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編輯部
外教那些事
文/本刊編輯部

廣州祈福英語實驗學校外國專家為貧困鄉鎮小學學生義務支教
自2011年起,本刊已組織了三屆“我與外教”全國征文大賽系列活動,(第四屆)2014年“我與外教”全國征文大賽暨“外教看中國”攝影展評活動已經進入尾聲,將于5月22日在北京舉行頒獎典禮。
自2014年10月到2015年1月底截稿,大賽組委會共收到627余家學校、單位推薦來的優秀稿件和個人直接投稿8647篇。這其中,我們看到了許多知名的外國專家,如上海外國語大學的耶魯安教授,他曾參加過2014年5月習近平主席在上海召開的外國專家座談會;如“愛心媽媽”馬珍妮,她在河南的善舉讓她一次次出現在學生的來稿中。
“外教看中國”攝影展評活動共吸引388名外國專家近千幅作品參評,中國日報網開設專題頁面,眾多網友為進入復評的100多幅作品投票。鏡頭下有美麗的中國風景:哈爾濱的雪雕、新疆的胡楊、上海的豫園、桂林的山水、麗江的玉龍雪山;鏡頭下有普通中國人的生活:玩老鷹抓小雞的孩子、田間的少年、狂歡慶祝的青年、捕魚的老翁;鏡頭下更有老外自己的中國生活:大口嘗嘗棉花糖,穿上苗族服飾秀一秀,提筆練一練大字,捧起“海河友誼獎”的獎杯。
上海外國語大學的博士生駱明瓊寫了耶魯安教授如何指導自己寫博士論文,1年半200多封郵件。“但耶魯安教授并不是我的注冊導師,是自愿、義務幫我修改論文,是完全不求回報的,我只是在論文的封面上注明他是我的聯合指導教授,并在答辯結束后送給他一本我的博士學位論文,僅此而已。” 駱明瓊寫道,最后他的論文被答辯委員會推薦為“優秀博士學位論文”。
來自美國巴爾的摩市的威廉·沃爾什, 1997-2007年連續10年從美國給廈門城市職業學院郵寄英文原版書籍。去年沃爾什榮獲了“我最喜愛的外教”稱號,榮譽面前,沃爾什還是一向的謙遜低調。收到輾轉寄去的榮譽證書后,他如是說:“能在中國分享英語口語及其教學方法,我很高興。這讓我有機會深入了解當代中國,結識優秀的中國青年,以及有奉獻精神的教師。這是我一生中最寶貴、最快樂的一段經歷。”
每一年,大賽都會帶來文化的溝通和碰撞的故事。比如安徽大學外教John Boom告訴學生為什么西方經常有聽眾向演講者拋出鞋子來發泄自己的不滿、表達自己的看法,因為鞋底(sole)與靈魂(soul) 英文同音。韓國成鈞館大學的張椿錫教授給上海師范大學的研究生開設“敦煌文獻研究”這門課,從課堂上文本的細讀,到敦煌藏經洞的佛教文獻,尤其是變文的逐字講解,中國舊式文人的嚴謹治學的方式在張老師這個外教身上體現無遺。
每一年,大賽都給我們帶來新的感動,新的溫暖。本期特別策劃,有與印度外教因文化差異而引發感觸的故事,也有英國外教教會作者熱愛生活、勇敢面對現實的哲理,更有作者在留日期間與外教一家人平凡而感人的生活,讓我們體會生活里的包容、勇敢和溫暖。
外國人的規則意識,一直是我們所稱道的。經常會聽到有人講說有的外國人即使在無人無車時,也不會闖紅燈。我有一次禁不住問來自英國的Marc這是否屬實。他告訴我,大部分人是這樣的。我問:“為什么?既然沒人沒車,就不存在安全問題,闖了又何妨?”他說:“是的,是沒有安全問題,可你能保證在附近的樓上的某個窗口沒有一個孩子正好在看嗎?如果讓他看到了,將會對他產生很壞的誤導,等他長大了不就不遵守交通規則了,到時候會出很多的安全問題!”聽完他的回答,我不禁為自己和一部分同胞感到羞愧,我們經常非常“靈活”地掌握交通規則,敢說自己從未闖過紅燈的有幾人?能考慮到別人家孩子的又有幾人呢?
