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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煤都”:一年產一個億萬富翁,一抓一個準
遼寧省撫順市長欒慶偉日前被通報“雙開”。撫順是中國“煤都”,這里是全世界最早發現和利用煤炭的地方之一。其境內的西露天礦,蘊藏世界上罕見的特厚煤層,成為全國最大的露天煤礦。因此,欒慶偉一落馬,人們就不由自主地將他的案情與“黑金”煤炭聯系在了一起。
公眾有這樣的判斷邏輯,并不稀奇。就在本輪反腐大幕拉開之后,中國四大“煤都”撫順、鄂爾多斯、大同、萍鄉均有大員落馬,由此讓社會對“黑金”腐敗再度變得敏感起來。除了上文提到的欒慶偉之外,在江西萍鄉,兩任市委書記陳安眾和陳衛民先后落馬;在山西大同,市委書記豐立祥,副市長靳瑞林被查;在內蒙古鄂爾多斯,副市長、公安局長王會師被拿下,這樣的節奏“生猛”地給人以直觀感受:在煤炭的主要產地,一抓一個準。
所謂“準”,其實是對權力與煤炭利益之間瓜葛的生動諷刺。在江西萍鄉,當地曾流行的說法是:一個井一天只要出一車炭,一年就是一個百萬富翁。這還是老話,年景好的時候,一年出一個億萬富翁不成問題。在煤炭業的鼎盛時期,當地的小煤窯被稱為“錢袋子”項目。
據萍鄉當地的政商人士回憶,當地主管煤炭的官員們直接從項目里分錢,“就像拿自己家的錢一樣,幾百萬上千萬地拿走。”2013年5月中央巡視組巡視江西后,萍鄉官場持續“地震”,從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孫家群起,先后5名廳官落馬。而后,多名房地產商和煤老板因涉嫌行賄,被有關部門采取強制措施。可見,官商勾連之密。
最具典型性的一則官煤關聯案例,是山西大同原副市長王雁峰所為。大同左云縣店灣鎮范家寺村曾發生一起特大礦難,礦主李克偉在紅窯溝礦難發生后,沒有組織搶險,而是立即封住了井口,數月后才打開井口轉移尸體。當時井下有多少礦工?社會各界對此說法不一,有3個版本:不到10人,80多人,200多人。這一礦難的瞞報情況,曾震驚了中央。礦難發生時,王雁峰正是大同分管煤炭、安全的副市長。
后來,據檢察機關指控,王雁峰收了李克偉1000萬元。此外,他還通過同意保留安監部門要求關停的煤礦大肆牟利。
“黑金”腐敗不僅發生在地方,去年2月,中紀委專項巡視組通報稱,神華集團煤炭滅火工程存在利益輸送“黑洞”。滅火工程管理混亂,一些私人老板受利益驅動并得到“權力”庇佑,打著滅火工程旗號大肆開采和銷售煤炭,甚至故意制造煤田火點,謊報滅火項目。
有的滅火工程層層轉包,造成生態破壞,事故頻發。滅火工程成為少數人的“暴利工程”,形成“鏈條式”腐敗。而國家能源局煤炭司副司長魏鵬遠家中搜出2億現金,點錢燒壞驗鈔機的事實,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對于2009年山西的煤炭資源整合,山西某煤炭企業負責人說,“這是依托行政手段,而非市場手段。哪家保留,哪家關閉,誰整合誰,都掌握在各級政府手中。”官員只要手中掌握審批權力,就會成為眾多煤礦企業爭相公關的對象,最終形成了一條腐敗利益鏈。
如今因為經濟結構的調整,必將推動傳統生產方式的變革,能源行業是這場變革的重要領域,煤礦產地轉型發展更是勢在必行。今后,再想靠吃定一兩個官員獲取開礦項目發大財的日子,恐怕是一去不復返了。
(《中國經營報》、《新京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