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玨
(上海圖書館,上海200031)
《國際標準書目著錄(ISBD)》與《資源描述與檢索(RDA)》的比較分析
張 玨
(上海圖書館,上海200031)
以普通圖書為對象,比較分析ISBD與RDA題名與責任說明項、版本項、出版發行項、載體形態項、資源標識號與獲得方式項描述規則的異同點,為構建載體表現(manifestation)層國內統一的資源描述標準提供借鑒與參考。
書目描述;載體表現;著錄規則;ISBD;RDA
1.1 題名
(1)沒有題名的資源。ISBD規定,可以自擬題名記錄在方括號中;如果資源有顯示的文字,但沒有題名,則顯示的文字作為正題名(ISBD1.1.4.5)。RDA則有兩種選擇:a.從另一來源獲取題名,這里的另一來源指的是RDA2.2.4條款所規定的任何其他信息源;b.自擬題名(RDA2.3.2.10)[3]。從這里可看出,RDA對于題名的選擇來源規定比ISBD的規定更寬泛。
(2)關于缺少總題名的資源。ISBD規定,按首選信息源上版式順序或首選信息源上題名序列著錄。數量較多的題名,著錄前三個題名,隨后加省略號。完整的內容可以著錄于第7項(ISBD1.1.5.2)。RDA規定,著錄顯示在信息源上的部分資源的正題名作為整個資源的題名。如果識別個別作品的信息源當作整個資源共同信息源,依它們在資源上顯示的次序著錄各部分作品的正題名(RDA2.3.2.9)。ISBD強調了首選信息源,而RDA則統稱為信息源,淡化了首選信息源概念。ISBD規定只著錄前三個題名,其余的在附注項說明。而RDA則沒有數量限定,可一一著錄,更有利于用戶識別。
(3)對于題名過于冗長的資源。ISBD規定,可以在中間或末尾節略,前提是不改變題名意義,不損失基本信息,不產生語法錯誤,不省略前五個詞,省略部分用省略號表示(ISBD1.1.5.1)。RDA規定,在不丟失基本信息的前提下,可節略,節略部分用省略號表示,但不要省略名稱的前5位(RDA2.3.1.4)。可以看出,RDA對于冗長題名的省略的要求比ISBD要寬泛,但對于具體省略的細節規定相同。
(4)關于并列其他題名信息,ISBD羅列了三種情況:a.有多個語種的并列題名和并列其他題名信息,其他題名著錄在其語言學上相關的題名之后(ISBD1.3.4.7.1);b.有多個并列題名,但并列其他題名只有一種語言時,其他題名著錄在最后一個并列題名之后(ISBD1.3.4.7.2);c.沒有并列題名,但有多個并列其他題名時,則著錄正題名語言的其他題名信息,如不適用,則著錄出現在首選信息源上的第一個說明(ISBD1.3.4.7.4)。RDA規定,并列其他題名信息有多個語種的,只記錄與正題名相同語種的其他題名信息。若這個規定不適用,著錄顯示的第一個其他題名信息(RDA2.3.4.4)。
顯然,ISBD的規則對于并列其他題名信息的描述要比RDA更為詳盡,ISBD將多語種其他題名信息可能出現的情況均加以說明,更具有實用性、可操作性。
1.2 責任說明
(1)同一責任說明列出多個責任者時,對于責任者著錄的數量,ISBD與RDA有著不相同的規定。ISBD要求,著錄的數量由編目機構確定(ISBD1.4.5.3)。RDA則規定,同一責任說明超過三個責任者,只著錄第一個,將省略部分總括說明,包括省略幾個責任者等(RDA2.4.1.5)。此處,RDA更明確表述了文獻資源的客觀信息,而ISBD則給了編目機構更多的使用空間。
