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男大七家女庭

妙子

今天放學之后，我去公民圖書室看書，碰上了六年級的丹波麻子。不過真奇怪，圖書室里其他人都在看書，可是麻子卻在埋頭寫作業。她為什么不在自己的家里寫作業呢？

過了一會兒，麻子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向我做了個喝水的姿勢，正好我也渴了，我倆就一起走出圖書室。我問她：“你怎么在圖書室做作業呀？”“我家沒地方。”麻子干脆地回答。“啊？”我更加奇怪了。麻子說：“到我家去喝水吧。”我說：“好啊。”我倆就蹦蹦跳跳地跑向她家。

還沒進門呢，我就聽到屋里吵吵嚷嚷的聲音，熱鬧得像個幼兒園一樣。開門一看，就見屋里竟有五六個小孩子，他們大小不等，大的八九歲，小的一兩歲。大一點兒的孩子，有的扭打成一團，有的在搶玩具；小一點兒的孩子，有的在撕紙，有的在啃被角兒，還有一個平躺著，雙手捧著奶瓶子在喝奶。哭的、笑的、喊的、叫的，什么聲兒都有。再看四周的墻上，掛滿了小孩子的衣服，拉門的門紙已經被撕扯得破爛不堪（kān）。地上呢，什么東西都有，要是進屋的話，恐怕只能用一只腳跳著走。我心想：還是別進屋了，就站在門口等著。

這時候，就聽麻子大聲說：“我回來了，回來喝點兒水，還有我的一個朋友。”里屋傳出了一個聲音：“回來了，辛苦了。”隨著這個高昂的聲音，丹波麻子的媽媽一陣風似地來到我的眼前。她一邊打招呼一邊遞給我一杯清涼解渴的大麥茶。“謝謝您！”我趕忙道謝，然后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麻子的媽媽。麻子的媽媽瘦瘦的，走起路來像小跑，背后還背著一個很小的嬰兒，嬰兒的小腦袋伴隨著媽媽的小跑，東歪一下西歪一下，非常可愛。麻子的媽媽一看就知道是個很能干的人。與其他同學的媽媽不同的是，她不施脂粉、不化妝。等我喝完了茶，她收走杯子，又一陣風似地走進里屋了。麻子邊喝茶邊說：“這下你知道我為什么在公民圖書室寫作業了吧。”我笑了。

麻子告訴我說，她家一共有十五口人，除了爸爸、媽媽之外，她和兄弟、姐妹一共十三人，六個男孩，七個女孩。爸爸每天起早貪黑外出工作，媽媽每天都忙著洗衣、做飯、照料她和弟弟妹妹們。她家的洗衣機每天都在不停地轉，做飯時得用四個電飯鍋……麻子和她的姐姐們都是媽媽的好幫手，她的一個大哥都已經結婚了……麻子說得眉飛色舞，一副十分自豪的樣子。“生長在這樣的大家庭一點兒也不寂寞，每天做完作業之后，就幫助媽媽做家務，這是件非常愉快的事！”麻子說道。“是呀，麻子有這么多兄弟姐妹，真讓人羨慕呀。”我說。喝過茶，感覺清爽了許多，我們倆就又蹦蹦跳跳地跑回公民館。

插圖：蒼 松 徐麗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