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


對于周圍的畫面,有人看到的是線條,也有人看到的是色彩;光影的世界里,有人試圖用相機留住真實清晰的瞬間,也有人選擇抽象地演繹突破常規。當你見到像山水畫、油畫、素描等畫作一樣的照片時,你是否能想象光影背后,那雙眼睛和手,掠過怎樣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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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鳴:光路社社長、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上海市攝影家協會主席團委員、上海藝術攝影學會副會長、2014年法國國家藝術家協會藝術大展攝影金獎。
2009年,一支以創意為動能,以實驗為態度的攝影團隊——光路創意攝影社(簡稱光路社),在上海成立,成員們來自各行各業:有職業攝影家,有作家,出版人,畫家,設計師,會計師,公務員,文物修復專家等等。大家聚集在一起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做非常攝影,用他們的話說是“放棄攝影的客觀記錄屬性,嘗試用照相機拍攝主觀的內心景觀”。然而這一切源自于一場發問,一個由法國人提出的“中國攝影作品漂亮的太多,但內容和表現方法都相似并不豐富”的觀點,也就是業內人所說“糖水片”太多,一溜兒看過去都是好看的山水風景片,甜膩了!
被譽為西方左翼浪漫精神真正傳人的英國藝術批評家約翰·伯格曾說:“我們注視的從來不只是事物本身,我們注視的永遠是事物與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們的視線不斷移動、不斷搜尋,不斷在它的周圍抓住些什么,不斷建構出當下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景象。”這種觀點被光路社攝影人認同和吸收,在社長管一鳴看來,攝影不是簡單地紀實,而是用照相機的技術和現代人的意識,來表現現代人的思想情感,它不是簡單的再現,而是積極地表現,形象地來說就是“用照相機畫畫”,一種非常規的攝影方式。
管一鳴說,非常攝影強調的是音樂性,而不是故事性,它不需要清晰漂亮,而是傳達一種情緒和感覺:“靠你的感覺體悟身邊的任何一樣東西,它的形在某種光下,對你的心靈有了一種對應,然后用相機把這個對應的感受表現出來,一切都不一樣了。”當然,這種感覺和表達并不容易擁有,沒有想象的人是無法做抽象的,在非常攝影中,管一鳴追求的是節奏和旋律:主線條是旋律,色彩是節奏,在想象中,“把夢中美的東西放在一張照片上”。
我們常說這個世界光怪陸離,抽象攝影恰恰表達了這一特質。它們夸張、虛無、戲謔乃至抽離,僅僅用光影,線條用點滴的暈染定格一瞬的憤怒、欣喜、放空和迷離。就像管一明所說,“抽象攝影是具象攝影的反向游戲,是藝術家情緒的傾訴。”那么,又有什么情緒是需要具象和理由的呢?比起傳世的畫作,攝影也有它獨有的魅力,那就是可能性,一種超越物界的光影可能。
在光路社成員最終集結成冊的《非常攝影·實驗報告》中,有近200幅攝影作品,如果你親自翻開只是一眼,你就會愛上,這個怪離世界的光影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