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華
抗戰時期膠東北海幣分類雜考
張建華
北海銀行最初在膠東革命根據地掖縣創建,到最終并入中國人民銀行,經歷了近11年的戰斗歷程,其所發行的北海幣具有鮮明的階段特征和區域特色。其中輔幣有一角、二角、五角三種,主幣有一元、五元、十元、二十五元、五十元、一百元六種。這9種面額的北海幣除一角、二角、二十五元外,其他面額均出現過改版。有些因反假等因素而年年改版,以致同樣的面額會有不同的版面;同樣的版面,又因有無地名、地名區別、是否加字、紀年不同、紙張和油墨的變化等特點進一步細分出更多品種。這些不同的品種,往往各自又與特定的歷史背景相關聯。因此,筆者根據北海幣實物,結合膠東北海銀行的發展史,按發行的先后、設計的批次、票面的特征等內在聯系對這些票券進行梳理分類。因才疏學淺,文中難免有不足之處,還望相關專家不吝賜教。
1938年3月,由掖縣縣委創建的膠東抗日游擊隊第三支隊在掖縣縣城建立了抗日民主政權。4月,三支隊開始籌辦北海銀行,具體主持籌備工作的是張玉田。抗戰前他任青島中魯銀行經理,因此三支隊隊長鄭耀南便讓他參加財經委員會,委他為副主任具體負責銀行的籌辦工作。張玉田受命后積極性很高,邀約了王芾村、王復生、方德卿、邢松巖、邢述先、楊崇光、劉翊初等幾個有銀行工作經驗的人一起投入到籌備工作中。
據有關研究,早在1938年7月,北海銀行的籌辦工作就已基本完成,8月開始向市場投放北海幣。面額有一角、二角、五角、一元四種。一角和二角券圖案是掖縣火神閣,五角和一元券分別是掖縣鼓樓、掖縣政府門景。票樣由掖縣沙河中心小學校長鄧振遠繪制,掖縣城西門里經營印刷的同裕堂派人到青島李村路光華制版社找班鵬志制版。班用四天時間制好這四套票的八塊銅版,因擔心被搜查不易帶出青島便托郵局熟人寄至掖縣。同裕堂收到后,采用石印工藝把票子印出。
票面 “北海銀行”四字出自邢松巖的手筆。票面均加蓋 “掖縣”二字,另有 “董事長章”和 “經理之章”。其中五角和一元券有 “中華民國二十七年印”字樣 (彩頁10圖1、2)。一角券為單面單號碼,位于背面中部。二角和五角券為單面雙號碼,位于正面行名兩側。一元券面背均有雙號碼。雖然這時北海銀行沒有舉行正式的成立儀式,但據參加過掖縣三支隊活動的羅竹風說:“北海銀行的成立,完全是三支隊的創舉,與三軍、北海專區都無關。它建立在五支隊成立之前……”①曾任掖縣縣委和三支隊的負責人之一的李佐長也認為北海銀行成立的日期為1938年8月中旬②。有研究者把這一時期印發的北海幣稱為 “掖縣版”北海幣③。
1938年8月,北海行政督察專員公署成立。9月,三支隊和中共膠東特委領導的抗日救國第三軍 (又稱 “文登三軍”)及黃縣一部分游擊隊合并,成立了八路軍山東人民抗日游擊隊第五支隊,不久改稱八路軍山東縱隊第五支隊,高錦純任五支隊司令員,于是北海銀行被膠東特委和五支隊接管。特委還派高達三來任北海銀行的政委,從此北海銀行成為北海專署的銀行,并在掖縣、黃縣、蓬萊各設一行。北海專署成立后,繼續用原票版印制發行北海幣,目前所見有一角、五角、一元三種面額。有人把這一階段印行的北海幣稱為“專署版”北海幣④,認為它和 “掖縣版”北海幣的區別是票面不再加蓋 “掖縣”地名。
由于戰事原因,北海銀行一直到1938年12月1日才正式宣告成立,地點設在掖縣城北門里大十字路口西的一家四合院里。掖縣創辦的 《海濤》半月刊報道了成立的盛況。首任行長張玉田,陳文其任副行長兼黃縣分行行長,邢松巖擔任另一副行長。在掖、蓬、黃三縣,北海銀行發行了由邢松巖起草的約五千字的宣傳小冊子——《北海銀行淺說》。
1938年10月起,敵偽開始從西面向膠東進攻,先后有張步云、張宗援 (日本人)、劉桂堂 (劉黑七)率部向掖縣進犯。11月,紅軍干部吳克華到膠東任五支隊副司令員,并將五支隊所轄部隊編為十九、二十一和二十五3個旅。原三支隊改編的二十一旅多次在掖縣、平度一帶與日偽軍作戰。1939年1月16日,我軍撤出掖縣,2、3月,膠東特委和五支隊又退出蓬萊和黃縣,遷駐萊陽西北部山區,創建了山區根據地。北海銀行也先后從掖縣撤至黃縣,黃縣淪陷后又轉移到蓬萊縣城,最后轉移到山區。因敵人緊追不舍,行長張玉田決定暫作疏散,于是剛成立不久的北海銀行便停止了工作。在掖縣期間,北海銀行共發行了四種面額的北海幣九萬五千元。由于蓬、黃、掖三個縣歸國民黨九區專員公署蔡晉康管轄,當時國共間曾達成協議,我們撤銷專員公署,蔡晉康每月給我們兩萬元。
1939年春,中共山東分局在中央的指示下決定盡快恢復北海銀行。膠東特委派北海銀行副行長陳文其到萊陽找張玉田,又按張的交代取回所藏票版。1939年8、9月間,北海銀行在財委的直接領導下在萊西重建,行長改由陳文其擔任,工作人員有姜文、王仁齋、刁鉞、劉滌生等幾位同志。重新恢復之初,北海幣由膠東黨委機關報 《大眾報》社代印,銀行的工作人員負責驗收打號碼。
