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代斯堪的納維亞家具產業的價值何在?在一件家具的創造過程中,創新、手工藝、建構和生產之間密切關聯分別扮演了怎樣的角色?隨著對環境問題的日益關切,家具制造業的圖景如何變遷?2015年3月舉行的斯德哥爾摩家具和燈飾展上,“走進斯堪的納維亞設計”展通過十件產品與它們背后的十個故事,對北歐家具產業背后所隱含的這些重要問題進行了格外的關注。
由斯德哥爾摩家具展與TMF(瑞典木材和家具工業聯盟)聯合主辦的“走進斯堪的納維亞設計”展,在家具展上占據了非常核心的位置,由著名的設計搭檔工作室Farg&Blanche承辦,使用了一個類似家具框架結構的曲面網格木質圍墻在會展中心劃分出本次展覽的空間。在展覽區域使用產品原型、拆解件、微縮模型、視頻等多種形式,追蹤了十件產品如何從創意到實現,展現了設計、開發和制造的奇妙歷程,讓關注斯堪的納維亞設計的人們看到創造一件歷久不衰的經典產品所面臨的挑戰。
做一把校園椅
如何制造一件標志性產品?一把椅子如何創造銷售神話?以及一件產品的成功如何深刻影響了一家公司在海內外的發展圖景?
“校園椅”(The Campus Chair)創造了瑞典公司Lammhults的財務奇跡。那是1990年代初,瑞典設計剛剛開始吸引世界范圍內的關注,Lammhults認為到了開拓出口業務的時機。丹麥設計師Johannes Foersom和Peter Hiort-Lore的愿景清晰而簡單:制作一把用途廣泛,能為眾多國家消費市場接受的金屬管材框架的座椅。“校園椅”由此而進入市場并取得了遠超預期的成功。簡潔的校園椅同時有著強烈的特色,無論單獨放置還是大量使用都有其美感。低調的細節體現出設計師的用心,經過加固的金屬管構成校園椅的骨架,呈波浪狀的椅背和椅面,除去移動性略有欠缺,這是一把兼具美感和舒適的椅子。
隨著“校園椅”的成功,“做一把校園椅”成為瑞典每一家具有雄心壯志的公司常用的表達。而創造它的Lammhults公司迅速成長為一家國際化的企業,而這一發展中最重要的亮點就是校園椅。在許多國家這把椅子都迅速獲得認可,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Campus(校園)”這一名稱本身也成為Lammhults對外最響亮的名片。從23年前誕生以來,Lammhults總共售出了一百五十萬把校園椅。
到底是什么成就了“校園椅”的成功故事?Lammhults公司對外宣稱,自己只是在合適的時間發布了一件合適的產品,并且注重建立長期的合作。從1965年創立以來,Lammhults堅持讓產品和合作關系緩慢成長的信念,直到這一信念成為企業最重要的競爭力。多年來,Lammhults堅持在產品開發的資源和制造工具上投入資金,即便中間遇到過多次經濟困難時期。首席執行官(CEO)Lars Bulow說,你要有耐心來等待銷售上的成功。從“校園椅”1992年發布以來,家具工業日漸變化無常,更短的設計更新周期,更迅速的決定,以及更多對低收入水平國家的出口。“對于持久品質的理解和欣賞已經開始為工程師、買家和終端消費者所遺忘。”Bulow說,“如今大家追逐更短的經濟周期。家具生意越來越具有娛樂性,媒體不關注家具使用和研發過程,只對某些產品進行單獨報道更是加強了這一印象。”但是仍然有那些在可持續發展上考慮長遠的公司與人群,他說:“我們需要更好地來宣傳他們。”
現代工業品與手工藝
椅背纖薄并具有造型感,剪裁精致的Emma在2013年斯德歌爾摩家具和燈飾展上一亮相就成為焦點。設計師Farg和Blanche對誕生于1840年的經典Emma扶手椅進行了升級,不僅制造了一件優雅、可觸碰的家具精品,同時也創造了一個全新的融合現代工業技術與傳統手工藝的途徑。
“我們稱之‘極縫”,設計師Emma Marga Blanche和Fredrik Farg說。他們為Garsnas首席執行官Dag Klockby展示了一系列的模型,而他馬上就為其中一件在椅背上使用這一縫制工藝的作品所折服。在具有20年從業經驗的Garsnas資深產品研發人員Lars-GunnarLarsson的協助下他們嘗試了多種產品創意。旨在使用特殊的貫穿縫制方法加工一個紡織材質椅背替換襯墊家具一貫的硬木結構椅背。經過反復的測試,嘗試多個原型,設計師們試圖找到正確的組合和最有效的產品創意。最終解決了一體縫制成型難題的方案就是最終呈現新Emma椅背。
