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其琛 徐金海
(揚州大學商學院農經系,江蘇 揚州 225127)
中國作為一個農業大國,在13.6億人口中農民占了9億。因此,要大力發展國民經濟,發展整個社會的生產力水平和改善人們的生活質量,同時提高自身在國際上所處的地位,就必須解決好三農問題。歷年來的中央一號文件都把農業放在了重中之重,而新型農民培訓工程自2006年以來已在各地開展,其中江蘇省的農業農村經濟發展具有較好基礎和相當優勢,因此對其新型農民培訓工程實施績效進行研究具有一定的研究意義。
在眾多學者的研究中,大部分研究都集中于對培訓需求的研究。如:徐金海、蔣乃華(2009)提出農民農業科技服務需求是決定服務體系建設的主要決定因素,并基于江蘇的問卷調查考察了農民科技服務培訓需求意愿[1]。雖然也有學者對培訓的實施績效進行了深入分析,但大多是較為宏觀的評價或是定性分析較多,少數學者構建了實證模型,如:徐金海等(2011)基于江蘇省部分地區的問卷調查,利用結構方程模型對培訓績效進行了實證考察,最后得出培訓績效反映在農民對新技術的掌握、經營能力提升、農業產量及收入的提高等,而這又受到培訓機構的供給因素影響的結論[2]。筆者已在前期研究中構建了新型農民培訓工程績效評估的理論分析框架,也設計了評估新型農民培訓工程績效的指標體系[3]。
本文主要選擇江蘇省的政府主導型新型農民培訓工程進行實證研究,在綜合項目前期研究的基礎上,以江蘇省揚州市新型農民培訓工程為實例,利用調查的樣本數據,通過量化分析,進一步調查農民培訓現狀和存在問題,分析其績效高低及影響因素,運用排序選擇模型,逐一分析各因素的影響程度,提出保障新型農民培訓工程健康、持續和有效開展的路徑。
本數據樣本來自江蘇省揚州市的部分縣級市,由于本文研究的是農民培訓績效,因此筆者在發放調查問卷時,針對的是已參加過系統培訓的農民,不包括未參加或正在參加農民培訓的農民。此次調研共發放了180 份調查問卷,經過對問卷的整理和篩選后,有效問卷為167 份,回收率為100%,有效率為92.78%。
樣本的基本特征包括個人特征和家庭特征。個人特征包括年齡、性別和受教育程度。在年齡方面,被調查者大多集中在41-50 歲之間,屬于青壯年階段,而這一階段的被調查者多是一家戶主,承擔著主要的家庭經濟責任。在性別方面,被調查者以男性居多,占79.04%,而女性只占20.96%,剛達到樣本總數的1/4。在受教育程度方面,被調查者中高中學歷的人最多,為49.70%,接近樣本數量的一半。在家庭特征方面,主要包含了兩個問題,一是家庭人口數,另一是家庭年收入。在調查后發現,被調查者填寫的最多的是5人,達到65 人,占總樣本數量的38.92%。在家庭年收入中,最少的為1 萬元,最多的為50 萬元,貧富差距較大,但集中在5 萬元左右的較多,占19.16%。
本文研究新型農民培訓工程的績效,筆者將績效通過4 個指標來反映,分別定義為:Y1(經營能力提升)、Y2(新技術采用項數)、Y3(農業收入提高)、Y4(組織化程度提高),Y(農民培訓的總績效)。而對其影響因素的研究,筆者認為主要有3類,分別是個人特征、家庭特征和培訓供給因素,分別定義為:X1(年齡)、X2(性別)、X3(受教育程度)、X4(家庭人口數)、X5(家庭年收入)、X6(培訓時間)、X7(培訓單位服務水平)、X8(培訓方式)、X9(培訓教師滿意度)、X10(培訓內容)。
1.問卷反映
表1 就是反映問卷的實際調查情況,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明問題。而對每一指標的具體實證分析,即分別對Y1、Y2、Y3、Y4這四個指標進行實證分析,并逐一分析影響每個指標的因素及程度,筆者已在另一篇文章中做了分析,因此在這里不再細說[4]。
2.總績效的定量化
筆者主要是對江蘇省揚州市的農民培訓工程實施情況進行研究,而實施情況實際上就是實施總績效的反映。而績效是比較主觀的內容,因此筆者認為要對實施總績效進行研究,就必須對總績效進行定量化。而目前大多學者對績效的研究都集中于理論上,或是只單純地通過某一指標反映績效,如收入等,因此筆者采取了簡單的算術平均法來將總績效定量化,而評價分值主要是通過每一份調查問卷來計算的。通過第一手的資料反映出的結果更為直觀。

