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很多很多的愛，還是很多很多的錢？

李淼

最近飛來飛去，自己累得不行不說，讀書也變成快餐式，連書本都不帶了，變成手機黨。我手機里存了不少書，但如果別人問起來，自己都不好意思說里面有些什么書。

因為寫作的緣故，手機里幾十本書中，有些是劉慈欣的小說，然后是幾本詩集，余下的，清一色是渡邊淳一和亦舒的小說。為什么我最近讀這些書？真誠的回答是，渡邊淳一和亦舒寫的是更加真實的世界，盡管覆蓋面有限。渡邊主要談男女之情，特別是中年男人的愛情。亦舒呢？既然被女白領們尊稱為師太，寫的自然就是女白領的故事，或是女白領可以從中學到什么的故事。

奇怪的是，亦舒基本沒有寫過文藝女青年。《喜寶》大概是人們最熟悉的一部了。喜寶本人并不是什么文藝女青年，雖然她的名言“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錢，如果兩件都沒有，有健康也是好的”經常被女文青和非女文青引用。“很多很多的愛”自然是所有女性都希望得到的，但假如得不到呢？那么就做一個更加現實的選擇，要很多很多的錢。

在現實生活中，如果一個女人像喜寶那樣漂亮又聰明，就不得不在很多很多的愛和很多很多的錢中做出選擇。師太筆下的女人，基本都是既聰明又漂亮的，但最后的人生都非常實際，有一個出類拔萃的老公，自己也有一份體面的工作。這樣的結局和人生，當然是多數女人的榜樣，但她們的結局恐怕與之大相徑庭。

我有兩位女性朋友，或許代表著現代漂亮聰明女性的典型人生。

女性甲，非常有才華，年輕時做記者，后來轉型做電視主持人。她的文章很感性，也很自戀。自然，女性寫感性文章如果不自戀大概不會好看。其實我不怎么了解她的私生活，但從她的文字以及后來的經歷來看，絕對是要很多很多愛的那種。她一直單身，后來想要個孩子，就去精子庫中找了一個。然后一個人去美國生孩子，一個人將孩子帶回來自己養。現在，她計劃等孩子長大了送她去國際學校，如果國情不變，最后便送她出國讀大學。經濟上她足夠獨立，感情上更是如此。

現在大齡單身女青年不少，既有才華又有顏值的不多，能夠像她這樣做的更不多。我覺得，如果上天不辜負一個人，她應該是幸福的，未來也會是幸福的，但她的結局完全不同于亦舒小說的女主角。

女性乙，年輕時談過不少戀愛，處過不少男友。現在她不僅結婚了還生了兩個孩子，兒女雙全，而且依然年輕—她有計劃地在兩年內生完了兩個孩子。她也是既有才華又有顏值的那種，但她沒有先走充分利用才華的路。如果她那樣做了，大概不會有現在這樣完美的家庭：老公帥，有不錯的工作，兒女也美美的。我估計，如果一開始她認真走一個女文青的路子，恐怕現在還單著。我和她深聊過幾次，關于人生，關于未來。很明顯，聰明人不可能被自己的家庭束縛。盡管她希望兒子未來是某界的大亨，女兒是名媛，她自己卻不想只做一個成功的媽媽。因此，在生孩子期間，她還讀了一個碩士，生孩子之后又出了一本書。

女性乙并不是要很多很多錢的那種，但她在人生早期，選擇了更加現實的路。我也很難預期，未來她是否能在完成家庭責任之后，還能充分地自我實現，但我覺得她會得到她想要的全部。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白雪公主和灰姑娘，想得到亦舒女主角的結局，恐怕也是很難。既要有很多很多的愛，又要很多很多的錢，在我的朋友中，還沒有出現一例。女性甲有很多的個人自由，女性乙有很多的世俗溫暖，這些與愛以及錢沒有關系。

甲乙兩位女性哪位更幸福？我不能判斷，我只有懷著最美好的祝愿。希望她們未來既有很多很多的愛，又有很多很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