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建筑自己說話

曉冰

在世界建筑史上，茱莉亞·摩根以七百多部作品的成就，成為璀璨的女性之星。同她作品的高調相比，終其一生，她過得低調而平靜。

茱莉亞出生于美國舊金山的一個中產階級家庭，在加州的奧克蘭長大。她早年畢業于加州大學伯克萊分校，是該校第一批獲得土木工程學位的女生。畢業后，茱莉亞選擇了到浪漫之都巴黎深造，成為第一個被巴黎藝術學院錄取的女生。在土木工程系男生扎堆的課堂上，茱莉亞很少發言，對男生們的大獻殷勤也視而不見。以至于有一次，男生們集體抗議，希望高傲的茱莉亞不要出現在他們的課堂上。可導師拿出她門門優秀的成績單，對男生們說：“當你們忙于嫉妒和排擠時，一個偉大的建筑師可能就這樣產生了。”最終，茱莉亞以她在專業上的無懈可擊贏得了尊重。

深造結束，茱莉亞選擇回到家鄉舊金山，組建了建筑公司。彼時的舊金山剛經歷了大地震，正值大興土木之時。茱莉亞在斷壁殘垣之上，接手了教堂、銀行、學校、醫院等大量項目。她的風格受啟于工藝美術運動和加州北部使用木材的傳統。這在當時，是開創之舉。而對建筑作品細節和手工藝的關注則令她以嚴苛著名。在設計建筑舊金山女性城市俱樂部時，她曾經就一個門廊的雕花設計進行了24次修改，直到整個俱樂部建成時，她依然覺得“這是有遺憾的藝術”。

茱莉亞的建筑公司陸續有女工加入。為了讓她們安心工作，在專業方面取得長足進步，茱莉亞向她們發放教育貸款，對她們進行專業輔導。甚至，當工作與養育子女發生沖突時，茱莉亞允許女工們一周有兩到三天的時間，把孩子帶到公司來，并聲稱：“孩子們的笑聲與哭聲有助于激發靈感。”她也是較早地開始向員工發放公司紅利的老板。

茱莉亞還成功地設計并建筑了赫氏古堡——1919年，報業大亨威廉·赫斯特找到摩根，邀她打造占地25萬英畝的私人莊園。古堡的主建筑和三間客房是地中海復興式的建筑物。主建筑還有西班牙教堂的影子，其灰泥墻、紅瓦頂和豐富多彩的陶瓷磚具有濃厚的西班牙、墨西哥和加州古老建筑物的風采。

1957年，經歷了無數風光之后，赫氏家族后代無力承擔維護古堡的巨額費用，將它送給了政府，政府把它作為旅游資源，開發并保護著。而今，赫氏古堡成了一處旅游景點，每日接納無數游人的參觀。作為莊園的樣板間，它歷經百年風雨，依然魅力不減。

就在同一年，茱莉亞悄然離世。2014年，美國建筑師協會（AIA）將2014年AIA金獎頒給了這位已逝的美國女建筑師。茱莉亞·摩根是AIA金獎自1907年創立以來，首次獲獎的女性。終其一生，她不曾著書立說，她堅稱：“建筑是視覺的藝術，而不是語言的藝術。”

（編輯 ?張秀格 gegepretty@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