部分，希望能與世界其他國家開展更廣泛、更有效的合作交流。

近些年，中國和澳大利亞開展了越來越多的合作。合作方式逐步多元化，包括在教育機構之間建立聯合項目、師生互換，開展更多的聯合研究。值得一提的是，目前，中國是澳大利亞最大的學術合作伙伴，兩國開展了很多大型研究，出版了很多研究成果。現在，中澳兩國高校達成了1000多項合作，包括教學合作、研究合作、學生和員工交流合作等。在我看來，這種合作不應僅限于高校這個層面，我們將為兩國在職業教育等方面的進一步合作創造機會。澳大利亞的職業教育正是基于產業發展的需求而開展的，這與中國當前的職業教育改革目標相似。我想，這將會是兩國之間新的合作領域。我認為，兩國可以探索出更多的合作方式，讓學生不僅從學校教育中受益，還可以從多元合作中受益。

注釋：

①澳大利亞行業技能理事會主要負責向澳大利亞職業教育與培訓部門提供關于當前和未來培訓要求的行業建議，包括行業技能報告。各行業技能理事會的一項特定職能是開發并維護國家培訓包，這便于雇主識別他們所需要的能力和資格證書，并將其納入到國家培訓包中，以提高學生獲取的知識和技能同雇主需求之間的匹配度。

編輯 朱婷婷 校對 李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