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在陜甘邊根據地執政的歷史經驗

劉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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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在陜甘邊根據地執政的歷史經驗

劉家賀

提要：20世紀30年代初，中國共產黨在西北創建了著名的陜甘邊革命根據地，在根據地建設中實行了正確的適合根據地發展的政權形式，不斷夯實執政基礎，擴大黨的執政影響力，充分運用執政權力推動經濟社會發展，提高黨的局部執政能力，實現了對陜甘邊根據地卓有成效的領導，鞏固了黨在根據地的執政地位，發展壯大了革命力量，使陜甘邊根據地成為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碩果僅存的著名革命根據地，為黨在革命根據地的局部執政積累了許多寶貴經驗。

關鍵詞：陜甘邊；根據地；執政；歷史經驗

陜甘邊根據地是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在西北地區建立的著名革命根據地。20世紀30年代初，以劉志丹、謝子長、習仲勛等為代表的老一輩革命家，在黨的領導下，以毛澤東開辟的井岡山“工農武裝割據”道路為榜樣，結合陜甘邊界地區的實際，經過艱苦曲折的斗爭，創建了以南梁為中心，縱橫幾百里的陜甘邊根據地。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建立了革命政權，實行了一系列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方面的執政措施，實現了對陜甘邊根據地卓有成效的執政。陜甘邊根據地成為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碩果僅存的根據地，對中國革命的重心北移并構建新的戰略布局發揮了重要作用，成為黨中央和紅軍長征的落腳點，對八路軍開赴抗日前線、促進西北地區革命形勢乃至全國革命形勢的發展產生了積極作用。

中共在陜甘邊根據地實行了正確的適合根據地發展的執政措施，不斷夯實執政基礎，提高黨的局部執政能力，充分運用執政權力推動經濟社會發展，實現了對陜甘邊根據地的卓有成效的領導，擴大黨的執政影響力，鞏固了黨在根據地的執政地位。中共在陜甘邊根據地積累的許多寶貴執政經驗，對黨在延安時期的局部執政和全國革命勝利后的全面執政具有借鑒意義，引發了黨史研究界的關注。本文從研究黨的執政理念、執政規律出發，從局部執政體制、執政基礎、執政影響力、執政權力運用、執政能力等方面切入，力求以新的視角研究總結黨在根據地執政的歷史經驗。

一、實行正確的局部執政體制，在紅色政權建設過程中建立了適合根據地發展的政權形式

執政體制是執政黨為實現自己的執政理念，建立執政機構以及權力運行模式等制度化狀態的總和，它集中表現為執政黨以何種方式和程序獲得執政地位，實現對國家政權的掌控與運用。中國共產黨的執政資格和執政地位是通過領導革命斗爭取得的。在全國革命勝利前，隨著黨領導的革命根據地的建立，黨在根據地實行了局部執政，建立了與當時的革命斗爭環境相適應的執政體制。黨在陜甘邊區根據地執政過程中，在革命形勢發展的不同階段實行了相應的執政體制，鞏固了革命政權，促進了根據地的發展。

陜甘邊根據地經歷了寺村塬時期、照金時期、南梁時期三個不同發展階段，黨在每個階段都相應地建立了革命政權，實現了黨在陜甘邊區的三次執政。1931年9月，劉志丹等人創建了黨領導的工農革命武裝——南梁游擊隊，不久與陜北游擊支隊會師，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陜甘游擊隊，開始在正寧縣寺村塬開展土地革命斗爭，并于1932年4月建立陜甘邊區革命委員會。這是黨在西北地區領導的第一個革命政權，開始了黨在陜甘寧邊區的第一次執政。后來在國民黨軍隊“圍剿”下，根據地喪失。陜甘游擊隊分3支活動于合水、耀縣、三原地區，不久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二十六軍，并以照金為中心創建革命根據地。1933年3、4月間，成立了中共陜甘邊區特委、陜甘邊游擊隊總指揮部，恢復成立了陜甘邊區革命委員會，開始了黨在陜甘邊根據地的第二次執政。由于受到黨內機會主義錯誤影響，根據地喪失。經過1933年11月包家寨子聯席會議后的重整，以南梁為中心的革命根據地創建。1934年3月，再次重建了陜甘邊區革命委員會，實現了黨在陜甘邊根據地的第三次執政。同年11月7日，中共陜甘邊區特委和革命委員會在南梁荔園堡主持召開陜甘邊區工農兵代表大會，正式選舉成立了陜甘邊區蘇維埃政府，以南梁為中心的陜甘邊區進入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各項事業的蓬勃發展階段。

