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題大做：胡同中的養老“院兒”
——中國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研究

程曉青/CHENG Xiaoqing

小題大做：胡同中的養老“院兒”
——中國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研究

程曉青/CHENG Xiaoqing

作者基于在北京歷史街區中養老服務設施的設計實踐，總結方案設計和建設實施中的關鍵難點與應對策略，分析老城區養老體系的基礎條件和主要問題，提出中國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的發展趨勢。

老城區，養老服務設施，建設策略

表1　2013年北京市不同區域及老城區戶籍老年人口統計［1］（單位：萬，%）

1　引言

隨著國家對于養老服務體系建設力度的不斷加大，養老服務設施建設成為全社會的關注重點。在北京市養老服務體系“十二五”規劃的推動之下，養老服務設施項目激增，特別是在老城區，以街道為單位發展小型養老服務設施，呈現出類型多樣化、規模差異化、功能多元化和分布勻質化等特點，標志著中國養老宜居建設已經進入全面發展的階段。近期筆者受邀承擔了數項位于北京著名歷史街區大柵欄街道的養老服務設施項目，雖然類型各異、規模不同，但是由于其均坐落在老城區的胡同中，建設背景相似，規劃條件嚴苛，在設計理念和建設實施方面存在很強的特殊性。本文即是結合上述實踐的反思，對于中國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狀況和發展趨勢進行的初步研究。

2　老城區人口老齡化的發展特點

近期老城區養老設施建設項目激增的現象并非偶然，折射出中國社會對于養老服務設施的迫切需求和政府在此領域的大力扶持。

2.1老年人口分布不均使老城區人口老齡化問題凸現

在中國人口老齡化快速發展的總體趨勢之下，老年人口在城市不同區域往往呈現出分布不均的狀態，即：中心城區老年人口比例普遍高于全市平均值，遠郊區縣比例則降至平均值以下（表1）。究其原因，中心城區一般建設年代較早，屬于老城區，該區域內歷史街區和老舊社區密集、居住人口相對穩定和近年來發展較慢等均是造成其老年人口比例偏高的重要原因。上述現象導致老城區人口老齡化問題尤為凸顯，對于養老服務和設施建設的渴求非常強烈。

表2　2013年北京市不同區域及老城區分年齡組戶籍老年人口統計［1］（單位：%）

2.2現有設施條件落后使老城區面臨嚴重的養老困境

（1）現有養老服務設施數量嚴重不足

按照北京市“9064”養老服務模式——90%的老年人采用居家養老方式，6%的老年人由社區提供養老服務，4%的老年人則入住養老機構進行養老。目前，由于老年人口眾多，對于養老機構和養老床位的需求量巨大。北京市現有養老床位8.2萬張［2］，老年人口數量4%的機構養老指標存在較大的差距，其中以西城和東城為代表的幾個老城區養老床位的缺口均在5000張以上［3］。同時，以日間照料中心為代表的社區“喘息式”養老服務設施則剛剛起步，遠遠不能滿足社會的需求。

（2）現有養老服務設施分布與老年人意愿相背

居民養老意愿調查顯示，老年人外遷養老意愿普遍較低，就近、就地養老需求量大。然而與之相對，現有養老機構則主要分布在遠郊區縣，呈現出中心老城區和遠郊區縣養老床位冷熱不均、需求與供給嚴重脫節的不合理局面，導致遠郊區縣養老床位大量空置，而中心老城區則“一床難求”。以北京為例：目前位于五環外的養老床位占比約80%，而入住率則與之呈現反向分布，以西城為最高，入住率達67.79%，懷柔、延慶、門頭溝和順義入住率則均低于30%，其中懷柔為全市最低，僅為16.06%［4］。

