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tha Beck

大多數的女人都過度糾結于自己的外表,就算已經十足的光彩照人,她們仍能細數出一大堆的“缺陷”。剩下姿容平平的我們似乎只有圍坐在一起,算算與理想的差距,來定論是該去整形還是干脆自殺算了。
如果對自己外表的在意只是出于單純的審美,那就該以相同的客觀標準來評價自己和他人,而顯然我們對自己的要求更為苛刻。這其實是一種社會沖動,來源于每個人對被接受的渴望和被拒絕的恐懼。人類靈魂里的某種蒙昧把美麗與被愛的權利混淆了。各種形式的社會導向——從巨幅海報上的電影明星到最新的香水廣告,都在強調著一個信仰:“如果我足夠漂亮,就會得到更多愛”,或相反的:“如果我不招人喜歡,一定因為不夠漂亮。”
之所以容易陷入這樣的信條,是因為它把我們發掘自身價值的責任簡化為修飾不美麗的外表。如果遭遇職場受挫或情場失意,一旦認定問題出在外表上的某個缺陷,就會找些簡單粗暴的辦法期盼立竿見影的解決,譬如去整容隆胸或腹部抽脂。一頭扎進無休止的身體改造工程之中,化妝品早已不能滿足需求。這時指揮著我們行動的信條是“只有別人接納了我,我才能接納自己”。就像黑色幽默文學《第22條軍規》里自相矛盾的“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發瘋,那就說明你沒瘋”一樣,你都不待見自己,又怎能讓別人重視你?
把“美麗的外表”與“得到認可”錯誤地劃上等號讓我們無端地經受了精神上的折磨,自我貶低甚至自我厭惡。這種認知讓你把諸多不順歸結于外表上的“缺陷”,其實只需換一種思維,那些“缺陷”就會瞬間滾蛋,根本無需動用外科醫生。
受傷后遺癥
也許你曾經覺得狀態不錯,鏡中的自己芳華正好,神采飛揚,走起路來呼呼帶風,手上牢牢地握著人生的舵盤。然而意料之外的挫折打得你措手不及,當頭潑下的一盆冷水讓你幡然醒悟——原來自己真沒有那么招人喜歡,于是開始否定自我,變得小心翼翼。所以改變自我評價的第一步是仔細地估量尺度,取得在自卑和自負之間的平衡。
問題出在哪兒?
對外表的自我否定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可以讓你免受以下傷害:(a)天真地認為自己挺可愛,(b)卻受到深深的打擊,然后(c)感到不被接受的孤獨和痛苦。最后得到教訓是與其讓別人嫌棄你,不如先自我嫌棄,長得不好看就別出來嘚瑟。然而回首過往,這種消極暗示真的發揮彌補作用了嗎?
有這樣一種假說:其實付出任何一種愛都是冒險,被傷害的可能性總是存在。要治好創傷首先得正視并接納自己的身體,糾正偏執的自我評判標準,回憶曾經快樂的點點滴滴,堅信自己仍然可以被愛,在此前提下冷靜地找出問題出在哪里,才能重回幸福的軌道。
摧毀保護性的自我否定
作為防御手段的自我否定源于成長過程中愛的缺失,通過自我挑剔來保護自己免受傷害其實是一種消極逃避。你需要找個絕對不會被打擾的地方靜靜地呆十分鐘,想想以下事實:
并不完美的自己正被人疼愛著;
你愛著的他(她)們也都并不完美;
身體有殘缺卻取得赫赫成就的名人;
如果你陷入找茬模式不能自拔,就圍繞以上主題回想一些例子。這是個對抗自我偏見的正面心理暗示過程,積極地避開不愉快的回憶,最終跳出習慣性、保護性的自我譴責。只要想十分鐘,每天都做一次。
調動身體里的愉悅因子
為何不調動身體里現成的情緒轉換劑?比如多巴胺和腎上腺素。
在我們完成某項有難度的任務時腎上腺素的分泌會增加,例如玩縱橫字謎游戲或編織一件花色斑斕的毛衣。當我們做感興趣的事時,神經傳導物質多巴胺會增多,這就是快樂的奧秘,運動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你需要用這些激素來對抗抑郁或自卑。試著鍛煉到汗如雨下,或完成一項對你來說不可能的挑戰,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你會感到信心倍增,原本讓你一籌莫展的困難不再如黑云壓頂般威脅著你。
啟動新的自我認知
精心打扮一番,然后帶著自信的微笑去公共場所,假裝自己是個公主,美麗從容,儀態萬千,會讓人無法自拔地愛上。到一家不錯的咖啡店點杯美味的飲料,注意當你相信自己足夠完美時,臉上有著怎樣的表情,身體是如何移動的,說話用了什么語氣。細細感覺與平常的你有何不同——如果自己察覺不到這種微妙的氣場,可以嘗試與其他顧客或咖啡師交流,注意觀察別人對你的反應。
如果你按照上述步驟做了嘗試,就會發現有些不可思議的東西在萌芽,,就像第一株番紅花嫩芽從白雪皚皚的大地上伸出來那樣令人欣慰:大多數人都會接受你,充分的證據表明,你是有魅力的。你的自我接納度與吸引力值相輔相成,形成一個良性循環,而與之相對的自我貶低與受到排斥就是一個惡性循環。無視自己的“毫無吸引力”,肯定自己,接納自己,以樂觀開朗的姿態與他人交流,就能收獲積極的反饋,比如微笑,愛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