黨在陜甘邊區根據地的三次執政實行了兩種政權形式，即革命委員會和蘇維埃政府。革命委員會是在戰爭條件下成立的革命政權組織形式。寺村塬時期和照金時期的革命委員會，以及南梁初期的革命委員會都屬于臨時革命政權。由于根據地建立不久，群眾剛剛發動起來，黨采取了適應戰爭環境的措施，使革命委員會能夠迅速建立起來，以滿足革命斗爭的需要。寺村塬時期的陜甘邊革命委員會，是經黨組織提名委員會成員，由村民代表會議通過建立起來的。據親歷者回憶，“三月二十幾的一天，在新莊子山神廟場里開大會，有五、六百人，都是周圍村上的群眾。會上謝浩如(子長)先講話，大概內容都是宣傳革命道理的。講完后接著選主席，群眾沒人說話，后來謝提出叫張進元當主席，唐桂榮當副主席，群眾齊聲同意”*中共慶陽地委黨史資料征集辦公室：《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陜甘邊區》(隴東部)，1986年印刷，第204頁。。革命委員會是黨在根據地實行局部執政的嘗試，具有向蘇維埃政府過渡的臨時政權性質。它的臨時性質在1934年7月中共陜甘邊區委特委的《關于陜甘邊區黨的任務的決議》中說的比較明確：“創造中心蘇區，轉變臨時政權，……務必于十月革命紀念日成立正式蘇維埃政權。”*中共慶陽地委黨史資料征集辦公室：《紅二十六軍與陜甘邊區》，蘭州大學出版社1995年版，第178頁。在革命委員會基礎上，陜甘邊蘇維埃政府應運而生。蘇維埃政權的建立程序與革命委員會不同，它是按照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政府的有關規定，通過召開工農兵代表大會選舉產生的。根據中共陜甘邊區委特委的指示，1934年11月7日，陜甘邊區工農兵代表大會在南梁荔園堡召開，正式選舉成立了陜甘邊區蘇維埃政府。與此同時，各縣區也先后建立紅色政權，“對于國民黨軍閥統治機關——縣政府、區公所、民團局、里正等——一律鏟除”*中共陜西省委黨史研究室、中共甘肅省委黨史研究室：《陜甘邊革命根據地》，中共黨史出版社1997年版，第68頁。，使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執政體制由革命委員會體制進入到蘇維埃政府體制，黨在根據地的執政進入了新階段。

陜甘邊蘇維埃政府是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建立的正式革命政權形式，相當于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省級地方政權，統一歸屬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領導。陜甘邊蘇維埃政府是完全依據《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以及《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選舉細則》、《蘇維埃地方政府的暫行組織條例》等法律法規的規定建立起來的。它作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組成部分，具備了蘇維埃地方政權的特征，它具有通過法律法規，施行一系列政策，對根據地實施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教育和社會管理等方面管理的職能，體現了黨在陜甘邊根據地的執政地位和執政能力。

二、不斷夯實黨的執政基礎，在開展土地革命過程中鞏固黨在根據地的執政地位

執政基礎是執政黨賴以維持和鞏固執政地位的基本條件，其核心是依靠誰、依靠什么執政的問題。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黨執政的最核心基礎是人民，只有人民的認可、授權和支持，黨才能執政、才能執好政。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執政過程中，非常重視依靠人民群眾，通過開展土地革命，使人民群眾在經濟上翻身，在政治上解放，參與到根據地建設中，使黨在陜甘邊根據地的執政地位得到鞏固，成為全國“碩果僅存”的根據地。

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局部執政中，通過解決土地問題得到了人民群眾的認可和擁護。陜甘邊根據地在創立過程中，非常重視土地問題，把走井岡山道路、發動群眾開展土地革命作為一項重要的任務。1932年10月，紅軍在渭北武宇區南塬進行了分配土地的試驗，又在照金根據地進行了土地分配。1933年11月，南梁根據地開創后，中共陜甘特委有計劃、有步驟地領導群眾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土地革命。根據地依據《井岡山土地法》的原則，結合西北地區實際和過去的斗爭經驗，確定了土地革命方針。土地革命重點在于消滅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對地主實行了沒收地主的土地、牲畜、糧食，分給無地、少地的貧雇農，并酌情給地主留一些土地，以給其生活出路的政策；對富農實行了征收富農多余的土地，以夠吃用為原則，給其保留一定土地的政策；對于中農實行了一般給予保留土地的政策。到1935年，土地革命在陜甘邊各縣全面鋪開。這樣的土地革命政策代表了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較好地適應了西北革命斗爭實際，打擊了封建勢力，激發了廣大貧雇農的革命斗爭熱情，有力地提高廣大民眾參與革命的積極性，使黨在根據地的執政得到了人民群眾的擁護。