而給我印象更深刻的是另一件事。在我們聘請的這些外教中,不僅來自不同國家,有著不同膚色,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也有不同的生活習慣。有的很注意保持家里的衛生,一切都很有條理,而有的卻很粗獷,不拘小節,家里亂七八糟,甚至是骯臟不堪。但是他們無一例外地在結束工作合同,離華回國的時候都會把公寓打掃得干干凈凈。對此我很欽佩,我問來自加拿大的Donna:“學校不會在你們走的時候檢查衛生,你們不打掃也不要緊的。”她說:“這是規則,沒有人會去輕易打破的。因為我們的年輕人,不像你們國家的年輕人這么幸運,一參加工作,父母就幫你們買房子,我們大部分年輕人是租房的,在租房時就形成了這種不成文的規則,只要是你租住了,退房時就要打掃干凈的。大家都給下一個租房者留下一個干凈的空間,自己將來再租房時,租到的也一定是干凈的房子。”他們雖然可能不知道中國文化中“慎獨”這一概念,但卻實實在在地做到了。
——王亮 《外教那些事》
外教克可每次上課都要給孩子們灌輸這些:不要插嘴,不要插隊,別人發言時要傾聽,不要欺騙媽媽,媽媽什么都知道。回家后要幫著媽媽做家務,他從小就和弟弟承擔了家里的刷碗等家務,直到自己成年后離開家。
學生中有個小女孩,死不開口,開口也是像蚊子嗡嗡嗡一樣。輪到她回答問題時,其他孩子拼命插嘴,我們幾個家長也聽之任之。我們都想跟那個女孩的家長說讓她退出好了,省得耽誤大家的時間。克可一直是和顏悅色的,終于為了這件事他大發脾氣了。他停止講課,坐到孩子們中間,告訴他們:我很生氣。我是教你們6個人,不是教你們其中的某一個或某幾個人。跟得上和跟不上的都是我的學生,我要一視同仁。所以,在我請她回答問題時,你們要耐心地傾聽,和我一起等待她開口。因為她是你們的同學。
我不知道孩子們聽懂了沒有,我是臉紅了。
—— 汪靜《為什么要嫁給外國人——對英語外教印象轉型記》
那一日,珍妮老師在美術室里整理學生們剛上交的畫作。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張紅艷艷的作品上,心里不由得一震。這幅作品不大,約30×45公分的樣子,玫紅底色,中央一顆怦怦跳動的心臟,卻被硬生生地插上了四根指頭一般粗細的鐵棍,鮮血直淌……四周幾根鎖鏈若隱若現。
珍妮老師看著那顆心臟,腦海里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一時失去了思考能力。翻過畫板一看,這幅畫出自她的愛徒,一位柔弱得不能再柔弱的女學生J。J長得眉清目秀,從很小的時候就在這所學校里上學了,不過她先天性聽力不好,從小靠戴微型助聽器與人交流,所以在學校里寡言少語,朋友不算多。
第二天下午。珍妮老師對J說:“我看了你昨天交上來的畫兒了,畫得一如既往地好!不過,我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我能幫助你嗎?”原來,畢業在即,在填報大學專業這件事情上,J的父母和她的意見不一致。J希望今后從事與設計有關的職業,可是父母卻非要讓她學習醫學專業。因為聽力障礙,她一直缺乏自信,與人相處時常讓她有種如履薄冰的恐慌,她很害怕。而當醫生需要與病人溝通,一想到這她就覺得氣都喘不過來。可是,她說服不了父母,又不甘心就這么聽從父母的。
在珍妮老師與這對父母將近兩個小時的促膝長談后,J的天空陰霾散去,豁然開朗。后來,J如愿考上了韓國最好的設計學院,雖然常常要熬夜畫圖紙做設計,但是她很開心。
——詹彩云《愛在左,責任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