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沃斯上的青年領袖

劉雅婷 尹潔 毛予菲

9月9日至11日，第九屆夏季達沃斯論壇在中國大連舉行。本屆論壇圍繞“描繪增長新藍圖”的主題，就動蕩不定的市場、人工智能的現狀、未來醫療衛生展望、未來能源展望、保持中國新常態、創新生態系統等不同議題開展100余場分論壇活動。此次，參會的國內外政要、代表及媒體人員等超過4000人，為歷屆之最。

全球青年領袖論壇是達沃斯論壇的一個重要項目，已經走過了10多年的歷程。參加該論壇的“全球青年領袖”都是從各個領域產生的杰出代表，往屆的當選者包括：現為英國首相的戴維·卡梅倫、中國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局主席馬云、美國雅虎公司首席執行官瑪麗莎·梅耶爾、美國谷歌公司聯合創始人拉里·佩奇等。他們都曾在世界上產生重要影響。

本次論壇從2000多名候選人中產生了187位“全球青年領袖”，其中有1/3來自亞洲。“全球青年領袖”有什么評選標準，他們又有著怎樣的人生故事？論壇召開前夕，《環球人物》記者專訪了全球青年領袖論壇負責人約翰·杜頓和中國的幾位代表——莊辰超、海宇、柳青、金刻羽，希望從他們的講述中，一睹中國“全球青年領袖”們的風采。

2005年開始，達沃斯論壇設置了“全球青年領袖”獎項，重點是支持40歲以下的各行業才俊。自此，“全球青年領袖”獎項為獲獎者搭建了一個社交平臺，也成了他們創意的孵化器。今年當選的187位“全球青年領袖”，涉及商業、科學技術、藝術文化、社會、政府管理等各個領域。杜頓說，這些青年領袖之所以能夠脫穎而出，首先是他們在各自領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并且還在不斷進步。其次，他們擁有巨大的精神力量與很強的自我調節能力。這在商業領袖身上表現得最為突出。

從地域上看，獲獎者中北美地區有44人，歐洲有39人，東亞有23人，南亞有19人，大中華地區有17人，另外還有17人來自撒哈拉以南非洲，15人來自中東地區，13人來自拉丁美洲。女性代表在今年的獲獎者中尤為突出，并且她們有一半來自經濟迅猛增長的地區。這說明，將成為未來世界領導者的優秀青年在性別選擇上的范圍正越來越廣。

今年，論壇的主題將聚焦“新增長”，討論可持續發展新戰略。杜頓告訴《環球人物》記者，這與去年的“創新”主題息息相關。他說，中國正在進行經濟模式轉型，從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模式，轉型到強調創新與內需的新模式。在這個過程中，創新將成為未來增長的關鍵因素。他認為，這將是一個從“中國制造”到“中國創造”的進步。而主要關注點集中在兩方面：一個是中國金融市場的短期波動，另一個是中國應對“新常態”的戰略與政策。“由于中國在世界經濟發展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所以看到中國的增長，很多國家在重新思考他們的戰略部署。”

當前，中國正進入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時代。杜頓說，這一屆青年領袖中的創業家也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比如新西蘭軟件創業者維多利亞·瑞森——他的公司野火版被谷歌以3.5億美元收購，還有伊麗莎白·霍爾姆斯，她輟學后創辦了一家血液分析公司，現在估值90億美元。杜頓從事全球青年領袖論壇的管理工作已有7年多的時間。這期間，他接觸了很多“全球青年領袖”，看到他們給全世界帶來的積極影響，很受觸動。“他們極具創造力，即使遇到困難和挑戰，也不會停下腳步，而是去努力尋找解決方法。”杜頓說，今年達沃斯在紐約舉辦了研討會，希望能給“全球青年領袖”們提供交流平臺，碰撞思維火花，孵化出更多有影響力的新創意，以應對未來的全球重大挑戰。

業內人士都叫今年39歲的莊辰超“CC”，因為他在大學時期的郵箱地址是cczhuang。公司里的人也這么叫，因為這是去哪兒網站的一個規矩，即在公司里不許有敬稱，也不許叫職務，所有成員必須直呼其名。

