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4年對于佟麗婭來說,可以稱得上轉變的一年。正式步入了30歲,成了家,在《刀客家族的女人》和《智取威虎山3D》中演起了完全不一樣的角色,還拿到了華鼎獎,于是時隔一年多再次出現在我們眼前的佟麗婭有了很不一樣的感覺,多了份自信,會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感覺就像斯佳麗·約翰遜那樣“超體”附身,刷新了戰斗等級,朝著人生新階段大踏步向前。
Lucy自喻的“無處不在”用來形容2014年的佟麗婭恰到好處。從年初的《北京愛情故事》電影版,到年中《刀客家族的女人》、《產科醫生》、《戀戀不忘》、《80婚約》的四大熱門聯播,再到年底群星扎堆的3D賀歲強檔《智取威虎山》,佟麗婭在過去的365天中如超體附身般大密度、高強度地在大小熒幕定時刷臉,以“大寶天天見”之姿承包了許多沙發土豆的娛樂生活。
和很多一線女星靠亦真亦假的重磅黑料和#××滾出娛樂圈#的口號式熱門話題怒刷存在感不同,網絡上關于佟麗婭的討論鮮少刻意抹黑,偶爾搜到幾個負面意見還都是因為角色代入感太強滋生出的連帶情緒導致。能夠讓演技作為觀眾討論的焦點,而非以八卦邊角料喂飽受眾,獅子座的她言語間昭示出了滿滿野心:“對我來說,沉浸在對人物的塑造里是最快樂的事,我是真的喜歡演戲,我希望自己是實力派。”
埃爾法女人顛覆了優秀女性必是女強人的形象,她們喜愛自己的女性身份,聰慧又優雅,干練又美麗,走在時代的最前列,而如今的佟麗婭正詮釋著這樣的角色。
有多少歌手能靠著一首歌橫行天下,就有多少演員能憑著同一類角色不愁吃穿直到花甲。復制角色對于一個成熟的演員來說無異于一次熟能生巧的流水線作業,閉著眼睛也能把人物刻畫得八九不離十。
但做一只溫水青蛙從來不是佟麗婭的職業追求,面對《官鎖心玉》熱播之后蜂擁而至的“年素言”們,佟麗婭并沒有動心,而是不斷跳出comfbrt zone,以一批年代不同的突破性角色豐滿自己的藝術靈魂,擴展自己的表演疆域。
不管是《北京愛情故事》里乖巧柔美的“沈冰”、《斷奶》里俏皮可人的宅男殺手“安琪”、《產科醫生》里耿直正義的何晶、《刀客家族的女人》里潑辣勇敢的仁義女王“葛大妮”,還是《智取威虎山》里樸實英勇的小白鴿……如壁虎一般,完成一個人物塑造,她便果斷切除尾巴,而新的挑戰又會激發出她的再生潛能,完成又一次個體新生的循環。她愿意做私人定制式的表演藝術家,而非批量生產的表演個體戶。
這樣敢闖敢為的個性和她兒時的“放養”環境也不無關系。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溫婉清瘦的女子是脫胎于一個西北野丫頭,她兒時的生活完全顛覆《董小姐》里那“有野馬沒草原”式的尷尬,既能下地干活,又可上房揭瓦,“我小時候特別干瘦,而且特別黑,因為老在野地里跑,整天就跟男孩一樣,還經常干農活,用牛糞搓煤球。”
自由的童年時光塑造了佟麗婭獨立自主的個性,個人意識的提早覺醒也注定讓她經歷不一樣的人生。從初二離開烏魯木齊的那年,她便開始了一個人的旅途:從不顧舞團和家人反對毅然辭職考中戲,到大學時利用課余時間四處跑劇組,她經歷過親人的不解,也遭遇過導演的奚落,她清楚這個圈子不相信眼淚,所以她堅信“人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這個新疆錫伯族的姑娘用自己的生活很好地詮釋了康德的那句經典——我是孤獨的,我是自由的,我就是自己的帝王。
在化妝間接受采訪的佟麗婭面容明麗、笑容清爽,看到她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些被寫在小說中用以形容女主角的詞語。但當她對鏡自照,而后給出化妝師“這邊眼影稍微再淡一點”建議的時候,你才會猛然發覺,哦,她絕不是那種經紀公司推出的提線木偶,這是一個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她不光為自己代言,也為自己做主,“睫毛我自己來貼,很快的”,言談間三兩下就配合著完成了眼妝,連化妝師也在一旁暗自點頭——清晰的自我認知、果敢決斷的執行力,αFemale這個代表著美麗、獨立、自信女性的詞條如果需要例句的話,舍佟麗婭其誰?