表3　北京市“十二五”期間養老服務發展主要指標［6］

（3）現有養老服務設施定位偏差導致有限資源浪費

總體說來，目前中國老年人群收入和積蓄普遍偏低，屬于“未富先老”，這種現象在老城區更為突出，老年人群貧困化現象十分嚴重。同時，與健康老年人相比，需要全護理、半護理的老年人就近入住養老機構的意愿更加強烈。然而，現有條件較好的養老機構則普遍以高端、健康老年人為主要服務對象，定位的偏差進一步加劇了老城區養老服務設施資源的匱乏。

2.3老年人口特點引發對于社會化養老服務的迫切需求

目前，老城區老年人空巢化和高齡化發展趨勢明顯（表2），老年人獨居比例上升，近半數老年人不與子女同住，子女在養老服務中的作用下降。同時，隨著高齡老年人比例的上升，需要全護理、半護理的老年人不斷增加，對于社會化養老服務的需求尤為迫切。

2.4政府在老城區養老服務設施建設中發揮主導作用

目前，在老城區養老服務設施建設中，政府成為發展的主導力量，不僅明確了區縣和街道的建設指標，而且還提供相應的政策優惠和扶持。“十二五”期間，北京市計劃完成新增5萬張養老床位的目標，使全市養老床位達到12萬張，達到老年人口數量的3.8%。2014年北京市共建成養老照料中心102所，2015年還將繼續建設50所［5］，以期實現2016年全市322個街道鄉鎮全部覆蓋養老照料服務。同時，政府還動員社會力量大力發展養老服務中心和日間照料中心，向周邊的老年人提供助餐、助浴和助醫等服務，完善社會養老的服務功能（表3）。

3　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的基礎條件分析

總體說來，中國老城區養老體系經過多年建設，具備一定的基礎條件。然而，由于人口稠密，空間條件復雜，在老城區進行養老宜居建設時更應加強對于現狀的深入分析。

3.1優勢方面：以管理組織和服務體系為主的“軟件”是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的良好基礎

首先，老城區基層管理體系成熟，以街道委員會和所轄社區居民委會所構成的基層組織形成了規模合理、布局均衡的管理網絡，是養老宜居體系的良好組織基礎。其次，老城區公共交通便利，商業服務系統相對成熟，構成較好的養老宜居生活服務網絡。第三，現有基層衛生服務系統主要依托街道和社區分布，是養老宜居醫療康復服務的依托。第四，很多老年人世代生活在老城區，家庭成員來往方便，可以相互照應，密切的社會關系使老城區具備更好的互助養老基礎，加強養老服務設施建設，完善就地養老條件契合老城區老年人的意愿和需求。

3.2劣勢方面：以空間環境和基礎設施為主的“硬件”是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的關鍵制約

首先，老城區現有住房陳舊、適老性差，居住環境存在許多安全隱患，現有大部分養老設施面積不足、基礎條件落后，無法滿足日益增長的社會需求。其次，由于老城區土地資源稀缺，嚴重制約了新建設施的規模，復雜的建設環境為設計工作帶來巨大困難，施工難度和造價成本亦因此大幅增加。第三，老城區老年人普遍收入不高，經濟拮據，因此養老設施的定位必須考慮其經濟承受能力，充分體現經濟性和適用性。

3.3契機：發展社區型養老服務設施是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的“重中之難”

綜上所述，面對老城區居民對養老服務與設施建設的強烈需求，現有養老體系呈現出“軟件”很硬，“硬件”很軟的錯位現象，是中國養老宜居建設的“重中之難”。為了更好的推進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及時反思建設實踐中的關鍵難點和應對策略具有重要意義。

