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30億美元：克林頓夫婦的“吸金大法”

毅濤

在超過40年的政治生涯中，克林頓夫婦為他們自己建立起了一個無可匹敵的全球人脈網絡——準確地說，是金主網絡。隨著美國現代政治和金錢之間的關系變得越來越不可分離，可以說，是這些慷慨解囊的金主們將要可能締造出美國歷史上的第一對總統夫婦。

按照《華盛頓郵報》的調查，克林頓夫婦迄今為止已經籌得超過30億美元的各類捐款。從最早始于1974年的一筆捐獻給比爾·克林頓用于沖刺國會眾議員選舉的17.8萬美元，到希拉里·克林頓為了參加2016年總統大選已籌集到的1.1億美元，這對夫婦的“圈錢能力”有了質的提升。

在這座巨大金庫的背后，《華盛頓郵報》牽出大約33萬個捐獻人（包括以企業、團體為名義）。這份超長名單除了包括像著名導演史蒂芬·斯皮爾伯格和金融大鱷喬治·索羅斯這樣的超級捐獻人以外，還存在著一些連名字都無法溯源的小額捐獻者——他們的鈔票鑄成了白手起家的克林頓家族。

當然，30億美元中的大部分（20億美元）都流向了著名的克林頓基金會。

超級吸金機器

克林頓夫婦接受獻金的方式多種多樣——從單純的政治獻金、慈善捐款到直接寫出的大額支票。有時候，一些公司為了避人耳目會選擇邀請這兩位大眾耳熟能詳的人物去做有償的演講，光通過這一方式克林頓夫婦就在過去15年里入賬了1.5億美元。

迄今為止，最為慷慨的捐獻人是猶太裔美國娛樂大亨哈依姆·薩班。自1992年以來，薩班以他和他妻子的名義已經捐獻給克林頓夫婦超過240萬美元的單純政治捐款以及超過1000萬美元的克林頓基金會慈善捐款。

當然，錢拿了就要辦事。而克林頓夫婦最大的本事也就在于他們總能設法平衡好各方金主的利益糾葛——無論是在最初的阿肯色州還是在后來的華盛頓特區。

在滿地鈔票的華爾街，克林頓夫婦也是當仁不讓的最大牌政治紅人。他們迄今為止在這個美國乃至世界的金融中心攬收超過6900萬美元的單純政治捐款。銀行、保險、證券和投資公司，沒有一個不愛克林頓。對沖基金大佬唐納德·蘇塞曼和大衛·肖就各自以超過100萬美元的政治捐款而共同名列華爾街金主榜的榜首。

有意思的是，克林頓夫婦在和華爾街為敵的工會陣營里同樣頗為吃香。左派工會們總是一邊指責克林頓兩口子和華爾街“眉來眼去”，一邊毫不猶豫地開出支持他們競選的支票。迄今克林頓夫婦從工會獲得的政治獻金超過2100萬美元。這其中最大的金主是全美雇員聯合會（AFSCME），該組織捐獻給克林頓夫婦的政治捐款約170萬美元。

相比之下，三代布什家族的各類政治捐款和慈善收入迄今總量為24億美元——盡管這個家族實際主掌白宮的時間要長過克林頓夫婦。

對于《華盛頓郵報》的這份詳細調查，希拉里的發言人施韋恩表示“是誤導選民的錯誤輿論導向”。他在聲明中指出，“巨額的政治捐款至少說明美國人民是認可比爾和希拉里以及他們倆過去幾十年來盡職盡責的公職生涯的。”

2016籌款大賽

在目前為止的總統選舉大戰中，希拉里·克林頓的籌款能力毫無疑問已經拔得頭籌。她收到的政治捐款不僅全面領先于民主黨內的其他候選者，還把共和黨一側的領跑者、退休神經科醫生本·卡森給甩到后面。

實際上，早在比爾·克林頓競選阿肯色州國會眾議員失敗后，克林頓夫婦就悟出了“錢主政治”的重要性——他們開始將目標鎖定到阿肯色州當地大企業的總裁、高級律師、科技巨頭等有錢人身上來，在這些人的幫助下，比爾成功當選為阿肯色州州長。

等到他們入住世界之都紐約后，金主來源就更加廣泛了——從當地的華人社區到全球各地的超級富豪，克林頓夫婦打響了全球名號。

建立如此廣泛的人脈金主網絡并持續數十年的維持保養顯然不是件易事。比爾·克林頓的人格魅力和聰明才智使得他能源源不斷地找到新伙伴，而希拉里的細心專注則使得這些伙伴關系足以進化成政治經濟聯盟——據說她經常會為了這些各界友人的紅白喜事而親自手寫并郵遞賀卡，有時候還會附上一首優美的詩歌。

