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或者堅硬（外一首）

冉燁

我偏愛柔軟

因為

這種比較溫暖的方式

我和諸多同類遭遇了太多的堅硬

堅硬的瓦礫曾劃破了我的腳板

堅硬的陽光曾刺傷了我的脊背

堅硬的思想傷筋斷骨

后來我才明白

堅硬其實是脆弱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我渴望柔軟

柔軟是生命的本質

堅硬

只是生命極度虛弱

或者缺乏安全感時

為自己披上的一層偽裝

是誰手繪了田園

山不語 ? 水在動

大自然早就安排好

就像山有山神

田園里一定住著另一個神

他是老天寵愛的兒子

是個熱愛繪畫的小子

他為

快樂而畫

為佑護的生靈而畫

不再為別的

所以，才有

金黃的稻田

青色的草

劃過的鳥

翩翩的蜻蜓、蝶兒

和它們落在畫上

輕靈的

眼光和翅膀

即使

用灰色，他也會

在縫隙里

——透出金色的光芒

哦，那更像希望

趕上

洗畫布的日子

密密雨腳

沖刷出粗孔的麻質底色

那是他又一次構思的

輕松啟程……

請別再問我

是誰手繪了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