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大以來習近平依法治國理念的價值維度

蔣國棟

[摘 要] 十八大以來，習近平高度重視依法治國問題，并就依法治國問題作了多方面闡述，表明了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對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信心和決心。習近平依法治國理念主要包括五個思想內涵和五個價值維度，認真分析和系統梳理依法治國這個理念，對于提高黨治理國家能力具體重要的意義。

[關鍵詞] 習近平 依法治國 內涵 價值

依法治國是現代國家的重要治理手段。新時期以來，在現代化國家治理進程中，中國共產黨對依法治國的重要性予以逐步重視。1978年12月13日，鄧小平在中共中央工作會議閉幕會上講話中，在闡述“民主是解放思想的重要條件”問題時，明確指出：“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須加強法制。”[1]p146其后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黨的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又分別對“法治”給予深入闡述。黨的十八大明確指出：“法治是治國理政的基本方式”，并提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2]p21的總任務。

一、習近平進一步強調依法治國的主要背景

背景一：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形成與深入貫徹落實十八大精神。2012年11月，黨的十八大勝利完成高層權力交接，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向世人作了“團結帶領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接過歷史的接力棒，繼續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努力奮斗”的鄭重承諾。人民群眾對此寄予殷切期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也由此進入了又一個新階段。作為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會議，黨的十八大在總結過去革命、建設、特別是改革經驗的基礎上，重點對未來一段時期黨領導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做出全面部署，其中，依法治國被列為重大部署之一。毋庸置疑，新的中央領導集體作為黨和國家事業的最核心頂層，必然要貫徹落實黨的十八大提出的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戰略決策。

背景二：繪就“中國夢”藍圖與堅持“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履新伊始，習近平就提出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戰略目標，即國家富強、民族振興和人民幸福。“中國夢”言簡意賅、目標明確，但實現“中國夢”，必須實施“四個全面”戰略。其中，依法治國被列為“四個全面”之一。在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決定》中，依法治國被提升到與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相結合的高度，同時提出依法治國、依法執政、依法行政共同推進，堅持法治國家、法治政府、法治社會一體建設。足見，法治是保障，依法治國為實現“中國夢”保駕護航。

背景三：加強黨風建設與加大反腐敗力度。黨的作風就是黨的形象，關系人心向背，關系黨的生死存亡。習近平開宗明義地指出，黨在新形勢下依然面臨許多嚴峻挑戰，“尤其是一些黨員干部中發生的貪污腐敗、脫離群眾、形式主義、官僚主義等問題必須下大氣力解決”[2]p70。對此，黨中央在全黨上下深入開展了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以及當下正在開展“三嚴三實”專題教育活動。同時，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著重加大反腐敗力度，堅持“老虎”“蒼蠅”一起打，把權力關在制度的籠子里。但要實現標本兼治，建立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有效機制，就必須依靠“法治”和“制度”。

二、習近平依法治國思想的五個內涵

習近平當選總書記以來，重視法治建設，深化實施依法治國方略，發表了一系列依法治國新理念，為治黨治國理政提供理論指導。

內涵一：堅持“依憲治國”，完善憲法統帥地位。憲法具有至上的法制地位和強力的法制力量。馬克思指出：“憲法——法律的準繩”[3]p113。列寧認為憲法是“現代國家的根本法”[4]p113。習近平對于憲法在治國理政中的重要性也有深刻認識，執政伊始就把憲法擺在突出位置。首先，從憲法定位來看，習近平在首都各界紀念現行憲法公布施行三十周年大會上指出：“憲法是國家的根本法，是治國安邦的總章程。全面貫徹實施憲法，是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首要任務和基礎性工作?！盵2]p88其次，從法治任務來看，習近平要求“要以憲法為最高法律規范，繼續完善以憲法為統帥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把國家各項事業和各項工作納入法制軌道，實行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維護社會公平正義，實現國家和社會生活制度化、法制化”[2]p89。再次，從依法治國的實現路徑和原則來看，習近平指出：“依法治國，首先是依憲治國；依法執政，關鍵是依憲執政?！盵2]p91最后，從維護憲法法律權威來看，習近平強調：“建立健全全社會忠于、遵守、維護、運用憲法法律的制度。堅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組織或者個人都不得有超越憲法法律的特權，一切違反憲法法律的行為都必須予以追究?！盵2]p529總之，在鞏固完善憲法統帥地位的前提下，貫徹依憲治國是習近平治國理政的重要思維。