“她記得我們談到過的任何一個細節，”服裝業巨頭埃斯普利特的創始人蘇茜·布埃爾如此回憶和希拉里之間的友情。她說，“希拉里從來不會主動問你要錢，但你好像就會主動掏腰包給她那樣，我只能說她在這方面實在太有天賦了。”

這位時尚服裝業巨頭迄今為止和她的丈夫已經給克林頓夫婦捐出42萬美元的政治捐款和1125萬美元的克林頓基金會慈善捐款。

在第二次挑戰白宮之路時，希拉里·克林頓面臨的選戰環境有了很大的不同。首當其沖的就是最高法院為“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Super-Pac）開了綠燈，這意味著無限制地籌集政治捐款成為可能。

如果希拉里最終能夠確保民主黨內提名的話，她在本次大選中的所有花費將超過10億美元——這個數額將足以和克林頓夫婦此前收到的所有政治捐款相匹敵。

沃爾瑪創始人的來信

1991年11月，沃爾瑪創始人山姆·沃爾頓給他的員工們發出了一封令人震驚的郵件。他告訴這個零售帝國的數以百萬計的員工們，懇請他們支持首次參選總統的時任阿肯色州州長比爾·克林頓。

這位超級富豪向來以其右傾保守派的政治立場而聞名，且是長期的共和黨黨員。克林頓這位民主黨候選人就這樣幸運地得到了來自對手的青睞。“我可以向你保證，沃爾頓家族和整個沃爾瑪集團將盡最大的努力來支持你。”他在一封給比爾的信中如此寫到。

和沃爾頓之間的親密關系或許是克林頓夫婦用心建構的“商業富豪朋友圈”中的一個小縮影。這兩位民主黨人一直在工會和大資本家之間小心游走，試圖在拿右派支票的同時不失掉左派的政治立場。

沃爾頓自稱早在1983年就認識了希拉里·克林頓，那時她的州長丈夫為她搞到了一個阿肯色教育委員會的職位。在她的主導下，一個要求加強教師資格篩選的改革方案最終得以通過——當然這也毫不意外地激怒了教師工會。

但當地的企業家卻表示歡迎，因為改革公立教育系統無疑能培養更多的優質人才。在沃爾頓等人的支持下，克林頓夫婦成功通過了這項改革方案，這也成為希拉里個人履歷上的光彩一頁。看中了希拉里才干的沃爾頓則邀請她加入沃爾瑪集團，希拉里此后在這間曾經位居世界五百強第一位的公司待了六年之久。

盡管沃爾頓和他的妻子在1992年大選后再也沒有貢獻過政治捐款給克林頓夫婦，但他們卻一直是克林頓基金會的支持者，前后捐款約120萬美元。

各行各業的朋友

在希拉里的整個政治生涯中，她一直都和金融業保持緊密的合作關系。《華盛頓郵報》調查顯示，金融業是她政治獻金的第一大來源。此外，其他重要的合作伙伴還有娛樂產業、健康醫療產業和房地產業。

2000年以來，希拉里本人已經從銀行、對沖基金等華爾街公司那里籌集到2900萬美元的政治捐款。相比之下，比爾的整個政治生涯則有接近約4000萬美元。

在她最近的競選中，承諾監管華爾街成為亮點之一。她提議要對高頻交易者課以重稅，并且宣稱要取消對對沖基金經理們的稅收優惠。但這些政策絲毫沒有影響到華爾街巨鱷們對她的大力支持。

在美洲大陸另一岸的硅谷，希拉里的支持者仍然不在少數。科技行業也是從很早開始就成為了克林頓夫婦的鐵桿粉絲。

第一夫人時期的希拉里

馬克·本尼沃夫是云計算公司賽爾斯弗斯的總裁，他和他的妻子早在2013年就捐給了希拉里5萬美元，而那時候她還沒有宣布要參與競選——在今年宣布競選后，本尼沃夫又邀請了希拉里到他的公司演講，兩場的出場費就高達45萬美元。

這些各行各業的希拉里支持者正在穩步增長。僅僅在9月的最后一周內，這些熱衷于為她捐款的金主們就在全美范圍內籌集了14場活動，總計在6天時間內為她的競選團隊籌集到至少440萬美元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