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鴻偉,張亞莉,王靈君,安俊芳,許力新
(河北省石家莊市第八醫院,河北石家莊 050081)
抑郁癥是一種常見的精神性疾病,患者以長期性的心情低落為主要臨床特征[1],其癥狀表現通常與所處環境不符,主要有悶悶不樂、悲痛欲絕甚至處于木僵狀態等表現。該病易反復發作,多數情況下可有效緩解,但部分患者會轉為慢性病程或出現后遺癥。焦慮癥也是一種精神性疾病,患者常有痛苦、不適感,終身罹患該病的人約占 3.6% ~28.8%,35 歲左右發病的患者約占 90%[2],女性患者多于男性。抑郁癥與焦慮癥同屬精神性疾病,其出現時間和某些臨床癥狀具有一致性,臨床上兩種疾病同時存在的患者也不在少數,醫學上稱之為抑郁與焦慮共病,但二者在發病的病理心理機制上存在差異[3]。本文應用明尼蘇達多相個性測驗(MMPI)對上述兩種患者MMPI特點差異等進行了探討,旨在為臨床治療和心理干預提供依據。
1.1 一般資料 本研究選取2014年1—4月以來在我院就診的抑郁癥患者150例、焦慮癥患者150例以及鑒定精神健康的正常人群100例。納入標準:符合中國精神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第三版(CCMD-3)抑郁癥、焦慮癥診斷標準。排除標準:患有嚴重的其他軀體疾病、器質性精神障礙、嚴重智力或認知障礙的患者、精神活性物質和非成癮物質所致抑郁、有精神病癥狀者、重度抑郁發作的患者。本次研究中150例抑郁癥患者作為抑郁組,100例正常研究對象作為對照組,150例焦慮癥患者作為焦慮組。抑郁組:男性64例、女性86例,年齡21~53歲,平均年齡(29.4±19.4)歲,平均受教育年數(10.5 ±5.2)年,病程 0.5~2年,平均(0.8 ±0.5)年。焦慮組:男性 72 例、女性78例,年齡26~57歲,平均年齡(30.4±18.7)歲,其中初中及以下文化62人、高中文化57人、大專及以上31人,病程0.5 ~2 年,平均(0.6 ±0.5)年。對照組:男性42例、女性58例,年齡22~55歲,平均年齡(31.4 ±18.7)歲,平均受教育年數(11.2 ±5.4)年。三組研究對象的年齡、性別、受教育年數比較差異均不具有統計學意義。
1.2 方法 抑郁癥組、焦慮癥組和對照組均給予MMPI測試,對10個臨床量表:疑病(Hs)、抑郁(D)、癔癥(Hy)、病態人格(Pd)、男子—女子氣(Mf)、偏執(Pa)、精神衰弱(Pt)、精神分裂(Sc)、輕躁狂(Ma)、社會內向性(Si)和疑問量表(Q)、說謊量表(L)、詐病量表(F)、校正量表(K)等4個效度量表分進行統計。判定標準:(1)表原始分<20;(2)疑問量表計分<22項;(3)F值>K值與(或)L值。以上三項均符合即可作為有效答卷。計算上述各量表的原始分,然后將T分數換算出來,效度量表中T分值均≤70分表示所測結果有效。
1.3 統計學分析 所有收集數據錄入Excel 2003,在SPSS10.0中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s)表示,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組間兩兩比較采用SNK-q檢驗,計數資料采用卡方檢驗,檢驗水準取α=0.05。
量表測試結果在兩組研究對象的得分情況詳見表1。效度量表:Q、L、F、K得分值在三組間比較,Q在三組間比較差異不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抑郁組和焦慮組的L、K得分值低于病例組、病例組的F得分值高于對照組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4個量表中T分值均沒有大于70分,所測結果有效。
量表測試結果的比較中,抑郁組、焦慮組的D、Si得分差異顯著高于對照組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抑郁組D、Si得分顯著高于焦慮組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 <0.05);三組間 Hs、Hy、Pd、Pa、Pt、Sc、Mf、Ma比較差異均不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
表1 三組研究對象的MMPI量表得分情況(±s)

表1 三組研究對象的MMPI量表得分情況(±s)
注:與對照組比較*P <0.05,與焦慮癥比較#P <0.01。