4　三個典型建設實踐案例的啟示

作為典型案例，本文所分析的養老服務設施項目均坐落在北京大柵欄街道（圖1）。大柵欄街道地處北京市核心區，緊鄰天安門廣場，占地面積1.26km2，共有114條胡同街道，是目前保留較為完整的傳統片區。區域內共有戶籍居民5.6萬余人，其中有1.5萬余名老年人，占戶籍總人口的比例達26.9%。目前，由于大部分中青年居民外遷居住，現有居民以老年人和外地人為主，人口老齡化問題非常突出。大柵欄街道現有傳統建筑遺存多為一層的三合院或四合院，建筑年久失修，私搭亂建現象嚴重，院落公共空間往往面目皆非（圖2）。區域內基礎設施落后，受到胡同空間所限，至今未能鋪設雨水、煤氣和供熱管網等市政設施，污水系統沒有入戶，生活十分不便。近期，在政府相關部門的積極推動之下，開展了一系列養老服務設施項目，這些項目規模普遍較小，但服務內容卻非常廣泛，其中既有居家養老的基本載體——老年住宅，又有機構養老的典型代表——養老照料中心，還有社會養老的核心機構——養老服務中心，幾乎涵蓋了北京市“9064”養老服務模式的各類典型設施，構成“末梢-節點-中樞”的養老服務網絡，具有很強的探索性。

1 大柵欄地區現狀總圖2 大柵欄地區環境現狀

4.1案例一之“末梢”——植入民居的微形養老“院兒”

項目類型：傳統民居建筑適老化改造

項目規模：15m2（個室），180m2（整院）

功能定位：老年住宅

核心探索：極限空間的“非常”改造策略

（1）項目背景

本項目以在大柵欄地區的一個典型四合院為對象，探索在傳統民居建筑中營造安全、健康和舒適的老年人居住環境。大柵欄地區四合院建筑尺度普遍比較小，本項目所在院落面寬約10m，進深約20m；南北房主體建筑開間約3m，進深約5m（圖3）。院內原有4戶居民，通過騰退，目前尚有兩戶居住。各戶均有部分自建房，原本的院落空間僅剩一條過道的寬度。本項目中適老化設計內容包含兩個方面：其一為針對其中一個僅15m2房間的改造；其二為針對院落公共空間的改造。

（2）主要難點

方案前期的入戶調查研究顯示，大柵欄區域內戶均居住面積一般僅有十幾平方米，室內外空間狹窄，基礎設施缺乏，生活環境惡劣。對于在該區域內生活的老年人來說，存在著極大的安全隱患（圖4），項目的主要難點如下：

難點1：公共基礎設施落后，沒有分戶衛生間和廚房。

難點2：院落地面坑洼不平，室內外高差較大，不便通行。

難點3：私搭亂建嚴重，影響交通安全，晾曬空間不足。

難點4：室內空間局促擁擠，堆放雜物，易造成老年人磕碰。

難點5：自建房嚴重遮擋光線，室內通風采光不良。

難點6：缺乏必要的安全設施，老年人生活安全度低。

（3）解決策略

策略1：調整空間布局，設置分戶衛生間和廚房；完善基礎設施，引入小型獨立式生態化糞池，解決市政無法入院的困難（圖5）。

策略2：平整院落地面，去除易積水點；高差部位采用坡道過渡，方便老年人行走并達到輪椅自由通行的要求。

策略3：清理占道違章建筑和雜物，恢復原有公共院落和通道，改善晾曬條件，為居民營造安全順暢的通行和活動空間。

策略4：充分利用室內空間，設置夾層增加面積，方便置物或看護人員臨時居住；整合室內設施，疏通交通流線，保證輪椅通行；采用開敞式廚房，衛生間以軟質隔斷劃分，通過空間相互借用，滿足輪椅回轉需要；設置“家具墻”，集約布置必備家具和設備，最大化利用空間；采用小型化、可移動化家具，方便老年人靈活使用（圖6）。

策略5：改善通風采光，做到全明設計；設置天窗，改善日照條件，保證臥床老年人在床上即可曬到太陽。

3 大柵欄地區典型院落圖4 現有居住環境問題分析5 院落空間適老化改造設計圖

6 居住空間適老化改造設計圖

7 大柵欄街道養老照料中心總圖

策略6：引入安全設施，在坡道等重點部位安裝扶手，統一窗臺、構架和門把手等的高度，形成“隱形扶手”；衛生間和床頭等關鍵部位設置呼叫按鈕，連接到門前的報警燈，方便鄰里之間相互照應，及時發現老人的安全問題。