Emma的制造同時包含工業加工和手工制作。手工制作的合作方EKE-Mobler,在距離Garsnas工廠一小時車程處,僅有十五名員工的這家工坊,僅有首席執行官Peter Erlandsson本人能夠縫制Emma椅背,否則按照工作量每一個椅背應當由兩人一起加工。這決定了Emma椅的創意是完全依賴手工而實現的,盡管有工業制造的部分。
隨著訂單量的增長,包括來自美國谷歌、微軟和Facebook等大公司的定制要求,需要培訓更多的版師,因為Peter Erlandsson一天只能制作3張椅背。
Garsnas的大多數產品都在瑞典生產,而幾乎所有的木工都在母工廠完成。如果需要對工藝有特殊要求的第三方加工商,對于他們的工藝水準也有著極高的要求,例如定制曲木的加工商便位于丹麥。如今這些工坊以Garsnas公司為中心建成了一個網絡。“此前,我們幾乎在自己的工廠里完成所有的加工,但是現在我們需要外援的支持,因為我們如今的家具涉及了太多精細的技術。”Klockby表示。在Emma發表一年后,又推出了她的姐妹版本Emily,今年則有一款腳凳將要發布。“一件產品可以衍生出一個系列,但是作為制造者,一定要注意保持核心創意的延續。創作衍生產品必須有正當的理由,而這一次,我認為Emma系列具備了這一條件。”Klockby說,“一件優秀的家具可以使用超過二十年。如果它成為了經典,則可以存在更久,并具備不朽的品質。我的直覺告訴我,Emma正是這樣一件經典之作。”
這不止是一張皺巴巴的椅子
“Dent在未來會成為一個成功的銷售案例,它是貝殼椅歷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并難以被超越,我們確信這一點。”Bla Station創始人和設計主管Johan Lindau說。
由o4i團隊設計的Dent椅于2013年在斯德歌爾摩家具和燈飾展上發表,傳統的一體成型三維椅身,擁有像一張皺巴巴的紙張折疊過后的外觀,帶來懷舊的情調。Dent椅開發過程中最大的挑戰是如何賦予傳統的壓縮板材椅面更為立體的形態。這一問題困擾了設計師和生產人員很長時間。起初通過拉伸和扭曲,一個3D效果的嵌板被開發出來,但這是一塊預制板材,非常昂貴并且需要消耗大量資源。但o4i工作室的設計師Henrik Kiellberg和Jon Lindstrom堅信有希望破解這一難題,他們聯系了Bla Station家具公司,希望能夠向整個家具行業展示這一設計方案的可行性。
最終設計師和承包制造商Bending集團共同創造了8件實驗性的工具來創造扭曲的效果,幾乎沒有人認為這能成功,但Bla Station公司一直沒有放棄。出于對一個創意的信任而在市場的洪流中堅持像這樣困難的研發過程,這其中的耗費是難以用金錢估量的。因為設計師為完成他們的設計所投入的時間是難以度量的,而家居公司和制造商也經歷了重復地測試、失敗、再測試。唯一可以準確計算的是購置工具的花銷,總計用去了20萬克朗,約合2萬1千歐元,只是最終達成目標總費用中的一小部分。Lindau說:“工具是理論與實踐之間的臺階,沒有工具,無法證明理論的正確性。”
要開發像Dent這樣的椅子,必須與工業保持密切聯系。“我們在瑞典有一個健康的制造機制,而所合作的設計師也會深入整個制造的過程,從核心創意到最后的展出,并且專業的工廠也非常接近。”Lindau對Bla Station的設計和制造運轉非常滿意。
Bla Station繼續自己對創新的投入,并有足夠的耐心來完成家具背后的敘事。如果公眾能夠了解一件產品外觀和制作的背景,“那么一把皺巴巴的椅子就不僅僅只是一把皺巴巴的椅子而已”,Lindau說,“產品的信息需要更性感,傳遞更為高級的知識。Dent不僅是一把椅子,它開啟了一種傳統材質的新可能性。”
手工藝和持久性
一家專注手工藝產品的公司如何在今天專注外包和降低價格的市場中競爭?