重新恢復的北海銀行,仍然采用掖縣初創時期的票版,所以印出的北海幣票面圖案與先前沒有不同。但因新行址的地點在萊西而不是掖縣,所以票面未加蓋 “掖縣”地名,面額同樣只有一角、五角和一元三種。
存世的掖縣政府門景版一元 (彩頁10圖3),有很多不同的版別,有的票面兩側加蓋豎寫的 “東海”或 “南海”,有的兩側各加蓋 “南”或 “北”字。“南”或 “北”字分別是“南海”和 “北海”之省略。東海、南海、北海和西海,都是膠東的專署行政區。北海專署撤消后,于1940年4月底重建,轄蓬萊、黃縣、掖縣、招遠、棲霞、福山六縣。東海、南海和西海專署也是在1940或1941年成立的。1942年,膠東區行政主任公署 (簡稱 “膠東主署”)成立,領導本區的各專署。每專署行政區設北海銀行支行,區下縣設辦事處。雖然各支行成立的時間和各專署成立的時間不盡一致,但也都在1940到1941年之間。四個海區支行的設立,使北海幣的流通范圍較以往大為增加。
上述帶有專署區名的北海幣,票面和票背的 “民國二十七”或 “1938”紀年是沿用先前票版所致,和發行時間沒關系。其發行時間,應該是在各專署成立之后,特別是各支行成立之后;其流通范圍,一度限于票面地名所轄的區域。
1941年5月5日,省戰工會發出關于查禁北海銀行假鈔問題的通知中提到 “‘北’字壹元票”,可見 “北”字一元真鈔的發行必然在這之前。總的說來,這類加蓋專署區名北海幣的始發時間,應在1940到1941年。
1939年冬,《大眾報》隨膠東區黨委離開萊陽西北部的張格莊,報社與北海銀行分離,留下了北海銀行的一臺平頁印機、一臺號碼機 (又稱腳蹬子、老虎嘴)和幾位工人。北海銀行開始有了自己的印鈔廠,負責人是姜文。同年12月10日,報社在反掃蕩行軍中受到很大損失,又將平頁機要回。1941年春,膠東反投降戰役解放了牙山,膠東北海銀行遂依靠文登、榮城、牟平等印刷所的兩部印機、一部切紙機,在東海地區建立東海印刷所。1941年冬,北海地區的印刷所也因環境惡化而遷到東海乳山牙山 (現海陽牙山)。
據1947年1月 《渤海分行出納發行工作總結及今后任務》中記載,1946年收回膠東印的12種北海幣,其中有兩種是一元券。筆者認為,這兩種一元券指的應是各種版別的掖縣政府門景版一元和各種版別的山水版一元。
民國二十九年版北海幣共兩種面額,分別是石坊 (萬古長春坊)版五元和天壇版十元,這是膠東地區最早的五元和十元券。從紀年時間看,應是北海銀行重新恢復后的第二年所設計,這時膠東北海銀行尚未改名為 “北海銀行膠東分行”。其中五元券有的加蓋 “繁”或“榮”字,十元券或加蓋 “濟”字,因無地名而有加字,是為無地名加字券。
之所以把這兩種無地名的北海幣定為膠東區北海幣,一是因為民國二十九年還沒有成立冀魯邊、渤海、濱海、魯中等分行;二是當時清河分行雖已成立,但這兩種票券沒有加蓋 “清河”區名;三是一縱和后來成立的總行在1940年雖然已經開始印制北海幣,但根據當事人回憶只印了一角、二角、五角三種輔幣,沒有印一元券,更無論五元和十元券了;四是這兩種版面的北海幣除無地名版外都加蓋 “膠東”兩字,和膠東當有密切關系;五是在膠東分行的檔案中,確有發行石坊版五元和天壇版十元的記載。
有否加蓋膠東區名,在發行時間上與同版北海幣當有所不同,前者發行時間相對較早。票面上的紀年時間是北海銀行重新恢復的次年即1940年,但印制的年代,要比設計年代晚。膠東北海銀行行長陳文其在談膠東印鈔廠的時候曾說到:“印鈔廠搬到牙山后才開始印發伍元、拾元券。”⑤牙山是1941年3月許世友指揮的反投降戰役取得第一場勝利后解放的。東海支行就是隨著牙山的解放而于1941年3月成立的,4月,東海印鈔廠建立。由此看來,這種十元券印制時間應不早于1941年4月。據 《東海支行一九四二年工作總結》記錄,東海支行1942年印刷 “經濟字”十元券493萬元⑥。存世的天壇版十元券票面加蓋“濟”字即為東海支行印刷的經濟字十元券之一種。由此看來,未加蓋區名的十元券在膠東改稱分行之后仍在印制;加蓋膠東區名的同版北海幣印行應不早于膠東北海銀行改為分行的1941年7月,很可能是1942年根據地實行分區發行、分區流通后印行的。
這兩種券別面額之下都有 “憑票即付國幣 圓”字樣,“國幣”即法幣。此后膠東的北海幣上不再有這樣的內容,這也說明設計票版之時,膠東根據地仍是維護法幣的。在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以前,根據地雖然發行了北海幣,但卻規定北海幣與法幣等價流通。及至太平洋戰爭爆發,日寇用從上海、天津等租界里的中國和英美銀行掠奪的70多億法幣向根據地大量傾銷,造成法幣迅速貶值。為避免北海幣不致隨法幣貶值,膠東根據地從1942年9月起在東海、北海兩個地區開展了停用法幣的 “排法”斗爭。停用法幣的公告曾登載在1942年9月19日的 《大眾報》上。1943年,“排法”斗爭又擴大到西海和南海地區。
