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的心……

◎郝麗英

對不起，我的心……

◎郝麗英

每個人，尤其是女人，都怕別人說自己變老，而你可曾捫心自問過：你是否真的已經變老？或者：正在變老？

心扉這扇門，說來也奇怪。年幼的時候是迫切地想去打開它，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經歷坎坷、人世的冷淡，心扉這扇門便慢慢地開始關閉了。

成人的世界，我不懂，也不必去懂。一扇關閉已久的心扉必然是歷經了不少的風雨滄桑。無須讓別人去懂你，其實是一種境界，但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一種萬般無奈、無法抉擇后的重生。

人老，心先老。一個不愿承認自己變老的人，往往已經變老。而我是不得不面對自己正在變老，也許“變老”對我而言是一種懲罰。上大學之時，甚至是參加工作的前十年，很少有這種感覺，但就是在這最近的幾年里，突然間，我感覺到我變老了，老得一塌糊涂。

如果說“腦子進水了”是對你低智商的一種諷刺，那么，“腦子不夠用了”這絕對是對你正在變老的最好詮釋。

這些年，孩子長大了，而我的頭發也白了不少。頭發白了，并不可怕；怕的是心變老了。對不起，我親愛的這顆飽經滄桑的心啊，是我讓你承載了太多，是我讓你積淀了太久，是我讓你遭受了太多。我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心真的會流血……

無法言說的苦痛也許才是真正的苦痛，無處傾訴的苦衷也許才是真正的愁腸，無處安放的回憶也許才是真正的漂泊。我的心啊，你若不老，我將奈何？終究像瘋子、傻子一樣地活著，但像傻子、瘋子一樣地活著，這顆心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我思，我怨，我喜，我怒，我懼，我憂……所有的，莫不是由這一顆親愛的“心”來默默承受？

夜深人靜之時，偷偷地打開心扉，小心翼翼地剝出它來，仔細端詳一陣子，便不忍再看下去了……是啊，親愛的，天底下我不曾辜負過誰，除了永生難忘卻無以相報的雙親，這一世，唯獨負了你。

心碎了，心痛了，人何以不老？

不要再來強作歡顏，我只要這一顆心歷經了歲月的滄桑而更加光活鮮亮，但這怎么可能？

于是，我日日夜夜地呆坐，思考。“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卻要用它來尋找光明。”多好的詩句，只可惜顧城還沒有完全悟透其真正的內涵，便早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當人生走不下去的時候，是應該草草收場，還是應該拋棄一切、頑強地活下去？擇生與擇死，永遠是心痛了之后最難解的一個謎。勇敢地赴死，還是艱難地偷生？我真的不懂了……屈原、司馬遷，司馬遷、屈原，我哪個也讀不懂，可如今，我似乎哪個也讀懂了。天啊，我的心，我知道，你并不想承載這么多。

但事與愿違，天與人背……

也許有一天，我會變得堅強，不，是我必須變得堅強，若不這樣，我將辜負最最愛我的人。不過，請給我時間，請讓我在痛苦中重生。親愛的，我的心，到時候，我帶你周游世界；到時候，我給你沐浴陽光；到時候，我們一起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作者單位：山西省汾陽市第五高級中學）

（責任編輯 劉冬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