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方



在采訪之前我想象過很多的采訪場景,甚至在采訪的前夜輾轉反側。我一直在想如何把他的另一個自己展現給讀者,除了那些在鏡頭前的冷酷和面無表情。我想看到另一個他,一個在生活中非常親切樂觀的甄子丹。
內地和香港電影的合作,讓甄子丹成為了電影票房的保證。但是很多人會拿他跟成龍和李連杰比較,但是我要說,每個人的成功有他的必然性和偶然性。永遠沒有可以相比較的兩個人,甄子丹永遠都是他自己。
說到成為一名武打演員,最初是因為母親的關系。甄子丹的母親麥寶嬋女士是國際武術家和太極拳師,創力、了馳名國際的中國武術研究所。因此他自幼便隨母習武,同時接觸太極等傳統中國功夫和西洋拳術,為他打好優良的傳統武術根基。在母親的武術氛圍中成長,甄子丹小時候看過很多功夫片o他由此學到了傳統和現代的武術,還有太極,理解了武術內在和外在的規律。看過李小龍、成龍等人的作品后,他常常模仿他們的動作,甚至逃學去看功夫電影。從小耳濡目染對甄子丹的影響很大。尤其后來全家移民美國,讓他對李小龍的自由搏擊有了全新的認識。于是也造就了今天甄子丹的成就。
除了母親,父親對于他的影響也很深。父親甄云龍,是國際性中文報紙星島日報的波士頓編輯,能演奏小提琴以及和小提琴音色相似的中國弦樂器二胡。甄子丹也學習古典鋼琴,喜歡肖邦,音樂成為他生命中的另一靈感來源。“母親是開武館的,我從小就舞刀弄槍,然后父親是很有藝術氣質的人,會拉小提琴、寫文字,他們還蠻互補的。很小的時候,父親教我練鋼琴,我其實是不開心的,小孩子嘛,但直到14歲,有一天一個同學說自己在學鋼琴,突然也激發了我對鋼琴的熱愛。我覺得無論什么,都是要有節奏的,藝術也是互通的,很多方面的東西我都受他們影響。”
回憶起小時候,我們總有些難忘的經歷,正因為小時候我們無所謂的經歷,讓我們的成長免得有些不同。“我15歲就去拳擊館,以前是只有很窮治安很不好的地方才有拳擊館的,因為拳擊是一種只在電視看,不是每個人都能接觸的運動,一般很窮的地方才有。那時候我住在波士頓,然后我故意找一個黑人區的拳擊館,一個華人都沒見過的那種地方,去學拳擊。那個拳擊館就好像電影里面很臟很破敗的那種情景,全部都是發霉、汗的味道,大家在跳繩,黑人很壯,在打拳,那個時候我才14、15歲,現在想想自己那時也是蠻膽大的,我都偷偷去不告訴我母親。”
甄子丹是幸運的,小時候在美國的經歷沒有對他產生負面的影響。究其原因甄子丹說他是因為自己的偶像李小龍對自己的影想太深了。“為什么受到他影響那么大,兩個原因,首先可能我從小在美國生活了一段日子,作為一個小孩,你肯定要找一個本土偶像,李小龍是我們華人,所以就受他的影響;同時我的性格是比較叛逆的,從小我媽開武館,然后我最喜歡跑到人家武館去學習。比如說我朋友學詠春的,那我就去看詠春怎么玩。其實我從小接觸很多不同的門派,詠春、太極,北少林,還有南方的一些派系,因為廣東人在美國很多,特別是美國華僑基本都是廣東人、臺汕人,好多都是學南派的一些功夫。”
甄子丹除了拍電影,也執導過幾部電影,其中1998年導演都市槍戰電影《殺殺人,跳跳舞》,獲日本“Yubari”電影節最佳年輕導演獎、1999年第五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的最佳導演獎提名以及第五屆香港電影評論學會最佳導演提名獎。看似一帆風順的他也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機。“當時遇到金融危機,投的錢沒有回來,真的是身無分文,還要靠制片請我吃盒飯。但是電影還剩下結尾沒有拍完,我們就找到一個不要錢的垃圾房,把將公司里的舊沙發推進去當擺設。然后也沒有錢請臨時演員,干脆就在九龍的鬧市拍攝,想讓不知情的路人充當臨演,抓到他們的真實反應。拍的時候我就和對手戲演員拿著槍追跑,但是路人都特別淡定說‘這是在于嘛,哦,拍戲哦,就完全行不通。雖然現在說起來很艱難,當時會覺得艱難,但現在看看,人生路還很長很長,都會努力過去這一關,那時的艱辛也不算什么了。”
電影《葉問3》也在緊鑼密鼓的籌拍中,故事內容圍繞葉問晚年展開。對于《葉問》一系列影片觀眾也是備受期待,因為甄子丹會與拳王泰森合作。“我知道要和他拍戲就很開心,因為我看他每場比賽,他是我偶像。沒想到他說他也看過《葉問》前兩部,特別喜歡這個電影,所以應邀來出演第三部。而且他有一次跟我說,他的一位好友是我母親的徒弟,我母親在開武館嘛,所以我就覺得兩個人還是很有緣的。”