莊辰超從小就是一個極客，大三時跟同學一起創業做搜索軟件，融資百萬;接著又和美國人戴福瑞做了體育門戶網站鯊威，在2000年互聯網泡沫破裂之前，以1500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李嘉誠。然后他去了美國，在世界銀行設計開發內部網絡系統。2005年5月，莊辰超在北京創辦去哪兒網，2013年11月登陸納斯達克，總市值達到37億美元。這份個人簡歷稱得上炫目。在過去10年中，去哪兒網保持了每年超過100%的高速成長。今年5月，攜程主動提出收購去哪兒網所有流通股，莊辰超則以內部公開信的方式予以拒絕，并宣稱，“去哪兒才是最終的領導者”。

對莊辰超來說，中國在線旅游市場的競爭才剛剛開始。未來的旅游業務將全部互聯網化，那將是一個年交易額在1萬億元以上的大蛋糕。目前，去哪兒網加上攜程的交易額只有2000億元左右，“我們剛剛吃到蛋糕的邊兒”。吃蛋糕的過程可能不會那么簡單，但莊辰超堅信，任何一個行業的變革都是技術進步的產物，當一種新的模式被發明出來后，舊經驗瞬間失效，世界即被重構。這個過程將充滿挑戰與刺激，當然還有巨大的成就感，用他自己的話說：“我最大的樂趣，是用簡單的方式解決復雜的問題。”

很多成功的企業最初都源自不經意的偶然。但莊辰超及其團隊在2005年創辦去哪兒網時，卻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莊辰超告訴《環球人物》記者：“我們幾個創始人最初根本不了解旅游業，但自從在北京大學聽過張維迎的經濟學課程后，我們就開始對宏觀經濟、產業變革進行分析。當時完整分析了內地旅游市場，按照測算，市場規模大約有2萬億元，其中會有許多良機成為行業領導者，所以我們最后才決定做旅游搜索。”

去哪兒網創始團隊信奉理論至上。莊辰超認為，在高速變化的世界中，需要尋找那些不變的東西作為信念的依托，而理論在100年內很少會有變化，去哪兒網正是以理論為依據的。在他看來，書本中蘊藏著“公開的秘密”，最大的牟利空間，就是理論和實踐之間的差距。過去10年中，在線旅游市場發生了一些變化。如果說攜程的崛起是靠商旅市場，那么去哪兒網的崛起就是由普通消費者帶動的。2013年底，去哪兒網在機票業務上超過了攜程。加上無線領域的領先，目前只剩酒店業務處于第二的位置。莊辰超希望去哪兒網繼續在酒店領域發力，爭取在每個細分市場取得第一。“去哪兒網擁有長期發展的潛力。我希望去哪兒網未來能成為一個更加國際化的公司，能一直在無線端保有最大的市場份額和優勢。”

目前，整個在線旅游已經開始無線化，完全向移動端傾斜，這是10年前無法想象的。莊辰超告訴《環球人物》記者：“以前要花5年時間建立的壁壘，現在可能只需要半年就全部被打穿。”他預測，未來的國內旅游市場將從以高端旅游為主過渡到以休閑旅游為主，消費人群會從一線城市慢慢轉移到二線城市。“這就要求旅游產品的信息更加準確、經濟，以滿足消費者去陌生國度、第一次出行以及自費出行的需要。”

去哪兒網CEO莊辰超。

這一切都離不開技術的進步。正是這種力量促使莊辰超不斷前進。“推動市場巨變的核心力量是技術。去哪兒信奉一套技術創造價值的邏輯。如果技術可以降低成本、提高效率，那么提供技術的人就理應分享這部分節省出來的價值。比如，提供更準確、更經濟的票務信息，這是可以持續改進的技術，也是去哪兒網可以長期存在的核心競爭力。”

當《環球人物》記者問莊辰超，如何評價自己的職業生涯時，他回答：“如果有機會重新來過，我還是會選擇創業。”但具體的過程可能會不一樣。“在這個充滿各種可能性的時代，一個青年領袖應該擁有不斷打破現有規則的力量，”莊辰超說，“這是青年領袖最重要的素質。”