內涵二：堅持“依法改革”，使改革走在法治軌道上。習近平指出：“凡屬重大改革都要于法有據。在整個改革過程中，都要高度重視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發揮法治的引領和推動作用，加強對相關立法工作的協調，確保在法治軌道上推進改革。”[5]由此可見，全面深化改革要納入法治軌道，遵從法治規范。此外，貫徹依法改革路線，干部是關鍵。對此，習近平強調在改革進程中，“各級領導機關和領導干部要提高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的能力，努力以法治凝聚改革共識、規范發展行為、促進矛盾化解、保障社會和諧”[6]p145。這就表明了推進改革要提升黨政領導干部的法治能力。概言之，習近平的依法改革思想就是通過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確保改革在法治軌道上運行。

內涵三：堅持“依法反腐”，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黨中央秉持“踏石有印，抓鐵有痕”的理念高調反腐，堅持“老虎”“蒼蠅”一起打，以“刮骨療傷、壯士斷腕”的決心強力反腐。當前，中央反腐力度之大、覆蓋面之廣、持續時間之長都是空前的，“不敢腐”的懲戒機制已基本建立。然而，反腐懲惡任重道遠。反腐敗斗爭的成功要依靠“不能腐的防范機制和不易腐的保障機制”。而反腐機制的形成無疑要依托法治平臺。因此，習近平在十八屆中紀委二次會議上要求“要善于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反對腐敗”[2]p135。同時，為實現科學有效地防治腐敗，習近平還要求“全面推進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建設，提高反腐敗法律制度執行力，讓法律制度剛性運行”[7]。為確保執行反腐敗的法律法規，習近平強調了制約和監督的重要性，并提出了“加強對權力運行的制約和監督，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2]p136的新理念。endprint

內涵四：堅持“依法治軍”，匯聚強軍興軍磅礴力量。富國與強軍相統一，鞏固國防和建設強大軍隊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強有力保障。習近平就任中央軍委主席以來，高度重視國防和軍隊建設，多次召開軍隊工作會議，深入解放軍、軍隊院校和武警部隊多達十余次，足跡遍及七大軍區，確立了新形勢下建設一支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的人民軍隊的強軍目標。然而，實現強軍目標，作風優良是保證，而作風優良又有賴于依法治軍、從嚴治軍。由此可見，依法治軍是依法治國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此，習近平提出的“堅持以法律建設為核心，著力增強法規制度執行力，堅決杜絕有法不依、執法不嚴、違法不究的現象。培養部隊嚴守紀律、令行禁止、步調一致的良好作風，強化部隊管理，確保部隊自身安全穩定”[8]的觀點，集中體現了習近平“構建完善的中國特色軍事法治體系，提高國防和軍隊建設法治化水平”[9]的治軍思想，以此匯聚強軍興軍的巨大力量，確保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確保全面深化改革、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事業順利推進。

內涵五：堅持“司法改革”，唱響社會公正主旋律。司法改革是政治體制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具有重要作用。司法的執行力貴在行，而法之行又重在嚴格、公正，這是因為“公正是法治的生命線”[9]。對此，習近平站在促進司法改革、保證司法公正的高度給予深入闡述。首先，在思想著眼點上，習近平指出：“執法者必須忠實于法律”，必須“堅持司法為民，改進司法工作作風”，“密切聯系群眾，規范司法行為，加大司法公開力度”[6]p145。其次，在改革著力點上，習近平強調：“必須完善司法管理體制和司法權力運行機制，規范司法行為，加強對司法活動的監督”；“加強法治工作隊伍建設，大力提高法治工作隊伍思想政治素質、業務工作能力、職業道德水準”[9]。從而為司法公正提供強有力的組織和人才保障。再次，在改革創新點上，習近平提出了優化司法職權配置，推動實行審判權和執行權相分離的體制改革試點，最高人民法院設立巡回法庭，探索設立跨行政區劃的人民法院和人民檢察院等思路。最后，習近平強調要“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義，決不能讓不公正的審判傷害人民群眾感情、損害人民群眾權益”[2]p91。這一理念是對馬克思“愛別人……就是把自己的利益同我們同伴的利益融合在一起，以便為共同的利益而工作”[10]p337觀點的具體闡釋和運用。

三、習近平依法治國思想的價值維度

維度一：它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保駕護航。承載中華兒女奮斗理想的中國夢，是為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而設計。就中國夢的實現路徑來看，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了“各項工作必須更好發揮法治的引領和規范作用”。首先，從立法視角看，科學民主立法為實現中國夢排兵布陣。習近平強調法律是治國之重器、良法是善治之前提，表明了在治理現代文明國家中立法先行的同時還應更加強調質量。良法以其科學性、民主性，能夠真正體現人民意志和社會發展規律，從而為實現中國夢提供可靠保障。其次，從實施角度看，嚴格執法為實現中國夢掃清障礙。法律的生命力在于實施，但“天下之事，不難于立法，而難于法之必行”[2]p717。當前，有法不依、執法不嚴、違法不究現象屢見不鮮，阻礙了改革推進，傷害了人民感情。對此，通過嚴格執法，堅決排除非法干預，堅決懲治腐敗現象，讓權力回歸陽光下，從而能夠搬除中國夢道路上的“絆腳石”。再次，從實現基礎看，公正司法為實現中國夢釋放最大紅利。公正是法治的生命線，司法公正是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線。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要推進嚴格司法，提高司法公信力，保障人民群眾參與司法，加強對司法活動的監督，這有助于營造公平、公正的社會環境，從而為實現中國夢提供最大紅利支持。最后，從長效機制看，全民守法為實現中國夢提供最強力量。立法、執法和司法的落腳點在于守法，即讓法治成為一種全民信仰，形成“人人用法、人人尊法、人人守法、人人贊法”的時代風尚。因此，中國夢從藍圖變為現實，需要依法治國的保障，需要依法治國為其保駕護航。

