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 濤
我的高考畢業季
文/流濤

我參加高考的那一年,是馬拉多納施展“上帝之手”的一年。春節剛過,鞭炮味還沒有散盡,學校就開始給我們高三學生“擰螺絲”,教室里也彌漫著火藥味,壓抑得人喘不過氣。同學們個個模樣凄苦,臉上寫滿了憂郁,上學、放學的路上都好像被狼攆著一般。
那時,不流行上網,我們也沒有手機,顧不上買新衣服,甚至頭發很長了也不愿耽擱時間去理,心中只牢記一個信念:必須考上大學。那時,考上大學就意味著端上了“鐵飯碗”,工作不愁,前途光明。
距離高考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我每天都在題海里撲騰,模擬考試一浪接一浪,打得我頭暈目眩,考得我眼冒金星。誰知道,在通往“鐵飯碗”的道路上要穿過多少障礙,抵制多少誘惑,艱難得如唐僧西天取經:心儀已久的女同學那可愛的臉龐總在腦海里浮現,我卻只能把甜蜜的念想偷偷地埋在心底;到了晚上,總是莫名其妙地輾轉反側,不能入眠;還有可恨的墨西哥世界杯,在臨近高考的日子不斷誘惑著我,而我只能指揮我那如灌了鉛的雙腿與電視機依依惜別。
十年寒窗,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遛遛。走向高考考場的那一刻,有一種即將邁向刑場的惶恐。硬著頭皮進入考場,只見氣氛肅殺,監考老師面色凝重,氣勢洶洶,頓覺如臨大敵,趕緊做深呼吸。開考后,兩考官一前一后,正襟危坐,講臺前的老師目光炯炯,眼睛如探照燈般來回巡視。盡管看不見后面的“探照燈”,但總覺如芒在背,哪有膽子左顧右盼,估計略有偷窺的嫌疑,必有被生擒的危險。只好目不斜視,挺直后背,只有筆在試卷上“健步如飛”,握筆的手心早已積聚了一汪汗水。
如此這般,最后一門終于考完。走出考場后,長吁短嘆的、笑容燦爛的、默默流淚的都有。我雖然沒考好,也如釋重負。我至今還記得,考完試的那天晚上,走在大街上,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眼睛竟不爭氣地濕潤了。
時光飛逝,我的高考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幾次夢回,都是在考場上,被難纏的試題嚇醒。但愿現在的高考不再是沉重的話題,只是人生中一段美好而輕松的回憶。
(柳春陽摘自《做人與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