表1 對培訓總績效的評價 單位:人;%
為更好說明問題,筆者通過專家評分法以及問卷得分計算出總績效的對應分值,將其對應劃分為5 個等級,分別是績效很好、績效較好、績效一般、績效較差、績效很差,對應賦值5 分、4 分、3分、2 分和1 分。
首先,邀請專家對4 個指標在總績效中的重要程度打分,采用加權平均計算方法,計算出4個指標的權重,令:
QZ1=經營能力提升Y1的權重=9.11%;
QZ2=新技術采用項數Y2的權重=17.19%;
QZ3=農業收入提高Y3的權重=65.12%;
QZ4=組織化程度提高Y4的權重=8.58%。
設一份問卷中:
對經營能力提升Y1的分數為FS1;
對新技術采用項數Y2的分數為FS2;
對農業收入提高Y3的分數為FS3;
對組織化程度提高Y4的分數為FS4。
則總績效的分數ZFS 為:

其中,經營能力提升Y1的最高分值為4 分,新技術采用項數Y2的最高分值為4 分,農業收入提高Y3的最高分值為4 分,組織化程度提高Y4的最高分值為2 分。
如假設第一份問卷中,對相應題目的得分是:經營能力提升Y1的分數為2 分,新技術采用項數Y2的分數為2 分,農業收入提高Y3的分數為2 分,組織化程度提高Y4 的分數為2 分,則總績效的分數為:

在參考大量文獻以及課題組的討論后,確定0.8-1.0 分為績效很好,0.7-0.8 分為績效較好,0.5-0.7 分為績效一般,0.4-0.5 分為績效較差,0.3-0.4 分為績效很差,并分別賦值為5、4、3、2、1,為更清楚反映績效,見表2。

表2 總績效的對應分數及賦值
筆者在對農民培訓績效進行評估研究時,參考了部分學者的研究內容,如:張景林、劉永功(2005)對不同區域、不同產業的農民培訓效果及其影響進行了定量和定性的分析[5],認為農民的個人因素,培訓的內容、方法、講授方式和外部因素均是影響因素。李玉高(2006)指出,要想提高培訓效果,應在農業生產技術中開展培訓效果評估,認為培訓效果評估應從培訓內容、培訓方式、接受培訓農民情況、環境及其他因素四個方面,運用量化評估法(即百分率評估法、分值評估法、生產數據評估法)對培訓效果評估進行系統的分析[6]。顏丙昕(2010)通過對江蘇省邢州市的農民培訓工程的深入研究,分析了農民培訓工程的績效評價,包括了農戶采用新技術能力的提高、農作物產量增加、農戶家庭收入的影響、對生態效益的影響和農民組織化程度這幾類指標[7]。在農村入戶調查數據的基礎上,張銀、李燕萍(2010)構建了農民人力資本、農民學習與農民績效的結構方程模型,實證結果顯示了提高農民知識資本和健康資本、農民學習水平可以提高農民的績效[8]。這些學者有些是從定性分析的角度出發,而有些構建了結構方程模型,為本文研究帶來啟發。筆者選擇排序選擇模型,主要還受企業員工績效考核的啟發影響,在績效考核中,通常企業會將員工的工作狀況排列順序,績效好的也即工作較好的排名在前,工作較差的排名在后。而排序選擇模型是多元選擇模型的一種,它是用可觀測的有序反應數據建立模型來研究不可觀測的潛變量變化規律的方法。
本文的農民培訓工程實施的總績效Y 是不可觀測的,可觀測的是Yi,設Yi有0,1,2……,M等M+1 個取值。