海宇總是穿一身職業套裝，大波浪卷發，妝容精致，說話干脆。達沃斯論壇前，海宇匆匆飛回埃塞俄比亞，她在這里發起了“非洲制造倡議”組織——一個專注于幫助非洲輕工業發展的公益組織。海宇說，她在非洲工作生活了4年，這里已經成了另一個家。

1978年，海宇出生在長春。海宇說，她出生的這個年代與中國改革開放同步，“我趕上了中國發展的好時機”。讀中學時，海宇進了長春外國語中學。1995年，學校選送10個交換生去英國讀書，因為成績優秀她入選了。十幾歲的女孩，拖著比她還高的行李，第一次走出國門。海宇告訴《環球人物》記者：“我那時沒有太多想法，就知道要好好讀書，然后進大公司。”后來，她考上了英國的大學讀精算，畢業后進入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倫敦金融城。30歲之前，海宇就成了蘇黎世金融集團中華區首席精算師。

事業正順風順水，海宇卻跟老板提出辭職。海宇說：“人到30歲時，總會對生活多一些思考，在金融行業做下去，未來怎樣都能看到，我總覺得還缺了些什么。” 辭職前，海宇曾去清華讀EMBA，有一門課叫做領導力發展。老師問她最想要什么，她意識到“人生的意義不應該只是在一個企業里，從一個小螺絲釘做到一個大螺絲釘”。

2011年，海宇收到一家公司的邀約，去非洲考察。這個人均GDP只有幾百美元的地方讓她感觸很深。海宇住在亞的斯亞貝巴的喜來登酒店，花園里種滿玫瑰，酒吧不時傳來音樂，但唱歌歡笑的都是白皮膚藍眼睛的歐美人。海宇想起小時候，父親帶她去大酒店過生日，因為價格太高只好離開了。“我想亞的斯亞貝巴的酒店外，一定有和我當年一樣的小女孩。”就是這一瞬間，海宇下決心留在那里。

當年10月，海宇成為華堅集團海外市場的首席執行官，負責在非洲埃塞俄比亞的投資項目。但在非洲做生意，哪那么容易。海宇剛辦鞋廠時，從中國買來的原材料被海關扣了，原本是給分管官員“塞錢”解決的事，她硬是找來海關20多位官員，讓他們參觀工廠，給他們講自己做的事情。折騰了一番，通關從此順利了。6個月后，鞋廠出口翻番，短短1年成為埃塞俄比亞最大的出口企業，還為當地創造了近4000個工作崗位。

2013年，埃塞俄比亞總理海爾馬里亞姆訪華時，海宇作為唯一的顧問，乘著總理的專機回到中國。埃總理對她說：“我特別感激你，幫助我們樹立了一個成功樣本。我希望出現成百上千個這樣的企業，所以需要你來做顧問。”那一刻，海宇覺得自己的使命不僅是幫助一個企業走出去，還要讓更多企業看到非洲的潛力。之后，她離開華堅集團，接受了埃塞俄比亞、盧旺達、塞內加爾、利比里亞等多國領導人的邀請，出任國家工業發展顧問，還被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聘為親善大使。

現在來看當時的決定，海宇說：“今天中國作為世界大國，在國際社會承載了更多的擔當。我常想，每一代人都有歷史和祖國賦予的責任。因為父輩在中國改革開放后的努力，我們才有更好的學習機會和國際化視野。我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受益者，如果將中國的發展模式和經驗帶到非洲，就可以幫助非洲經濟轉型，讓更多人擺脫貧困。”

對于當選今年的“全球青年領袖”，海宇告訴《環球人物》記者，這份榮譽與認可帶給她更多的是責任。“成為‘全球青年領袖社團’的一分子，更要發揮各自不同的才能，運用自己的專業技能、知識和人際網絡，互相學習，探索具有前瞻性的創新方法，注重超越傳統界限開展協作，解決各種問題，讓我們的世界更美好。”

