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曉光博士生 聶愛芹(、河北師范大學 石家莊 05004 、河北傳媒學院 石家莊 05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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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常態下我國分配格局失衡現狀及調整對策
■ 武曉光1博士生 聶愛芹2(1、河北師范大學 石家莊 050024 2、河北傳媒學院 石家莊 050071)
內容摘要:在中國經濟發展新常態的背景下,要發揮分配對經濟發展的動力作用。合理的分配是社會經濟和諧發展的動力;是推動消費、拉動經濟增長的源動力;有利于勞動者素質與技能的提高,為經濟發展與產業升級提供動力保障;可以倒逼企業技術革新,促進產業升級,從而拉動經濟增長。文章指出,要發揮分配對經濟增長的動力作用,必須對我國目前分配格局失衡的現狀進行調整。首先要進一步增強和擴大國有經濟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和經濟份額;其次要通過制定法律,進一步提高最低工資,刺激消費,為經濟運行提供動力;最后要推行分享工資制,進一步提高勞動要素報酬,在全社會確立以勞動為主導的分配機制。
關鍵詞:分配 動力 消費 創新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發展速度達到年增速10%左右,2007年最高到14.2%,然而自全球金融危機以來,我國經濟增長速度開始變緩,2012年降到8%以下,為7.7%,2013年為7.7%,2014年為7.4%。在這種背景下,2014年11月,習近平在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上首次從經濟發展速度、經濟結構升級、經濟發展動力轉換三個方面談到目前我國經濟進入新常態。緊接著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又一次強調了中國經濟新常態問題。所謂中國經濟新常態是指我國經濟轉入中高速增長,要維持經濟中高速增長需要結構調整和創新來支撐。在經濟新常態下,經濟發展中原有的“三駕馬車”,出口和投資已經受到內部和外部環境的制約,要想尋求中國經濟在新常態下的健康發展,必須實行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經濟發展需要尋找新的發展動力。
消費和創新成為新的經濟增長引擎已經成為共識。而如何充分發揮分配對消費和創新的刺激作用,使分配在經濟發展中的動力作用得到更好的體現,則是不應忽視的問題。馬克思曾說過,分配是生產的反面,分配對生產也有反作用。結構合理的分配對經濟發展起著積極的促進作用,分配也是經濟發展的動力。
(一)合理的分配是社會經濟和諧發展的動力
馬克思認為社會生產是生產、交換、消費和分配的有機統一,其中生產起著決定作用,它制約著其它三個方面,其他三個方面對生產也有反作用。只有生產、交換、消費和分配四個方面實現有機統一,社會才能和諧發展。片面的重視任何一個方面,都會對整個社會生產有機統一體產生不利影響。在資本主義社會里,由于資本家占有生產資料,受追逐剩余價值的驅使,片面的進行生產,擴大生產規模,而在分配上卻只給工人最低的、僅夠維持生活的勞動報酬,其結果是資本主義常常每發展到一定階段,就會出現一場以生產過剩為基本特征的經濟危機。生產過剩作為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本質特征,其實質是相對于勞動人民有支付能力的需求來說,社會生產的商品顯得過剩,而不是與勞動人民的實際需求相比的絕對過剩。馬克思一針見血的指出:“投在生產上的資本的補償,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非生產階級的消費能力,……一切現實的危機的最終原因,總是群眾的貧窮和他們的消費受到限制,而與此相對比的是,資本主義生產竭力發展生產力,好像只有社會的絕對的消費能力才是生產力發展的界限”。在資本主義社會里,正是因為片面追求生產而不顧生產與分配的和諧,所以破壞了社會經濟結構的有機統一,才會出現經濟危機,致使社會不能良性發展。我國經濟發展過程中也曾經由于追求生產的動力大于分配的動力,因此長期以來經濟的增長對出口的依賴大于對內需的依賴,對效率的追求大于對公平的追求。生產與分配的不和諧導致經濟結構不合理,產能嚴重過剩,長期的投資驅動使資本形成率過高,2011年資本形成率曾達到48.3%,少數對GDP貢獻大的產業,產能畸形擴張,長期處于供大于求狀態。甚至在若干產業領域中,產能過剩已經從結構性和短期性過剩轉向全面性和長期性過剩,并對經濟社會發展全局產生嚴重影響,而當出口受到制約時,國內卻消費不足。經濟下行的壓力巨大,經濟結構亟需轉變。只有緩和生產與分配的矛盾,形成科學合理的分配機制,建立生產與分配二者在社會生產結構中的有機統一,才會對經濟健康發展帶來持久的動力。
