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意氣與家國春秋

本刊編輯部

起于阡陌：

歷史豐碑與男兒志氣

適逢抗日戰爭勝利七十周年，遙想七十年前的八九月間，勝利的消息傳遍中華大地。今天，我們向不屈不撓的抗戰英烈致敬，向經歷戰火摧殘的中華民族致敬。那些守衛民族自由的先烈的名字，將永遠鐫刻在歷史的豐碑之上。

本期封面專題，我們將目光對準戰火中橫刀立馬的將軍。

“國軍抗日十大名將”有諸多版本，通常是指以下十位：第33集團軍總司令張自忠，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第5軍軍長杜聿明，新一軍軍長孫立人，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岳，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衛立煌，第八戰區副司令長官傅作義，第五軍200師師長戴安瀾，第74軍軍長王耀武，第132師師長趙登禹。

孫立人，是抗戰名將中的獨特代表。我們通過他，來追憶那場關乎民族生死存亡的戰爭。

孫立人，安徽舒城三河鎮人，1900年生于安徽廬江金牛鎮。先后畢業于清華大學、美國弗吉尼亞軍事學院。國民政府陸軍二級上將軍銜，第一次入緬作戰時任38師師長，在孟關杰布山隘、孟拱河谷等地擊敗日軍。第二次入緬作戰時任新一軍軍長，有叢林之狐、東方隆美爾之譽。

“他在三年級新生中，稟賦優異，超越同儕。他不多言，但仁慈溫順，尊敬長官，對人誠實友善……要練成一個軍人，生活并不舒服，更非浪漫夢想，須要在火熱沙漠中行軍，在酷寒的夜間站崗守衛。孫立人有男兒志氣，肯負一切責任，我們堅信他將成為一位卓越的軍人。”

——弗吉尼亞軍校給孫立人的評語，在20年后，于緬北的戰火烽煙中得到證明。

1955年，孫立人遭蔣介石認定叛變被軟禁。1988年臺灣監察機構認定孫立人無叛亂意圖。2014年7月，臺灣監察機構間接為其平反。

“最不中國”的中國將軍

孫立人身上，充分體現了20世紀中國精英的精神向度。

魯迅棄醫從文，是那個時期青年尋求救國道路的典型代表。孫立人做出了和魯迅類似的選擇。從清華拿到土木工程學位后，他考取了赴美公費留學資格，先在普渡大學讀了兩年土木工程，畢業后轉入弗吉尼亞軍校三年級，成了馬歇爾、巴頓的校友。

孫立人不是孤例，當時有一大批人選擇軍事，走上戰場，以最直接的方式守衛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度。黃埔軍校的存在，極大地改變了20世紀中國歷史，其推動力便是無數熱血青年。這所學校不僅產生了國共眾多高級將領，有資料顯示，抗戰期間，黃埔學生95%陣亡，這是一個悲壯而偉大的數字。

孫立人的功勛主要在緬甸建立，被艾森豪威爾邀請赴歐洲考察，對方把他看成大國軍事領袖，給予了極高規格的待遇。看慣當時軍隊中的普遍腐敗現象，他發出吶喊：“我聯想到岳武穆的救國主張‘文官不愛財，武官不怕死，但是我們則是武官怕死又貪財，文官貪財又怕死，奈何！奈何！只有對空長嘆！”

他是當時的軍人中最西化的，卻又深受傳統教育熏染，見到家族長輩、甚至年長的平輩都要磕頭問好。他奉行忠義，與蔣介石一生恩怨，1988年解除監禁后，卻又拒絕民進黨邀請“聲討”蔣介石。

李敖說：“孫將軍是國民黨集團中最杰出的將領，學歷之深，無人可及；練兵之精，無人可及；戰功之高，無人可及；身上彈孔之多，無人可及；國際性聲譽之隆，也無人可及。”陳力俊說：“孫立人在臺灣社會政治、軍事局勢發揮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奠定后來穩定發展，建設臺灣為自由民主基地良好基礎。”孫立人將軍的一生貢獻，值得我們深入挖掘。

（本專題12-2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