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芳”的渴望：和作家丈夫的浪漫生活

琴心

上個世紀90年代，她是《渴望》里的好媳婦“劉慧芳”，如今，她是《裸婚時代》、《閃婚》、《咱們結婚吧》里的丈母娘。“多年媳婦熬成婆”，她用了20年。當然，這個“熬”不只是辛苦，更有愛情、家庭和藝術。電視劇中的“劉慧芳”演盡家長里短，生活里的張凱麗用真我講述伉儷情深。

一個是著名演員，一個是作家兼地產大亨，兩個人的愛情故事平淡、真摯。這不是電視劇里的安排，就是張凱麗過往10年的真實記錄。

一劇爆紅，為愛情“隱居”深圳

今年52歲的張凱麗，出生于長春市一個干部家庭。1978年中學畢業后，她被部隊選中，來到北京成了軍事博物館的一名解說員，一干就是兩年。

張凱麗演出的第一部電影是《八女投江》，她在片中演一個女戰士。那次拍攝經歷讓她很痛苦。“我剛做一個抬手的動作，導演就喊停。每一句臺詞都必須和劇本上一字不差。電影拍攝的節奏特別緩慢，我覺得這樣演戲太做作，可是又不敢和導演說，就一直扛著，心想自己可能根本不適合當演員。”

《渴望》播出很多年后，制片人鄭曉龍才向張凱麗透露其中的一些內幕。原來，當時鄭曉龍就想拍個室內劇，因為那時在國內還沒有人拍過，于是就找來了王朔、李曉明等人策劃劇本。“劉慧芳”這個人物，其實是幾個編劇和制片心目中完美女性的化身。她要集合所有美好的東西于一身，漂亮、正直、忍辱負重，承擔起4位策劃對女性的所有要求。

《渴望》劇組籌拍階段，他們去煤礦文工團挑選演員。其實，導演已經有目標了，只是一天偶爾走在樓梯上，迎面過來一個女孩，端著肩膀走路，友善、平靜——活生生就是一個“劉慧芳”，導演當即決定換人。這個女孩就是張凱麗。面對從天而降的機遇，她卻遲疑了很久，一方面自己正在努力出國，另一方面劇作太長，50集，她擔心和團里的演出有沖突。后來團里領導出面表示同意，張凱麗才敢答應。

沒想到，一部《渴望》讓她紅遍大江南北，“劉慧芳”一時成為“國民好媳婦”的化身。凱麗算得上是中國第一代電視明星，也讓她收獲了大批粉絲。

1995年4月，深圳某單位盛情邀請《渴望》劇組前去演出，張凱麗欣然隨行。演出之前，主辦單位給《渴望》劇組接風，其中有年輕作家張建全。席間，大家聊起一些有關演出的細節，張建全建議說：“你們整個音樂超棒，就是最后一節的古典音樂放2/3就可以了，太長了會顯得有些拖沓……”“這是人家團體的合作，咱們就不要提井蛙之見了。”也許是喝多了酒，一位領導直接把他的話打斷了。性格靦腆的張建全只好笑笑，可率性的張凱麗忍不住“打抱不平”：“我覺得他說的挺對，演出就是要不斷改進嘛。”雖然演出細節最后因為時間來不及而沒做改動，但張凱麗的直爽卻引起了張建全的好感。

演出的1周里，只要有空閑，張建全就會約張凱麗出來。他帶她去看深圳大街小巷的美景，陪她去吃各種小吃，還給她講解深圳的歷史演變。別看張建全不善言辭，但一說起歷史文化，他就滔滔不絕，張凱麗被深深吸引了。不知不覺，兩人互生愛意，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演出結束后，劇組要回北京，可張凱麗卻不愿意回去。經紀人給張凱麗一一分析利害關系，說她演藝生涯剛開始就進入了鼎盛期，接下來必定面臨事業的瓶頸，她這個時候不能分心去談戀愛，而應該磨練演技，尋求突破。張凱麗一句話頂了回去：“我不是在談戀愛，而是準備嫁人。”經紀人大驚，問：“你瘋了！那你的事業怎么辦？”張凱麗決絕地說：“事業總有上升期和低谷期，我可以耐心等待。但是，愛人是可遇不可求的，遇見了我就絕不會錯過。”