由手藝人Kari Virtanen創辦的Nikari品牌已經有將近50年的歷史,仍在以幾乎同樣的方式運作:從位于赫爾辛基西部的一個小村落Fiskars的工作坊里,七位核心的匠人使用經過認證的木材創造出高品質的手工家具。堅持專注于木藝讓Nikari對芬蘭木材和表面處理用料如油、蠟、皂都有了深刻的認知。在2010年的股東變更之后,Nikari有了新的出口目標,如今已在20個國家擁有代表處,并進一步擴展了產品線。
在赫爾辛基,Nikari舉辦了“12件為了自然的設計”活動。邀請12位設計師,包括Harri Koskinen,Marti Guixe和Nao Tamura,與Nikari的匠人們合作,每個月發表一件新作品。簡潔而優雅的XL December“十月椅”,正是其中與設計師Jasper Morrison和Wataru Kumano合作的產品。
最初的想法是制作一張能夠輕易由終端消費者自行組裝的折疊椅,但實踐證明由生態材質例如木頭加工制作的復雜部件難以在變化的氣溫下得到很好的保存以避免變形。
這樣一張椅子看上去或許很簡單,卻對木工活有著非常精細的要求,特別是在腿部的連接處。當它被組裝起來,通過一種混合油料加以表面處理,呈現出泛白的色彩,百分百的尼龍帆布家紡椅面被安裝上,由Fiskars村的一位皮革大師親自裁剪和縫紉,這一面料僅為Nikari工作室定制了200米。
這一布藝椅面在2014年為加大號的“特大十月椅XLDecember”上被替換為天然皮革椅面,定制于瑞典的Tarnsjo這一知名皮革產地。每一組產品的制作過程需要六到八周。
Nikari雇傭了總共七位匠人,并且為了傳承手工的知識和技能,延續了師父帶學徒這一體系。七位工匠在工作中與本地的木材供應商保持密切合作,從而得以經常對來自附近森林的木料進行優選,并保持木料在他們的監督下進行鋸伐、烘干和儲存。一些基礎的部件加工被外包給值得信賴的芬蘭承包商,但最終的產品都在Nikari的工作坊里加工制作。“當然,我們始終在思考最理想的制造方案,但電腦數控設備并不是對于我們的產品最合理的選擇”,Nikari的首席執行官Johanna Vuorio說。“我們選擇集中精力在品質、手工和設計上,這些驅動著我們前進。”
人們對手工和可持續發展日益增長的興趣,讓Nikari獲得了更多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以外的關注,開始和國際化的雜志媒體例如Monocle合作,以及取得出口日本的許可。“我們覺得對上乘家具的需求始終存在”,CEO Vuorio說,“不需要在價格上展開競爭,我們的消費者懂得購買有品質的產品是長遠來看最經濟的選擇。”
將瑞典產品推向未來
自1942年成立以來,Kinnnarps公司已從一個瑞典小型木工廠發展成為大型跨國企業,在歐洲擁有五百間展覽室,有著兩千五百名員工。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后期,公司將目光轉向為更廣大的群體生產辦公家具,其成功的要訣是著眼于發展大型現代化工廠,從而使得公司在瑞典有充足的經濟實力來發展生產。現今,Kinnarps公司已經在歐洲有了一些最現代化、最具生產效率的工廠。“我們的生產設備占地十萬平米”,首席運營官Anders Andersson如是說。