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巾幗梟雄之義海豪情》真切書寫了抗戰中全民所遭遇的深重苦難,以一種務實而體諒的態度書寫亂世中人,以富有人道主義意味的書寫凸顯與闡釋愛國主義。它以多種方式,表達了一種誠摯凝重的人道主義關懷。
關鍵詞:《巾幗梟雄之義海豪情》;思想內涵;人道主義
2010年,tvb電視劇《巾幗梟雄之義海豪情》(以下簡稱“《義海》”)的出現毫無疑問稱得上“橫空出世”。毋庸置疑,它已然獲得了商業上與口碑上的巨大成功。但稍稍令人遺憾的是,這部作品并沒有引起學界的多少關注,而僅有的幾篇論文,對本作的思想內涵,評價過低,不夠重視,自然也就論述得過于膚淺,甚至有失偏頗。實際上,本作的創作者們,以誠懇而獨立的思考,賦予了本作豐富厚重的思想內涵。這既提高了作品的藝術水準,也無疑是作品受到觀眾歡迎的重要原因。對這部作品的解讀也許是說不盡的,而其中最令人矚目的思想內涵,恐怕就在于文本表現的誠摯凝重的人道主義關懷:“關愛生命、尊重生命,把生命當作存在的第一原則”。
《義海》人道主義關懷首先體現在,它以廣州為舞臺,以一個烏托邦般團結的小社區“豬籠里”與一個全廣州最大的黑道集團鄭家“東泰公司”為主要書寫對象,通過他們在抗戰中的命運,毫不粉飾而又飽含同情地展示了人民在抗戰中所遭遇的深重苦難。對苦難的書寫是如此的詳盡真切,每一時段都各有其特點,無不窮形極相,而又以悲、憤、慘、懼貫穿其間。在這種書寫既有廣度更富有深度。《義海》不時強調,這是一場全民性的浩劫,每一個中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而它對戰爭罪惡的控訴與對亂世中人的同情,并不僅僅停留在戰爭給人帶來的人身傷害與財產損失這一層面,更深入到亂世中人的精神世界之中:《義海》通過大量細節,深刻地挖掘與揭示了他們心中的壓抑、恐怖、焦慮、無助,以“緊張——稍微放松——更迫切的緊張”的戲劇氛圍變化,展現出中國人民在接踵而至,日益深重的苦難中,以蟑螂一般的忍耐力,一邊適應又一邊崩潰的心路歷程。通過對抗戰中全民所遭遇的深重苦難的真切書寫,《義海》沉痛地控訴了戰爭的罪惡,對在戰爭中受苦的千萬百姓表達了真誠的同情與殤挽。
《義海》的人道主義關懷還體現在,它一直拒絕將戰爭浪漫化,甚至是在有意消解這種浪漫化敘事:當豬籠里諸人聽到國軍擊落敵軍多架飛機,一起隨著收音機唱《大刀進行曲》時,固然慷慨激昂,但下一幕,豬籠里中的女性久等出外參與戰場救援行動的男性們未歸,以為他們已經罹難,哭作一團,楊太太甚至想與兒子共赴黃泉時,收音機里依然播著《大刀進行曲》,這時曲子不僅毫無煽動性,更頗具反諷色彩。筆者并不認為創作者在否定愛國主義,甚至否定抗日,筆者認為,創作者通過這樣的情節設置想要表達的恐怕是:創作者通過這樣的情節設置想要表達的恐怕是:千萬百姓在戰爭中罹受著的沉重苦難是最切實的,無法被空洞的宣傳粉飾的。作品由此反對膚淺的戰爭羅曼蒂克,而呼喚對戰爭中人所受深重苦難的正視與關切。《義海》以拒絕將戰爭浪漫化的形式,體現其對亂世中人的務實而體諒的態度,它嚴肅而真誠地將對人,對生命的關切放置在應有的高度,由此高揚人道主義。
必須提及的是,《義海》對人道主義的強調,絕非在鼓吹麻木順從。事實上,《義海》中的愛國主義與人道主義內在地關聯著。一方面,在一定意義上,《義海》越在書寫中灌注人道主義關懷,愛國者的形象就越高大。作品真切細致地呈現了日寇統治的殘酷與戰爭年代百姓生活的艱難,對人們無奈地屈從也表示諒解,這恰恰使愛國行為的不易與兇險被充分凸顯,從而提升了《義海》中表現的愛國行為的藝術震撼力:當鄭九妹、劉醒為代表的眾人作出真正有成效的愛國行為,保全百姓、幫助軍隊、甚至智殺敵將時,人們只會更感佩其忠肝義膽、智勇雙全。另外一方面,《義海》中眾人的愛國熱情或從無到有,或從幼稚空泛到深刻切實的過程,也正是作品嘗試以人道主義闡釋愛國主義的過程。一方面,如上文所言,這場浩劫是全民的浩劫,連年戰爭讓人們意識到,自私也未必能自保,一味屈從未更必能茍活。另一方面,在自己與親朋好友所遭受的痛苦與屈辱中,在生活的艱辛不易中,人們真更深切地體會到了熱愛國家的現實意義:在異國統治下,本國人切身體會到不公的非人的待遇,切身體會到往日并非理想但起碼相對平靜的生活一去不復返,這些切身體會使他們的愛國熱情與反抗意識直抵靈魂深處。《義海》由此以人道主義闡釋愛國主義的必然性與必要性,使《義海》中的愛國主義更為讀者所深刻認同。
《義海》中富有人道主義關懷的書寫,事實上使愛國者的形象更為高大,而本作又嘗試以人道主義詮釋愛國主義,又使《義海》中的愛國主義更為讀者所深刻認同。《義海》中的人道主義與愛國主義不僅并不矛盾,人道主義增添了愛國主義的光彩。
《義海》沉痛地控訴了罪惡的戰爭,對戰爭中蒙受痛苦的千萬百姓給予深切的同情。它以務實而體諒的態度關照亂世中人,拒絕對戰爭的浪漫化書寫,還嘗試以富有人道主義意味的書寫凸顯與闡釋愛國主義,它滿懷對生命的重視與對亂世中生靈的悲憫,地體現出一種誠摯凝重的人道主義情懷。這份人道主義情懷,以及顯然與之密切關聯的,對不義戰爭的沉痛悲憤,對歷史的公允端敬,都是如此的難能可貴——畢竟2010年正處于“中國電視劇抗日題材過度娛樂化,罔顧公共理性的鬧劇時代。”當觀眾看到這部灌注著人道主義情懷的電視劇時,他既會感到眼前一亮,更會飽含同情地迫不及待地關注那些讓他們倍感親切的劇中人物的命運。由此,《義海》這部在口碑上與商業上取得雙重成功的電視劇,就以其獨特的思想意蘊,對之后抗日題材電視劇的創作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參考文獻:
[1]王達敏.從啟蒙人道主義到世俗人道主義——論新時期至新世紀人道主義文學思潮[J].文學評論.2009(5).
[2]劉文欣.中國抗日題材電視劇異化根源分析[J].電影文學.2014(10).
作者簡介:黃海丹(1994—),男,籍貫:廣東東莞人,河南大學2012級漢語言文學(師范)本科生,研究方向:現當代文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