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李大釗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的民族主義思想

王輝*

浙江財經大學，浙江　杭州31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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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李大釗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的民族主義思想

王輝*

浙江財經大學，浙江杭州310018

摘要:在近代中國的各種社會思潮中，民族主義是一條無法避繞的主線。民族主義的動機是救國救民。近代中國，帝國主義和中華民族的矛盾一直是最主要的矛盾，所以這時期的民族主義表現為一種本民族內部彼此的認同感和個人利益服從國家利益的責任感。本文主要從歷史的角度論述中國近代民族主義者李大釗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的民族主義思想。“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的李大釗是中國近代第一個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民族主義者，對于近現代中國的變革和發展有著極為廣闊和深遠的影響。他科學、認真、務實地接受、宣傳、研究、傳播馬克思主義并結合中國具體國情實踐馬克思主義，以振興中華為己任并為此英勇獻身。他的民族主義思想對當時的中國意義非凡。

關鍵詞:中國近代民族主義;李大釗;民族主義思想;馬克思主義

李大釗作為“鐵肩擔道義”的愛國者，在青少年時代就有“隨政治知識之日進，而再建中國之志趣亦日益騰高”①的強烈愛國情感，這是他民族主義思想形成的基石。俄國十月革命給處于水深火熱中的中國帶來了馬克思主義，李大釗作為我國最早的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民族主義者率先在中國大地上宣傳和研究馬克思主義，他在1919年《新青年》上發表的《我的馬克思主義觀》是中國人第一次比較系統地介紹和分析馬克思學說的文章，使當時的中國人有了一定的民族意識的覺醒，在中國共產黨的理論史上也具有特殊地位，他的民族主義思想在接受馬克思主義以后上升到新的高度。李大釗作為代表當時國內最先進文化和思想的中國共產黨的主要創始人，結合我國具體國情實事求是地傳播和實踐馬克思主義，他吸取馬列主義關于反抗民族壓迫的民族思想積極投身革命運動并為之獻身。由此我們可以得出，中國愛國主義傳統中的民族精神、歐美資產階級革命時期的民族主義思想和馬列主義關于反抗民族壓迫的民族思想，是李大釗民族主義思想的主要理論來源。

一、李大釗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的民族主義思想的內容

“民族主義”一詞出現已久，它和“民族”、“愛國主義”的內涵不同，這里我們要講的是中國近代的民族主義。在近代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首要的和主要的矛盾是帝國主義和人民大眾的矛盾，因此近代中國革命的主要任務是爭得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20世紀初，梁啟超首次對民族主義下了定義:“民族主義者何?各地同種族、同語言、同宗教、同習俗之人，相視如同胞，務獨立自治，組織完備之政府，以謀公益而御他族是也。”②“民族主義者，世界最光明、正大、公平之主義也，不使他族侵我之自由。我亦勿侵他族之自由。其在于本國也，人之獨立;其在于世界也，國之獨立。”③很明顯，他的民族主義思想定義的落腳點是實現民族國家的獨立。李大釗的民族主義思想也是基于“救亡圖存”的歷史任務形成和發展起來的，而且始終以“實現中華民族振興”為根本目標。

李大釗從小就受儒家傳統教育的熏陶，正是他的憂國憂民的愛國主義情感孕育了他的民族主義思想，而且這種強烈的愛國情感一直貫穿在他的民族主義思想里。李大釗民族主義思想形成和發展時期，即他在信奉馬克思主義之前——就讀天津政法專門學校期間、留日期間、新文化運動初期——廣泛接觸西學，形成和發展了反封建專制制度、要求自由和民主的資產階級民族主義思想:他以資產階級的自由和民主為目標建立了“青春中國”再造思想并在這個基礎上對內倡導各民族團結、對外倡導反對民族壓迫以期實現民族振興。也就是說，李大釗在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前有著西方資產階級的政治思想。

1818－1919年間，李大釗發現十月革命對中國有借鑒意義轉而研究馬克思主義。作為近代中國接受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第一人，他結合國內外因素研究馬克思主義。1919年的《我的馬克思主義觀》一文標志著他成為一名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1920年他提出“中華民族”是世界無產階級的觀點，這一觀點融合了世界主義和民族主義，是成熟的世界主義的民族觀:帝國主義的入侵使中國陷入既無主權又無經濟獨立的境地，整個民族成為“無產階級”;相對于別國無產階級所受的壓迫，中國民族因為受外國的壓迫成了世界的無產階級。他認為整個中華民族“在階級間是無產階級，在國際間是弱小民族。”④此后李大釗便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努力探尋救國救民之路了。由此可以看出，李大釗的民族主義思想在他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轉變了。

二、李大釗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的民族主義思想的體現

(一)謀劃政治的使命感

李大釗一直關注和研究中國的特殊國情，在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他的民族主義思想經歷了一個從個人學習到團體研究再到政黨施行的過程。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民族思想首先是在比較先進的知識分子中開始傳播的，李大釗是第一個傳播者。隨后他和其他知識分子紛紛建立了許多專門研究馬克思主義的社團，如北京的馬克思主義學說研究會等，李大釗不僅是社團的發起人，還是積極參加和組織者。中國共產黨的成立極大地促進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他作為中國共產黨的主要創始人之一直到犧牲都在努力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努力探索中國革命的道路。

(二)辯證唯物主義的世界觀

李大釗在1919年8月發表的《再論問題與主義》從哲學體系上沉重打擊了胡適的唯心史觀，后又發表了一系列文章進一步批判了胡適、張東蓀等人的唯心史觀及其社會改良論。他在傳播唯物史觀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例如在1920年寫《史學思想史講義》批判了種種“歷史英雄論”、“歷史國粹論”等唯心史觀，這為后來建黨作了充分思想準備。同時，他的很多文章的內容都是關于社會現實問題的，比如農民土地問題和中國內政問題等，這些都體現了他的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

