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的火車（二首）

白帆

斑魚館

在齊齊哈爾雄鷹街三號的對面

在我借宿的泰安旅館前

幾根紅柱子擎起金色的琉璃瓦

斑魚館門口相對站著兩個青春

烏黑的盤頭下藍底白花

一聲聲吳儂軟語

婉約出室內迷人的魚香和笑聲

這是常見的一個光景

可是我從未走進過

昨晚朋友要請客走了半條街

都沒有找到原汁原味的民俗

忽然想起琉璃瓦下的斑魚館

轉來轉去 卻沒有找到

今早與陶欽坐在馬路那兒吃早餐

一抬頭猛然發現

斑魚館就在胡同里我住的旅館對過

只是已換了名頭

金色琉璃瓦下紅柱依然醒目

卻遺失了門旁藍底白花的傳統

中途的火車

太陽收起最后一束光線

夜色就把整個火車

吞噬。這是一列停在荒野上的

火車，不知何故，也不知何時

開走。車廂里擠滿各種焦慮和

猜測。這些被鎖在車里拋在野外的

心情，總是不停地向外

張望，可是很快又被夜色推了

回來。列車就這樣被擱置在

野外，已經足足半小時，不，好像

一個世紀。不知還要停頓多久

我的內心長滿蓬勃的惆悵

和郁悶。中途的火車停滯在茫茫

荒野，像一條被遺棄的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