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成都 何旭
紙鳶是春天的牽掛
四川成都 何旭
和風拂綠草,柳絮輕飛揚。浪漫春光里,寬闊平坦的廣場上,在淺草泛青的田埂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風箏高飛藍天。
天上的風箏,花花綠綠,各式各樣。老鷹、蝴蝶、蜜蜂都有,有的飛得很高,抬頭仰望,隱隱約約只看見一個小黑影兒,放風箏的孩子悠然自得,操作自如,慢悠悠地放線,慢悠悠地收線,滿臉洋溢著驕傲和自豪。
沐浴溫暖的陽光,耳畔都是孩童們的歡聲笑語,看著滿天斜飛各式各樣的風箏,我情不自禁想起了兒時“忙趁東風放紙鳶”的情景。
兒時,我和小伙伴們全靠就地取材手工制作風箏。竹條兒是從掃帚上抽的,主體是用報紙糊的,線是自己在麻稈上剝麻匹用小繩車兒捻的,糨糊是用面粉打的,有了這四樣材料,就能糊風箏了。在大家的協作下,扎一個一尺半見方的方框,在對角扎兩條竹子,讓方框結實、穩固,糊上紙,找出三個平衡點,系上繩兒拴上線,在下端粘上三條一米長的紙綹兒,一個簡易的風箏就糊成了。那時候,對我們而言,放風箏是備料、糊風箏、放飛風箏這樣一個完整的過程,沒有人買風箏來放。
每天放學后,我們便匆忙放下書包跑出家門,約上幾個伙伴,一骨碌跑到寬闊的田野上,扯著自己做的風箏奔跑。迎著風,只要風箏飄揚起來,其他小伙伴便不約而同地跑攏來,吆喝著一起小心地放開那牽引的線。姑娘們都是沒有風箏的,她們坐在一邊,嫻靜地朝天仰望。若是風箏掉下來了,她們便會起身奔向風箏,搶著撿起來,交回我們的手中。
幾個孩子歡呼雀躍的聲音將我從記憶里拉回,心中竟涌起一絲惆悵。歲月如梭,我抬起頭,看著艷麗的風箏在風中舒展,耳際有風呼啦啦地吹過。
或許,在這春暖花開的時節,當天真爛漫的孩子們,像我當初一樣奔跑著放風箏的時候,他們不會察覺到,有一個游子,在異地他鄉,昂首翹望,心中帶著無限的牽掛。
那牽掛,來自故鄉的原野,來自父母的呼喚,更來自對家庭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