果不其然,在談到如何選擇劇本這個專業問題時,佟麗婭頗具老板風范地給出了一個打分制的決策體系:“我自己會按照價值觀、故事呈現、導演、制作公司、合作演員等多方面來打分,然后通過和朋友、思誠、制片方交流,綜合評定后再決定,這樣的選擇通常都比較容易‘中’。”而面對“如何才能像你這樣百發百中”的問題,她則大笑著打趣道:“可能我命硬吧!”那霸氣爽朗,也難怪粉絲都紛紛以膜拜姿態“丫爺”相稱了。
如果說億萬票房和收視冠軍是來自粉絲的嘉許,那華鼎獎封后則是佟麗婭受到業內人士肯定的最完美加冕。30歲的這一年,佟麗婭算是把成家和立業一并拿下了^硬幣有正反,獎勵和壓力也總是捆綁銷售,新晉視后坦言,自己也有一種“不知道下面該拍什么”的疑惑。站在天時地利人和的當口,面對塞爆郵箱的各路劇本,佟麗婭選擇按下了事業pause鍵,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在我看來,越是這樣的時候,越不能浮躁,花一點時間停下來去思考,下一步才能走得更踏實。”
這場旅行的目的地是西藏,那個文藝青年選擇給靈魂洗個澡的神圣秘境。當然,佟麗婭的選址初衷并非小資情調使然,只是被朋友圈偶然刷到的轉山美圖所吸引。“就跟思誠說了一聲,他甚至都沒有問我跟誰一起去、怎么去,他對我的自理能力太放心了。”
對于佟麗婭的好姐妹肖涵來說,這不光是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更是一次“說走就真的走”的旅行——直到佟麗婭把票都訂好了,她還以為這只是句玩笑話而已。“我喜歡說走就走,這種有點瘋狂而又浪漫的生存表達”。
好在佟麗婭的行動力和統籌力實在夠強,肖涵也樂得輕松相伴。接下來我們看到的就是微博上那些關于紅珊瑚、老蜜蠟、菩提子的復古暈染映象,當然,這些具象的物質與西藏帶給她心靈的震撼相比簡直微不足道——直言如她,也發覺除了用“凈化心靈”這樣看起來略顯矯情的詞語來形容外別無他法,“當你真正行走于西藏,看到那些沿路膜拜的朝圣者,有些甚至是殘疾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目標一點一點地前進,那種力量攝人心魄。”
從小在自由的空氣中恣意生長,佟麗婭對于在鋼筋混凝土叢林生存模式下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始終介懷,而西藏之行則為她開肩了一個新的世界,一個泯滅掉身份、階級和其他種種標簽的世界。
“所有人都非常友好,他們會跟你打招呼,送上祝福的話語,雖然大家彼此都是陌生人,但卻絲毫沒有距離感,讓你意識到其實人與人是可以走得很近的。”
顯然,佟麗婭是個“反標簽”的人。身份、階級這些社會學層面的定義在她看來是拉大人類內心距離的始作俑者,所以她渴望心靈的原生態,拒絕當下浮躁的種種媒介神化行為。因此當聊到“很多人都羨慕你可以跟那么多男神合作”的時候,她打趣地說:“跟我搭檔是他們的福利吧,說不定他們是在跟我搭檔之后變成了男神。”笑過之后她又說:“其實什么男神、女神,都是角色賦予的魅力,而且因為一起合作,朝夕相處的關系,我看到了他們太真實的面目,所以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身邊誰是男神——比如林更新生活中就是個逗比,一點兒不男神。”其實貴圈本就沒有什么神壇,添磚加瓦的只是圍城外的YY罷了。
采訪的最后,對《超體》津津樂道的佟麗婭說,如果要選的話,她最希望擁有的超能力是讀心術,“有時候人與人相處還挺假的,如果能擁有讀心術的話,當你跟別人講話的時候就能知道TA到底在想什么,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