(二)合理的分配可以促進消費從而使消費成為拉動經濟增長的引擎
一般來說,在經濟發展初期,百廢待興,需要加強投資。當經濟發展已有一定的基礎之后,要想保持經濟持續良性發展,就需要突出消費在促進經濟發展中的作用,要依靠消費需求拉動國民經濟增長。消費是經濟發展的內在要求,對于國民經濟來說至關重要。馬克思曾指出:“生產直接是消費,消費直接是生產。……沒有生產,就沒有消費;但是,沒有消費,也就沒有生產,因為如果沒有消費,生產就沒有目的”。一方面,生產出來的產品只有通過消費才能成為現實的商品,而商品也只有在消費中才能實現它的價值;另一方面,消費能夠創造新的需求,創造出生產的動力。消費成為經濟發展的主要推動力已在當今世界上大多數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實踐中得到證明。同時消費也是經濟結構提升的助推器,它將通過推動服務業加速發展,促進經濟結構優化升級。
擴大消費需求是我國經濟新常態下經濟發展的戰略選擇。中國的消費需求有巨大增長空間,中國的平均消費率比世界平均水平低20多個百分點,家庭消費僅占GDP的35%,消費總量還不到美國的六分之一。2011年我國居民最終消費對GDP 的貢獻率為56.5% ,2012 年為55.1% ,2013年為50%。2014年我國居民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達到51.2%,而世界平均水平約為75%,像發達國家如美國、英國、德國等更是達到80%以上。經濟增長過分倚重投資與出口,將會導致經濟增長的不可協調與不可持續。擴大以消費為主的內需才是中國經濟穩定持續發展的根本選擇,而這一切都依賴于收入分配的進一步提高。世界銀行行長佐利克指出:“到2030年,如果中國的人均收入能夠達到一點六萬美元,對世界經濟的影響將相當于增加15個現在的韓國。我們很難想象,這樣的增長如何在由出口和投資的拉動的增長模式下實現”。要想進一步增強經濟發展的動力,拉動經濟發展的重心必須從出口和投資轉換到促進消費。但是,消費是分配的函數,唯有分配增長,消費才有可能增長。制約我國消費對經濟增長動力的發揮,關鍵在于分配的不合理。只有進一步提高低收入群體的收入,建立合理的分配機制,才能有效地釋放消費潛力,中國經濟新常態下的發展動力才會增強。
增強居民的消費水平還會促進經濟結構的重心由工業向服務業優化升級。雖然目前我國第三產業占比有較大提升,2014年已經提高到48.2%,但和發達國家服務業占比超過70%的水平相比還差很遠,也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英國《金融時報》曾評價說,中國新的經濟增長源應該是服務業,目前中國服務業的就業人數只占勞動力總數的34%,相比之下,馬來西亞占到60%,美國則占81%,從中國目前所處的發展階段來看,服務業的就業人數本來應該占到勞動力總量的一半左右,很顯然目前存在的不足尤為明顯。加快發展服務業,擴大消費潛力將會使中國經濟發展前途一片光明。因此進一步提高收入分配水平,建立合理的分配機制,驅動消費潛能,也是促進經濟結構優化升級的重要保障。
(三)合理的分配為經濟發展與產業升級提供動力保障
馬克思認為,工人的勞動力報酬應該包含維持勞動者生存和發展的生活資料的價值,如果低于這個價值,勞動力只能在萎縮的狀態下維持和發揮,因此勞動報酬的多與少、合理與否直接影響勞動力素質和技能的提高與否。勞動力是創造新價值的源泉,如何能最大發揮勞動力的主動創造性,對經濟發展起著重要作用。研究表明,勞動力報酬與地區創新能力之間始終存在正相關關系,勞動力報酬每提高1%,地區創新能力就上升0.2%左右。因此,提高勞動者的報酬,無論是對經濟發展、產業升級,還是增強企業的創新能力都有著重要作用。高素質的勞動者將是經濟發展強勁的動力保障。
古典經濟學的奠基者亞當·斯密也曾高度評價提高勞動報酬對發揮工人積極性的作用:“充足的勞動報酬,鼓勵普通人民增殖,因而鼓勵他們勤勉。勞動工資是勤勉的獎勵。勤勉像人類其他品質一樣,越受獎勵越發勤奮。豐富的生活資料,使勞動者體力增進,而生活改善和晚景優裕的愉快希望,使他們益加努力。所以,高工資地方的勞動者,總是比低工資地方的勞動者活潑、勤勉和敏捷”。勞動報酬的提高不僅可以鼓勵工人積極自覺的投入生產,從而提高企業的生產效率,推動經濟發展,而且還為勞動者素質的發展與提高奠定了必要的物質基礎。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告訴我們,當人們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需求解決之后,就會有更高的需求,創造力的發揮就屬于人們更高需求的表現。