黨在陜甘邊根據地非常重視解決人民群眾迫切關心的實際問題，廢除壓在他們身上的各種沉重的封建負擔。陜甘邊根據地所處的地區封建剝削十分嚴重，各種苛捐雜稅和高利貸盤剝多如牛毛，加上兵匪禍害，人民群眾怨聲載道，生活于水深火熱之中。廢除各種苛捐雜稅和高利貸，減輕群眾的沉重負擔成為黨在根據地的當務之急。陜甘邊革命政權在開展土地革命過程中，不僅發動群眾打土豪、分田地，還組織和領導開展廢除各種苛捐雜稅和封建高利貸的斗爭，取得了抗稅、抗租、抗債、抗糧、抗款等運動的勝利。陜甘邊區革命政府明確宣布“國民黨軍閥給予工農勞苦群眾一切苛捐雜稅、攤派勒索，概作無效”，“一切文字的口頭的高利貸、帳債、契約，宣告無效”，“幫助窮苦工農、白軍士兵，起來分配豪紳地主的食糧財產和土地”，得到了群眾的熱烈歡迎，極大激發了人民群眾參加革命的熱情。人民群眾是黨在陜甘邊執政的依靠，是根據地局部執政的基礎。黨在根據地實行的一系列土地革命政策和措施贏得了人民群眾擁護，使廣大群眾積極地投身到參軍參戰、支援根據地建設的革命斗爭之中，從而夯實了黨在根據地執政的人民群眾基礎，使黨在根據地的執政地位得到鞏固。

三、不斷擴大黨的執政影響力，在廣泛建立革命統一戰線中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不斷壯大革命勢力

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影響力是通過黨的理論、綱領、路線、方針、政策及黨員的實際行動，影響和改變非黨成員的心理與行為來實現的，這種影響力能使黨外人員自覺自愿地接受黨的領導，團結在黨的周圍，為實現黨的綱領而奮斗。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執政時期，堅持從實際出發，采取了比較適當的形式和正確的戰略策略，建立了廣泛的革命統一戰線，吸引了許多進步人士參加革命，不斷擴大黨對各階級階層的影響，壯大了革命力量。

陜甘邊革命根據地統一戰線工作的突出特點是開展“兵運”建立革命武裝力量，為黨在根據地執政創造了條件。劉志丹結合實際提出“白、灰、紅”三種建立革命武裝的形式：“白是派黨團員到國民黨部隊中去工作，灰是做土匪工作，紅是搞自己的武裝力量。”*中共陜西省委黨史研究室：《劉志丹》，陜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74頁。劉志丹受黨組織派遣，先后到地方軍閥譚世麟、蘇雨生、陳珪璋部開展“兵運”工作，培養鍛煉了一批革命骨干，創造了用非暴動方式建立紅軍的新思路。劉志丹用改造綠林的辦法，于1931年9月，改編楊培盛、趙連壁、賈生財等率領的武裝共計400余人，建立了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武裝——南梁游擊隊。之后這支隊伍被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陜甘游擊隊和紅軍第二十六軍，為陜甘邊根據地的建立和發展提供了重要保障力量。

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執政過程中堅持建立廣泛的統一戰線，使黨在根據地執政的基礎不斷得到鞏固。陜甘邊黨組織、蘇維埃政權和紅軍在貫徹黨的統一戰線方針過程中，結合根據地所處的斗爭實際環境，對土匪、民團、會道門等地方武裝和各種社會力量采取區別對待的政策。除對有政治背景、為群眾痛恨的土匪予以堅決消滅外，對一般的土匪能夠爭取的都積極爭取改造，使其棄暗投明。比如經過劉志丹等人耐心細致的統一戰線工作，黃龍山的郭寶珊率領120余人的綠林武裝舉行起義，參加了紅軍，被編為西北抗日義勇軍，為根據地的創建做出了重要貢獻。對極端反動的地主民團堅決消滅，對于可以爭取的民團進行積極教育，團結爭取他們，使民團的大多數成員與蘇維埃政權保持著和睦關系，有的還參加了紅軍。對哥老會、扇子會、紅槍會等會道門和封建迷信組織實行爭取政策，對于其中的頑固反動分子，發動群眾去清除。對于工商業者和手工業者采取保護政策，同國統區來的商人建立合作關系，鼓勵其前來經商，并使他們有利可圖，逐漸把他們轉變為同情革命的人士。