（4）實踐反思

老年住宅是養老服務體系伸向各家各戶的“末梢”，四合院適老化改造是老城區發展居家養老的重要載體之一，鑒于其基礎條件的特殊性，亟需加強針對性研究與設計。通過實踐，筆者還有一個大膽的設想：根據目前的院落規模，可容納4～6位老年人居住，正好符合設置1位看護人員的合理比例，今后如果此類模式發展起來，可形成滲入居民家中的微型養老“院兒”，有效解決老城區用地不足的問題。

4.2案例二之“節點”——養護為主的小型街道養老機構

項目類型：原址翻建功能轉換

項目規模：674m2（建筑）；334m2（占地）

功能定位：小型養老照料中心

核心探索：夾縫空間的“非常”建設策略

（1）項目背景

本項目位于西河沿大街南側，建設用地沿街面寬約10m，進深約30m（圖7）。根據西河沿大街整體規劃要求，采用翻建方式實施，恢復原有二層建筑，且沿街須為中國傳統建筑形式。其功能定位為小型街道養老照料中心，設25張床位，并設置可對外服務的康復醫療功能。

（2）主要難點

本項目的主要困難來自于嚴苛的現狀條件，建設用地面積不足，邊界復雜，且周邊被民居環繞，為典型的“口袋形”夾縫地段，嚴重制約著設計構思，項目的主要難點如下：

難點1：用地嚴重不足，缺乏綠地和室外活動場地。

難點2：地段三面被建筑包圍，采光、通風和疏散困難。

難點3：建筑面積有限，難以逐一滿足各類功能指標要求。

難點4：磚木、鋼砼結構混雜，帶來空間交接上的矛盾。

難點5：由于空間所限，老年人房間分散，運營管理困難。

難點6：入住老年人群狀況不確定，室內布局變數較大。

（3）解決策略

策略1：最大化使用建筑的各個界面，發展垂直綠化，設置屋頂綠化平臺作為室外活動場所（圖8）。

策略2：設置兩處小院，既可解決通風采光問題，又可滿足內部廚房對外排煙的需要，避免對周圍鄰里的干擾；在用地東側發掘出一處公共院落，設置對外疏散口，滿足內部消防疏散要求。

策略3：靈活調整指標要求，強調“一室多用”，通過分時利用，滿足老年人各項活動的要求；適當擴大公共活動空間比例，為老年人創造更多交往的機會；改進衛生間設計，設置公共助浴間，避免老年人洗浴過程中的安全隱患，減小衛浴面積比例（圖9）。

策略4：協調異質結構布局，通過空間組織和裝修設計使兩種結構交接部分的矛盾“消隱”。

策略5：擇交通節點安排護理站，保證管理人員視線的同時兼顧各主要空間，便于老年人與管理人員的相互照應，增強老年人心理安全感，提高服務工作效率。

策略6：預留設計靈活性，合理安排衛生間和輕質隔墻位置，保證未來可根據入住人群的變化進行相應調整。

（4）實踐反思

以街道為單位的養老照料中心是養老服務體系的專業“節點”，需要解決居家養老所難以負擔的服務功能。從本項目建成后的反饋來看，半護理和全護理老年人入住意愿最為強烈，是未來此類設施的主要使用者，因此，在空間組織中需進一步強化專業性的設計（圖10）。