1995年底，張建全把他的戀情告訴了家人。得知兒子要娶的是“劉慧芳”時，母親高興壞了，欣然答應。

1996年2月6日，張凱麗挽著張建全的手臂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我和老公是一見鐘情，他長得不帥但特別有男人味，我特別喜歡男人有內心的力量，他就是這類型的。”凱麗說，結婚時，老公還沒有她有錢，但他特別樂觀，彌補了她容易悲觀的性格缺點，“我和我媽媽的性格里有悲觀的一面，老公和婆婆卻都是特別樂觀的人。我們互為補充，在一起十分和諧。”

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渴望》讓凱麗一夜爆紅，她卻在這部劇后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離開演藝圈長達5年，僅僅為追尋幸福，與老公長相廝守！

生活里也是個“操心媽媽”

剛度完蜜月不久，丈夫就開始和朋友一起嘗試著做房地產生意。張凱麗笑他：“你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可別剛下海就被淹死了。”張建全卻哈哈大笑：“那不會，我靠的是智力。在深圳這種地方，我要是連老婆孩子都養不了，還算什么男人？”

此后，盡管張建全每天都很忙，但這并不影響夫妻倆的浪漫。他們有個約定：不管身在何處，兩人分開的日子都不要超過1星期，而且每天必通一個電話。

尤其是兩人的愛情結晶，得來非常不易。因為曾患心臟病，張凱麗心律不齊，不能激動，一激動就喘不上氣。醫生說最好不要懷孕，否則會有生命危險，但凱麗卻堅決要生。1997年，她冒著生命危險，終于當上了媽媽。女兒張可瑩出生后，為了保護丈夫和孩子，張凱麗愣是沒讓外界知道一點兒消息。

有了女兒之后，張凱麗更不舍得離開他們父女，便一直待在深圳。就這樣，她過了幾年相夫教子的生活。為了更好地照顧家人，她甚至把戶口也遷了過來，有點破釜沉舟的意思。她承認，自己性格里還是有一些很決絕的東西。

1999年，中央實驗話劇團劇院向張凱麗發出邀請。張建全知道妻子是一個好強的人，“全職太太”肯定不是她夢想的生活，為他淡出影壇，已經是太太給他最大的扶持，他不能再委屈她了。所以，張建全就催促妻子答應下來。

張凱麗聽了既高興，又有點兒不安：“女兒還這么小，我就忙著出去工作，把女兒丟給你和媽來照顧，是不是很自私啊？”“哪里，讓你窩在我身邊這么久，已經很委屈你了。我不能悶壞我的好媳婦啊！”張建全把太太擁在懷里說。

到北京后，張凱麗的演藝事業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仍然沉潛谷底。或許是盛名提前透支的緣故，接下來的十幾年，她接演了很多電視劇，但無論主演還是參演都反響平平。直到2011年出演《裸婚時代》，她的事業才再次發生轉機。

《裸婚時代》中張凱麗徹頭徹尾地當了一回厲害媽媽。為了女兒的幸福，她監控女婿，和婆家對著干。女兒離了婚，她又為女兒的再嫁操心。甚至，這位母親半夜驚醒，都是為女兒的幸福發愁。張凱麗說：“我不認為《裸婚時代》中這位媽媽有多厲害，我演的就是一個特別愛女兒的媽媽。生活中每一個母親都是一樣愛孩子，這是一種真實。”

在生活中，張凱麗是個急性子。《裸婚時代》后期制作完成后，劇組開始進行巡回宣傳，而另一部電視劇《哎呀媽媽》已經開始拍攝。身為兩部電視劇“黃金配角”的張凱麗自然十分忙碌。有一次，凱麗臨時有事出門，穿衣服時因領口小，她的頭伸了幾次也沒有鉆進去。這可把她惹急了，她快步跑到臥室，拿起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剪成大大的V字領，然后往身上一套就走了。在劇組等她的小姑娘十分驚訝，問她從哪里淘來這么有個性的衣服。

