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疫情公共危機中社會群體演化博弈研究進展

王 珺，李燕凌 (湖南農業大學公共管理與法學學院，湖南長沙410128)

從1993年到2006年群體性事件從8千多起激增到9萬多起，并且2007年以后每年發生的群體性事件已經高于9萬起［1］。筆者通過中國知網學術期刊數據庫，以“公共危機”、“公共危機博弈”、“公共危機演化博弈”為關鍵字在全文的條件下精確檢索，得到相關文獻共16 267篇。其中，2002年公共危機的相關文獻只有6篇，2003年SARS事件爆發后，公共危機管理的相關文獻迅速增加至324篇。以“非典”為關鍵字檢索2003年公共危機相關文獻就占240篇，98.8%的文獻發表于2003年以后。2008年甲型H1N1流感爆發后，公共危機相關文獻的發表達到了又一高峰，由2007年的987篇增加到2008年的1 724篇，79.8%的文獻發表于2008年(包括2008年)以后。由此可見，由于各類突發性公共危機事件頻繁發生，公共危機管理已經成為我國管理界的一個熱門話題。

1 基本概念

1.1 動物疫情公共危機 國內學者清華大學薛瀾教授［2］等借鑒國外學者對危機所作的界定，從組織管理角度對危機概念下了定義:“危機通常是在決策者的核心價值觀念受到嚴重威脅或挑戰、有關信息很不充分，事態發展具有高度不確定性和需要迅速決策等不利情境的匯聚。”薛瀾［3］等還結合國內外先進的應急管理經驗將公共危機劃分為自然災害、事故災難、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突發社會安全事件以及經濟危機等五大類。其中，重大動物疫情屬于突發公共衛生事件。

筆者將動物疫情公共危機事件定義為由重大動物疫情引起的，對相關人群的生命財產安全、行業組織的產品和聲譽、市場的供求平衡、社會的穩定秩序產生巨大負面影響的，具有突發性、不確定性、危害性的事件。

1.2 社會群體的種類 動物疫情公共危機的爆發，往往還會帶來食品安全、市場供求失衡、社會恐慌等一系列問題，包括消費者、行業組織、媒體、第三方組織等在內的廣泛的社會公眾群體其行為都會受到影響。

所以，筆者認為動物疫情公共危機中的社會群體主要是指會受到動物疫情公共危機的影響，根據自身的利益訴求和價值目標對動物疫情公共危機的爆發做出應急決策行為的群體，包括消費者群體、行業組織、第三方組織、媒體等。

1.3 演化博弈 我國經濟學家斯亞平［4］指出博弈論研究的是行為決策主體決策過程中的相互影響和策略均衡問題，它為涉及到個人、政府和相關組織參與決策的、復雜的公共危機問題提供了一種易于理解的數理分析方法。演化博弈是在傳統博弈理論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它彌補了傳統博弈的不足。演化博弈認為決策者是有限理性的，允許決策者在不完全信息的條件下和不斷變化的外界環境下進行多次動態博弈，以達到動態均衡。

綜上所述，由于公共危機事件的突發性和外界環境的復雜多變，運用演化博弈的方法來分析動物疫情公共危機中社會群體行為決策，通過動態均衡解來求得影響決策者作出決策的因素，并通過改變這些因素來引導決策者做出的決策向有利于社會穩定、危機降級的方向傾斜是研究的意義所在。

2 公共危機演化博弈研究現狀

對于公共危機管理的研究方法多種多樣，我國的公共危機研究始于1998年。以“公共危機”、“公共危機博弈”、“公共危機演化”、“公共危機演化博弈”為關鍵字在中國知網學術期刊數據庫進行檢索，得到運用博弈理論分析公共危機事件的文獻有1 917篇，時間集中于2003～2014年;運用演化理論分析公共危機事件的文獻有1 547篇，時間集中于2003～2014年;其中運用演化博弈理論的有44篇，時間集中于2008～2014年。這說明在我國對于公共危機管理的博弈研究起步較晚，還處在發展階段，完整的公共危機管理體系還未形成。在已有44篇公共危機演化博弈研究文獻中，相關的探討主要集中于兩個方面:公共危機的演化路徑和如何才能有效的管理公共危機事件。

2.1 公共危機事件的演化路徑 公共危機的演化路徑來源于公共危機事件的發展過程，具有明顯的時間序列性。一般來說對于公共危機事件的發展過程的劃分比較常用的是Fink的危機生命周期劃分方式。現今國內學者大都是用這種劃分方式。陳福今［5］等將危機的管理分為五個階段，包括危機的預警及準備，危機的識別，危機的隔離，最后是危機的管理即善后。對公共危機周期的劃分體現了事件發展的時間序列性，構成了公共危機演化路徑的基礎。然而，羅成琳［6］等認為，現今我國學者對于公共危機演化路徑的基礎性研究已較為完善，但在公共危機事件內在的演化機理上的研究還存在明顯的不足。只有對其演化機理進行研究，才能設計出有針對性的、適合我國國情的公共危機事件的預警和應急管理體系。