據 《中國革命根據地北海銀行史料》第二冊217頁所引 “膠東分行檔案第三十一號卷”,石坊版五元券的始發年月是民國三十年九月。但天壇版十元的發行年月,卻說是民國三十四年四月,恐與實際情況不符。西海支行1943年上半年工作報告稱,已發現的拾元假幣,有 “發展”、“農村”、“經濟”等字⑦。其中 “濟”字指的就是這種十元的假幣,由此可知這種十元券的加字不僅有 “濟”,還有 “發”、“展”、“農”“村”、“經”等五個字,從而組成 “發展農村經濟”口號。既然報道發現假幣的工作報告是1943年上半年,那么在市面流通的被仿的真幣,自然是在假幣出現之前。另據東海支行1942年上半年工作總結,上半年東海支行印刷 “經濟字拾元券二百零四萬五千元”⑧,可知 “濟”字十元券至遲在1942年上半年就印刷了,而且是出自北海銀行東海印刷所。當然,1942年未必就是這種加字十元券的始印之年。
之所以要在票面加字,是因為印鈔的油墨和紙張都要通過商人到敵占區采購,不但每次數量有限,而且來自不同批次的紙的規格、墨的顏色也往往不同,以致用同樣的票版印出來的票子不能保持一致。為了區別版別,防止造假,便在票面上加不同字頭,以資鑒別。根據曾任膠東北海銀行副行長的劉滌生同志回憶,這種情況是在印十元、五元時需求量較前增加時出現的。
這版票幣實物有三種,分別是掖縣火神閣圖案一角和二角券 (彩頁10圖4、彩頁11圖5)、掖縣鼓樓圖案五角券 (彩頁11圖6),未見一元券。券背圖案與初創時期的相關票券相同,但票面加蓋 “膠東”二字,所以它既不同于 “掖縣版”北海幣,也有別于 “專署版”北海幣。值得注意的是兩方印章分別是“總經理章”和 “經理之章”,與以往同版的北海幣不同。另外一角和二角券的號碼也變得纖小,且號碼前增加了英文冠字,也和以往不同。三種輔幣均無紀年,要確定其發行年代,或可先從分析印章入手。從帶 “膠東”有紀年的北海幣看,此前使用的印文是 “董事長章”和 “經理之章”,如民國二十九年和民國三十年的五元和十元券。到了民國三十一年,情況有了變化,新出現了 “總經理章”和 “經理之章”。如民國三十一年的輪船版五元、高樓版十元、水邊樹屋版五十元。既然從有紀年的北海幣上最早出現 “總經理章”的時間是1942年,那么,帶有同樣印章的這三種輔幣出現時間,應該也不早于1942年很多。如果這個推論成立,那么我們就可以這樣認為:帶膠東地名的掖縣版北海幣,既不是初創時期的北海幣,也不是1939年膠東北海銀行重新恢復時發行的。
據史料記載,1941年7月,省戰工會在板泉崖召開全省財經大會,膠東、清河、魯中、魯南、濱海各戰略區的財政負責人到會。會議決定全省統一建北海銀行,省戰工會設總行,膠東和各大戰略區的北海銀行為分行。1941年8月19日,膠東的北海銀行正式更名為 “北海銀行膠東分行”。
總行和各個分行的設立,使區分各行紙幣有了可能。這三種輔幣的始發時間,應當是在1941年8月19日膠東北海銀行正式更名為 “北海銀行膠東分行”之后。大概由于這一時期一元券作了改版的緣故,所以加蓋 “膠東”的現象沒有選擇較早的掖縣政府門景版一元,而是出現在新推出的山水版一元上。所以帶膠東地名的掖縣版北海幣只有一角、二角和五角三種輔幣券,而沒有一元券。
此券共兩種面額,分別是石坊版伍元和天壇版拾元。五元券 “膠東”二字僅加蓋在行名之下,自右至左橫書;十元券在票面兩側加蓋,上下豎書。雖屬民國二十九年版,但因帶有 “膠東”戰略區名,故其出現時間要晚于前面介紹過的同樣版式的無地名券。票面上的 “民國二十九年”,是沿用先前的票版所致,不能作為該幣發行時間的依據。該幣的發行時間,當不早于1941年8月19日膠東北海銀行正式更名為 “北海銀行膠東分行”之時。在五元券的票面,可見加字現象,如 “生”,其面背各有兩組六位數號碼。十元券票面未見加字,面背各有兩組冠AA的六位數號碼。
據1947年1月 《渤海分行出納發行工作總結及今后任務》,1946年收回膠東印的12種北海幣,包括三種五元券和四種十元券,石坊版伍元和天壇版拾元 (包括無地名版的)是膠東最早的五元和十元券,顯然應在收回之列。
此券共兩種面額,分別是風船版五元和寶塔火車版十元。票面下方均有 “膠東區地方本位幣”隸書字樣,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年印”(彩頁11圖7)。背有膠東拼音GIAO DUNG。
