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芷若
小說《瀾本嫁衣》中,葉知秋與葉一生是一對性格迥異的姐妹。當葉一生還在洛橋小鎮上循規蹈矩地求學的時候,葉知秋早已在津城混跡于夜店、冰會,當妓女、賣冰毒。當葉知秋二十一歲的時候,所擁有的經歷已讓她感覺像過完了大半生。
我曾在初二的時候,看過這本小說,那時的我對書籍的渴求極大,不管什么書,毫不挑揀,全盤接受。好友說這書中藏著大人的世界,學校與家之外的大社會,讓我迫不及待地一天看完。初體驗就很震撼:大人的世界如此殘忍、污穢不堪嗎?以后自己也要像書中的人那般在夾縫中求生存嗎?葉知秋說了句:“你不要來與我說失望和希望,你可以看不起我,但我還是要如此活著,因為我不如此我就連活著都做不到!”這句話讓我怔怔地坐在那兒想了很久,越咀嚼,越覺可怕。
而今高一,我又一次翻開它,解決了自己當初的疑惑,那個文字中的世界的的確確是真實存在的,但它只是社會的一部分,丑陋的一部分。或許有人一輩子都不會接觸那個世界,那個笑貧不笑娼的世界散發著欲望的腐臭,但偶爾也需要翻看一下,其實它是社會的縮影。也許你覺得書中的世界齷齪不堪,不愿再讓它污染你的認知,只是羅曼·羅蘭曾寫道:“看清這個世界,然后愛它。”我想我們應該這樣做。
葉知秋愛康以明,從小到大地愛著。生活墮落的她,卻總抱著成為平凡女子擁有溫暖家庭的希望,她把希望寄托于兒時玩伴康以明的身上,但他只當她是玩具。葉一生進入大學,與男子何耀輝在一起,過著平靜的生活。葉一生也逐漸醒悟,何耀輝不過是需要她愛他,這與他是否愛她沒有任何關系。葉知秋看著葉一生與何耀輝的幸福生活,嫉妒地去奪,以為何耀輝才是她理想中的丈夫,怎知希望再一次灰飛煙滅。
書中的女子無一例外地期盼平凡的家庭生活,結婚生子,白頭偕老。母親對葉一生的希望僅僅止于做一個平常女子,一輩子過得靜靜的淡淡的。葉知秋一次次失望,卻從未放棄成為一個平常的妻子與母親。葉一生也默默地尋找著這樣的生活。
瀾本嫁衣,是一個裁縫鋪子的店名。正紅色的緞子旗袍,鳳仙領,繡上紋理森森細細的折枝牡丹,滾邊的金線和飽滿的排穗,斜襟領上綴有刁鉆細膩的盤扣絞花,一顆一顆細細靜靜地扣上去。這一次看完《瀾本嫁衣》,我忽然明白,“瀾本嫁衣”的華美,便是女子出嫁時對新生活的期盼與對未知的小小戰栗。
老師曾向我們講的故事,關于她的愛情,她的決定,她放棄的許多。我以前不明白為什么她可以為家庭放棄這么多,只為跟隨丈夫,保護一個家的完整。現在我終于懂得,并非她放棄了許多重要的東西,只是這些東西在她的心里面都沒有家庭重要。正如書中所說:“女子以家為世界,男子以世界為家。”
指導教師 ?熊芳芳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