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英勇犧牲在中國大地上。中國人民沒有忘記這位英雄,一對普通的中國母子已為他守陵半個多世紀。他,就是國際主義援華抗日戰士、前蘇聯飛行員庫里申科。
盧溝橋事變后,日本侵略者憑借空中優勢,對中國抗日前線和后方狂轟濫炸,掌握著制空權。中國空軍奮力迎擊,但終因飛機少,實力弱,損失嚴重。危難之時,蘇聯人民伸出了友誼之手,從1938年初到1939年夏,分批派出蘇聯空軍志愿隊,參加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轟炸機大隊長庫里申科,就是其中一位杰出代表。他和戰友們用自己的耐心和技術將一批批中國飛行員送上藍天,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保衛著中國后方城市的安全。
1939年,庫里申科率兩個轟炸機大隊來華支援抗戰。10月14日,在一次激戰中他擊落6架日機,自己飛機也遭重創,迫降于萬州長江水面。由于勞累過度無力跳出機艙,獻出了寶貴生命。當年11月3日,庫里申科遺體被打撈出水,安葬于萬州太白巖山腳下。
庫里申科來華參戰不足4個月便在武漢空戰中犧牲,長眠于滔滔的江水。在他犧牲的地方——四川萬縣,人們為他修建了紀念碑,他的事跡在當地廣為傳誦。
為培訓中國飛行員往往連續帶飛三四次
1939年5月,庫里申科率遠程轟炸機志愿隊來到中國。他是烏克蘭人,共產黨員,空軍少校。據一位翻譯人員回憶,庫里申科有點像山東大漢,為人剛直不阿,戰斗勇敢頑強,因而被人稱為“老虎”、“張飛”。
庫里申科和考茲洛夫分別率領的兩個飛行大隊,都裝備有先進的遠程轟炸機。他們的到來,給經常遭受日本空軍轟炸的重慶、成都、西安等后方城市的人民帶來了巨大的鼓舞。
蘇聯空軍支援隊一面直接參加空軍作戰,一面擔負著訓練中國空軍的任務。據中國的老飛行員回憶說,庫里申科大隊長對中國飛行員要求非常嚴格,一絲不茍,講解通俗易懂。每次起飛前,他總是認真檢查完畢后,才最后一個進入機艙;落地之后即刻進行講評,肯定成績、指出缺點,提出糾正方法。為了糾正學員落速或進入機場角度方面的偏差,他往往連續帶飛三四次,直到學員掌握了要領才肯罷休。
庫里申科經常對大家說:“飛機是國家財產,中國抗戰需要飛機,從蘇聯運飛機到中國非常不容易,損壞一架就少一架,損壞一個零件,都要從萬里之外來補充。”他還說:“蘇聯人民是真誠支持中國人民抗戰的。對資本主義國家來說,你們多損失一架飛機,他本國的資本家就多賣一架飛機,多賺中國人民一筆錢;而蘇聯沒有資本家,我們蘇聯飛行員來培養中國飛行員,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支援中國人民打擊侵略者。”
在1939年以前,蘇聯空軍志愿隊在中國基本上是駕駛轟炸機獨立作戰。隨著對中國飛行員訓練工作的順利進行,經中國指揮部批準,中國飛行員被編入蘇聯航空隊。到1939年夏,經蘇聯教練員訓練的中國飛行員有1045人,領航員81人,射手兼無線電員198人,航空技術人員8354人。在共同的訓練和戰斗中,中蘇兩國飛行員結下了真誠、牢固的友誼。
為保持飛機完整和萬縣居民安全英勇犧牲
1939年8月中旬,庫里申科大隊剛剛結束訓練工作,就接受了轟炸任務,他們過宜昌穿沙市,飛向日寇占領的武漢上空,轟炸日本侵略者的軍事設施。
10月14日,東方剛剛透出曙光,庫里申科又率領大隊起飛了,下午兩點鐘,在武漢上空同德國供給日本的米塞斯米特戰斗機展開了生死搏斗,擊落6架日本飛機。敵人以3架米式飛機直撲庫里申科大隊長的領航機,庫里申科擊落其中一架,但自己的飛機被擊壞了左發動機,被迫返航。他用單個發動機飛出了重圍,沿長江向西飛去。當飛到萬縣上空時,機身失去平衡,不能再飛了。他為了保持飛機的完整和萬縣附近中國居民的安全,駕駛飛機平穩地降落在長江中。飛機入水時,機上的領航轟炸員和通信射手,游到岸上脫離了險境,而庫里申科由于體力消耗太大,已無力游到岸邊,被江水卷走。
在200多名犧牲的蘇聯志愿空軍中是職務最高者之一
據蘇聯公布的資料,從1937年12月在南京上空秘密參戰,到1939年基本從各機場撤出,共有2000多名蘇聯空軍來華,其中700多人直接參加了保衛南京、武漢、南昌、重慶、蘭州等地的25次戰役,出動飛機千余架次,擊落日機100余架,炸沉日軍艦船70余艘。
來華的2000多人中,有200多位壯烈犧牲。職務最高者有兩位,一位是轟炸機大隊長庫里申科,一位是戰斗機大隊長拉赫曼諾夫。兩人都是直接從蘇聯紅軍的現役空軍調來的。蘇聯志愿隊的英雄們血灑中國的長空和土地,中國人民永遠不會忘記。當庫里申科大隊長犧牲之后,四川萬縣人民為他修建了紀念碑。
1956年3月,武漢市人民政府在漢口解放公園內,建立了蘇聯空軍志愿隊烈士陵園,將原來葬于萬國公墓的志愿隊15位烈士的遺骨遷葬過來,墓前豎起了一塊8米高的石碑,正面刻著“蘇聯空軍志愿隊烈士墓”,背面刻著“在中國人民抗日戰爭中犧牲的蘇聯空軍志愿隊烈士永垂不朽”。
2009年9月14日,庫里申科以“為中國抗戰而犧牲的蘇聯勇士”,榮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范人物”稱號。
索潔據《南京日報》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