五元券加蓋 “膠東”有不同形式:一種字為楷書,加蓋在行名之下,面背四個號碼,或六位數,或七位數,號碼前無冠字,七位數的票面可見加蓋 “設”字;一種字為隸書,加蓋在票面兩側,面背也是四個號碼,但號碼前冠有兩個相同的英文,如HH。五元券背面沒有拼音行名。
拾元券票面右側的火車圖案與美國鈔票公司印制的民國三十年交通銀行五元票面上的火車很相似。背面行名不再是BEEI HAI BANK,而改為BOXAI IN XANG,“銀行”二字不用英文而改為拼音。此后膠東北海幣背面凡有拼音行名的,都采用了這種寫法。這兩種北海幣票面下方均印有 “膠東區地方本位幣”字樣,應該是在1941年7月全省財經大會膠東北海銀行正式改為北海銀行膠東分行之后印發的。因票面有 “膠東區地方本位幣”字樣,故可稱膠東區地方本位幣版。
據膠東分行行長陳文其回憶,膠東 “印鈔廠搬到牙山后,才開始印發五元和十元券。那時我們還沒有制版人才,只好通過關系到青島用冥府銀行名義制版,帶回來后把冥府銀行字樣摳去,填上北海銀行字樣印北海幣”⑨。膠東印鈔廠搬到牙山的時間是1941年。這一年春,膠東反投降斗爭取得重大勝利,膠東分行決定利用接收的文登、榮城、牟平等印刷所的兩部印機、一部切紙機,在東海地區建立印刷所,稱印刷二所或二廠。大約在1941年冬,北海印鈔廠因環境惡化也 “離開分行和東海廠搬到了乳山縣牙山里”⑩。
風船版五元和寶塔火車版十元,票面紀年為民國三十年即1941年,應該就是 “用冥府銀行的名義制版”,把冥府銀行字樣摳去,填上北海銀行字樣而印制的。
據 《中國革命根據地北海銀行史料》第二冊217頁載,五元券民國三十二年九月發行,這是膠東北海銀行第二種五元券。十元券也是膠東北海銀行的第二種十元券。1942年,東海印刷所印刷十元券1882萬元,其中膠東ABAA682萬元,BBAA316萬元。存世十元券號碼前冠有兩個A字者,因相比民國二十九年的天壇版十元券較新,故這種十元券在當時簡稱 “新版膠東AA”,看來這種十元券還有冠AB、BB的。
值得注意的是,票面出現了 “膠東區地方本位幣”字樣,票背出現了 “膠東”的拼音GIAO DUNG。筆者還注意到,清河、冀魯邊也有同樣圖案的拾元券,只不過 “膠東”二字分別改為 “清河”或 “冀魯邊”,背面的拼音區名也相應改變。清河的冠雙A,簡稱 “清河AA”,冀魯邊的冠雙B,簡稱 “冀魯邊BB”。它們都是膠東分行東海支行代為印制的。“××區地方本位幣”字樣的出現,使得北海幣的區域特色較之以前明顯突出了。在這年7月召開的全省財經會議決定全省統一建北海銀行,省戰工會設總行,膠東和各大戰略區的北海銀行都改為北海銀行分行。這類 “××區地方本位幣”版的北海幣,很可能是各戰略區的北海銀行改為分行之后印行的。
據1947年1月 《渤海分行出納發行工作總結及今后任務》記載,1946年收回膠東印的12種北海幣包括三種五元券和四種十元券,風船版五元和寶塔火車版十元是膠東地區第二種五元和十元券,當在回收之列。
這種山水版一元券版別較多,大致可分無紀年、紀年1941和1942三類。前兩類票面都有加字,其中無紀年版的加字有 “繁”、“榮”、“經”、“濟”等,1941版的加字有 “發”、“展”、“農”、“村”等 (彩頁11圖8)。1942版的沒有加字。除紀年不同、有無加字外,無紀年和紀年1941的一元券號碼之前沒有英文或天干冠字,而1942版的號碼前可見英文“A”或天干 “甲”。這類無地名券應列為膠東區的北海幣。因為1942版的山水一元除了無地名券之外,還有加蓋地名者,且地名唯見 “膠東”一種。由此可見這類一元券和膠東應有較為密切的關系。膠東區北海幣之所以不帶膠東區名,是因為這類一元券最早問世之時,膠東北海銀行還沒有改為北海銀行膠東分行的緣故。另外,1941版的加字券當時被稱為“發展字”一元券,而這種一元券的確出自膠東北海銀行的東海印刷所。據 《中國革命根據地北海銀行史料》記載,1942年,東海印刷所印刷了發展字一元券二十九萬六千六百二十六元,發行了十一萬六千六百二十六元。山水版一元券是膠東北海銀行繼掖縣政府門景版一元之后新推出的一元券,在票幅方面,仍繼承了掖縣門景版一元的特點,顯得偏大。到了民國三十三年的農民推車版一元,票幅才明顯縮小而趨于合理。
據1947年1月 《渤海分行出納發行工作總結及今后任務》,1946年收回膠東印的12種北海幣中包括兩種一元券。筆者認為其中一種是掖縣政府門景版一元,另一種即這種山水版一元。
此券共四種面額,分別是山水版一元、輪船版五元、高樓版十元、水邊樹屋版五十元。
