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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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碧成:獻身兵團永不言悔
呂文禎
聞聽左碧成老人回到團里,我高興地來到四師六十四團瑞祥小區他的家里。
“這幾天,我一直在看兵團成立60周年的新聞,我這心里高興啊,作為兵團人,我感到自豪。”老人雖然前期做了心臟搭橋手術,但一談及兵團成立60周年的事,一雙眼睛變得炯炯有神,說起當年激情燃燒的歲月,老人的軍人氣質始終溢于他的舉手投足間。
今年77歲的左碧成老人,出生在四川省墊江縣,1959年3月當兵,因為有初中文化,被編入成都軍區一三○師師直高炮營三連,當了一名通訊兵。
1962年10月,中印邊界爆發戰爭,23歲的左碧成背著報話機隨部隊奔赴前線,參加了中印邊界自衛反擊戰,他發揮通訊兵在戰場上的特殊作用,為部隊的作戰部署和勝利傳遞信息。此次戰役,左碧成所在高炮營4個連的戰友大部分都犧牲了,長眠在中印邊界線上。
說起這段往事,左碧成老人的眼角濕潤了,他說,中印邊界自衛反擊戰,維護了祖國的統一和民族尊嚴,保護了祖國西部邊防。能參加這樣的戰斗,他很光榮,可是一想到犧牲的戰友,他又倍加難過,他當時就想,自己要守一輩子邊防,要和犧牲了的戰友們一道守在邊防線上,讓祖國神圣的領土不容侵犯。
隨后,部隊從中印邊界勝利凱旋一年后,左碧成又隨部隊從成都軍區“轉戰”到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拿起十字鎬和鐵锨,加入到西北邊疆的開發建設熱潮中。
1964年3月,左碧成所在的高炮營全部分到了可克達拉農場(現六十四團),荒涼的戈壁灘上白茫茫一片,沒有路,也沒有什么房子,人們住的大都是地窩子,這種荒涼是左碧成和戰友們始料不及的。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左碧成老人至今都記憶猶新:“當時,大家心里都涼了半截,和自己想象中的兵團相差太大了,后來我還編過這樣幾句順口溜,‘新疆是個好地方,抬頭望不到家鄉,走的是彈簧路,睡的是鋼絲床,’因為那時地面的堿太大,槽子車一壓就是深深的轱轆印,但車子過后又‘彈’起來了,像彈簧一樣;睡的都是葦把子扎的床,我就給它起名叫‘鋼絲床’,戰友們常常被我的順口溜逗樂,忘記了艱苦的工作環境和生活條件。”
從通訊兵到生產建設大軍,左碧成老人忘不了自己剛開始勞動時的情景,“剛開始,不會抓坎土曼和鐵锨,開春挖毛渠的時候,怕落在老職工后面,別人挖100米,我要挖120米,拼了命地干,磨得滿手都是血泡,泡磨破了也沒時間管它,等擰著股勁完成自己給自己定的任務坐下休息時,才感覺這手上火辣辣地疼,一看,皮都磨沒了,吃飯都不敢洗手,怕沾水后那個疼呀……但是第二天,照樣干,還要比頭天干得多呢。”
說話間,我注意看了看老人的手,手背上皮膚粗糙、青筋暴起,手指關節粗大,透過指間,老人定能回想起當年開發建設兵團時火熱的勞動場面,而那段激情燃燒的屯墾戍邊歲月已深深地烙在老人的心里。
1965年3月,左碧成調到可克達拉農場子校當司務長,他看學校的伙食不好,就找校領導商量,要求自力更生改善學校伙食。他領著老師們開荒種菜,找專人負責養雞、養豬、養羊。到了秋季,學校每天定制食譜,食堂一個星期吃兩次肉,一周的飯菜都不重樣,而且一頓飯1毛5分錢管飽。那時,子校的生活在整個可克達拉農場都是最好的,就是在三年自然災害時期,子校的教職工和學生們也沒有一個餓著,左碧成作為先進個人受到了師里和團里的表彰,他的這種做法還在全團得到了推廣。
1971年3月,左碧成從團子校調到修配廠當會計,對于工作上的變動,左碧成心里有所顧慮,會計工作專業性強,一個門外漢怎樣能盡快地熟悉業務?他借來會計專業書籍,邊干邊學。在從事會計工作9年的時間里,工作沒出過任何差錯。
1989年的春季,因團里進行人事大調整,左碧成從會計的崗位上調下來,便主動承包了5畝撂荒的斜坡地。那些年他種的甜菜一年比一年產量高。2000年,左碧成老人光榮退休,可是他退休不退崗,加入“三老隊”義務巡邏從不間斷。他時常教育自己在該團十七連當民兵的兩個兒子:“當兵就要守好咱兵團的邊防,啥時候需要都要義無反顧,屯墾戍邊不是一代人的事,而是代代相傳的千秋大業。我雖然出生在四川,但我是為兵團而生,你們也是為兵團而生,兵團是咱的家,屯墾戍邊就是咱兵團人的使命!”
除了教育自己的兒子外,左碧成老人還經常被邀請到六十四團雙語幼兒園,為孩子們講述他當年開發建設兵團的故事,講述團場的創業史和發展史,讓孩子們從小接受兵團精神教育,讓兵團精神代代相傳。
老人高興地說:“兵團走過了60年的輝煌,又迎來一個新的甲子,我可舍不得離開,現在我心臟梗塞的問題解決了,等身體再恢復些日子,我又可以為小區巡邏了,能為團場的經濟建設發揮余熱,我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