從柳青出道的那天起，一個標簽就如影隨行：柳傳志的女兒。談到這一點時，柳青很坦率：“我很幸運能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在中國，有人把柳傳志稱為IT業的“教父”。在這樣的父輩光環下生活，多少“×二代”都活成了陰影。37歲的柳青卻不一樣，簡歷一擺，可圈可點。

滴滴打車總裁柳青。

2000年，柳青從北京大學計算機系畢業，兩年后在哈佛大學獲得碩士學位，同年加入高盛（亞洲）集團投資銀行部，從事分析員工作。在人才濟濟的高盛，同事們對柳青的評價是“工作狂”。柳青自己回憶，剛進入投行的第一年，基本上每周工作100個小時以上，最高紀錄達到140個小時，“臉上全是痘痘”。

12年的時間里，柳青在高盛的晉升之路非常順利：2004年，她進入直接投資部;2008年晉升執行董事;2012年成為亞太區董事總經理，也是高盛歷史上最年輕的董事總經理之一。那個時期，柳青每年要看500—700個項目，考察目標企業所在的行業和團隊成員，領域覆蓋醫療、健康、消費、金融服務等多個產業。很多人對她的口才印象非常深刻，公認“很大氣，撐得起場面”。

2013年9月，高盛打算投資滴滴打車，幾番交涉下來，合作沒談成，負責談判的柳青卻跑去給滴滴打工了。當時滴滴成立才1年多，市場占有率卻超過五成。創始人程維此前在阿里巴巴工作了8年，曾是阿里最年輕的區域經理。據程維介紹，他“挖”柳青只用了一兩周時間，就撬走了高盛打造12年的墻角。

或許是時勢使然。柳青透露，加入滴滴的事情跟父親商量過，但只是“在務虛的層面上談”。她表示自己想換個平臺，而柳傳志最關心的是，柳青能否融入這個平臺，因為兩個行業差別太大。他給柳青的建議是“一定要接地氣”。

帶著對新興行業的良好預期，2014年7月，柳青正式加盟滴滴，出任首席運營官。短短半年時間，她便促成了一筆7億美元的融資。2015年2月，柳青被任命為滴滴總裁。10天之后，滴滴和快滴宣布合并。業內人士透露，柳青在這個過程中起到了關鍵性的推動作用。

今年5月，首屆“全球女性創業者大會”在杭州舉行。柳青出席并做了題為《速度與激情》的演講。柳青說：中國每天約有4.6億次的出行，是在非常低效的情況下進行的。我們希望滴滴快的能解決這個問題，即以不斷增長的速度，能夠高效地出行，這是我們的使命。

入選“全球青年領袖”的柳青身上有一種象征意義，她和她所代表的女性企業家群體正在崛起。在目前的全球商業和公共領域里，女性領導者的數量正在逐漸增加，她們所從事的領域越來越廣泛和多元化，話語權正在逐漸加強。

或許還有更深層的意義：新一代的互聯網女性領袖，正在推動中國社會快速前行，不僅是跟隨或趕上世界的腳步，在某些領域已經走在世界前面，隨時可能改變人們千百年來的生活方式。對柳青自己來說，“最燒錢的女人”這個頭銜，意味著她已經完成了從投資人到創業者的轉變。

32歲的金刻羽是去年獲評的“全球青年領袖”，但她同樣關注今年的達沃斯論壇主題。自從成為“全球青年領袖”，她就被某些媒體描述為“出身比你好，比你聰明，還比你努力”。在偶像崇拜者眼中，凡年紀輕輕就躋身“精英”行列的才俊們，都可以拿來做成功的典范，盡管金刻羽自己并不這樣認為。

倫敦政治經濟學院助理教授金刻羽。

毋庸諱言，金刻羽“起點非常高”。她的父親金立群歷任財政部副部長、中金公司董事長等職，如今又剛剛被亞投行選為候任行長。同時，他也是一位文學愛好者，曾翻譯過著名的投行巨著《摩根財團》。他給自己的女兒取名“刻羽”，出自宋玉《對楚王問》里的句子：“引商刻羽，雜以流徵，國中屬而和者不過數人而已。”引商刻羽，這是比陽春白雪更高一層的追求，在日后果然得到印證。