五元、十元、五十元三種票券在圖案設計上具有共性:票幅從五元到五十元依次遞增;紀年均作 “民國卅一年”且字體風格一致;面背四號碼,均冠一英文字母;兩章印文都是“總經理章”和 “經理之章”,明顯不同于此前北海幣上的印文 (彩頁11圖9)。從此以后,膠東北海幣上再也沒有出現 “董事長章”,而是被 “總經理章”取代。更有意思的是:十元券正面的高樓圖和背面的輪船圖,分別與五元券背面的高樓圖和正面的輪船圖相同;五十元背面的主景也采用了五元正面、十元背面的輪船圖。由此可見這三個券種的密切關系。另外,三券背面都有英文面額,而無 “膠東”拼音,和民國三十年的膠東地方本位幣版明顯有別。很顯然,民國卅一年的五元、十元和五十元的票版是同一批次設計的。其中五元是繼石坊版、風船版之后的第三種五元券,十元是繼天壇版、寶塔火車版之后的第三種十元券,五十元券則是膠東北海幣四種五十元券中最早設計和發行的。據 《膠東分行檔案第三十一號卷》,五十元券稱 “樹木版”,始發時間是民國三十二年十二月。
山水版一元券設計風格與上述三券明顯有別:紀年不寫 “民國卅一年”,而寫阿拉伯數字 “1942”;號碼前不冠英文字母,而冠一天干字樣;兩章印文不作 “總經理章”和 “經理之章”,而是 “董事長章”和 “經理之章”;背面也沒有上述三券都有的英文面額和阿拉伯數字紀年。差別之處如此明顯,不難斷定,山水版一元和上述三券應非同一批次設計。
該一元券票面兩側加蓋 “膠東”區名。前面曾提到,1942年的山水版一元,還有一種未加蓋地名的無地名券,一版多色,票面也沒有加字,號碼前或冠英文A,或冠天干“甲”。值得注意的是,東海支行一九四二年工作總結中,曾經提到A字一元券。當年上半年東海印刷所印刷了這種A字一元券二百一十三萬三千五百元,后來發行了六十八萬三千五百元。這種 “A字”一元券,很可能指的就是冠有英文A的山水版一元券。存世1942版的一元券中,有號碼前冠一 “甲”字者,但東海支行1942年的工作報告中沒有提到“甲”字一元券。是不是這種 “甲”字山水版一元券不是出自東海印刷所,而是由北海銀行的另一個印刷所——北海印刷所印制的呢?由于這種山水版一元券有紀年1941的,由此可知,1942年的山水版一元是沿用以前的舊版而非全新設計。
1941年5月,山東省戰時工作推行委員會發出 “繼續印發膠東區民國三十年度北海一元票幣”的通知。通知中沒有提到這種一元券的圖案,那么它和存世的哪一種膠東北海一元券能對上號呢?目前存世的膠東北海一元券,一共有四個品種:民國二十七年掖縣政府門景版一元、1941山水版一元、民國卅三年農民推車版一元、民國三十四年馬拉水車版一元。很顯然,從紀年時間看,只有1941的山水版一元券能夠滿足 “民國三十年度”這一條件。掖縣政府門景版一元票面有 “民國廿七年”字樣,不能稱作 “民國三十年度”,而農民推車和馬拉水車兩種一元在民國三十年尚未問世。因此,1941山水版一元最有可能是省戰工會通知中所說的 “膠東區民國三十年度北海一元票幣”。盡管票面不帶 “膠東”字樣,但不能因此否認它是膠東的。因為這一時期,北海銀行還沒有實行分區發行分區流通的政策,所以即使是膠東的北海幣,不帶區名也是正常現象。存世還有一種火車版一元券,有“中華民國三十年印”字樣,年代雖最相符,但票面有 “山東”二字,應屬總行而非膠東區北海幣。
順便說說山水版一元券的兩枚方章。印文分別是 “董事長章”和 “經理之章”,早期北海幣的兩枚方章印文都是如此,膠東區1942年版的北海幣是其使用下限。正是在這一年的膠東北海幣上,出現了 “總經理章”和 “經理之章”。它的出現具有標志性的意義。在這之后,如1943年甚至更晚,凡膠東印刷的北海幣上,再也沒有出現 “董事長章”。“董事長章”被 “總經理章”取而代之,很可能和省戰工會設總行,膠東和其他戰略區的北海銀行改為分行有關。另據省戰工會1943年6月12日發布北海銀行的組織章程提到,當時總行和分行的領導,都曾稱作 “經理”。至于膠東北海幣印文上的 “總經理”指的是總行行長,還是膠東分行行長,則有待進一步探討。
另據記載,1941年,(膠東分行)印鈔廠搬到牙山后,開始印刷一元和五元票。那時沒有制版人才,票面所記的年份正是這一時期,因此,這種一元的票版,還有前面提到的民國三十年風船版五元和寶塔火車版十元的票版,都應該是以冥府銀行的名義制作的。
到了1942年,一元券仍沿用1941版的圖案。但五元、十元、五十元都是新設計的,它們所紀年份雖都一樣,但設計風格卻迥然有別。其中五元券是膠東北海銀行繼民國二十九年石坊版、民國三十年風船版之后的第三種五元券,十元券是膠東北海銀行繼民國二十九年天壇版、民國三十年寶塔火車版之后第三種十元券,五十元券則是膠東分行四種版式的五十元中出現最早的。五十元券票版之所以從這一年開始設計,筆者認為很可能是由于膠東根據地從1942年9月開始的 “排法”斗爭,造成市面對北海幣的流通量出現了較大的需求,于是五十元券就應運而生了。及至1943年12月投放市場之時,膠東四個地區的“排法”斗爭都已取得勝利。