(三)徹底的反帝思想

斯大林在《十月革命和民族問題》中寫道:“十月革命結束了舊的資產階級的民族解放運動，開辟了被壓迫民族工人和農民的新的社會主義運動的紀元，這個運動的目的在于反對一切壓迫(也包括民族壓迫)，反對“自己的”和異族的資產階級政權，反對整個帝國主義。”李大釗也認為十月革命是社會主義性質的，在1918年發表的《庶民的勝利》和《Bolshevism的勝利》兩篇文章中他初步探索了帝國主義的本質。隨后他又在1919年1月的《大亞細亞主義和新亞細亞主義》一文中運用馬克思主義觀點揭露了帝國主義的本質:帝國主義具有虛偽性、腐朽性和侵略性，不僅對受侵略國家的人民造成深重災難，而且對帝國主義國家本身的人民也造成深重災難。他還認為帝國主義是可以被打敗的，而且一定能被打敗并號召中國人將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進行到底。隨后他策劃、組織、領導了徹底地反帝反封建的五四運動并取得了初步勝利。

(四)馬克思主義必須和工農相結合

李大釗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在肯定階級斗爭作用的同時也肯定了人民群眾在歷史上的作用;深刻地認識到只信奉馬克思主義是萬萬不行的，還必須團結工農實踐馬克思主義。1919年2月，他在《青年與農村》一文中就提出了“知識階級與勞工階級打成一片”的思想。在五四運動中，運動的主力由學生轉向工人，無產階級起了主力軍的作用，開始登上政治舞臺，由自在階級升為自為階級;建黨以后，他更加關心農民和工人的實際問題，并積極加入工農實踐。他特別重視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并明確指出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工人運動、知識分子和工農相結合的道路。

三、李大釗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的民族主義思想的作用

恩格斯在《德國的革命與反革命》中說:“判斷一個人當然不是看他的聲明，而是看他的行為;不是看他自稱如何如何，而是看他做些什么和實際是怎樣一個人。”我們評價李大釗在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的民族主義思想要從它對李大釗本人、對國家和人民、對民主革命道路的影響來分析。

(一)正是李大釗理論聯系實際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使他開始了新的救國救民道路的探索

李大釗有著強烈的愛國心和對國家、人民的高度責任感，他信奉馬克思主義時還處在北洋軍閥統治時期，他鮮明地指出馬克思主義是我們時代的真理，是“拯救中國的導星”，并積極付諸行動。恩格斯認為:“一個想爭取自身獨立的民族，不應該僅限于一般的作戰方法。群眾起義、革命戰爭，到處組織游擊隊——這才是小民族制勝大民族，不夠強大的軍隊抵抗比較強大和組織良好的軍隊的唯一方法。”⑤他重視農民在革命中的主力軍作用，積極發動和組織農民斗爭;他重視工人階級在革命中的先鋒作用，直接從事工人運動，以各種方式積極推動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具體的工人運動密切結合;“南陳北李”發起創建中國共產黨，他從一開始便是國內最先進思想和文化的代表，并向后人昭示了中國社會前進的方向。這些都為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發展和勝利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二)正是李大釗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定信仰喚醒了國人的民族意識和階級意識

李大釗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認真研究并廣泛傳播馬克思主義，他十分重視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情況下的實際運用，深信馬克思主義可以拯救內憂外患的中國，使大批先進青年接受馬克思主義走上革命道路，使中國工人階級發展成了用馬克思主義武裝起來的自為階級。1927年李大釗同志為信仰和真理而英勇獻身，“真正做到了自己所說的‘勇往奮進以赴之’、‘癉精瘁力以成之’、‘斷頭流血以從之’。”⑥這也深刻影響了后起之秀毛澤東。

(三)正是李大釗努力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探索了中國的民主革命道路

在探索新民主主義革命道路的過程中，李大釗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結合中國具體實際靈活處理了諸多問題。在革命的領導權問題上，他認為資產階級具有軟弱性和妥協性，應由無產階級領導。在國民黨“一大”前后，他先幫助孫中山改組國民黨，后又為鞏固國共合作統一戰線而努力，并批判了國民黨右派反對國共合作的錯誤思想。李大釗信奉馬克思主義以后的民族主義思想不僅促進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發展和勝利，也對毛澤東有很大促動，毛澤東的許多思想是受他的啟發得來的。無疑，李大釗的民族主義思想對中國革命的發展和勝利作出了重大貢獻。

［注釋］

①李大釗.李大釗文集(下).人民出版社，1984:888.

②梁啟超.飲冰室文集點校第一輯.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548－549.

③梁啟超.飲冰室合集·專集之四.中華書局出版社，1989:424.

④李大釗.李大釗文集(下).人民出版社，1984:601.

⑤恩格斯.《皮蒙特軍隊的失敗》《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95:461.

⑥習近平.在紀念李大釗同志誕辰120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2009.

［參考文獻］

［1］李大釗.李大釗全集(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2］梁啟超.飲冰室文集類編(上).東京:帝國印刷株式會社，1904.

［3］梁啟超.飲冰室合集·專集之四.北京:中華書局出版社，1989.

［4］李大釗.李大釗文集(下).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5］恩格斯.《皮蒙特軍隊的失敗》《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習近平.在紀念李大釗同志誕辰120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2009.

［7］李澤厚.馬克思主義在中國.三聯書店，1988.

［8］李大釗.李大釗文集(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9］謝萌萌.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特點和李大釗的作用.中共北京市委黨史研究室，2009(6).

［10］陳素.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和發展——李大釗思想述評.渝州大學學報，1998(2).

*作者簡介:王輝，浙江財經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D2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049－(2016)04－008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