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武陵：無人駕駛在路上?永不言棄

張晴丹

在探索未知的道路上，黃武陵總在不斷總結(jié)與思考，他認為科研的使命感就是對科研給人們生活帶來便利、安全和愉悅的一種價值的認同，“在某方面作出一點成績，完成一種心愿”。

“我的愿望是從‘車輛這個交通單元入手，通過車輛智能化技術，在未來能緩解直至解決城市的交通問題，讓人們出行更加安全、高效和舒適。”中國科學院自動化研究所副研究員黃武陵對記者說。

見到黃武陵的時候，他正在忙著參與籌備自動化所與地方政府共建的智能車輛研究中心。他告訴記者，這個研究中心馬上就要舉辦成立儀式了，他們離期待的目標又將更進一步。

興趣和使命

從2005年黃武陵來到自動化所工作至今，近十年的科研生活給他帶來了很多改變—從最開始做汽車電子，到如今的無人駕駛技術研究，唯一貫穿始終的是不變的使命感—為了使人們的出行更加高效，生活更加便利。

科研是什么？參與其中的黃武陵覺得，科研是在認知的基礎上，合乎邏輯和哲理地給予充分想象、完美模型化、施以實驗驗證，最后再加以實現(xiàn)的系統(tǒng)化過程。

“興趣是做科研最好的動力來源。”在興趣的指引下，黃武陵一直堅持著“永遠保持一顆好奇和尋求真相的心，不輕言放棄”的人生信條。

在探索未知的道路上，黃武陵總在不斷總結(jié)與思考，他認為科研的使命感就是對科研給人們生活帶來便利、安全和愉悅的一種價值的認同，“在某方面作出一點成績，完成一種心愿”。

在做科研的同時，黃武陵還參與了大量的科普工作，這也是他的興趣之一。

一次，課題組請他送當時的Google X項目負責人、斯坦福大學教授Sebastian Thrun去機場。“路上，我向他請教了許多無人駕駛的問題，并邀請他下次來中國參加我們的無人車比賽，但是他說自己已經(jīng)不做無人車了，而是改做在線教育。”黃武陵吃了一驚。他清楚地記得這位業(yè)界“大牛”曾告訴他：“這不僅是為了解決特定的技術問題，同時還能夠激勵和教育年輕人如何去做想做的事情，并為他們提供幫助。”

從那以后，黃武陵意識到科普、教學和科研一樣重要，他開始積極地參與其中。在每年的研究所“自動化之光”科普節(jié)上，黃武陵都會作一個智能車輛相關的報告和縮微智能車的展示，給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等講解相關技術，深受他們的喜愛。

在他的眾多聽眾里，最讓他感到自豪的要數(shù)“習大大”習近平總書記了。“在一次國家科普日上，我給國家領導人作了智能交通系統(tǒng)的講解，還收藏著與習總書記的合照作為紀念，激勵著我更加投入地工作。”黃武陵說。

跟上智能化步伐

黃武陵所在的研究團隊主要研究方向是智能交通系統(tǒng)，他還參與了課題組承擔的“973”計劃和“863”等重大項目。在他看來，解決城市的大規(guī)模交通擁堵，“是一個復雜的技術問題，也是一個復雜的社會問題”。

黃武陵解釋說，傳統(tǒng)的智能交通系統(tǒng)思路是采用智能化和信息化技術，從宏觀、中觀到微觀加以建模、模擬和優(yōu)化控制來解決。但是從微觀層的車輛開始入手，采用智能化技術來管理和控制車輛，從而優(yōu)化交通流，使得交通更加安全和高效。不過這個思路也是這幾年智能車輛技術得到發(fā)展之后，才日漸得到重視的。

“智能車輛是個多學科交叉的綜合載體。”最早的時候，黃武陵所在團隊研究了汽車電子和車載信息平臺，相關研究成果獲得了北京市科技進步獎，參與研究的成果在量產(chǎn)車輛上得到了應用。后來他承擔了國家“863”計劃一個子課題，主要研究了公交優(yōu)先的車路協(xié)調(diào)系統(tǒng)，還承擔了交通部的交通物聯(lián)網(wǎng)示范工程中的一個子課題，研究基于無線網(wǎng)絡的車路協(xié)同技術。

有了上述的一些積累，直到參與了基金委“視聽覺認知信息的計算”重大計劃，他認為自己才真正進入了無人駕駛車輛的領域。

近年來，從谷歌無人車，到百度、小米和樂視的造車計劃，在國內(nèi)外帶動了智能車的研究熱潮。然而，現(xiàn)有的無人駕駛技術還存在不足之處，特別是技術可行、允許和廣泛使用的障礙。

在基金委重大計劃課題支持下，黃武陵所在團隊研究了無人駕駛車輛在復雜交通場景下的環(huán)境感知、控制、路徑規(guī)劃和任務處理等功能設計、標準、評估技術。開展了自主駕駛測試內(nèi)容設計、測試環(huán)境設計與改造、測評標準與評價體系等方面的研究。在國重優(yōu)秀青年基金等支持下，黃武陵研究了平行系統(tǒng)的自主駕駛關鍵技術，通過實現(xiàn)車輛模型控制與平行執(zhí)行，提高了自主駕駛安全性。

“無人駕駛”不是夢

“未來如果采用無人駕駛車輛，我們的車輛將更加高效和安全，道路交通擁堵能夠得到緩解，還可以節(jié)省大量的停車位。”黃武陵向記者描述著未來的圖景。

他告訴記者，由于實際的需求驅(qū)動，資金和研究人力不斷投入，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智能車輛技術將得到實用化發(fā)展，其移動載體演化出計算、搜索和更多的位置節(jié)點的應用，這些技術將給我們的交通生活帶來極大的改變。

此外，黃武陵所在的團隊也在探討有自己特色的無人駕駛車輛研究路線，籌備中的智能車輛研究中心將研究適合無人駕駛的城市道路和交通基礎設施標準，車路和車間網(wǎng)絡，以及適合中國復雜交通環(huán)境下的自主駕駛算法，在特定的道路上推行無人駕駛。

對于國內(nèi)的無人駕駛車輛的研究狀況，黃武陵很樂觀。據(jù)他預測，在未來5～10年內(nèi)，路上將出現(xiàn)無人駕駛車輛，并在某些特定的場景和場合得到應用。“國內(nèi)的無人駕駛研究每年都在取得進步，每個團隊都有大量的青年研究人員儲備。”

“在預見的未來，中國的研究團隊將跟上并可以超越國外的同行。”對此黃武陵很有信心。“由于智能車輛是個綜合型的研究載體，其中關鍵的是多學科跨領域的青年人才的培養(yǎng)，我希望國家能夠為他們提供寬松的研究和創(chuàng)新環(huán)境，讓他們能夠沉住氣去探索，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說。

（本文轉(zhuǎn)自《中國科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