美國經濟學家舒爾茨在20世紀60年代提出了人力資本理論之后,西方國家紛紛實踐。美國、日本、德國等經濟強國都進行了巨大的人力資本投資,培養出大量高素質的勞動者,為科技創新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動力源泉,為實現經濟崛起提供了有力支撐與必要條件。隨著勞動報酬的增加,勞動者接受教育培訓的機會也會增多,勞動者創新意識和創新能力也得到增強。勞動者素質的提高對提高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效益,加速推動經濟結構的升級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四)合理的分配可以倒逼企業技術革新進而促進產業升級拉動經濟增長
合理的分配可以促進產業結構升級。不合理的分配不是導致經濟結構低下落后,就是發展畸形。馬克思曾經指出,由于勞動報酬極低,使用機器反而會使生產成本變貴,因此在英國發明的機器最初只能在北美使用。相反,勞動成本提高會迫使企業通過改進技術,進而推動產業結構升級來降低成本。技術的進步、產業的升級反過來又提高了社會勞動生產力,拉動了經濟增長。否則,在競爭的壓力下,企業只能被淘汰。提高勞動收入看似增加了企業的生產成本,實際上是倒逼企業進行革新的動力。企業唯有經常保持技術革新,不斷地提高生產效率,才能降低成本,在市場上立于不敗之地,而整個社會經濟結構也會在企業的不斷創新中得到升級和優化。從這個角度看,提高收入分配對經濟發展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合理的分配對經濟發展有著很大影響,如果企業只靠壓低工人的薪水來維持競爭力,那么企業就會被超低的勞動力成本所束縛,而忽視提高管理水平和開發性技術的重要性,企業就會永遠在低端產業徘徊。因此提高勞動報酬會倒逼企業改進技術,推動產業結構創新升級,國際經驗也證明了這一點。著名的英國經濟史家羅伯特·艾倫在其著作《全球化視野中的英國工業革命》中認為,工業革命之所以發生在英國,就是因為英國在十八世紀工業革命的前夜是歐洲工薪最高的地區之一。日本在20世紀60年代由于實行了“國民收入倍增計劃”,倒逼了日本的產業結構升級,淘汰了落后產能,提高了國際競爭力。
所以,勞動報酬的提高是倒逼企業實行技術進步和產業升級的動力。企業越進步,勞動報酬越高,兩者在對立統一中推動了經濟的良性發展。
(一)勞動報酬低
我國勞動者報酬占GDP的比重太低且在下降。我國居民勞動報酬占GDP的比重,在1983年達到56.5%的最高峰后,就持續下降,1996年勞動報酬占GDP的比重為53.4%。2014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167元,2014年末,全國大陸總人口為136782萬人,全國居民收入總量是27.59億元,全國居民收入占GDP總量的比是約43%,31年間居民收入占GDP總量比下降了13.5個百分點。而世界大多數國家的平均工資占人均GDP的65%-85%之間。2014年,我國居民人均工資性收入11421元,全國居民勞動報酬總量為15.6億元,占全國GDP總量636463億元的24.5%。與勞動報酬比重的持續下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資本報酬和財政收入占GDP的比重卻大幅度上升。資本報酬從1995年占GDP總量的19.5%上升到2014年的35%,20年間升了15個百分點。2014年全國一般公共財政收入為140350億元,占GDP總量的22%,1995年的占比是15.2%,20年間上升了7個百分點。這意味著,在我國經濟高速發展的30多年里,勞動報酬的步伐遠遠落后于資本報酬和財政收入的步伐,全國人民并沒有同步分享改革的經濟成果。在企業里,資本與勞動在分配新產價值的比例上,勞動分配新產價值數量也顯著偏低。從2015年2月26日國家統計局發布的《2014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可以看出,2014年全年國家全員勞動生產率為72313元/人,比上年提高7%,然而人均勞動報酬是11421元,勞動收益與勞動創造價值的比是15.79%。而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比例是50%以上,勞動報酬偏低使勞動力在發展方面受到很大限制,極其不利于勞動者素質與技能的提高,進而不利于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影響經濟的健康發展。
(二)居民收入差距過大