“為了有更高的效率并且減少乏味的工作,我們很早地引入了無人操縱的機器人和搬運車,說實話,人們來我們工廠參觀時,機器人通常是最具吸引力的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Kinnarps公司是當地產業的領路人,最大的工廠坐落在Vatstergotland,但是有些工作也會在Skillingaryd,Jonkoping,Vinslov以及Tranas完成。在生產一款新式家具的過程中,比如生產Libra沙發,各種環境因素包括從運輸到送達最終消費者手中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考慮到。Libra沙發開放式的設計以及它波浪式的造型,這些靈感源于用平衡的天平來展示黃道帶這種標志,使用者能夠往兩個方向坐,從而使交談更融洽更自然。
Kinnarps在2014年與瑞典Snowroom設計團隊合作開發了多結構的Libra沙發。
最近Kinnarps在周邊進行改進,包括減少家具的包裝,使用可回收的毛氈以及瓦楞紙板而不是一次性材料,減少溶劑揮發,對生產過程中產生的易燃廢料進行處理。目的在于將原材料、元件以及化學品的不良影響降到最低。Kinnarps公司關于產品運輸時間運輸方法,有著自營的運輸體系和生產計劃,其他細節也都考慮在內。
Kinnarps公司認為可持續性以及獨特的解決方案都會影響將來的工作。最近幾年,公司注意到了消費者傾向的變化一人們不喜歡有著與別人相同的家具,而是需要獨特的方案,根據自己的工作場所挑選家具的顏色和款式。公司已經在最先的Kinnarps工廠投資了六千萬瑞典克朗建立了專注于個性化生產的生產線。這也就意味著每一件產品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沒有經過生產線上的統一調校。“我們堅信,為了始終處在這個行業的前沿并且傳播可持續理念,我們需要一個長期的規劃,”Kinnarps營銷傳播經理Paulina Lundstrom說,“只解決當前問題,而不是優化解決方案,這就很容易造成目光短淺”。
一切皆有可能
“最出色的革新和發展是無形的,就像它們一直都存在著”,Offecct公司,Palma椅子的設計師Khodi Feiz說。Feiz早在2000年于米蘭展覽會上,就與首席執行官Kurt Tingdal以及設計部經理Anders Englund相遇了。Offecct公司脫穎而出,不僅因為她有著推動革新和創造新式耐用的產品的決心,關注環保,而且還與國際設計師合作,這在當時的瑞典是很罕見的。經過兩年的發展Palma于2008年發布。它的形狀像一個握成杯子狀的手,安放在座位上,靠背和扶手是優美的單線條,用于會議,隨意而不拘束。有著模壓的樺木板框架和無縫皮套,它的設計特別優雅,但是真正的創新之處卻是在于骨架。骨架被塑成杯狀的同時,提供了雙面的弧線來支撐后背,在模壓時提供這種功能的骨架尚屬首例。使用新工藝新方式既延長了流程又提高了產量。
考慮生產過程對環境的影響和推動產品發展向來是Offecct公司生產中不可缺少的部分。Tibro是Vastra Gotaland區的一個小鎮,家具生產歷史悠久,Offect公司在那里有五位全職產品研發人員。Englund說產品研發人員就是要讓不可能變為可能。