8 大柵欄街道養老照料中心建筑效果圖

4.3 案例三之“中樞”——多功能輻射型養老服務中心

項目類型：舊建筑改建功能轉換

項目規模：1100m2（建筑）；820m2（占地）

功能定位：多功能養老助殘服務中心

核心探索：舊建筑的“非常”再利用策略

（1）項目背景

本項目用地內原有一組舊建筑，主體為一座單層框架結構的菜市場，高7.4m，由于原有結構安全等級較低，加之年久失修，需要進行整體加固。用地西側和南側為后期加建的簡易建筑，在改造中需要進行拆除翻建。項目的功能要求很全，需承擔社區內養老助殘相關的各種公共服務，包含：日間照料、老年餐桌、老年醫療康復、生活服務和社區養老服務網絡管理平臺等功能（圖11）。

（2）主要難點

本項目的特點是舊建筑再利用，簡陋的舊建筑和復雜的周圍環境是設計和建設的關鍵制約，項目的主要難點如下（圖12）：

難點1：用地面積狹小，外部條件復雜，設計構思受限。

難點2：相鄰建筑密集，影響對外開窗，內部采光通風困難。

難點3：建筑面積有限，功能類型多樣，空間組織困難。

難點4：改建、翻建并行，結構類型多樣，施工和設計難度提高。

難點5：涉及專業眾多，不同工種交叉占用空間矛盾大。

難點6：市政基礎不全，空間受限，無法采用常規配套設施。

（3）解決策略

策略1：因借現狀有利條件，增設兩處屋頂綠化平臺，為老年人提供室外活動場所；立體使用空間，在主體建筑中設置夾層，擴展使用面積（圖13）。

策略2：擴展夾縫空間，設置內院，為建筑增加采光面；在主體空間設置挑高中庭，用二層射入的陽光彌補一層無法自然采光的不足，改善室內通風采光條件。

策略3：整合不同功能，增加空間開放性，綜合使用有限空間，以老年餐桌就餐區為多功能活動空間，在就餐活動以外的時段充分加以利用。

策略4：新舊建筑之間預留合理距離，保證周圍建筑安全，方便施工建設。

9 大柵欄街道養老照料中心平面分析圖10 大柵欄街道養老照料中心建成后內景（攝影：張華西）

11 大柵欄街道養老助殘服務中心總圖12 大柵欄街道養老助殘服務中心建設用地現狀（2，12攝影：程曉青）

策略5：專業配合盡早介入方案設計，及時協調建筑、結構和設備在空間占用中的矛盾。

策略6：采用“獨立+市政”雙路排污系統，減輕對于市政管網的壓力；加強與專業廠商協調，改進設備尺寸，增強設備適應性。

（4）實踐反思

養老服務中心聚集各類輻射社區的服務功能，可謂老城區養老服務體系的“中樞”。受到土地資源的制約，需打破“大而全”的傳統建設模式，在有限的面積資源中加強功能整合，為老年人提供更多的幫助。

5　建設實踐關鍵難點和“非常”策略總結

在上述項目的建設實踐中，筆者深刻體會到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的特殊性和復雜性，嚴苛的建設條件為項目實施帶來極大制約。因此，建設者需要在項目組織和設計實施層面積極轉變觀念，采用創新的“非常”策略加以應對。在此，提取建設實踐的關鍵難點和“非常”策略，作為探索中國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的經驗總結。