據媒體報道，金立群夫婦對女兒的教育傾注了很大的心血。金立群曾透露，他們一直采取開放式的教育方式，盡量讓女兒自己去發現適合她的事業。從金刻羽小時候起，家庭就為她創造了良好的學習環境，側重培養興趣愛好。14歲時，金刻羽赴美求學，進入紐約哈瑞斯曼高中，3年后獲得哈佛大學全額獎學金，2009年獲哈佛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隨后進入倫敦政治經濟學院任教。她曾在國際頂尖學術刊物《美國經濟評論》上發表過兩篇論文。2012年，她與父親一起在《金融時報》發表了《歐洲應向亞洲取經》的文章，建議歐洲各國學習亞洲務實的精神。

《環球人物》：你的經歷被很多國人視為成功的典范，你認為自己是成功的嗎？

金刻羽：從我自己對成功的定義來看，還沒達到這個標準。我以一個人對整個社會或者社會某個方面的積極影響來衡量成功。我對那些為知識和科學做出貢獻的學者的成功深表敬意，而如果這些知識能直接有助于人們的日常生活就更值得尊敬。我也很欣賞藝術和文學上的成功，以及那些努力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社會企業家的成功。在人生的這一階段，我看重人的品格、責任感以及進取心。

《環球人物》：中國經濟正處于轉型期，你認為最關鍵的是解決什么問題？

金刻羽：認識到什么是需要做的很容易，但落實這一過程會很困難。因為這要求在許多方面做出大規模調整。從結構的角度，需要取消經濟中那些以優先進行工業化為核心的扭曲性政策。這樣的工業化進程已經造成較少的就業機會，對投資和出口的嚴重依賴，受到抑制的工資水平以及為補貼部分受扶持產業和公司而采取的金融抑制，等等。我認為，當前經濟中的漏洞都與一個被高估的產業戰略有關，這樣的產業戰略不再適合中國現階段的發展。目前，應該大力發展服務行業，來吸收大部分從制造業被轉移出來的勞動力。取消對工業生產和出口的補貼政策是當前的重要問題，在這之后我們可以再討論金融體系的低效率和創新等問題。當前的宏觀經濟結構循環不大順暢，但更難的部分在于實施，即取消一些扭曲性的做法，使經濟在長期內獲得更高的效率。同時，為了使家庭消費穩健地發展，要能接受在一個階段之內相對較低的增長。

《環球人物》：目前我國政府提出的亞投行、“一帶一路”等戰略對經濟發展將起到怎樣的作用？

金刻羽：“一帶一路”是中國領導人提出的區域合作規劃，順應了在這個區域內的有關國家的訴求，符合廣大沿途國家的利益，因而獲得積極響應。事實上，歐洲國家對此也非常感興趣，因為這有助于促進歐亞大陸的互聯互通，從而極大地推動亞洲和歐洲間的貿易和跨國投資，最終有利于改善實際收入。

基礎設施建設對經濟和社會發展的作用是顯而易見的。中國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基礎設施非常落后，改革開放之后，國家利用國際開發機構和國際資本市場的資金、配合國內自有的資金，大規模地進行基礎設施的建設，包括公路、鐵路、港口、機場、電力和城市基礎設施，為中國經濟在90年代初的騰飛奠定了扎實根基。中國的經驗值得其他發展中國家借鑒。根據這一個規劃所進行的基礎設施建設，對有關沿線國家來說，都是雙贏和多贏之舉，“一帶一路”的效益將會逐步釋放出來。當然，中國將會為這些國家提供必要的資金，技術和優質產能。跨區域貿易甚至比國際貿易更加重要。互聯互通有助于降低運輸成本，增加流動性，減少區域內部的貧富不均和跨區域的價格差異。同時，通過進一步的共同努力，加強區域合作，促進和諧，也會對地區的穩定帶來間接的好處。

《環球人物》：從學者的角度看，你認為“全球青年領袖”最重要的品質是什么？

金刻羽：樹立最高道德責任的榜樣，展現兢兢業業，堅忍不拔，一心一意地致力于為社會和人民群眾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