第一,從非私營單位的職工收入和私營單位職工收入的差距來看,從2014年國家統計局統計的我國人均收入分配統計數據可以看出,2014年城鎮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36390元,城鎮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56339元,兩者之比是64.59%,也就是說在私營企業中,職工勞動報酬僅是公有制企業中職工勞動報酬的六成多點,這還只是平均工資上對比。
第二,從行業收入差距來看,從2014年國家統計局統計的我國人均收入分配統計數據可以看出,行業間平均工資差距仍然突出。2014年城鎮非私營單位首次有兩個行業就業人員年平均工資突破十萬元,分別是金融業,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平均工資分別為108273元和100797元。2014年城鎮非私營單位和城鎮私營單位最高行業與最低行業平均工資分別相差79917元和24182元,而2013年為相差73833元和19415元。最高收入行業是最低收入行業的3.82倍,差距有所拉大。
第三,從城鄉人均收入差距來看,根據城鄉一體化住戶調查,2014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167元,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8844元,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0489元,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城市的36.36%。
第四,按全國居民五等份收入分組,低收入組人均可支配收入4747元,中等偏下收入組人均可支配收入10887元,中等收入組人均可支配收入17631元,中等偏上收入組人均可支配收入26937元,高收入組人均可支配收入50968元。高收入組人均可支配收入是低收入組的10.74倍。
第五,從不同地區收入水平看,東部地區最高,公有單位人均收入64239元,私有單位人均收入39846元,最低的東北地區公有單位人均收入是46512元,私有單位人均收入是30548元,收入最高地區的人均收入是最低地區的2.1倍。
第六,從不同工作崗位工資看,最高收入崗位是人均收入109760元,最低收入崗位是人均收入40669元,最高是最低的2.7倍。2014年全國居民收入基尼系數為0.469,遠高于世界上通用貧富差距的警戒線0.4,目前已經超過了世界上所有的發達國家和大多數發展中國家。有研究指出,從1988年到2007年,收入最高的10%群體和收入最低的10%群體的收入差距,已從7.3倍上升到23倍。世界銀行對于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居民收入分配的變化趨勢評價是“更富了,但更不平等了”。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我國目前的收入分配無論是從公私不同經濟體制上,還是從不同地區、不同行業、不同崗位等上看,都存在著比較大的差距。居民收入差距過大,在經濟發展中就不能很好地落實以人為本,影響人們積極性的發揮,也不利于社會的和諧穩定。居民收入差距過大,對于我國經濟在新常態下健康發展非常不利,嚴重制約了經濟發展。從目前的基尼系數看,0.469雖然是自2003年以來的最低,但也不算低,收入最高的20%人口所擁有的財產是收入最低的20%人口的11倍之多。財富在少數人手中積累,對于發揮消費在新常態下的主動力作用制約非常大。根據消費邊際效應遞減規律,高收入群體對消費的貢獻會逐漸下降,低收入群體的邊際消費傾向雖然很高,但是收入低、增長慢,也極大的影響消費在拉動國民經濟發展中的作用。所以,不平衡的財富分配結構會嚴重弱化社會消費對經濟發展的推動作用,而由此引起的產業結構升級也受到牽連,經濟運行緩慢。因此平衡國民收入分配差距,保證城鄉居民收入與GDP保持大致相同的增長率,甚至讓收入增長快于經濟增長,這對在新常態下的中國經濟增長質量的提高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
第一,進一步增強和擴大國有經濟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和經濟份額。國有經濟是我國公有制經濟的重要載體,它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國有經濟發展的好與壞,不僅關系到我國社會主義事業的昌盛發展,而且也關系到每一個公民的幸福與安康。從國家統計局統計的2014年我國人均收入分配統計數據可以看出,2014年我國城鎮非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56339元,城鎮私營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36390元。