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哪 家就在哪

文 劉傳忠

母親在哪 家就在哪

文 劉傳忠

母親在哪,家就在哪,母親就是溫暖的家。這是我步入中年后的人生感悟。

記得剛上大學時,放寒假從遙遠的濟南回來，我沒告訴家里回來的具體日期，想給母親一個驚喜。等我悄悄地回到家，卻發現大門緊鎖，只有不相熟的狗對著我狂叫，引得鄰居出來。我問鄰居：“我媽呢？”鄰居說：“到鎮上趕集去了。”與鄰居寒暄告別以后，我走出村口，回頭望了望老屋，熟悉卻又那么陌生，恍然發現，母親不在，總感覺不是我的家。

小時候的一個冬天，母親陪父親到縣城動大手術，要照顧一個月左右。大姐帶著我們兄弟姐妹幾個人在家，每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常常圍坐在炭火盆旁，聽著外面的狂風呼叫，好害怕。母親不在，仿佛把家也帶走了！有時半夜醒來，看著黑漆漆的夜，聽著狂風發出的呼嘯聲，我還會嚇得哭起來。中途母親回來了一趟，我們兄弟姐妹圍著母親問這問那，害怕母親又走。可是母親只待了不多會兒又去縣城了，剩下的老屋冷清又空蕩。

最令我記憶猶新的是母親來南昌帶孫女的那會兒。我的女兒生下不久，母親放心不下，便從鄉下趕來帶孫女。母親多待了些日子，父親就按捺不住了，不斷托人打電話或親自寫信給我，要母親早點回去。可母親想待到她孫女滿月。有一天，天還沒亮，我就聽到“咚、咚、咚”的捶門聲，很急也很粗暴，打開門，看到父親一臉疲憊地站在門口。我知道,父親是坐夜班車來的,可能一夜沒睡。我心疼又無奈，小聲地說:“爸,你怎么來了？”父親可不小聲,他的聲音仿佛經過喉嚨的加壓,有力地爆發出來:“你媽給你帶女兒，留下我可怎么辦？你想到沒有,你媽走了,家也帶走了!”我一陣感動，從沒有意識到，父親也和我們一樣，把母親當成溫馨的家了!

讓我虛驚一場的是母親來南昌檢查身體的日子。那是2003年夏的一天，接到母親要來南昌的電話，當時我好高興。可是我接著聽到母親是來檢查身體，縣醫院懷疑母親得了重癥的消息，緊張和悲痛驟然涌上心頭！等待檢查結果的時光是那么難熬。我天天祈禱母親一定會平平安安,心想，要是母親得了重病,母親沒了,老家就沒了!結果出來后，看到母親身體正常,只是虛弱而已的結果,我高興地與母親緊緊擁抱。

如今，母親已近80歲了，每隔一些時日我們就會通個電話，尤其是隨著QQ和微信的普及，既可通話又可見到對方，仿佛母親就近在咫尺。看到母親臉色紅潤、身體健康，我好欣慰好放心，溫馨與甜蜜就圍繞在身邊。

責編/文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