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鑫
(濟源職業技術學院,河南 濟源 454650)
從宗教與世俗反觀西方音樂發展
黃 鑫
(濟源職業技術學院,河南 濟源 454650)
宗教與世俗是西方精神意識形態發展的兩大脈絡,在此影響下形成的宗教與世俗音樂在西方音樂的歷史長河里各自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它們在彼此的獨立與交融中推動著西方音樂的發展。下面筆者就按照歷史縱向發展的邏輯順序分析宗教與世俗精神視域下的西方音樂發展。
宗教;世俗;西方音樂發展
基督教精神作為西方根深蒂固的文化傳統,宗教神學幾乎統治孕育了西方音樂長達千年的文化發展,尤其是現存最早的有實際音響記錄的基督教儀式音樂——格里高利圣詠,它的出現證明了以基督教文明為基質的西方音樂由此誕生。然而隨著人類對自我認識的解放,世俗性質的需求逐漸在音樂創作中顯現。
最早的基督教儀式音樂,以單音音樂為主的格里高利圣詠,后經過變體逐漸發展為附加段和繼續詠,最后在宗教理性化思維影響下,記譜法和音樂理論體系得到完善,音樂創作技法也由最初的單音音樂走向復雜了多聲音樂,逐漸呈現出高度理性化趨勢。從早期巴黎圣母院樂派的奧爾加農-孔杜克圖斯-克勞蘇拉-經文歌一系列復調體裁,各種復調音樂體裁的創作手法:對位、模仿、賦格、以及音與音之間、聲部與聲部之間的安排都遵循著嚴格的范式,直至經文歌的出現,復調結構達到了高度理性化階段,虔誠、和諧和普世的宗教精神也賦予音樂內在、均衡、和諧的音樂風格。
摒棄了動力性、矛盾沖突性的宗教音樂一直延續至文藝復興的到來。人文思想的推動使得音樂創作恢復對人的關注,宗教與世俗意識在此交匯,此前的失衡開始得到調整。以意大利牧歌和法國尚松為代表的世俗音樂快速發展,但宗教影響并沒消失。在勃艮第樂派、弗蘭德斯樂派的音樂創作中,融入世俗因素的“模仿彌撒”被創作成一種更具表現力的特殊復調體裁,直至宗教改革,音樂創作中宗教與世俗的矛盾上升,教皇的權威受到打擊,此時馬丁·路德的眾贊歌創作融入了自由的藝術性,固定聲部與高聲部的轉換,四聲部音對音的和弦式技法是主調和聲織體的體現。而這些斗爭都沒有阻擋得了威尼斯樂派在音樂創作中對宗教與世俗的兼容并蓄,主調音樂在復調形式中得以運用。
巴洛克時期的來臨成就了歌劇的誕生、器樂體裁的豐富、通奏低音的出現,主調風格的發展,以及從世俗音樂中發展而來的大小調體系,一切都意味著音樂藝術開始將目光從上帝轉向對人的關注,世俗音樂正在躍躍欲試的發展。但宗教音樂仍然起著重要作用,各個階段的群眾都以追求宗教自由為口號來完成自我的認識,在巴赫音樂中,“以馬泰福音書為題材創作的大型音樂作品《受難樂》,就其精神而言,宗教理念的表達與世俗情感的宣泄之間的融合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1]
在此時期似乎所有的音樂體裁都是宗教與世俗意識的集合體,康塔塔和清唱劇中便可體現。以對位法為基礎的理性化復調思維逐漸融入了賦予情感的主調思維。從復合唱形式中吸取靈感的器樂合奏音樂--奏鳴曲與協奏曲發展迅猛,音樂技法上所使用的通奏低音預示著主調音樂的來臨。同時人性的發掘使作曲家的自我意識逐漸增強,以出現“個性化”的音樂風格。
18世紀后半葉,宗教理念退居次位,世俗市民意識以及啟蒙運動所提倡的新理性精神占據主導地位。在世俗意識下成長的主調思維在風格和技法上完成轉型,“旋律—和聲式的音樂思維方式,奏鳴曲式結構和奏鳴曲—交響曲套取體裁擴大了音樂的情感容量,為情感表現的深化開辟了自由廣闊的天地。”[2]同時,歌劇創作的腳本大多反映貴族與市民生活氣息。
浪漫主義時期的來臨,以宗教為依托的復音風格被表達世俗個人情感的主調和聲風格取代。相比古典時期大量的交響樂、協奏曲、奏鳴曲等大型器樂合奏體裁,主觀情感表達泛濫的浪漫主義作曲家更鐘愛小型音樂體裁的創作,例如:室內樂、單樂章器樂小品和藝術歌曲。在音樂創作技法上,結構靈活自由、和聲豐滿、旋律絢麗多彩,織體精細,這一切都是為了滿足作曲家細膩、敏感、幻想性的心理體驗。
20世紀戰爭的毀滅性,致使信仰危機出現。然而作曲家出于對人類命運的關切再次回到宗教的懷抱,尋求宗教普世精神的救贖。在勛伯格、普朗克等人的音樂創作中,我們可以體會到宗教與音樂的再次結合。
歷史上,宗教的統治曾如火如荼,也曾盛極而衰,然而一切音樂形式的改變卻無法脫離宗教精神的影響。源于天國與塵世的二元對立是基督教精神最根本的特征,這種二元對立的精神為西方音樂的內在創作提供了精神動力。西方音樂的構成,包括大小調體系的對立、和聲的和諧與不和諧、音階的穩定與不穩定、曲式的呈示與沖突、音樂內容中的苦難與歡樂、現實與理想,其所有的結構精神都離不開基督教所賦予的二元對立。
此外,宗教理念的影響也表現在音樂題材的選擇上,尤其是歌劇、清唱劇等聲樂體裁的音樂作品中,如亨德爾的《彌賽亞》、莫扎特的《安魂曲》、貝多芬的《莊嚴彌撒曲》等;基督教理念中提到的“原罪”與“救贖”、生命與死亡、現世與彼岸、肉體與靈魂、有限與永恒觀念深刻影響著西方音樂創作,在莫扎特的諸多歌劇創作中,能夠鮮明的感受到給罪人以拯救的價值取向;瓦格納《帕西法爾》中所追求的一種基督教的凈化力量;比才的《卡門》所講述的“一個感性個體生命象征的卡門向社會理性挑戰而造成的悲劇。它所昭示的不是對生活現實的善惡所進行的褒貶,而是對人類命運的一種藝術象征。”
[1]于潤洋.關于西方音樂特征的歷史透視和反思[J].人民音樂,1998,(8).
[2]高士杰.基督教精神與西方藝術音樂傳統[J].中國音樂學,1998,(3).
黃鑫(1987—),女,漢族,河南濟源人,現為濟源職業技術學院表演藝術系教師,研究方向:西方音樂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