順便談談這三套票版的制作。據記載,膠東分行曾在1942年 “物色到三名制版工人,因制版工具不易買到,長期未能工作”。直到1944年 “三月間一切工具材料完全運到,并聘到繪圖人才 (臨時的),才經一月余之籌備,于五月一日正式開始工作”。從時間上看,這三種票券的票版,設計于膠東制版廠正式開始工作之前,因此,它們也很有可能是在敵占區以冥府銀行的名義制作的。
據1947年1月 《渤海分行出納發行工作總結及今后任務》看出,1946年收回膠東印的12種北海幣,包括三種五元券、四種十元券和二種五十元券。民國卅一年輪船版五元、高樓版十元和水邊樹屋版五十元,分別是膠東區出現的第三種五元、第三種十元和第一種五十元,如果回收的標準是按發行時間的先后順序而定的話,這三種票券當在回收之列。
普通北海幣僅見農民耕地鋤地十元一種。票面主景左邊牛耕,右邊鋤地。兩側加蓋紅色 “膠東”,下方有 “總經理章”和 “經理之章”。背面主景是收割場面。面背各有雙號碼,號碼前冠字有單英文字母和兩個相同的英文字母之別,又有冠一天干字樣者 (彩頁11圖10)。票幅明顯窄于民國卅一年高樓版十元券。圖案采用生產勞動畫面,在膠東的北海幣上,這還是首次。其后膠東北海幣的票面主景大都采用生產勞動的畫面,富有生活氣息。該幣一版多色,反映了當時油墨的來之不易。這是膠東地區第四種版式的十元券。
據1947年1月 《渤海分行出納發行工作總結及今后任務》,1946年收回膠東印的12種北海幣中,包括四種十元券。該幣是繼民國二十九年天壇版十元、民國三十年寶塔火車版十元、民國卅一年高樓版十元之后的膠東地區第四種十元券,按發行先后為序,該幣當在回收之列。
此外,這一年還發行了一百元和五百元的本票,其中一百元本票發行了26萬元,五百元本票發行了129萬7千元。之所以要發行本票,是因為膠東自1942年9月開始在東海區與北海區停止法幣流通后,市場流通的貨幣一時出現了不足。為了消除北海幣缺乏的現象,發行一定數量的本票,代替部分現金流通市面。
此普通北海幣共四種面額五種版別,分別是推車版一元、春耕版十元、汲水版五十元、火車版五十元、插秧版一百元。除春耕版十元是沿用上年的票版外,其他均屬新的設計。此外,還發行了面額一百元、五百元和一千元的三種本票。
推車版一元,票面主景農民推車,其下紀年 “中華民國卅三年印”,兩側加蓋紅色 “膠東”。面紅背紅 (彩頁11圖11)。民國三十四年二月發行。這是膠東北海銀行繼掖縣政府門景版、山水版后第三種一元券。有些特征與膠東民國三十三年汲水版五十元、膠東民國三十三年插秧版一百元相同。背面行名作BOXAIINXANG,繼承了民國三十年膠東寶塔火車版十元的寫法。
春耕版十元,票面主景水車牛耕,“膠東”二字印在左右邊框的橢圓內,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三年印”。面背各有雙號碼,號碼前冠一英文字母 (彩頁12圖12)。一版多色。是膠東北海銀行第五種版式的十元券。民國三十四年膠東春耕版十元券,圖案與該幣完全相同,應是同一版別,唯改紀年 “三十三”為 “三十四”而已。該幣票面右側的牛耕圖案還用在民國三十四年膠東牛耕版一百元券上。此外,民國三十四年東北銀行十元券也有同樣的圖案。據膠東分行1945年發行工作總結,膠東制版廠曾為東北銀行制作票版14種,并給東北代印紙幣數億元,其中十元券6000萬元。采用與北海幣相同圖案的東北銀行十元券,不僅票版應出自膠東制版廠,而且印刷工作也是膠東印鈔廠完成的。
汲水版五十元,票面主景汲水,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三年印”,兩側加蓋黑色 “膠東”。背面下欄有 “1944”。面背各有雙號碼,號碼前冠一 “乙”字,這個特點和膠東民國三十三年插秧版一百元類似 (彩頁12圖13)。民國三十三年山東版北海幣也有同樣圖案者,兩者區別在于正面地名、背面拼音行名和地名有所不同,另外山東版的僅票面有雙號碼,冠字不是天干而是兩個英文字母。據 《膠東分行檔案》第三十一卷,膠東制版廠曾給總行制作票版兩種,16付,32塊。民國三十三年山東字汲水版北海幣,或出膠東制版廠。
火車版五十元,票面主景火車,下欄紀年 “民國三十三年”,兩側框內留白中有黑色“膠東”。號碼前冠一英文字母。背面主景天壇,下欄紀年 “1944”。民國三十三年六月發行。與該年膠東汲水版五十元為膠東分行第二第三種伍拾元券。汲水版五十元有山東地名的,火車版五十元地名則僅見 “膠東”。據膠東分行1943年、1944年上半年營業報告,膠東分行制版廠自1944年5月1日開業后,截至6月底以前,已經完成膠東伍拾元票版四套。據此,可以認為這兩種五十元的票版出自膠東制版廠的設計制作,而不再是以冥府銀行的名義在敵占區制作的了。
