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布鞋見證抗戰烽火歲月

文/馬苒

兩雙布鞋見證抗戰烽火歲月

文/馬苒

在隆重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前夕，我利用休假的機會，來到河北省易縣狼牙山，尋訪抗戰舊址，緬懷民族英烈。

在狼牙山五勇士陳列館里，有兩雙布鞋格外引人注目：這是兩雙黑色的布鞋，鞋面上打著補丁，上面還留有斑斑血跡。鞋幫早已磨破，里面的布翻露出來。鞋底較一般的鞋要厚一些，是由密密麻麻針腳納成的“千層底”。其中的一雙鞋腳后跟部剪開了，又襯上布密密地縫了起來。陳列館李芳館長介紹說，關于這兩雙布鞋，有一段真實感人的故事——

1943年冬，晉察冀邊區軍民處于抗擊日寇侵略最艱苦的時刻，敵人的大掃蕩“三光”政策，使抗日根據地軍民處在“冬無御寒衣、夏無腹中糧”的艱難境地。一天，家住狼牙山腳下的李老伯將兩名負傷的八路軍小戰士接到家里調養。這兩名戰士都沒穿鞋，腳上裂開血口子，長了凍瘡。李老伯看著心疼得掉眼淚，忙解開身上穿的棉襖，為戰士捂住腳。晚上，李老伯睡不著覺，他跟老伴商量：“戰士們跟鬼子打仗，沒鞋穿可不成，你把家里那塊布拿出來，給兩人各做雙鞋吧。”老伴說：“做了鞋，來年小兒子娶媳婦可就沒新衣服穿了。”李老伯長嘆一口氣說：“先做鞋吧，等娃們養好傷，穿上鞋好去打小鬼子！”李大娘雖然心疼兒子，卻更懂得“趕不走日本鬼子就沒有好日子過”的道理，當晚她就撥亮油燈，連夜趕做布鞋。兩名戰士養好傷后準備返回部隊，李老伯把兩雙新做的布鞋送給他們。戰士們見李老伯家生活很艱難，一家八口沒有一雙好鞋，說什么也不穿。后來李老伯和家里人求著他們說：“你們要上戰場，穿上鞋才能打鬼子。”兩名戰士含著淚穿上新布鞋返回部隊，很快就投入戰斗中。戰斗打得艱苦而激烈，在最后一次沖鋒前，兩名戰士脫下了腳上的布鞋，交給身邊的司號員，讓他一定要找到李老伯，把這兩雙鞋還回去。在這次戰斗中，兩名戰士都英勇犧牲了。

李老伯一家看到送回的兩雙布鞋，得知戰士們犧牲前還想著他們，全家人都哭了。此后，李老伯又陸續把負傷的八路軍戰士接到家里養傷，把這兩雙鞋縫補好后，再次送給沒鞋穿的戰士。有名戰士的腳比較大，李大娘就把鞋后跟豁開口，襯上布再縫起來，這樣腳大的戰士就能穿上了。戰士們離開時不忍心穿走這兩雙布鞋，又悄悄把鞋留在李老伯家。李老伯發現后追上兩名戰士，看著他們穿好鞋跟上隊伍才回來。不幸的是，不久又傳來戰士們犧牲的噩耗。幾經周折，這兩雙已經打了補丁、沾著血跡的布鞋又回到李老伯的手上。此后，他沒有再讓戰士們穿上它，也沒讓家里人穿。反“掃蕩”戰斗勝利后，李老伯把布鞋包好，收進柜里。2003年，易縣籌建狼牙山五勇士陳列館，在征集資料時，李老伯的家人把老人珍藏的兩雙布鞋送給了陳列館。

聽完這個故事，我凝視著這兩雙歷經硝煙和戰火的布鞋，心緒久久不能平靜。鞋面上的斑斑血跡，記錄著那段難忘的抗戰歲月；鞋底密密麻麻的針腳，代表著根據地人民對子弟兵的深情厚誼！據史料記載，抗日戰爭期間，狼牙山根據地迅速發展壯大，武裝起來的人民群眾幫助八路軍籌集糧食、站崗放哨、救治傷員，廣泛開展游擊戰，先后投入民兵2萬多人，配合部隊作戰上千次，為奪取抗戰勝利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和奉獻。

“風蕭蕭兮易水寒，戰士一去兮不復還。”兩雙布鞋的故事，是抗日戰爭期間民擁軍、軍愛民，全國軍民萬眾一心、同仇敵愾抗擊日本侵略者的一個縮影。“最后一口飯留給戰士吃，最后一尺布留給戰士穿”，是根據地人民無私支援子弟兵的生動寫照。

部隊打勝仗，人民是靠山。我們這支人民的軍隊，正是因為扎根于人民，全心全意為了人民，才會得到人民的支持與擁護，才會有無限的生命力和戰斗力。正是因為有人民群眾作為堅強后盾，人民軍隊面前才會沒有啃不下的硬骨頭，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沒有趕不走的侵略者。堅如磐石的軍政軍民關系，是我們戰勝一切艱難險阻、不斷從勝利走向勝利的重要法寶。★

責任編輯：邢玉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