引用Ford公司創始人Henry Ford的一句話“問人們想要什么,他們會說要一匹跑得更快的馬”這句話也同樣適用于產品研發。Offecct一直生產具有當地特色的產品,但是如果當地缺乏新技術,他就要將目光放長遠。幸運的是本地技術困境只發生過幾次。Englund說“將來我們會寄希望于瑞典的當地產品”,他還說:“在原料和生產過程上瑞典有很多優勢,但是我們也要意識到很多大企業有點安于現狀,失去了嘗試新事物的興趣,這是瑞典最大的衰落之處。”Offecct和Khodi Feiz合作有15年之久了,這期間新產品研發是緩慢甚至有時停滯的。“我相信長期合作會使設計者和生產商知己知彼,樹立共同目標,追求更高工藝。”Feiz解釋到,“意義深遠經久耐用的高質量產品就是這樣研發出來的,并且最終可以帶來更多的效益”。
細節決定一切
Swedese總經理Peter Jiseborn說:“我們為消費者制作家具,消費者自己決定這個椅子是家用還是辦公用。”從第一眼就知道,Monica Forster設計的名為Breeze的桌子是Swedese公司的產品-帥氣、正式,有點不規則的波浪使整體讓人過目不忘。“它完全忽略應有的功能反而加入更多神奇要素。”Jiseborn說,“假如你了解層壓技術,就會知道在不影響其他部位的情況下,將一個小細節融入桌子中是不可能的。”因此波浪是單獨制作的,然后把它雕刻在桌面上,桌用黑白相間的銅或者漆覆蓋的。這個桌子迎合了公司的理念一創造無法復制的富于表現力的家具。
公司的總部和最大的工廠位于Vaggeryd,專注于木頭的層壓和塑形以及生產Lamino椅子和Staffan Holms紡織工具。與位于Ang的另一個工廠一起,Swedese在瑞典招了大約100名工人,Jiseborn的團隊有五位產品研發人員,他們與瑞典的設計師緊密合作。公司所有產品都是瑞典制造,有些產品利用當地轉包商例如Libri,在距離Vaggeryd 10公里的地方進行生產,然后在Swedese進行涂漆,質量檢測和裝配。
Jiseborn說:“很顯然瑞士的產品都能創造利潤,問題是你需要一個能夠保證質量的品牌,因為消費者買的的就是質量和品牌,如果你制造的產品濟濟無名,那么就很難創造價值。”
Lamino椅取得成功并且在60年后依然很暢銷,這有點諷刺,除此之外,Swedese在近些年的成功在于著眼于活動辦公。隨著辦公場地的縮小以及會議家具的流行,桌子和儲藏柜之類的大型家具的需求減少了。Swedese的銷售市場特別是出口市場在不斷擴大,2014年是公司成立70年來銷售額排名第二的年份,銷售額為16.4億瑞士克朗。公司計劃未來三年將這個數字翻倍。他們最擅長制造會議家具,Jiseborn說:“不管用于傳統會議室,客廳,或者作為臺座式咖啡桌,我們生產的家具都把促進交流作為核心理念”。
將本地優勢推至全世界
“我們總是不斷地嘗試尋找新方法和新視角去做事,這包括尋找新材料和一些更多可持續的選擇性。”一Muuto公司的CEO Kristian Byrge說道。
這把纖維椅,由哥本哈根二人組合Iskos-Berlin設計,便是這種嘗試的結果。
經過兩年的研發,它在2014年設計并制造出來。一眼看去像是傳統的塑料注模式椅子,但實際上卻是由含有25%的來源于瑞典的一種可持續的松林木纖維混合材料制成。
這影響并造成了最終的效果,成為一種看起來很溫暖而獨特的材質。
理論上講,纖維椅可以在數年之后可再混合至少1%的新材料進行再鑄造。
在產品的外形被開發出來之后,在外形的構造上還至少要花一年的時間去尋找和研發使得木質與塑料材質完美結合。這不只關乎于如何使用正確的方法,Muuto還要對所使用纖維的數量和規格是如何影響產品最終所呈現出來的感覺上做出調查和研究。他們找了一家世界領先的根據供應商所提供的材料進行復合技術的公司。由于鑄造的手段至關重要,他們通過電腦進行模擬技術展開了無數次的嘗試,這些工作在工廠以及丹麥技術學院同時進行。
