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歲末的一天,《開心辭典》節目現場。與王小丫對坐的是一位有著美麗卷發的時尚女子,她一臉笑容,正在認真答題。
她叫臧濤。答題過程中,我了解到這樣的情況:33歲的臧濤不幸患上乳腺癌,做了乳房切除手術后不久,丈夫與她離婚。在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打擊下,她沒有放棄,一直堅持化療。然而到08年底發現癌細胞已經擴散。坐在臺上的她,生命已開始倒計時!然而,就是這個美麗而堅強的女子,那么從容與淡定,毅然放棄治療,并做出一個讓人敬佩的決定,捐獻自己的眼角膜。
臧濤順利答對了六道題目之后,獲得了央視送的一份大禮:一臺小巧的筆記本電腦,她把它送給了自己年僅十歲的活潑可愛的兒子。在節目現場,她與答應為她做角膜手術的姚小明博士見面,并當場簽署器官捐獻協議書。她的舉止落落大方,笑容優雅從容,絲毫看不出是個重癥患者。臧濤表示,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的眼角膜能夠移植給一位小孩子和一位老年人,她說,小孩子的生活剛剛開始,需要光明,而老年人在有生之年看見世上的一切,心中會不留遺憾。
當小丫贊嘆她的頭發漂亮時,她笑著說:“前一段放化療時,頭發掉得一根都沒有了。重新長出來后,我立即去燙了頭,我要讓自己漂漂亮亮地走。”
“我要讓自己漂漂亮亮地走”, 這句話,讓現場無數觀眾淚下,也讓電視機前的我,禁不住動容,鼻子發酸。
她說不希望節目現場哭哭啼啼的,但小丫仍是數次哽咽,眼圈發紅,小丫動情地說:“看看臧濤,看看我們自己,換個角度想,生活中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呢?”
自始至終,臧濤保持甜美的微笑,坦率地談論自己的病情,表達自己的心愿,并與自己的親友團親密地溝通。仿佛她與小丫所說的是別人的故事。相反,在觀眾席上,有無數人不停地悄悄抹去眼淚。
那個歲末,我們見證了一個美麗女子與世界從容的道別。她優雅的黑邊眼鏡,她時髦俏麗的卷發,她面對生活的態度,她迎接死亡的方式,都有一種無言的感染力與震撼力,征服了數萬觀眾。
在舊年新歲交替之際,一個倒計時的生命,給我們留下一個優雅而深沉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