插秧版一百元,票面主景插秧播種、踏水澆田,兩側加蓋紅色 “膠東”,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三年印”,背面下方紀年 “1944”。面背各有雙號碼,號碼前冠一天干 “乙”字(彩頁12圖14)。民國三十三年八月發行。膠東分行發行的一百元券共有三種,此為第一種。
縱觀1944年版的北海幣,除火車版五十元外,都采用了生產勞動的畫面,題材有農民推車,牛耕、汲水、插秧等,繪制較以往精細,圖案更貼近實際生活,具有鮮明的根據地貨幣特色。和過去以冥府銀行名義設計的那些北海幣在圖案風格上已明顯不同。究其原因,應與這一時期膠東分行有了自己的制版廠和有了專業制版工人不無關系。自此以后,所用的票版都是自己做的。此外,還給總行、渤海分行、東北銀行制作了一些票版。
這一年膠東分行發行了一百元、五百元和一千元三種本票。行長陳文其在1944年4月19日的 《大眾報》上說明了這三種本票各自的特征:一百元本票是小黃花地子,五百元的是紫地花瓣湊成圓花,一千元的是紫地布紋沒有花。1945年9月16日膠東北海銀行發布啟事,聲明本行過去所發行的一百元、五百元和一千元三種本票,于1945年11月30日以前陸續收回,持本票者可到所在區縣本行之各級銀行等值兌換本幣。事見1945年9月18 日 《大眾報》。
此幣共六種面額八種版面,分別是山野版五角、水車版一元、刨地版十元、拾苞米版十元、春耕版十元、割稻版二十五元、打場版五十元、耕地版一百元,均屬新的設計。
山野版五角,票面主景山野收割,兩側有 “膠東”字樣,下欄紀年 “民國三十四年印”。冠字左為 (A),右為七位數的阿拉伯數字 (彩頁12圖15)。這是膠東分行成立后新設計的五角券,是膠東地區繼掖縣鼓樓版五角券之后的第二種五角券,也是膠東地區除掖縣版五角券之外唯一的五角券。票面左側冠一英文,而無阿拉伯數字,此即相對 “活號碼”而言的所謂 “死號碼”,是印制上簡化工序降低標準的表現。民國三十四年四月發行。
水車版一元,票面主景馬拉水車,主景上方橢圓框內有 “膠東”字樣,下欄紀年 “民國三十四年”,兩側加蓋紅色 “民”字 (彩頁13圖16)。這是膠東地區第四種版式的一元券。民國三十四年八月發行。
春耕版十元,票面主景車水牛耕,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印”,兩側加蓋黑色 “膠東”。與民國三十三年版的一種10元券圖案相同,應是同一版別,唯改紀年而已。
刨地版 (農民勞動版)十元,票面主景農民勞動,兩側花額下加蓋藍色 “膠東”字樣,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印”。背面紀年 “1945”。此版和民國三十四年膠東拾苞米版十元是膠東北海銀行的第六第七種版式。該幣和下面的拾苞米版十元都是民國三十四年九月發行,按說已不流通于抗戰時期,但帶 “膠東”地名,仍有抗戰時期膠東北海幣的地域特色,或設計年代尚在日本投降之前,故附于此。
拾苞米版十元,票面主景拾苞米,兩側加蓋黑色 “膠東”字樣,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印”背面下欄紀年 “1945”。民國三十四年九月發行。與該年二十五元割稻版、五十元打場版均采用農業生產勞動的畫面,鄉土氣息濃郁,設計風格相似,可看作是同一套紙幣。和民國三十四年膠東刨地版 (農民勞動版)十元券是膠東北海銀行第六第七種版式的十元券。該幣在膠東分行檔案第三十一號卷中被稱為 “拾苞米版”,現在有的圖錄把正面主景說成是 “收割”,則不夠確切,還是應以當時的叫法為準。
割稻版二十五元,票面主景收割、花額,兩側加蓋藍色 “膠東”,花額下有 “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印”,背面下欄紀年 “1945”(彩頁13圖17)。一版多色。與該年拾苞米版十元券設計風格相似。為膠東分行唯一的二十五元券。民國三十四年八月發行。據1947年1月《渤海分行出納發行工作總結及今后任務》,1946年收回膠東印的12種北海幣,其中包括一種二十五元券。由于膠東二十五元券僅此一種,所以收回的應該就是這種割稻版二十五元券。