四、充分運用執政權力推動經濟社會發展，在促進經濟繁榮、社會移風易俗中使執政環境得到不斷改善

執政權力是執政黨擁有的對國家和社會發展的政治統御力和政治干預力。中國共產黨的執政權力來源于人民群眾的信任和擁戴。沒有人民群眾的信任和擁戴，就沒有共產黨的執政權力和執政地位。只有當執政權力為最廣大人民群眾根本利益服務、保護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時，黨才能擁有和保持執政的權力；只有真正做到執政為民，權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黨才能不斷鞏固執政地位。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執政的地域雖然不廣，時間也不是很長，但始終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能夠正確運用執政權力，制定了發展生產、繁榮經濟，切實減輕人民群眾負擔的一系列政策，使根據地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得到了人民群眾的歡迎和擁護，使黨在根據地的執政地位得到鞏固。

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實行了一系列繁榮經濟的措施，滿足了人民群眾的生活需要，得到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使根據地出現了欣欣向榮的景象。針對南梁地區沒有集市，群眾要到百里以外買日常生活用品和生產資料的情況，黨在陜甘邊根據地開設了集市，以滿足群眾的生產和生活需要：照金時期，在薛家寨山下設立了集市，5日一集；南梁時期，在白馬廟、荔園堡等地設立了集市，每逢陰歷初一、十一、廿一為集日，方圓數十里的群眾紛紛前來趕集，極大地方便了群眾生活。由于邊區政府實行保護商人政策，不向商人收稅，允許白區商人來蘇區做生意，并實行將南梁地區的山貨、羊畜、皮革等土特產品低價賣給白區商人的優惠讓利政策，市場生意十分興隆，經營的紙張、油墨、食鹽、牲畜、山貨、熟米、細糧、馬料、白洋、布鞋等品種繁多。陜甘邊區實行的這項繁榮市場、發展經濟的政策，不僅繁榮了市場，方便了群眾生活，也增加了參加貿易的群眾的收入，得到了根據地群眾和外地往來商人的廣泛歡迎，使根據地人民群眾的生活得到了改善，根據地的經濟得到發展繁榮，經濟社會環境越來越穩定。

黨在陜甘邊執政期間，為確保物價穩定經濟繁榮，實行了滿足根據地需要的金融貨幣政策，發行了自己的貨幣，初步形成了邊區的貨幣銀行體系。陜甘邊區政府建立后設立了陜甘邊蘇維埃政府銀行，開辦造幣廠，發行自己的貨幣，這種貨幣被群眾稱為蘇幣，又因為是印在涂以桐油的白布上也被叫做“油布票”。蘇幣發行后，禁止國民黨貨幣在邊區流通。由于蘇幣與銀元等值，幣值穩定，攜帶也十分方便，商人可以在邊區政府開設的蘇幣銀元兌換處很方便地兌換成為白銀，蘇幣取得了較高的信譽，促進了陜甘邊根據地的商品流通，為繁榮陜甘邊區的經濟、保證陜甘邊政權的運行起到了積極作用。

陜甘邊根據地的黨政軍機關為了打破敵人的經濟封鎖，還積極開展生產自助，減輕群眾負擔。陜甘邊根據地的建立極大地威脅著國民黨的統治，國民黨當局除了發動軍事“圍剿”以外，還對根據地實行經濟封鎖，企圖從經濟上扼殺根據地，給邊區帶來不少困難。為了保證黨組織、政府和軍隊的開支，又不增加群眾的負擔，陜甘邊政府采取了許多自助的措施：黨政軍的開支主要靠“打土豪”解決，不向農民征糧、派款；黨政軍人員全部實行供給制，以節約費用；把打土豪沒收的牛羊適當留出一部分，興辦小牧場，集中放養，解決部分軍費；在土地分配中適當留出“紅軍公田”，用于軍費和優撫軍屬烈屬。這些措施的實施，節省了財政支出，減輕了農民的負擔，滿足了黨政軍部分經費開支。由于實行保護商人和讓利政策，吸引了許多外來商人到邊區貿易，邊區的商人也走出去到白區做生意，這種互通有無的政策，解決了邊區急需的部分物資問題，緩解了邊區政府的困難，使敵人封鎖邊區經濟來源、扼殺根據地經濟的陰謀失敗，保證了根據地的經濟穩定。