公有制單位職工人均收入是私營單位的1.55倍,可見,從分配上公有制單位體現了國有經濟的優越性和以人為本的價值取向。同時從分配上也可看出,公有制單位的效率并不低,至少不比私營企業低。在私營企業里,由于實行雇傭勞動制度,新增價值的很大一部分被私營企業主占有,致使私營企業的平均工資長期處于低下狀態。統計資料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這也是資本榨取剩余價值的本性所決定的,無限制地追求利潤是資本的價值取向。盡管某些外資企業中勞動者報酬較高,但是由于這些勞動者本身素質較高、勞動強度較大和勞動時間較長,所以與勞動貢獻相比,實際報酬并不算高。從統計數字可以看出,在具體行業上,公有制收入最高行業的是金融業,它的平均工資是私有制企業最高行業平均工資的兩倍多。由于我國目前生產力水平的多層次性,我國私有制存在是不可避免的,但私有制企業的低工資無論對提高消費還是勞動力素質的提升都是不利的,因此必須大力發展公有制,進一步提高公有制企業在我國國民經濟的中的競爭力和經濟份額,進一步擴大就業渠道,讓更多職工享受按勞分配的優越性,從而通過合理的分配為經濟發展提供持續健康的動力。
第二,通過制定法律進一步提高最低工資,刺激消費,為經濟運行提供動力。據國家統計局統計,2014年我國初步核算的名義GDP是636463億元,人均GDP是46531元。全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0167元,根據劉植榮(2010)的研究,最低工資與人均GDP的比值,世界平均為58%(國際勞工組織《世界工資報告08/09》的數據是60%,見該報告第35頁),按世界平均水平來算,我國的最低工資應為26988元。目前中國最低工資與人均GDP的比值最大的地區是深圳地區,2015年是2030元每月,一年是24360元,占人均GDP的52%,還沒達到世界平均水平的58%。而且是中國收入最高的地區,至于其他地區就更少了。如果從全國平均最低工資來說,我國最低工資仍然有很大的上升空間,通過制定法律進一步提高最低工資,將對我國增加消費,拉動經濟發展帶來很大的促進作用。最低工資確定后一般能形成2倍于最低工資的全國從業人員的平均工資。如此計算,我國的人均平均工資應該是53976元。而根據國家統計局統計,2014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20167元。可見,如果說創新不足是影響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阻力,收入分配的偏低則是造成創新不足的原始阻力之一,進一步提高最低工資是促進經濟發展的有效動力之源。
第三,推行分享工資制,進一步提高勞動要素報酬,在全社會確立以勞動為主導的分配機制。從目前我國分配的現狀可以看出,勞動要素報酬偏低依然是制約我國經濟良性發展的根源性原因之一。勞動要素報酬的偏低會帶來勞動者消費能力和消費水平的低下,無論是從促進生產與消費的平衡來看,還是從通過提高消費水平和消費結構來推動經濟結構的升級與優化來看,勞動要素報酬的低下都是一個不利因素。并且勞動報酬的偏低,也不利于勞動者通過教育和培訓提升自身素質和技能,這對于企業的創新和發展都是不利的。因此在目前中國經濟新常態下,著力提高勞動者的報酬是一個利國利民的優等選擇,這不但體現了對勞動的尊重,而且也體現了對創新的尊重,同時也是創新發展的必然要求。馬克思主義認為,人民群眾是勞動的主體,人民群眾也是創新的主體。只有發揮人民群眾的創新精神,才能形成人人創業、萬眾創新的局面。
其一,實行分享經濟是提高勞動報酬的必要選擇。在西方經濟學里,分享經濟理論已經跨越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生存工資理論、19世紀中葉的工資基金理論、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邊際生產率工資理論和20世紀中期的勞資談判工資理論,成為主流的工資理論。分享經濟理論是美國經濟學家魏茨曼在20世紀70年代提出來的一個新的工資決定理論。分享經濟理論認為,應該把工人的工資和企業的利潤掛鉤,讓勞動者分享企業利潤的成果,從而激勵勞動者的工作熱情與刺激勞動者的創新意識,為企業創造更多的經濟效益。分享經濟理論的產生,反映了勞動者要求在收益分配中提高地位的呼聲,它對解決通貨膨脹問題、擴大就業和提高產量、激勵工人與資本相融產生了積極的效應。分享經濟增長的紅利、分享企業發展的收益,會增強工人的歸屬感,使其創新意識得到極大發揮。在目前我國企業里,尤其是私營企業里,資本強勢、勞動弱勢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只有推行利潤分享的分配機制,才能逐漸扭轉勞動的不利地位,為逐步提高勞動報酬爭取條件。