維度二：它有利于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了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改革總目標，十八屆四中全會又提出依法治國是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必然要求。這就表明依法治國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重要內容和重要保障。法治是安邦固本的基石，也是現代文明國家的重要特征。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必須在憲法規定的基本框架內進行。首先，四中全會基于建設法治中國、促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考量，提出了一個目標、五個體系、六大任務，是手段和目標的統一，表明了當前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實質上是為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服務。其次，善治是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核心，良法是其前提。因此，良法和善治是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途徑。習近平強調發揮立法引領和推動作用，提高立法質量，恪守以民為本、立法為民理念，增強法律法規的及時性、系統性、針對性、有效性，從而為實現國家治理體系的制度化、規范化和程序化提供保障。再次，國家治理能力是制度執行能力的集中體現，在國家治理能力上需要下更大氣力，只有以提高黨的執政能力為重點，同時提高政府治理能力，國家治理才能更加有效運轉。當前，加快建設職能科學、權責法定、執法嚴明、公開公正、廉潔高效、守法誠信的法治政府，就是著眼于國家治理現代化。總之，進一步強調依法治國有利于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

維度三：它是凝聚全面深化改革共識的現實需要。中國改革開放所釋放的巨大紅利、取得的舉世矚目的成就，證明改革是強國之路，改革是發展的動力。但是，“發展起來以后的問題不比不發展時少”[11]p1364，而且“好吃的肉都吃掉了，剩下的都是難啃的硬骨頭”[12]p51。因此，現實要求必須進一步深化改革。當前，改革已進入攻堅期和深水區，改革面臨紛繁復雜的社會問題和魚龍混雜、泥沙俱下的社會思潮，成為進一步深化改革道路上的藩籬。對此，習近平要求“凝聚社會共識，努力把改革開放推向前進”[6]p69。在深刻了解廣大人民群眾對深化改革開放的強烈呼聲和殷切期待的前提下，習近平做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回應，表明依法治國對凝聚改革共識起到推動和保障作用。endprint

維度四：它是增強黨執政的群眾基礎的重要抓手?；仡欬h的風雨歷程，中國共產黨已經從一個為奪取全國政權而奮斗的革命黨發展成為一個擁有8600萬黨員并長期執政的執政黨，其成功法寶就是得益于全國各階層人民的擁護。十八大以來，習近平清醒地認識到人民群眾始終是我們黨的堅實執政基礎，因此實行全面深化各領域改革、持續高壓反腐態勢、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等舉措，其目的就是為了維護好、實現好、發展好人民利益，從而增強黨執政的群眾基礎。再者，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有機統一起來，依法治國成為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的重要途徑和手段，這表明增強黨執政的群眾基礎，依法治國是一個重要的著力點。

維度五：它體現了國家軟實力的增強。包括文化、意識形態、價值觀和制度等因素在內的軟實力，是衡量國家綜合國力的一個重要指標，它是“一國通過吸引和說服別國服從你的目標從而使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能力”[13]。伴隨國際聯系日益緊密、國內改革深入推進，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已經被黨和國家提升到關系“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現的高度。從實踐看，培育和弘揚核心價值觀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方面。“一個國家的文化軟實力，從根本上說，取決于其核心價值觀的生命力、凝聚力、感召力”[6]p163。眾所周知，法治是核心價值觀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構建核心價值觀的基礎。可見，法治對于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發揮積極作用，說明法治是軟實力的一種表現形式，意味著實施依法治國是增強國家軟實力的關鍵一環。

總之，依法治國作為治國安邦的基本方略，自十八大以來越來越受到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的重視，越來越成為當前全社會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約數。立足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際，梳理和探究習近平的依法治國理念，有利于進一步深化依法治國方略的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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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習近平.借鑒歷史上優秀廉政文化 不斷提高拒腐防變能力，http：//news.xinhuanet.com/2013/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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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鄧小平年譜（1975-1997）（下）[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4.

[12]習近平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

[13][美]約瑟夫.軟實力：世界政治中的成功之道[M]，北京：東方出版社，2005.

責任編輯 冷 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