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暗夜的微光

楊宇晨

摘 ?要：美國作家艾米利·勃朗特的小說《呼嘯山莊》和法國作家大仲馬的作品《基督山伯爵》是世界文學史上不朽的藝術瑰寶。《呼嘯山莊》通過對主人公希斯克利夫的復仇過程的描寫，在揭露社會黑暗，人性自私的同時，著重突出了希斯克利夫對凱瑟琳的永恒的愛。正是這樣的不竭的愛，像是照亮暗夜的微光，引領他尋找到最后的自由和幸福。《基督山伯爵》通過描寫埃德蒙遭受的苦難引出他的仇恨之深到最后的寬恕，從而更加凸顯了愛能夠戰勝仇恨的偉大力量。

關鍵詞：希斯克利夫;埃德蒙;復仇;愛;自由;微光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02-0-01

艾米利·勃朗特的作品《呼嘯山莊》以其豐富藝術手法和精湛創作技藝被譽為十九世紀英國文學史上綻放絕色異彩的藝術瑰寶，它講述了男孩希斯克利夫愛上了女孩凱瑟琳并因愛生恨向兩個家族復仇的故事。作品全篇氣氛陰悚詭異，被濃郁的仇恨所籠罩，將兩人之間的愛恨糾葛刻畫的驚心動魄。《基督山伯爵》講述了埃德蒙·唐泰斯因他人聯手陷害，經歷了14年的牢獄之災后，對于朋友，未婚妻深沉的愛轉化為刻骨的仇恨，從而處心積慮地謀劃一場復仇大計的故事。整個復仇過程跌宕起伏，引人入勝。之所以將這兩部作品拿來進行比較，并不單單是因為它們都以復仇為主線，而是想通過對復仇根源以及方式、結果的探討，來分析愛在整個復仇過程中所迸發出的看似渺小，實則能夠戰勝仇恨的偉大力量。

一、從愛與仇恨中看兩部作品的表層含義

兩部作品中主人公復仇的根源是不同的。在希斯克利夫的飽受生活磨礪的童年里，只有老恩肖的關愛和小凱西的陪伴溫暖了他，致使他無時無刻都迫切地要抓住這份親情和愛情。希斯克利夫的內在性格是導致他走上復仇之路的根源。他身份卑微卻自尊極強，意志堅定。對待愛情要求平等，當他們的關系出現了傾斜，他毅然離開卻又始終無法忘卻和舍棄，并因此而向導致他痛苦的人殘忍的復仇。在《基督山伯爵中》，埃德蒙·唐泰斯的復仇確是愛恨情仇在毅力與財富和勇氣的交錯作用下淬煉而成的。埃德蒙本性善良，在仇恨的壓抑下，他從等待中獲取希望，報答恩人，懲罰仇人，以期獲得自我重生。平衡愛恨，恢復名譽是他復仇的根源。

兩者的復仇方式不同，結果卻有一定的相似性。希斯克利夫是不冷靜且卑劣;埃德蒙的復仇是理智與情感并存的產物。雖然兩個人的復仇目的不一樣，但卻在復仇成功后經歷了同樣的茫然，他們沒有獲得應有的勝利喜悅。基督山伯爵選擇忘卻，離開巴黎。 埃德蒙以這樣的方式來實現自己的重。相比之下，希斯克利夫對凱西的愛似乎更為深刻，當他復仇成功后，用了斷自己的方式尋求與凱西的重逢，獲得自我新生。

二、從愛與仇恨中體會兩部作品的深層意蘊

在《呼嘯山莊》里，艾米利將愛與恨這兩種情感激烈摩擦，淋漓盡致地表達著最原始的人性。希斯克利夫終于發出了內心的吶喊：“我知道鬼會在這世間游蕩，那么請永遠和我在一起，用一切方式使我瘋狂吧。只要不把我獨自留在找不到的黑暗里，沒有生命的我，不能活下去，沒有靈魂的我，亦不能死去”[1]《基督山伯爵》的最后，隨著梅塞苔絲的乞求，埃德蒙的仇恨也逐漸地淡化。他是一個追求中的善良人，“縱然迷惘，卻終將意識到有一條正途。”[2]因此，我們說恨終究不能主宰整個世界，人們不能在仇恨中獲得幸福與快樂。愛是醫治恨的良藥，是人類社會的最終歸宿。這似乎又驗證了佛家的一句話“在順境中修行，永遠不能成佛，人永遠要感謝給你逆境的眾生。”[3]愛因復仇而美麗，復仇因為愛而變得深刻。

三、從兩部作品中看愛的特性及啟示

愛與復仇一樣，強烈且偉大。兩部作品讀來，都給人壓抑的感覺，都似乎無法讓人感受到人性的溫度。通過對人面對不公命運時的扭曲掙扎，作者向我們展現了讓人心顫的仇恨之情。正是借由這樣的描寫，作者進一步突出了戰勝仇恨的愛的偉大力量。在《呼嘯山莊》中，是愛將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永遠聯系在一起。他對她的愛真摯不渝：“即使他傾盡一生用靈魂愛你，他對你的愛也沒有我一天對你的愛多。”[4]凱西也付出了全部的身心對他表達自己的愛：“我活著的最大目的，就是他，即使別的一切全都消亡了，只要他留下來，我就能繼續活下去。”[5]擁有這樣的愛情是幸運的，即使是悲劇，也最為真實地體現了愛“眾水不能熄，大水不能淹沒”[6]的特質。

無論何時，無論與誰，愛情不該是卑微的。有人對《基督山伯爵》中的梅塞苔絲持否定的觀點。相對于埃德蒙的愛來說，梅塞苔絲的愛似乎不如她說的那樣美好堅貞。她在埃德蒙離開后嫁給了費爾南，即使在得知埃德蒙活著并要與她的兒子決斗時，她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兒子。當故事發展到這里，埃德蒙與梅塞苔絲之間平等的愛被打破。因為他愛她，所以他安排她住在他們一起生活過的小村莊，他期待能夠看到心中天使的回歸，曾經那個純真、善良的梅塞苔絲。《呼嘯山莊》中希斯克利夫和凱西之間的愛無疑是最最純粹的愛。嫁給林頓后的凱瑟琳沒有一天能夠從對希斯克利夫的思念中走出，即使在她臨近死亡的時刻也在向身邊的人請求著一點石南花，那是他們愛情的象征。希斯克利夫用死亡和地獄來形容自己的未來，失去了她，活著也在地獄里。相比之下，伯爵夫人伊莎貝拉的愛就顯得格外卑微。

參考文獻：

[1]龔春俐.論《白鯨》中的復仇[A].上海：上海外國語大學.2008.

[2]艾米利·勃朗特.呼嘯山莊[M].朱沅芷譯.北京：寶文堂書店.1984.

[3][4]約翰·沃爾夫岡·馮·歌德.浮士德[M].陸鈺明譯.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2011.

[5][6]呂振中譯.圣經[M].呂振中譯.香港：香港圣經公會.19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