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ka凈土中令人顫抖的力量
——新西蘭毛利族“哈卡”

文/劉 穎

新西蘭是南太平洋上名副其實的人間仙境。由北島、南島和若干小島組成的新西蘭，隔著茫茫的塔斯曼海，與澳大利亞遙遙相望。有人說，新西蘭最好的特產就是空氣，可以驅使人們不辭千里地來到這里尋找那自然中最純凈的一面。踏上新西蘭的國土，會使你有一種置身于世外桃源般的幸福感覺。一片寧靜的土地，宜人的風景，少不了的是一群熱情的人民。

作為一個種族多元化的國家，居住在新西蘭的當地人主要以毛利人和歐洲白人為主。其中，毛利人是最早來到新西蘭的一批移民，毛利人的祖先漂洋過海，依靠著星象、洋流、海島的位置以及候鳥的飛行路線來判斷方向，在海上迎風斬浪，經過漫長而艱苦的航行來到此地。他們看到新西蘭這塊島嶼被籠罩在一片像云朵般的白色霧靄中，便把它叫做奧特亞羅瓦（Aotearoa），在毛利語中的意思是“長白云之鄉”。毛利人的生活活潑而豐富多彩，為新西蘭的風情增添了色彩斑斕的一抹。他們在骨子里就非常地崇拜自然，或者是出于自身的善良，對自然有著特別的好感，他們的行為深深地影響著新西蘭人，于是就形成了在這個多元化國家文化中現在所呈現出的和諧環境。

毛利民族是一個充滿藝術氣息的民族。熱情、豪邁的毛利人個個都是出眾的藝術家，雕刻、編織、紋身和歌舞是毛利民族傳統中主要的藝術形式，在位于新西蘭北島羅托魯阿的毛利文化村中至今仍保留著這些毛利原生態的傳統風貌。在這里要特別提到的是，毛利人都可以稱得上是出色的音樂家，他們從傳教士那里學習贊美詩中的美妙旋律，再加以修改潤色，便誕生出了極富毛利特色的明朗愉快的音樂。他們用臉部的表情和奇妙的肢體語言，讓我們徜徉在他們的文化之中。在這個多才多藝的民族中，毛利人的舞蹈尤其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哈卡”（Haka）是毛利人最具特色的傳統舞蹈，也是如今新西蘭毛利人標志性的文化項目。有人說，世界上最廣為人知的可能就是毛利人的“哈卡”?？梢赃@樣說，來到新西蘭，如若你不去毛利村看一看最地道的哈卡舞，不設身處地體驗那種粗獷原始步態音樂中的地動山搖，那絕對是莫大的遺憾。

關于哈卡舞的起源，在新西蘭當地毛利人之間有著一個的古老傳說。傳說太陽神拉（Ra）有兩位妻子，分別是夏季（Hine-raumati）和冬季（Hine-takurua）。舞蹈的產生便歸功于夏季為太陽神生下的兒子旦那羅（Tanerore）。旦那羅為母親表演，從而產生了今天我們所看到的哈卡舞。而關于哈卡之所以這么受到新西蘭人的重視，在新西蘭還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二戰期間，一支新西蘭的部隊因為第一輪攻擊過于倉促，而沒有來得及跳哈卡，在第二輪攻擊時重新跳了起來，結果一舉攻下了山地，之后更是一路順風順水，部隊直接開到了羅馬。

在毛利族的每個部落中，都有自己的哈卡，并代代相傳。其中最為著名的是由恩嘎提·陶阿部落的特·勞帕拉哈酋長創造的。他是最后一批偉大的毛利武士領袖之一。他曾率眾作戰，1820年為躲避敵人藏身于一個地下甘薯倉庫中。后來，敵人走遠，他回到了地面，開始表演哈卡，以慶祝勝利。

事實上，毛利人把很多形式的舞蹈都稱作“哈卡”，但在這其中最具特色的傳統哈卡則指的是一種戰舞，或者稱對抗舞，原本是毛利民族武士們在與敵人決戰前為鼓舞士氣、威懾敵人而跳的舞蹈，使 “舞”與“武”之間得以相互融通。哈卡可以分為戰爭式哈卡（peruperu）和儀式性哈卡（Haka taparahi）。前者常在開戰前演示，祈求戰爭之神庇護，顯示己方之力量和無畏，恫嚇敵方，當雙方兵刃相對時，還可以對哈卡；后者則不用武器，是現今最流行的哈卡形式。跳哈卡的舞者常常為年輕的毛利男子，有時也會加上女人的參與和助音。跳舞時，男人赤裸上身，下身圍草裙，以充分展現其肌肉、力量和搏斗的技巧。古時候，舞者都會手持兵器，面目透露出威嚴的殺氣，你要相信，光是那氣勢，就足以令侵犯者怯步退縮。

傳統的哈卡是要合著舞者狂暴的吼叫聲展開的。在舞蹈過程中，舞者一邊做著動作，如猛力地揮舞手臂、抖動手指、整齊而富有節奏地跺腳、叩擊前胸、轉動眼珠等，一邊發出令人感到窒息的顫抖的呼喊聲。每當一組動作完成時會有定格，這時，每個年輕的男子舞者都會盡力展露出兇神惡煞的猙獰表情，如瞪大雙眼、吐出舌頭、不停抖動，并從喉嚨里擠出一連串顫抖聲音，同時使勁地用腳踩踏地面，發出咚咚的巨響，甚是兇猛。在當今和平的社會環境中，哈卡有了更加廣泛的用途，在娛樂和歡迎客人時毛利人會時常舞起哈卡，舞蹈的同時伴有合唱，歌詞內容廣泛，包括土地、食物、爭吵以及盛大場面等，非常豐富。

融合音樂、舞蹈于一體的當代毛利戰舞表演廣受歡迎。如今，走向現代表演藝術的新西蘭毛利人哈卡也逐漸演變成為新西蘭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甚至對新西蘭除毛利族以外的其他民族人民的生活產生重要的影響。如果你恰巧也很熱衷于橄欖球運動，那么在新西蘭橄欖球“全黑”隊比賽時，你可不要錯過開場時帥氣、健壯的隊員們所跳的哈卡舞蹈，相信你一定會被其震撼的場面感染得熱血沸騰。不僅如此，2010年在上海世博會新西蘭館，來自新西蘭毛利歌舞團的演員們為我們帶來了精彩的哈卡舞表演，也給中國的觀眾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