其二,在全社會確立以勞動為主導的分配機制。馬克思從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高度認識到,勞動代替資本在生產結構中的主導地位是生產力發展的客觀要求。生產力的主體是勞動而不是資本,沒有勞動,資本也得不到利潤。在資本主義生產條件下,由于勞動者不占有物質生產資料,生產條件決定了勞動受制于資本。資本除了追逐利潤之外沒有任何理性,資本只對創造財富的方法和工具具有敏銳的眼光,對于整個人類社會發展的目的和價值是盲目的。即使是在資本主導下的創新,也只能是對勞動“表現為異己的、敵對的和統治的權力”,并不能使人們擺脫貧困,也并不能促進人的身心健康和全面發展,更談不上推動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就像馬克思在1856年4月14日紀念英國憲章派報紙《人民報》創刊四周年宴會上的演說中指出:“現代工業和科學為一方與現代貧困和衰頹為另一方的這種對抗,我們時代的生產力與社會關系之間的這種對抗,是顯而易見的、不可避免的和毋庸爭辯的事實”。
分配關系是生產關系的反面。資本主義的生產關系決定了分配關系按資本主導的邏輯進行,實行有利于資本的分配。隨著生產力的發展,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在創造巨大的生產力的同時,由于內部根本矛盾的不可調和,也創造了自我毀滅的力量。資本發展本身所具有的不可克服的內在矛盾是勞動代替資本,主導生產與分配的必然選擇。因此推動生產力發展的必然要求就是勞動在分配中主導地位的確立,這也是經濟進步和生產力全面發展的必然要求。并且資本主導下的分配不會考慮人與自然的和諧問題,不利于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只有在勞動主導下的分配才會考慮自然,充滿人文關懷。
其三,發揮政府在分配上的主導作用。十八屆三中全會確立了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指導方針,同時也提出了要更好的發揮政府作用,尤其是在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促進人民共同富裕,彌補市場的失靈方面,發揮政府的主導作用。2014年,轟動西方經濟學界和思想理論界的法國經濟學家托馬斯·皮凱蒂的《二十一世紀資本論》,運用300多年的歷史數據證明了自由市場經濟由于在資本收益率大于經濟增長率的內在機制作用下,收入分配只會向資本傾斜而不會自動向勞動傾斜,勞動與資本的收入分配不平等會愈來愈大,單純的經濟作用無濟于事,只能靠政府的政策來進行干預,使分配不平等差距縮小從而有利于經濟良性發展。因此在目前中國經濟發展新常態下,政府的作用顯得更加重要。國際經驗已經證明,在經濟發展中,尤其是在經濟發展的非常時期,政府的作用往往很重要。歷史上美國的羅斯福新政,日本20世紀60年代收入倍增計劃的實施,無不顯示出政府對經濟發展的推動作用。因此在目前中國經濟發展新常態下,發揮政府在分配上的政策引導和制度創新作用,進一步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爭取實現居民收入增長與經濟發展同步、勞動報酬增長與勞動生產率提高同步,進一步提高居民收入在國民收入分配的比重,進一步提高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爭取實現黨的十八大提出的到2020年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的目標,這一切,對于改變目前我國收入分配與經濟發展不相協調的現狀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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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曉光(1974-),男,河北省永年人,河北師范大學法政學院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專業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經濟學、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
聶愛芹(1975-),女,河北定州人,河北傳媒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思想政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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