2.2 如何才能有效的管理公共危機事件 公共危機的管理，首要的問題是誰是危機的主體。在過去的文獻中，大多文獻都以政府作為公共危機的最主要管理者［7－8］，認為政府是公共危機管理的主體，并且對于公共危機管理的研究大多停留在定性研究的階段。然而，隨著對公共危機研究的不斷深入，人們對于公共危機管理有了新的認識。這種新認識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對于公共危機管理主體的新認識。隨著政府管理職能的轉變，我國出臺了一系列相關政策，成為了加強社會管理的先行者。在公共危機管理的研究中，學者們普遍由過去的單一管理主體向多主體共同管理轉變。與過去的文獻相比，目前的文獻中公共危機管理研究中的主體已經由過去政府為主的研究向政府、公民、企業、社會群體協同管理的研究方向發展。夏書章［9］指出政府不是萬能的，在公共危機的治理中，政府主導的治理模式存在著許多問題，現代化的公共危機治理模式應當是既有政府參與又有社會群體參與的多元共治模式。劉霞［10］等認為現今社會主要的特征是民主和頻繁發生的公共危機事件，只有將民主的思想融入公共危機的治理中，構建多元主體參與的博弈模式，才能降低公共危機所帶來的沖擊。第二，對于公共危機管理的研究方法的新認識。隨著研究的深入，我國對于公共危機管理的研究已不僅僅只停留在了初步的、定性研究的階段，而是更多的引入了經濟學等其他學科的研究手段對危機展開定量分析。筆者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對于現有的運用演化博弈理論分析公共危機的文獻進行綜述，了解公共危機演化博弈的研究現狀并未來的研究方向。

3 公共危機中的演化博弈研究

與傳統博弈相比，基于有限理性假設的演化博弈是把博弈理論分析和動態演化過程分析結合起來的一種理論。在方法論上，它不同于博弈論將重點放在靜態均衡和比較靜態均衡上，它強調的是一種動態的均衡。它比傳統博弈更能適應復雜多變的外部環境。已有的運用博弈理論研究公共危機管理的文獻，主要是從社會安全、公共環境衛生安全、生產性食品安全危機方面來研究。

3.1 兩方演化博弈 運用兩方博弈來研究公共危機管理的文獻占大多數。王志遠［11］構建政府與消費者兩方博弈模型研究由日本核泄漏事件引發的搶鹽危機。楊青［12］等構建了政府食品安全監管部門與企業兩方演化博弈模型，通過對復制動態方程的分析得出了使得模型朝著有利于生產安全食品的方向演化的條件。吳鋒［13］卻從媒體的角度建立起了新媒體和傳統媒體、國內媒體與國外媒體等兩方輿論演化博弈模型，他認為未來的突發性事件中輿論將扮演重要角色，處理不當就有可能引發輿論危機，因此加強對突發性事件的輿論監管十分有必要。王斌［14］等建立了農村群體突發性事件的農村強勢群體與弱勢群體兩方演化博弈模型，并得出了不同情況下的演化穩定策略，以此作為提出避免農村群體性突發事件意見的依據。通過已有的兩方演化博弈文獻不難發現，兩方演化博弈模型在公共危機研究中存在著不足之處，它不能將危機的所有參與者全部納入模型中進行分析研究，使得公共危機的參與者顯得雜亂無章，既有政府與企業的博弈，又有政府與消費者的博弈，還有媒體之間的博弈和社會群體之間的博弈。并且，兩方演化博弈分析的結果是在不考慮其他參與者的行為帶來的影響的情況下得出的，結果的真實性有待驗證，因而提出的政策建議的可采納性也大打折扣。所以，人們對于公共危機管理的博弈研究逐漸由兩方轉向了多方。

3.2 三方演化博弈 在已有的公共危機演化博弈研究的文獻中，三方演化博弈中的參與者除了公共危機事件參與雙方外，一般還包括第三方非政府組織。熊國強［15］等建立了非政府組織和群體性事件沖突雙方的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得出影響非政府組織成功調解群體性沖突的因素并提出相應改進建議。周國華［16］等以日本核泄漏為例，建立了實施方、業主方和第三方在內的三方系統安全演化博弈模型，得出三方成本不均是導致此次事件發生的主要原因，分別提出了使三方行為能朝著系統安全方向發展的建議。

3.3 三方以上演化博弈 在公共危機領域，研究四方及以上演化博弈的文獻較少，在保險、煤礦和醫療領域進行了少量的、初步的四方演化博弈研究。

4 總結與展望

現有的公共危機博弈文獻研究表明，在公共危機爆發時，政府、公民和社會群體都是危機博弈的參與者，參與危機決策的過程。而演化博弈相比其他博弈來說，更適合用于研究突發性公共危機事件。因為演化博弈主要是用于分析參與者的決策行為及其相互影響的一種分析工具，它對于外部環境要求不如傳統博弈那么嚴格，更貼近現實情況，它通常利用復制動態方程求得演化穩定策略，促使決策者的行為決策向著有利于資源的優化配置方向。演化博弈另一個特征是，他強調動態的均衡，可以得到不同時間點下不同的穩定策略與公共危機的突發性多變形相適應。但是從現有的文獻資料來看，動物疫情公共危機的演化博弈分析主要集中于兩方博弈，為了更加系統、全面的研究動物疫情公共危機，響應黨的十八大號召，加強社會管理，構建多元共治的危機管理體系，學術界的研究方向應當由兩方向三方甚至三方以上的社會群體動物疫情公共危機演化博弈模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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