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河

[英]畢塞特

從前有條河，河里面不是水而是字。河水流進海里，海里全是故事書而不是水。

河水向前流去的時候，字和筆畫就互相推來推去地滾動著，向巖石沖去，就跟平常的水流是一樣的。

“我曉得了。”字河說道，“我們來寫個故事吧。從前有……”

“好哇！”河里的字大嚷道，“寫故事就是這樣子開頭的呢。下面呢？”

字河告訴他們的，就是下面這個故事。

從前有條字變成的河，河水向海里流。當所有的字都在變成故事書的時候，忽然從河那邊游過來一只小水獺。字被他一攪，秩序都亂掉了，本來是“從前有”就變成了“有從前”，攪得一團糟。

“唉，你真是個頑皮的水獺！”字河向那只名叫卻利的水獺說道，“你把我們的故事給攪顛倒了。”

“實在抱歉得很！”卻利說，“也許我再游回去字的次序就會排好。”

他游回去爬上岸，看著河里的字。“前有從，”他念道，“當然不對！”

可是，河水打了個小小的漩渦，馬上就把字的順序排對了。“從前，”卻利念道，“有只水獺，名字叫卻利。”

“咦，這是我呀！我的名字就叫卻利，是我的故事呢。”他太興奮了，跳上又跳下的，腳下一滑摔進了河里，又把字給攪亂了。哼，字河可生氣了。卻利盡他所能趕快爬上岸，看著河里的字——水獺有卻利前從……糟透了！

“你還想看到什么？”字河說，“每次我們開始寫故事，你就摔進來把字弄得七顛八倒。現在我們要重新開始。”

“從前有一只水獺，他的名字叫卻利，住在字河旁邊……下面怎么寫呢？”

他們想來想去，卻想不出一個關于卻利的故事。所以卻利說道：“我來幫忙。”他從河旁走開，然后盡快地向字河奔過來，一下子跳進字河的正中央，游來游去。后來，他游上岸，看著河里的字。還好，這次，他把這些字攪和得很成功。

“從前有只很頑皮的水獺卻利。”他念道，“有一天他遇到一只貓咪。”

“‘喵嗚！貓咪說，‘你喜歡冰淇淋嗎？

“‘不喜歡。卻利說。

“‘喵嗚！你喜歡牛奶嗎？

“‘不喜歡。

“‘喵嗚！你喜歡魚嗎？

“‘喜歡。

“‘喵嗚！你要是到我家來的話，我姑母會請你喝魚茶，吃烤黃的面包、牛油和魚子醬。”

“太好了！”卻利對著字河說，“念著你寫的故事，我都覺得餓了，我要回家去喝下午茶了。在我走之前，告訴我，這個故事你要怎么寫下去。”

“無論怎么繼續，這個故事都要當作我們這本書里的第一個故事。”字河道。

卻利很高興。“太好了！”他說，“我要走了！再見！”

“再見！”字河道。

河里的字滾來滾去地拼成了“獻給卻利愛和吻”，然后推推擠擠地流進了故事書海。

（選自《世界經典童話全集（第6卷）》明天出版社）

這是一個連環套的故事，故事中有故事。一條神奇的字河要寫故事，這時小水獺卻利闖了進來，故事有了改變。如果你想讓字河里的故事中也有你，字河會拼出什么樣的故事呢？你不妨試著把這個故事編下去，編得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