打場版五十元,票面主景打場,兩側加蓋紅色 “膠東”,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印”,背面有 “膠東”拼音及紀年 “1945”(彩頁13圖18)。一版多色。民國三十三年版的兩種五十元券,面背均有雙號碼,而該五十元僅票面有冠一英文字母的雙號碼。值得注意的是,這一年的一元、兩種十元、二十五元,也都僅在票面有雙號碼,而背面沒有號碼。由兩面號碼改為一面號碼,表明印鈔工序的簡化。這種五十元券的發行,在膠東北海銀行1946年3月的發行報告中曾經提到:“由于一年來新地區突然擴大,北鈔的流通量更形成不足。為了及時解決急需不足,就發行了伍拾元與佰元券。”由此可知這種五十元券是根據地的突然擴大從而造成貨幣需求量的大幅增加而應急發行的。這也說明1945年以來,隨著根據地的不斷擴大,貨幣需求量較之以往有了大幅增加,在這種情況下,由于人力有限,為了增加印鈔量,只能簡化工序了。為膠東分行第四種五十元券。發行時間據載是民國三十四年十月,這時山東省政府已經發布各地區過去所發行的北海幣今后不分地區統一流通的公告,按說已不必再加蓋 “膠東”區名。之所以票面仍帶 “膠東”二字,很可能是由于它是在該公告發布之前印制的。從發行時間上看,該幣已經不屬抗戰貨幣的范疇。因仍帶抗戰貨幣的某些特征,故附于此。
耕地版一百元,票面主景牛耕、花額,兩側加蓋紅色 “膠東”字樣,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印”(彩頁13圖19)。面背均有雙號碼,號碼前冠兩個不同的英文字母。背面花額中有 “GIAODUNG”拼音地名,下欄紀年 “1945”。民國三十四年三月發行,為膠東分行發行的第二種一百元券。
刨地版一百元,票面主景農民刨地,兩側加蓋 “膠東”,票面有雙號碼,背面無。號碼前冠兩個不同的英文字母。下欄有 “中華民國三十四年印”。背面紀年 “1945”。該幣在膠東分行的檔案中稱 “刨地版”,或把票面圖案說成 “鋤地”,似不確切。從圖案中農民使用的工具看,不似鋤草松土的鋤頭,更像刨地的 “頭”。鋤頭圖案見膠東民國三十二年十元的北海幣,頭部和銎間呈彎狀連接,木柄插入銎中。而頭頭部較為窄長,木柄插入上部的孔內并在前端露出少許,不像鋤頭那樣包在銎中。在使用中鋤頭與地面的夾角小,入地淺;頭則夾角大,入地深。該幣民國三十四年八月發行,為膠東分行發行的第三種一百元券。
這一年,膠東北海銀行發行的北海幣,其品種之多,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年,表現出市場對貨幣需求的旺盛,也反映了膠東印鈔廠生產能力的提高,而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則在于隨著抗日戰爭勝利的到來,膠東革命根據地的經濟和政治形勢較之以往都有了更大的發展。當然,不能排除這些票券中的一部分發行時間是在1945年8月日本投降之后,已經不屬于抗戰時期的北海幣范疇了。
隨著日本無條件投降,山東各根據地基本上連成一片,為全面調劑物資,流通金融,山東省政府于1945年8月29日發布公告,“決定全省各地區過去所發行之北海銀行本幣,今后不分地區統一流通”。1945年9月16日,膠東區北海銀行分行發布公告,即日起執行北海銀行總行決定,今后各區自行加蓋地區名的貨幣均可在膠東流通。北海幣既然不再限區流通,也就沒必要再印制帶有各戰略區名的北海幣了。解放戰爭時期,膠東地區的北海銀行仍稱北海銀行膠東分行,轄煙臺、威海、北海、東海、西海、濱北六個支行,共四十六個辦事處。印鈔廠作為山東北海銀行的第二印鈔廠仍繼續印制北海幣。除了1945年9、10月膠東分行發行的個別品種仍帶 “膠東”地名外 (可能在山東省政府發布各地區北海幣今后不分地區統一流通之前已經印出),其余票面字頭已由 “膠東”改為 “山東”。而帶有膠東、渤海、濱海、魯中、魯南等字樣的北海幣,大都于1946年被北海銀行總行收兌。
(本文所附部分彩圖摘自李銀先生主編 《北海銀行貨幣大系》一書。該書將于今年出版。)
注釋:
① 山東金融學會編:《北海銀行五十周年紀念文集》,1988年,第105頁。
② 同①,第107頁。
③ 中國錢幣大辭典編委會:《中國錢幣大辭典·革命根據地編》,中華書局,2001年,第377頁。
④ 《中國錢幣大辭典·革命根據地編》,中華書局,第380頁。
⑤ ⑨ 陳文其:《北海銀行的創建和重建》,《北海銀行五十周年紀念文集》,第118頁。
⑥ ⑧ 中國人民銀行金融研究所、中國人民銀行山東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編:《中國革命根據地北海銀行史料》,山東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一冊,第552頁。
⑦ 摘自 《西海支行一九四三年上半年工作報告》膠東分行第四卷,《中國革命根據地北海銀行史料》第一冊,第584-585頁。
⑩ 同⑥,《陳文其同志談膠東印鈔廠》,第133頁。
(責任編輯劉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