量表 抑郁組(n=150)焦慮組(n=150)對照組(n=100)F P Q 48.53 ±9.93 48.89 ±6.54 48.18 ±10.33 0.674 >0.05 L 44.79 ±14.68*45.01 ±2.14* 48.49 ±10.28 2.187 <0.05 F 62.73 ±13.77*#56.74 ±12.58* 45.16 ±9.82 11.024 <0.01 K 44.94 ±10.48*#42.67 ±9.55*52.15 ±11.83 7.09 <0.01 Hs 7.82 ±6.22 7.44 ±6.85 7.14 ±5.28 0.898 >0.05 D 36.41 ±8.43*#31.82 ±6.98* 23.46 ±6.93 12.753 <0.01 Hy 23.01 ±10.14 23.32 ±9.95 22.87 ±9.74 0.353 >0.05 Pd 16.94 ±4.97 17.01 ±5.58 16.83 ±4.57 0.268 >0.05 Mf 27.76 ±6.17 27.14 ±7.85 27.02 ±5.89 0.946 >0.05 Pa 14.35 ±6.24 14.23 ±5.95 13.94 ±4.79 0.557 >0.05 Pt 15.02 ±10.83 15.18 ±10.96 14.65 ±9.15 0.41 >0.05 Sc 16.14 ±11.72 15.84 ±10.96 15.52 ±11.28 0.416 >0.05 Ma 18.44 ±6.85 18.13 ±7.62 17.09 ±6.78 1.526 >0.05 Si35.11 ±6.82*#32.85 ±11.55*29.24 ±5.58 7.156 <0.01
抑郁與焦慮均為精神科常見疾病,除單一疾病外,還存在焦慮抑郁共病等形式[4]。引發抑郁、焦慮的因素主要有遺傳因素、生化因素、心理社會環境因素和身體因素。有研究發現[5],遺傳因素是引發抑郁癥、焦慮癥的重要因素。與普通人群相比,直系和近親屬之間發生同病的幾率要高的多。其中父母、兄弟和子女等直系親屬的發病一致性可達12%~24%,堂兄弟姐妹約為2.5%。從生化機制上來看,抑郁癥和焦慮癥的發病機制十分復雜,可能與5-羥色胺、去甲腎上腺素、乙酰膽堿、多巴胺等因素有關,也有報道認為多巴胺、乙酰膽堿和腎上腺素等的含量與調節情況有可能引發抑郁癥[6]。臨床實踐發現,抑郁癥和焦慮癥的發生與個人的成長及其所處的環境有著較為密切的關系。一些不利于心理調節和疏泄的社會環境極易導致這兩種疾病發生。幼年時的成長經歷、個人的行為表現、人格類型及自尊水平等心理因素以及在遭遇不幸事件或承受較大的經濟壓力、婚姻狀況不如意等重大悲觀事件時均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引發抑郁癥和焦慮癥。從身體因素上來看,當個人發生惡性腫瘤、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神經性疾病或慢性中樞神經系統疾病等疾病時易因長期的治療和病痛折磨引發抑郁癥和焦慮癥。
從臨床表現和特點上來看,王陽等[7]從人格研究的角度對焦慮癥患者的特點進行了研究,認為此類患者存在較為強烈的悲觀心理,對各種應激反應強烈,常應用幻想或軀體化等不成熟的方式來進行防御。MMPI常用于精神疾病的診斷及治療觀察,是評定心理健康狀況的重要方法,近年來的應用十分廣泛[8]。董效信等[9]應用 MMPI量表對焦慮癥患者研究發現,其 F、D、Hs、Hy、Pa、Pd、Pt、Sc、Si等得分均高于正常對照人員,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本次研究顯示抑郁組、焦慮組的D、Si得分差異顯著高于對照組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與該研究相一致。此外,抑郁癥與焦慮癥組Hs、Pt高于正常對照組,提示患者存在情緒不穩定、對應激反應強烈、焦慮緊張和軀體化等現象。因此,對此類患者進行心理干預時應引導其正確宣泄自己的情緒,通過多種方式方法逐步緩解患者的緊張、焦慮心理,學會有效管理情緒,減少幻想、軀體化或退縮等消極防御方式,提升并完善其個性,為疾病的治療創造良好條件。董效信等[9]研究認為,抑郁癥患者的社會行為偏離正常人群,常有思維異常、存在病理性思維等臨床表現,同時還會作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古怪行為。本次研究發現抑郁組D、Si得分顯著高于焦慮組且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明抑郁癥患者存在明顯的抑郁情緒傾向,主要表現為孤僻、悲觀、回避、退縮和依賴等人格特點,在治療上應從認知和行為等角度進行有針對性的干預,可獲得良好的效果。有研究發現[10],抑郁癥與焦慮癥患者在人格特征方面具有部分相似性,但又存在著一定的差異。本次研究發現,抑郁癥組的D和Si得分均高于焦慮癥組,提示抑郁癥患者在精神運動阻滯、情緒低落、社交閉塞和退縮等社會指向內傾性更加明顯。因此,在對抑郁癥患者進行心理干預時應著重矯正他們存在的不合理信念,扭轉其認知結構,學會客觀對待自己的情況和所處的環境。
綜上所述,MMPI在抑郁癥、焦慮癥的發生個性基礎上存在一定相同性及差異性,兩類患者在思維內容與感覺障礙方面趨同,而抑郁癥患者在社會指向內傾性方面比焦慮癥患者明顯更為突出。通過對MMPI結果進行分析可為臨床治療和心理干預提供可靠依據,具有重要的臨床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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