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朵花”來自水中

索隆

在達爾文研究過的所有地球生物中，他一直對有花植物深感困惑，并將它們的爆發性演化稱為“討厭的不解之謎”。有花植物又稱被子植物，近期，對一個化石種的分析結果為探究它們的起源地點注入了新的信息，得出的結果令人驚奇：“第一朵花”可能源自水中。

美國植物學家或許發現了環球“第一朵花”，這種古植物生長在距今1.25億至1.3億年前，大概是禽龍和腕龍等恐龍生活在地球上的年月。此花被發現于西班牙的湖水中，沒有花瓣，只有一粒種子。該植物學名為“Montsechia vidalii”，是專家們研究了1000多塊化石后確認的。專家暗示，該化石植物也許像水草，生長在淡水中，它只有單一種子，稱為“被子植物”，具有有花植物的特性。按照最新的說明，該化石植物就算不比“中華古果”更“迂腐”，至少也屬同一年月。此前在中國遼寧發現的有花植物化石“中華古果”，距今約1.45億年。

長久以來，植物學家一直認為，1.6億年前開始統治陸地的被子植物起源于干旱的陸地，由既有的陸生植物演化而來。1999年的一項發現支持了這種觀點。人們發現一種體型嬌小的陸生灌木——無油樟，處于被子植物演化樹的底層。“學術界的共識是，‘有花植物’起源于陸地，隨后遷移到水中。”耶魯大學的演化生物學家邁克爾·多諾霍說。

但是印第安納大學伯明頓分校的古植物學家大衛·迪爾切對這個共識提出了質疑。他和一組研究人員對1000多塊化石植物的標本進行了深入細致的研究，認為這個距今1.25億年前的水生植物與一種現代被子植物——狐尾草是近親。該化石與狐尾草之間的聯系，以及來自其他古代水生植物的證據表明，在它們出現的早期，甚至可能是剛剛誕生的時期，被子植物是生長于淡水湖和池塘中的。

為了更好地了解這些化石，迪爾切和他的同事們不辭辛苦，用6年的時間溶解它們外圍的灰巖，以揭示巖層下隱藏的復雜結構。該化石種和現生的狐尾草有很多共同特點。例如，研究顯示它們都在水下授粉，花粉一旦被釋放，就會下沉并長出花粉管，其中一個花粉管最后會連接到位于雌花子房處的珠孔，植物就是在子房內完成受精，并繼而形成種子和果實。

基于對這些化石植物的分析，迪爾切猜想被子植物會不會最早出現在水中。有兩件事情尤其使他堅持這一猜想。他提出，如果和這些化石植物有密切聯系，那么狐尾草出現的時間就會比之前認為的早一千萬年，更接近被子植物起源的時間。

植物生物學家帕梅拉·索爾蒂斯對被子植物起源于水中之說有所懷疑，但她愿意保持開放的態度。尋找更多水生有花植物的化石，并把那些化石在演化樹中定位“將會告訴我們第一個被子植物究竟是水生還是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