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社會急需的一種精神，卻不以改變為目的

劉思迪

在為物質所癡迷且困惑的現代社會，要對精神有所探索，首先我們要看到一股沖出重圍的力量。這力量可以很純粹，但卻始終帶著深厚的人類情感。它面對現有的一切，眼中無物地激越而出，它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或者說它不需要目的地，它只是一種閃亮的出現！也正因為此，它是自由的。

而這份自由便是每個受困于時空幻覺的現實世界的“一種急需”！在過去是，在現在是，在未來也是，在西方如此，在東方亦然。在這種“急需”不斷發生的過程中，人類的歷史在改變。這自由的力量是解決一切困局的解藥，它可以是癲狂的，可以是沉入地獄一般的黑暗，也可以如阿波羅一般光華璀璨，但它一定是自由地站在康定斯基所說的三角形的頂角之上。

在《論藝術的精神》一書中，康定斯基將藝術的形態比作一個三角形（可將三角形理解為金字塔），而越是高級的藝術家和作品就越少，就越接近三角形的頂角——“三角形的頂端上經常站著一個人。他歡快的目光是他內心憂傷的標記。甚至那些在感情上和他最接近的人也不能理解他。人們憤怒地罵他是騙子、瘋子。貝多芬生前就是一個受盡辱罵的孤獨者。”我們經常強調藝術作品要“雅俗共賞”，康定斯基的觀點則提示我們，“雅俗共賞”不應是衡量藝術作品質量的絕對標準。相反，走在時代前列的藝術家及其作品，往往是“俗不能賞”的。

“精神的自由勇士”誕生的過程需要一種特殊的支持。

惠特尼美國藝術博物館致力于成為美國20-21世紀藝術最具代表性的博物館。在最廣泛的全球、歷史、跨學科背景下，搜集、展出、保存、研究和詮釋美國藝術。作為美國藝術卓越的倡導者，惠特尼博物館在一批批當代藝術家職業生涯的關鍵階段里，積極推廣他們的作品，而這常常發生在他們的作品還未獲得大眾普遍認可前。

2015年4月，由Renzo Piano建筑事務所操刀設計的博物館新大樓在紐約Meatpacking區落成。新樓落成典禮隆重舉行，Max Mara在2013年之后，第三次對惠特尼藝術博物館的（落成）藝術派對提供了贊助支持。惠特尼藝術博物館于2014年為Maramotti家族頒發了美國藝術獎。該獎項每年頒發給那些對美國的藝術和文化遺產長期作出貢獻的個人和組織。

《北京青年》周刊特別派出記者前往紐約，親歷這一時尚與藝術的跨界盛事。

Q：如何看待惠特尼博物館的搬遷，一座博物館的設計應該是什么樣的？在精神層面會帶來什么樣的社會變化？

A：一個博物館最重要的一點是對藝術有貢獻，把藝術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首先它是一個無論展出什么內容人們都會很愿意去享受的空間，它要有良好的光線，干凈的墻壁，它能舒適地，從多角度展現出一個藝術品的價值，無論它是大的還是小的。我們這里有很傳統的藝術品，也有很現代的錄影展，很醒目的標示，無論如何讓你在博物館里都不會迷失在其中。

我們做博物館不是一定要給這個世界帶來哪些改變，只是想呈現如今那些極為重要的精神產物，但這呈現本身或許就會創造出一些改變。惠特尼藝術博物館沒有把試圖改變世界列入議事日程，我們只是試圖展示出那些有影響力的、正在見證改變的藝術品，所以這不是我們說想要去改變什么，而是藝術家們真正想要通過一些事物來改變些什么。

Q：是博物館在使用藝術品，還是藝術品在使用博物館？

A：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藝術品有它們自己的生命，藝術品總是告訴我們要做什么。我們從藝術品里學到很多，它們雖然不是真的活著的事物，但是它們卻很鮮活，甚至它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性格，有時候它們甚至易怒也想要挑戰些什么。我們建造博物館更像是為了給這些藝術品一個反饋，以這樣的方式回應它們。

Q：其實有很多人只是單純的去看一個展覽，博物館及收藏品是如何通過展覽的視覺呈現，及其他的因素來激發出參觀者對于藏品中所隱藏的人類精神的挖掘與思考？

A：開放展覽是一部分，另外我們也經常有一些講座和一些教育項目，是為了給年輕人提供一些更好的機會。一些人來博物館，他們什么也不想讀，什么也不想聽，只是想自己看；而有些人想最全面地去了解一件藝術品，所以我們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幫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