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執政期間，還特別重視加強社會管理，倡導移風易俗，破除陳規陋習，使根據地社會風貌煥然一新。為改變封建陋習和愚昧落后風俗，1935年邊區政府發布命令，禁止賭博，禁止纏足，開展“勸破除迷信、勸戒賭博、勸戒鴉片煙、勸禁止買賣婚姻、勸婦女放足、勸男子剪辮子”運動，設立了禁煙、禁賭、婦女放足委員會，大力倡導男女平等，動員婦女參加生產和工作，教育群眾從封建思想束縛中解放出來。在破除陳規舊俗的同時，陜甘邊區政府也非常注重通過多種形式從正面宣傳革命文化，倡導革命新風尚。每逢召開大會或紀念節日，邊區政府都組織文藝演出活動，宣傳英雄模范人物，表彰好人好事，宣傳科學常識和進步思想。黨在邊區采取的這些積極措施，使廣大群眾的精神風貌煥然一新，根據地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

五、注重提高黨的局部執政能力，在革命斗爭實踐中培養執政人才

中國共產黨成立以后，于1927年開始武裝反抗國民黨的斗爭，在農村建立革命根據地，開始了在根據地局部執政的嘗試。提高執政能力、培養執政人才，成為黨在根據地執政過程中亟待解決的問題。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執政期間，把提高干部的執政能力放在重要位置，非常重視培養人才，采取許多措施，以多種方式大力培訓急需的各類人才，促進了執政能力的提高。

黨在陜甘邊革命根據地執政期間，即使在艱苦而緊張的革命戰爭環境中，也能夠堅持通過開辦干部學校等多種方式培訓黨的干部，提高干部的執政能力。1934年10月，中共陜甘邊區特委和邊區革命委員會在根據地創辦了軍政學校，劉志丹、習仲勛分別兼任校長和政委，主要是訓練紅軍連排長以上干部和部分地方干部，教學課程涉及政治、軍事、文化和政權建設等內容。軍政學校前后辦了三期，共計培訓200多名干部，對提高黨政軍干部的素質發揮了重大作用。邊區政府還在各地創辦了列寧小學、成人掃盲班，使用自編的革命內容的新教材對少年兒童和成年人進行文化知識和革命思想教育。陜甘邊革命根據地為黨培養了大批優秀干部，有約60名曾經為陜甘邊根據地的建立和發展做出過貢獻的干部，參加了1945年在延安召開的中共七大，占七大代表總數的8%。他們不僅為陜甘邊革命根據地的發展做出了突出貢獻，也為中國革命的勝利做出了貢獻。

中國共產黨在陜甘邊根據地實行的一系列適合根據地發展的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方面的執政措施，不斷夯實執政基礎，擴大黨的執政影響力，推動經濟社會發展，提高黨的局部執政能力，實現了對陜甘邊根據地的卓有成效的領導，鞏固了黨在根據地的執政地位，積累了黨在根據地局部執政的寶貴經驗，對黨在延安時期的局部執政和全國革命勝利后的全面執政具有借鑒意義。

責任編輯：魏烈剛

The Historical Experience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Governing in the Shanxi-Gansu Border Region Base

Liu Jiahe

Abstract:At the beginning of 1930s,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built the famous Shanxi-Gansu Border Region Base, and exercised the political form which was sound and appropriate to development of the base in the construction phase of the base.In that period, the Communist Party consolidated governing foundations unceasingly, expent the governing influence of the Communist Party,promoted development of the economy and society by fully utilizing the governing power,heightened the local governing ability of the Communist Party.As the achievement,highly success of the leadership to the Shanxi-Gansu Border Region Base has been gained.In the meantime,the governing in the Shanxi-Gansu Border Region Base leaded to the consolidation of the Communist Party governing status in the base,and development of revolutionary power.These efforts enabled the Shanxi-Gansu Border Region Base to the revolutionary base that was the only one remained,which provided accumulation of valuable experience in local governing for the Communist Party.

Key words:The Shanxi-Gansu Border Region; Base; Governing; historical experience

DOI:10.16623/j.cnki.36-1341/c.2016.01.010

作者簡介：劉家賀，男，中共遼寧省直屬機關工委黨校教授，碩士生導師。(遼寧沈陽110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