其中,Xi是影響潛變量的一組解釋變量,在文中即代表各個影響因素,β 為未知系數,μi*是獨立同分布的隨機變量。而Yi,i=1,2,3,4,即為之前筆者定義的Y1為經營能力提升、Y2為新技術采用項數、Y3為農業收入提高、Y4為組織化程度提高,即代表Y 農民培訓的總績效的4 個指標。而筆者在處理數據時,已經將總績效Y 進行了簡單的算術平均法處理,將其定量化,計算出不同的Y 值與10 個解釋變量進行實證分析,主要用eviews6.0 構建了排序選擇模型(見表3)。

表3 總績效的排序選擇模型
從表中可以得出只有培訓內容X10的Prob.=0.000,小于0.01,因此總績效的主要影響因素為培訓內容,且是正影響,系數為1.360210,這個結論與筆者的假設一致,即被調查者對培訓內容的適用度越高,最后得到的總績效也就越高,兩者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原因是農民認為自己接受到的培訓內容如果適用性較強的話,他會選擇用在農業生產方面,而在生產過程中,為了提高產量,他會選擇采用各種新技術,最后帶動自己的經營管理能力和農業收入水平的提高,同時也會選擇參與各種專業協會,也就是培訓內容影響著4 個指標,進而也影響著總績效的高低。
1.新型農民培訓工程取得了良好績效,實現了預期目標,總體效果較高。具體表現在:經營能力提升、新技術采用的項數、農業收入提高、組織化程度提高這四個方面,但在培訓過程中,還有些問題急需解決。
2.影響培訓績效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既有農民個人因素、家庭因素,也有培訓供給因素,但最顯著的是培訓內容,與培訓績效呈正相關關系,因此,培訓機構在培訓內容上還需進一步改進。
1.加強市場研究,實現培訓供需對接。新型農民培訓工程的實施績效,要的是切合現代農業和新農村建設發展趨勢,適應當地農業發展的資源和環境,符合農民需要。因此,要加大對農民培訓市場需求的研究,以此確定施訓的內容、方式、師資。其中,具體應使培訓內容貼近農民實際需求,選擇有效的培訓方式等。
2.引入競爭機制,優化培訓資源配置。政府農業部門培訓機構雖然有一定的比較優勢,但培訓資源的壟斷必然導致效率的缺損。可考慮由各市農民培訓主管部門根據農業和農村發展形勢和農民的需求意愿確定培訓項目,引入競爭機制,讓政府培訓結構、高等涉農院校、農業高等職業技術學院、民間教育培訓機構、農民合作社、專業技術協會以及農業龍頭企業共同參與投標,以確保政府有限培訓資源的有效利用。
3.制定配套措施,發揮培訓綜合效益。農民在接受培訓的前、中、后階段都需要政府提供一定的幫助,政府應制定的配套措施包括:加強農業職業教育法制保障;建立農村遠程教育網絡,實現信息資源共享;大力促進農業行業協會和農村合作組織的發展。包括加強農業職業教育法制保障;建立農村遠程教育網絡;促進農業行業協會和農村合作組織的發展等。
[1]徐金海,蔣乃華.“新型農民培訓工程”實施績效分析——基于揚州市的調查[J].農業經濟問題,2009,(2):54-58.
[2]徐金海,蔣乃華,秦偉偉.農民農業科技培訓服務需求意愿及績效的實證研究:以江蘇省為例[J].農業經濟問題,2011,(12):66-72.
[3]胡其琛.新型農民培訓工程績效評估的理論框架[J].經營管理者,2014,(3):153.
[4]徐金海,胡其琛.新型農民培訓工程實施績效評估[J].安徽農業科學,2013,(41):11236-11238.
[5]張景林,劉永功.農民培訓效果及其影響因素研究[J].教育與三農,2005,(4):1-4.
[6]李玉高.關于農業生產技術培訓效果評估的探究[J].中國農業教育,2006,(4):56-57.
[7]顏丙昕.邱州市農民培訓工程績效評價及政策建議[J].中國農村小康科技,2010,(1):66-69.
[8]張銀,李燕萍.農民人力資本、農民學習及其績效實證研究[J].管理世界,2010,(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