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綏根據地的抗日烽火
凌青綏抗日根據地是中國共產黨在長城以北創建的抗日游擊根據地之一,是冀熱遼根據地的重要組成部分。由于凌青綏地區處于冀東抗日根據地與偽滿洲國的交界地帶,冀東黨組織在盧溝橋事變前就在凌青綏邊界的長城沿線開展工作。
1943年春,凌(源) 青(龍) 綏(中) 工委和辦事處成立后,為了更好地開辟新區工作,相繼抽調干部組成綏中突擊組,進入綏中葫蘆套溝、大恒嶺溝和塔子溝一帶,組織抗日武裝,搜集敵偽情報,依靠抗日積極分子發動廣大群眾為八路軍收藏軍糧,存儲物資。突擊組還從塔子溝發展到盤龍溝,教育爭取一些偽牌長,為戰斗組提供情報。此后又開辟了建昌的大、小黃羊溝,與凌源的刀爾登、四官營子、和尚房子和朝陽的石明信溝等處相連接,形成了廣泛的抗日根據地。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挺進熱遼地區,使日本侵略者大為震驚。為了保證對這一地區的統治,從1943年春開始,日、偽軍在長城沿線挖溝設防,建炮樓,大搞集家并村,建立“集團部落” (群眾稱之為“人圈”),企圖把居住在長城內外幾十里以至百余里范圍的群眾以武力強迫趕進“人圈”,從而割斷人民軍隊與群眾的聯系,阻止抗日力量向東北發展。
根據上級的指示,凌青綏工委領導山區人民開展了針鋒相對的反“集家并村”的斗爭。工委武工人員發動群眾不修圍子,破壞圍墻,不進“人圈”,組織群眾拆毀“人圈”的圍墻,使日本侵略者推行的“集家并村”政策屢遭挫敗。在許多地方,敵人白天強迫群眾修圍墻,武工隊在晚上就組織群眾拆除,日、偽軍搶修3天,群眾一晚全扒光。敵軍上山放火燒毀群眾房屋,群眾就在殘垣斷壁上又建起房屋居住;敵軍夜不回營,駐守“人圈”,武工隊和游擊隊就乘機夜襲。抗日群眾堅強不屈的斗爭,使日軍“無住禁作地帶”計劃終于未成。
在綏中加碑巖的周嶺溝村,當地群眾在凌青綏辦事處主任信修和區長李育民的幫助下,組成了以董萬功為隊長的群眾武裝自衛隊,成為凌青綏地區最活躍、最有戰斗力的一支群眾抗日武裝隊伍。董萬功也被大家稱為“董老英雄”。
1944年初,為了抵御日軍進山“掃蕩”,周嶺溝抗日群眾學習了山東抗日根據地用石頭做成地雷殺敵的經驗,在實戰試驗中殺傷力很強。春季,辦事處在羊巖子溝里水泉溝開辦了土地雷工廠,制造出多種多樣的土地雷,供自衛隊使用。民兵把土地雷埋在根據地的山口村頭和日、偽軍的必經要道,形成了嚴密的地雷網,進山“掃蕩”的日、偽軍經常被土地雷炸得頭破血流。1944年秋,2000余名日軍組成的“討伐隊”通過葫蘆套溝向羊巖子一帶“掃蕩”,進入自衛隊埋設的土地雷區時,當場被炸死20多人,嚇得敵人進退不得,第二天狼狽逃回。自衛隊還把土地雷一直埋到明水塘門一帶的敵區,嚇得日、偽軍不敢輕易上山“掃蕩”。如有“掃蕩”命令,總要趕上一群牲畜走在前頭,然后踏著牲畜的蹄印才敢走過,但這也未能完全擺脫觸雷傷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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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部落”
所謂“集團部落”,實質上是日本侵略者在東北實行法西斯統治的集中營。日偽當局通過暴力手段強制歸屯并戶,將老百姓驅趕到指定地點,以40~50戶以上、100戶以下為居民單位,設置近似正方形的“圍子”,四周筑起3米高的土墻,每4個“圍子”為一個“集團”,四角設炮樓,內有警備隊看守,墻外挖有深壕,外加鐵絲網圍繞。這種集中營式的村落,設內外通道,辟4座門。太陽一落,即關門上鎖。村落設正、副部落長和自衛團長,內部實行保甲連坐制度,嚴禁民眾與抗日武裝接觸,凡出現“擾亂治安”者,則“十戶連坐”,要課以“連坐金”并予嚴懲。每個部落還常駐有日、偽警備隊,或設置偽警察派出所監視居民的言行。
被日偽政權以暴力驅入“集團部落”中的居民完全喪失了人身自由。在“部落”里居住要有當局發給的居住證;外出要有偽警察機關簽發的通行證,并不得攜帶糧食、食鹽、衣物等;買東西要有購物證;“部落”的耕地被限制在4公里以內,并且嚴禁栽種馬鈴薯、玉米和豆類等能直接食用的作物。晚上不準插門點燈,更不準互相串門,不準3人以上集聚議論和集群走路,家里來了客人必須先行報告,經過允許才能留宿。對于上述統治辦法,居民若有違犯,輕者遭毒打,重者以“通匪”的罪名被關押、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