在拍攝的這段時間甄子丹好像受傷挺頻繁的,甄子丹笑笑說;“拍功夫片、動作片,受傷是常事。表皮流血的傷雖然看起來有點恐怖,但是最容易好,我最怕筋骨的傷,會跟一輩子。現在睡覺還會痛,常常失眠,是對身體的一種磨損。難忘的經歷就是我好幾次拍戲都傷到眼睛,每次傷到眼睛這部片子都會很火。有一次打到眉骨噴出血柱,看起來好夸張,當時片場所有人都愣住了,我說可不可以麻煩幫我叫個救護車,現在想想那個場景還蠻搞笑的。”
《葉問3》可能是甄子丹最后一部功夫片了,對電影《葉問》系列甄子丹有著特殊的情感。“當時拍《葉問》第一部,有很多人都不看好的,最后這部片子成功了,不僅電影成功,它還帶動詠春的文化、民族精神。對于我來說,我很愛這部片子,而且大家是從《葉問》知道我,所以如果把《葉問3》當做自己最后一部功夫片,是很圓滿的,這個系列對我很重要,也是我的一種情結。但我不會確定說這是我最后的功夫片,而且功夫片和動作片是不一樣的。”
甄子丹深愛著電影,深愛著功夫影片,就像這么多年李小龍對于他的影響一樣,那樣深刻。“它會是我—直都熱愛的東西,有時拍戲很累,或者筋骨疼,但到下一部還是會拼了命,所以說我對電影的熱情不會減退。”
雖然甄子丹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拍戲,但是我們從沒有發現他忽略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愛人。即使在拍戲期間也會去健身房練功。“拍戲的時候肯定需要每天練一練,才能保持最好狀態。我會絕對保持著對各種武術、各種門派的研究,這么多年來,它已經在我的血液里面了,同時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他熱愛功夫,同樣也熱愛音樂,而如果要讓他在二者之間選擇的話他卻這樣說:“我在彈鋼琴的時候手指需要很放松,然后彈完后有時候去練沙包,拳頭又需要緊張起來,需要有那種張力。慢慢的我發現這樣對我彈鋼琴有影響,二者在一定程度上有沖突,后來我就想了想,覺得自己更偏向武術,就堅定了這條道路。”
在工作生兢兢業業,在家里也是個好丈夫,甄子丹經常會為妻子制造浪漫。“我覺得感情是需要常常表達的,我想她就會打電話,直接告訴她,有什么就說。我不拍戲在家的時候,也會做做家務,給她做飯。節日的時候我們一定送對方禮物,不是說禮物都有多貴重,但是一定會很用心。”其實遇到自己的太太之前甄子丹是個名副其實的“宅男”,只知道練功夫,之后是甄太教會他懂得生活。“我那時候天天就知道練功夫啊,周圍的朋友也都是武術圈子里的,所以就在這個環境里。甄太在身邊之后呢,有時候是她帶著我去一些聚會,社交的場合我有時外表顯得有點嚴肅,她還教我要笑啊。她很愛吃美食,旅游時經常拉我去嘗當地有名的小吃。”
除了太太,甄子丹也會抱怨自己陪孩子的時間太少,所以一見到孩子們當然不舍得當嚴父了。“朋友說我一見到他們就眉開眼笑,所以嚴厲的角色都是甄太去做。其實當了父親之后,我覺得父親節的時候小孩子會不會給你禮物啊,什么的都不重要,他們只要關心你、愛你就很感動,大人也只希望孩子開心成長就好。然后有一次孩子們送給我他們畫的畫,當時就特別開心。”
現在很多親子節目火熱,藝人們開始慢慢的曝光自己的寶貝,在明星要不要曝光孩子的事上,甄子丹說:“我—直認為順其自然就好,我們家都是這個態度。只要小孩子開心就好,童年里的其他東西不重要。如果他不怕鏡頭,可以很自然的出境,都沒有問題,不過可能有時候大人還是要保護好。”因為是藝人的關系,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甄子丹也是有自己的一套原則。“我是一個公眾的人物,是明星,他們開心是肯定的,我一直認為要引導孩子,給他們正面的能量,就像我有時候拍電影,雖然很累,但是會堅持,因為之后我會跟孩子說爸爸當時很有毅力,給他們一個好的榜樣。還有我們出去吃飯,都會教他們不要浪費,吃不完會打包,讓他們對現在的生活有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