就是這樣急性子的張凱麗，在女兒面前卻要裝“淑女”。跟女兒交流時，凱麗總是會精心挑選時間與地點，時刻提醒自己不能由著性子來。她不想讓女兒成為這樣的急性子，而是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給女兒，讓女兒看到一個淡定從容的自己，讓女兒從小養成優雅沉靜的品質。

2011年國慶節期間，張凱麗原本答應要陪女兒去澳大利亞看海豚，可她臨時被告知要在10月3日參加一個活動，只好跟女兒道歉，說不如先去周邊小城玩一下，第二年“五一”節再去澳大利亞。可到了10月2日晚上，又有人通知她活動臨時取消，這令張凱麗異常惱火。如果在平時，哪管對方是誰，她都會甩幾句“狠話”。可女兒在旁邊，張凱麗不想嚇著她，就強壓怒火地放下電話，面帶微笑地告訴女兒她不用去參加活動了。女兒覺得十分委屈，噘著小嘴說：“就這么白白浪費了咱們一次去澳大利亞的機會？那邊辦事怎么這樣不靠譜啊？”張凱麗忙哄她：“他們沒安排好，浪費咱們的時間當然不對，但是人家道歉了，咱們不能得理不饒人，是吧？況且，反過來想，媽媽又多放了一天假，明天還能陪你玩，這不也是好事嗎？”她這樣一說，女兒便高興起來，覺得好像媽媽白撿了一天假期似的。

拍完《裸婚時代》，張凱麗對婚姻也有了新主張，改變了對“裸婚”的看法。“對于裸婚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現在年輕人的愛情不容易。我結婚的時候是90年代，不是大富貴，也還是有一定的經濟基礎，至少有套房子。現在社會太復雜，富有的人有好幾套房子，貧窮的人連個結婚的地方都沒有。”《裸婚時代》的收視率很高，讓很多父母認同了年輕人的婚戀觀，這也讓凱麗頗感欣慰。

夫妻恩愛如初，對生活很知足

“重出江湖”后，隨著《閃婚》、《咱們結婚吧》、《新戀愛時代》等電視劇的熱播，張凱麗由“好媳婦”一躍成為“國民丈母娘”。其實，張建全一直在背后全力支持她。10年前，張建全甚至偷偷地把商業“戰場”從深圳轉向北京，就是為了更好地照顧妻女。

生活中，張建全很擅長給妻子制造一些小驚喜、小浪漫，女兒對之很妒忌，有時候就笑著“挑事兒”：“哎，你倆能不能不這么膩歪？”凱麗說：“你是不是希望我倆打架呀？你再說，我倆就真開戰了！”話音未落，一家三口就笑成了一團。

有趣的是，張凱麗工作壓力大的時候也愛發脾氣，老公就理所當然地當起了“出氣筒”，過后再給她講寬心的話。“忍三分鐘海闊天空”，在張建全這里永遠有效。以至于每次情緒恢復之后，張凱麗都覺得特別虧欠丈夫，總要煲一鍋好湯來安慰他的“小心臟”。吃飯的時候，她還會向女兒“曬幸福”：“你看我有這么好的老公，是一筆多么大的財富啊。你以后也要找個像你爸爸這樣的男人，明白不？”女兒則撇著嘴笑她：“知道啦，你的丈夫最好，是絕世好男人！我哪有福氣能找到我爸這么好的男人啊！”

拍完電視劇《兒女冤家》，考慮到2015年女兒要高考，張凱麗就答應她以后不出去拍戲，最多在北京客串個角色。可是看到《寶貝戰爭》的劇本，她又心動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女兒交待，自己又要出去拍戲。想想自己說過的話，出爾反爾，真是很不好意思。”沒想到女兒特別支持她去拍攝《寶貝戰爭》，因為劇中演張凱麗女兒的是姚芊羽，女兒很喜歡她，一定要老媽去和自己的偶像合作一次，當然還要帶回簽名。