這一開發過程包括制版和3D制圖,3D電腦制模,以及用不同材料進行3D打印制模,在一個最終最恰當的纖維混合結果出來之前,需要經歷無數次的嘗試與制做模型。
纖維椅大多產于斯堪的納維亞——即這種持續纖維的誕生地。
正如鋼架中的鋼鐵產于瑞典一樣,椅子的鑄造和組裝地則是在丹麥。
所有的Muuto家具在歐洲制造,特別是在斯堪的納維亞,主要原因是該地區對技術的熟練掌握以及質量的把控,而一些配飾家居則產自中國。
Mutto公司成立于2006年,是首家在丹麥成立的設計公司,并由Veakstfonden風投公司投資建立而成。兩年內,基于“新日耳曼人”的口號,公司創始人Peter Bonnen和Kristian Byrge將公司發展成為一家“獲獎企業”,其產品出口遍布15個國家。今天,9年過去了,Muuto公司有著超過60件產品在加工生產,出口歐洲、美洲以及遠東地區,并且在丹麥雇傭了將近55人的員工。在上一個十年內,Muuto公司在斯堪的納維亞設計領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們推動和鼓勵當地的青年才俊,而這一纖維椅的創作與誕生將其帶到了一個新的設計領域——即探索更多的可持續性材料。
黃金座椅
去年是斯堪的納維亞家具的成功巨作以及其偶像之作——由彼得·奧布思維克設計的“Capisco座椅”的三十歲生日。有趣的是,在1984年它剛出世時其反響是相當冷淡的,直到十年前才有人真正開始注意這把椅子。而今,此款椅子已出口至全世界,且銷量不斷上升。“有耐心是很好的,等待一件作品的出現也是值得的——當你正坐在金子上面的時候,你自己要有直覺并且能辨別得出來。”斯堪的納維亞商務座椅集團副總裁Christian Lodgaard,先生說道。
2007年挪威公司Hag、RBM與RH公司的合并結果,使得斯堪的納維亞商務座椅集團公司得到了一個良好的思維架構并在起初就得到了業界卓越的聲望。Hag公司毋庸置疑是商務辦公椅的第一家制造商并被授權使用其官方的北歐(即斯堪的納維亞)生態標簽一“天鵝”的使用者。不僅百分之95的“Capisco座椅”是可回收的,百分之43的座椅也是產自于可回收材料,這些可回收材料最初來源于聚酯瓶的瓶蓋,而這些瓶蓋在當時的挪威是不能與瓶子一起回收的。
今天,斯堪的納維亞商務座椅集團在瑞典的于斯塔德與RondoPlast公司進行合作,因“Capisco座椅”的生產加工每年會獲得250噸的可回收材料。
對于家具的生產,斯堪的納維亞商務座椅公司均采取同樣的途徑,不管是現有商品還是正在研發的。一些工具也會被制造出來,用于測量在開發過程中環境對于單品所造成的影響,因而消費者們可以在網上對其二氧化碳的排放量進行比較。每一把椅子的設計與制造都根據同樣的生命周期原理,其重量、構成元素的數量、材質以及壽命都會被考慮在內。
“人們去討論一款家具的可回收性是很容易的,而今天我們已將這一步走得更遠,即用回收的材料去制造。”Lodgaard說道。“我們現在就可實現材料的循環利用。”
