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 魏小帥
飲食與詩
文_ 魏小帥
離家千里,最思鄉的莫過于舌頭。來北京的第一年,吃夠了餃子、驢肉火燒、地三鮮、炸醬面,一個20多年沒下過廚房的人,毅然拿起了鍋鏟。四處打聽哪里賣豌豆尖,還托人一箱箱地從四川老家寄臘肉、香腸過來。
憑著記憶去還原曾經習慣的一切,是一個憂傷的過程。炒菜時放點兒蒜末、花椒,就被視為異類;可以在超市買到眉州東坡出的干鍋料,卻找不到一撮魚香來下紅油豆花飯;沒有人給我炒牙簽肉,夜啤烤魚店也從不附送江上吹來的涼風;想和從前一樣,在回家路上打包一份紅油兔丁當消夜,更是癡人說夢。
前幾天老師辦詩歌比賽,我也胡謅了一首,滿篇是對吃求而不得的憤憤。閑聊間,忽然回憶起一句“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半天沒緩過神。
北京也有明月。初夏的晴夜,云朵退散至天際,留一片廣闊的深藍給月亮,以襯其皎潔。可是“臥聽疏雨梧桐,雨余淡月朦朧”,并不是我這種每天吃煎餅夾鹵蛋的人能吟出的句子。這樣的詩應該和桃花、海棠在一起,和庭院里秉燭夜游的人影在一起。石桌上置一壺清酒,糕點帶著花香,枇杷和甜杏伴著冰塊在越窯大瓷碗里晃蕩。
飲食的南北差異常常被當作談資。一次,和同事在午飯時聊吃的,被北方同事嗤之以鼻。他認為綠葉菜都一個味兒,魚肉難吃還多刺,在飲食上挑三揀四純屬矯情。我問他,說得出鳳尾、生菜、白菜味道上的差別嗎?試過一口魚肉下去,裂成幾瓣,在舌頭上滑來滑去的口感嗎?同事語塞。話當然都是用玩笑的口吻說的,骨子里的排斥,多多少少還是有的。
人和人原本不用那般分明。繁復和精妙,質樸和端莊—各取所需才是最好。可一方“生活品質要高檔,時代潮流緊跟上”,一方“抓不穩,花香風吹四溢,捉不緊,花瓣飄散四分”,兩類人往往難以達成共識。南北差異,二者未必有高下,但從人群喜惡中仍可辨親疏。
每當我抱怨北方飲食,朋友都委屈至極,稱北京菜其實很好吃。細細反思,確實如此。自己厭倦的根本不是飲食,而是生活的粗糙瑣碎。在北京,你得利索,得扛事,得在工作時淡化性別,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與他人競爭。競爭,逼著一個以梅花雪沏茶的妙玉,活成了怒殺四虎的李逵。
可是食色,性也。對飲食的癡念,哪里能就此斷絕?人一旦體驗過事物的精妙,便不會再甘心重新落入粗糙。飲食如此,生活也如此。現代社會,大口吃肉都算不上勇猛,茹毛飲血才能在叢林中生存。可是我并不愿化身為狼人,我希望舌頭能一直敏銳,日子可以始終如詩。如此,生而為人,似乎才有點兒意思。
評刊
被“朋友圈”微商刷屏的我決定放下手機,捧起一本《讀者·原創版》好好靜靜心。然后赫然看到這篇《你居然也做代購?!》,微商已經蔓延到這種程度了嗎?帶著情緒細細讀完后,我為自己的傲慢感到羞愧,這樣一種新型的商業模式背后,同樣是勤奮、踏實和努力在支撐……現在我只有一個想法—好想找任盈盈代購!(《你居然也做代購?!》)
—九鼎
“世界這么大,我想和你去看看。用你的胡須探路,用我的爪子記錄。”喜歡“隨手拍·光影隨心”這個活動,因為我沒事也喜歡拍點兒照片,手機內存都快不夠用了。看著大家的攝影作品和配文,似乎能揣摩出他們攝影時的心情。就像喜歡吃甜食一樣,喜歡攝影也是一種生活樂趣,而大家的分享又讓美好加分。
—funrainyalways
以前認識“小虎隊”的時候,蘇有朋留給我的記憶一如他的外號“乖乖虎”,乖巧、青澀;“小虎隊”解散后,蘇有朋在《還珠格格》中的演出,又讓人看到了他溫柔多情的一面。時過境遷,當看到這篇專訪時,突然意識到,他從未辜負時間,已然將自己打磨成了一個成熟的、溫潤如玉的男人。翻出“小虎隊”的專輯,那些青春印記歷歷在目。(《從“乖乖虎”到“金句王”—專訪蘇有朋》)
—風之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