5.1組織策劃層面

（1）關鍵難點一：老年人生活習慣難改，不易接受新事物。

應對策略1：強調“量身訂做”，提高項目的針對性。

應對策略2：融入“公眾參與”，提高使用者主動性。

（2）關鍵難點二：項目涉及領域廣泛，管理體系有待創新。

應對策略3：突出“群策群力”，發揮各方協作優勢。

應對策略4：提倡“創新思想”，探索新型管理體系。

5.2設計實施層面

（1）關鍵難點一：建設用地狹小，面積緊張

應對策略5：挖掘空間潛力，提高使用效率。

應對策略6：借助社會資源，分流配套面積。

（2）關鍵難點二：周邊條件復雜，限制較多

應對策略7：巧用地段條件，加強針對設計。

應對策略8：引入新型設備，變通技術方案。

（3）關鍵難點三：配套基礎薄弱，設施不足

應對策略9：立足現實條件，著眼未來發展。

應對策略10：引入綠色理念，降低運行成本。

（4）關鍵難點四：面積小功能全，布局困難

應對策略11：整合不同功能，交叉使用空間。

應對策略12：加強全周期設計，預留可變性。

（5）關鍵難點五：環境形象陌生，歸屬感差

應對策略13： 再現典型特征，營造熟悉環境 （圖14）。

應對策略14：創造家庭氛圍，鼓勵自主營造。

13 大柵欄街道養老助殘服務中心平面圖（上圖：改造后一層平面圖；下圖：改造后二層平面圖）14 大柵欄街道養老助殘服務中心效果圖

［1］ 北京市老齡工作委員會辦公室編. 北京市2013年老年人口信息和老齡事業發展狀況報告. 北京: 2013-9-30.

［2］ 安蘇. 本市每年新增1萬張養老床位. 北京青年報（電子版）. 北京: 2012/10/13. http://bjyouth.ynet. com/3.1/1210/13/7524269.html.

［3］ 李澤偉. 北京市養老床位缺3萬張. 北京青年報（電子版）. 北京: 2014/11/15. http://epaper.ynet.com/ html/2014-11/15/content_96101.htm？div=-1.

［4］ 北京怡年老齡產業促進中心，北京北奧會展有限公司，首都經濟貿易大學編. 北京養老產業發展報告（2015）.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北京：2015-05.

［5］ 陳斯. 今年建50個“微型”養老院. 法制晚報（電子版）. 北京：2014/4/10. http://www.fawan.com.cn/ html/2014-04/10/node_22.htm.

6　結語：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的發展趨勢

養老宜居建設是目前中國社會面臨的關鍵課題之一，如何創建健康養老的生活環境，實現“老有所養、老有所樂”的美好理想，需要全社會的共識與努力。筆者結合在實踐中的收獲與反思，希望對于中國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的發展趨勢提出幾點看法。

6.1轉變發展思路：建設小型、多功能和社區密著型養老服務網絡體系

根據老城區的基礎條件，養老服務設施宜從“大而全”到“小而精”轉變，采用小型化、多功能和分散化的發展思路，依托現有社區管理機構，建立“末梢-節點-中樞”的網絡化養老服務體系，增強靈活性和適應性，為老年人提供全方位的服務（圖15）。

6.2轉變工作方法：深化政策標準研究，科學引導老城區養老宜居建設

目前，老城區養老服務設施缺乏針對性指標，導致實踐中不是 “無據可依”，就是“有據難依”，制約了養老宜居建設的科學發展。針對這一問題，需要社會各界的配合與努力：政府層面應深入分析老城區的特點，制定合理目標，加強科學管理；學術機構應積極開展針對老城區的規范研究，制定專門指標體系；專業技術人員則應積極轉變設計理念，推動特色設備開發與創新。

6.3轉變養老觀念：加強宣傳引導，提升老年人主體意識，積極參與建設

養老宜居建設是一項涉及民生的工作，在全社會的思想意識層面同樣迫切需要加強觀念的引導與轉換，鼓勵老年人積極轉變養老觀念，倡導互助養老和公眾參與，提升老年人主體意識亦是構建和諧養老宜居社會的必要條件。

The Retirement Homes in Hutongs: Studie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Livable Elderly Facilities in China's Old Urban Districts

Based on the design and practice of elderly service facilities in Beijing's historical districts，the author summarizes the major difficulties and corresponding strategies in design and construction，analyses the basic conditions and main problems of the pension system in old urban districts，and proposes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livable elderly facilities in China's old urban districts.

old urban districts，elderly service facilities，construction strategies

15 老城區社區養老服務網絡化體系構想（3-9，11，13-15圖片來源：項目設計組繪制）

清華大學建筑學院

2015-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