這同樣意味著,大量的投資將不僅被用于勞動力成本、研發和創新以及技術上面,還包括工具的開發。取決于其制作的復雜程度,一件椅子通常需要花費三到四個小時直至三萬個小時研發并制造出來,其投資成本大約在3萬英鎊之內。今天,斯堪的納維亞商務座椅集團看到一項產業正在向同一個目標努力,而許多商業競爭對手則仍卷入“漂綠行為”——其小而無效的努力已慢慢地被消費者察覺。“室內裝飾與建筑設計師需要比以往更加警覺、博學和見多識廣。”Lodgaard說道。斯堪的納維亞商務座椅集團在斯堪的納維亞地區建立并擁有整個產業——其公司總部設在奧斯陸(挪威首都),工廠則設在挪威的勒羅斯和瑞典的奈合。“我們這樣做的緣由不僅是為了其本身,更重要的是從整個產業和生產的角度來講這樣做會極其高效。”
無形的功能
不同的噪音——“咔噠咔噠”的聲音、刮擦聲,刺耳、反復的噪聲一這些都會影響和改變空間所帶給人的體驗感受。令人不快的噪聲會影響好的感覺、專注程度以及學習能力。Sigrid Stromgren在與薩赫爾格雷斯卡學院的噪聲專家一起工作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參觀了幼兒園,那里的工作人員自己開發出了一些自己動手可以解決的辦法。“他們將一些材料捆在桌面上,并將網球粘在椅子腿上以減低噪聲的影響。”Stromgren說道。“我意識到這是我的責任,從設計初期解決家具的噪聲問題,我們應該從源頭去解決問題。”
在HDK的學習過程中,Stromgren專注于研究兩種最常見的能夠產生噪音的家具類型:模壓餐桌和鋼管椅。她是如何來減低它們所產生的噪音的呢?她建立了一個“無聲材料圖書館”,里面搜集了各類消音材料,并采取有效措施對50種材料組合進行測量,逐漸地,得到了最終的合成物——即這一她用于“Silent Whisper無聲桌”的鍛壓材料,而后Materia將其進行進一步研發和生產。這一桌子的設計獲得了工業設計界的最高榮譽——“紅點獎”,且這項材料的運用同時被申請了專利。
“Silent Whisper”(“沉默低吟”,即“無聲桌”)的設計直接指向其源頭,它并不試圖去降低已經產生的噪音,而是阻礙了正要發生的噪音。這一桌子的最大卓越之處在于它將有彈性的鍛壓板與這種強有力的被改良過的聲學性能有效地結合在一起。
由于材質的混合,這種表面上的瓷材質所產生的聲音被弱化減半。當你擺放這一“無聲桌”的時候,噪聲被降到最低。這不僅是因為桌子通常會發出的咔噠聲和摩擦聲被降低,還源于因此人們也不需要為此而提高說話聲音的分貝。但這也并不意味著它就可以代替傳統的吸音器了,當在一個充滿著由各種堅硬的、并相互發生作用的家具表面所產生的噪聲環境中時,你依然需要它。
“顯然的,對于這一問題人們缺乏考慮。顧客們買了一個桌子隨后發現他們需要采取一些措施以控制其產生的噪音程度。”曾參與研發這款桌子的Materia產品研發師Krister Jonsson說道。通常的措施無非就是在桌面底部黏貼不同的減音物而已,而在實踐中這與你躺在桌子底下并無區別。
Materia公司在1992年成立,兩年后開始在自己的工廠里生產和制造產品。至今已有三位研發師開發新產品。“比起家具本身,使用者最終將如何利用它更令人感到有趣。”Jonsson說道。今天,“Silent Whisper”(“沉默低吟”,即“無聲桌”)正在市場上慶祝它誕生的第七個年頭,如今有越來越多的公司制造商開始關注所制造出來產品的聲效問題。噪聲不再是環境中的無形隱患。
“我們將越來越意識到這個問題,并會將更多的資源運用到我們的噪聲環境當中。”Stromgren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