2014年4月，在女兒的支持下，凱麗還參演了湖南衛視《花兒與少年》節目，一下贏得了百萬粉絲。

老媽對張凱麗說：“你的命太好了。如果遇到觀眾簽名照相，你一定不能拒絕，讓大家知道演員不管怎么出名，那也是觀眾捧紅的。”女兒也對張凱麗說：“你啊，靠這張臉，吃了一輩子，到哪去都有人歡迎。”張凱麗和女兒說：“因為這張臉，媽媽就更不能讓觀眾失望。”

有一次，張凱麗乘出租車，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著她說：“我媽媽特別喜歡你，可她現在病得很重，你能不能給她打一個電話，讓老人家高興一下？”張凱麗二話沒說直接撥電話過去。電話那頭，老人喜出望外。最后，張凱麗和司機全家人都通了一遍電話。張凱麗說：“如果能做點事，讓別人很高興，那為什么不做呢？其實就是舉手之勞。觀眾為什么會向我尋求安慰？因為我在大家心中永遠是《渴望》中善良的劉慧芳。我得給他們希望，給所有危難中的人以慰藉。”

張凱麗和婆婆在一起住了10多年，關系頗為融洽，其中的秘訣就是投其所好。“比如我婆婆就是‘廚房大將軍’，所以廚房里的事我絕不插手，一定要給老人留空間。”好玩的是，凱麗每次給婆婆敬酒，祝她長命百歲，老人都特別爽快地說“沒問題”。凱麗說：“這點我媽媽就不行，總是憂心忡忡的。所以我感到特別幸運，能嫁到這么好的家庭里。”

文革時，張凱麗全家曾經被下放到吉林省舒蘭市下面的農村。10多歲的她要做家務，還要照看弟弟。她永遠忘不了那段日子和村里人的淳樸。“他們對我家沒有偏見，反而很好，我和弟弟還經常去老鄉家里吃飯。”自從張凱麗當演員走紅，20多年沒有再回兒時的小村子，舒蘭卻一直是她魂牽夢繞的老家。幾年前，她特地放下忙碌的工作，帶著女兒和丈夫回村一趟。“很多當年的小伙伴都已經抱上孫子，成了爺爺奶奶，滄桑到我都認不出來了。我蹲在地上開始大哭，真是特別感慨，感覺物是人非，有了他們的關愛才有我的今天。”

如今，張凱麗一家住在北京有露臺與大片綠化的小區里，家里裝修得素雅大方。夫妻倆都是喜歡清靜的人，為了方便女兒讀書，他們才從郊區搬到市區。空閑時光，張凱麗會去美容，健身，有時陪女兒逛超市，或和家人一起去旅游。經歷了輝煌的她深刻地領悟到，人生的幸福并非只來自事業上的成功，更來自于平淡而溫馨的生活。

近來，雖然張凱麗的“好女婿們”接連出事，但她卻越老越紅。“老天對我已經不薄了。”這是凱麗掛在嘴邊上的話。她說：“《渴望》讓一個小演員紅到了今天。如今我年過不惑還有戲拍，還上過幾回春晚，已經很幸運了！”

2015年1月22日，中央電視臺羊年春晚劇組繼公布了陶喆、莫文蔚、張豐毅、朱亞文、段奕宏、佟大為關悅夫婦等首批6組明星陣容后，再次公布“開門秀陣容”，其中包括劉德華、那英、韓磊、張凱麗這樣的老牌大腕，也包括李宇春、鄧紫棋這樣的年輕實力派歌手。

張凱麗獲邀上春晚的理由是，生活中的她溫良賢淑，人如其戲，是父母一輩的“女神”。張凱麗的長項頗多，演戲、唱歌、朗誦樣樣拿手，一定會在春晚舞臺傲然綻放！

責編/鄧琳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