(2)有多個責任說明時,ISBD強調的是首選信息源上責任說明的版式順序或信息序列順序,而不考慮責任說明隱含的責任范圍或程度。如果責任說明不取自首選信息源,則以邏輯順序著錄外加方括號(ISBD1.4.5.9)。RDA同樣是按信息源上責任說明的版式順序或信息序列順序,但并不強調首選信息源,同時RDA還規定如果確定著錄次序的序列、布局或版式不明確或不充分,則以最合理的順序記錄責任說明(RDA2.4.1.6)。
由此可見,兩規則均以信息源上責任說明的版式順序或序列順序為基本依據,而并不考慮所隱含的責任說明范圍程度和著作類型等因素。其中ISBD更強調的是首選信息源。
ISBD要求按資源中的術語著錄,應使用標準的縮略詞,用阿拉伯數字替代其他數字或拼寫的數字。如果版本說明項由符號或其他不能用現有設備復制的東西組成,則用詞或數字替換,外加方括號,并在第7項進行解釋(ISBD2.1.2)。RDA將版本說明作為核心元素,當資源中出現此類信息時必須予以著錄。RDA規定:版本說明按信息源中出現的形式著錄(RDA2.5.1.4)。
相比較而言,ISBD對版本項著錄的規定更具體細化,包括阿拉伯數字的使用、方括號的使用等。而RDA強調的是客觀著錄,初版或第一版也需要著錄,且數字不必轉錄成阿拉伯數字(比如“第二版”,不必著錄為“第2版”)。
(1)關于出版、發行地及出版、發行者的著錄數量,ISBD4.1.3和ISBD4.2.3條款規定:應著錄板式突出的名稱或者著錄首先出現的名稱。如果沒有板式差別且地名或名稱不按順序出現,則著錄被認為對于目錄使用者最重要的地名或名稱。同時,ISBD也指出,可以著錄第二和后續的地名或出版、發行者名稱(ISBD4.1.4,ISBD4.2.3)。如果第二或后續地名、名稱省略,省略部分可以用“etc”(等)或其他文字的等同詞表示,置于方括號中(ISBD4.1.5, ISBD4.2.4)。RDA規定:一個出版者多個出版地,按信息源中的序列、布局或版式所顯示的次序著錄。多個出版者、多個出版地,每個出版地與其相關聯的出版者著錄在一起,按信息源中的序列、布局或版式所顯示的次序著錄(RDA2.8.2.4)。RDA關于多個出版者的規定(RDA2.8.4.5),以及關于多個發行者的規定(RDA2.9.4.5),也是如此。
可見,RDA完全按信息源上出現的形式客觀著錄,沒有任何著錄數量限定。而ISBD雖沒有特別強制的數量限定,但從規則條款分析,應主張只著錄一個地名和名稱為先,但也同意著錄第二和后續的地名和出版、發行者名稱。
(2)關于出版、發行地及出版、發行者名稱不詳或資源中未能識別。ISBD規定,如果不能確定出版地,應提供縮略詞“s.l.”(沒有地點)或另一種文字的等同詞,置于方括號內(ISBD4.1.14)。如果沒有名稱可以作為出版者、發行者的名稱著錄,應提供縮略詞“s.n.”(沒有名稱)或另一種文字的等同詞,著錄在方括號內(ISBD4.2.12)。RDA對于不可識別的出版者,則記錄為“publisher not identified”(出版者未能識別)(ISBD2.8.4.7)。RDA對于資源中未能識別的出版地,沒有直接地用縮略詞或完整的說明來表達“沒有”或“未能識別”,而是通過信息源以外的來源,依2.8.2.6.1已知的出版地,2.8.2.6.2可能的出版地,2.8.2.6.3已知的國家、洲、省等出版地,2.8.2.6.4可能的國家、洲、省等出版地所列的說明,按優先順序提供出版地或可能的出版地。
(3)關于出版、發行、版權日期的著錄。ISBD規定:如果出版日期不同于發行日期,則每一個日期應著錄在適當的名稱或職能說明之后(ISBD4.3.3)。RDA規定:如果發行日期與出版日期不同,如認為重要的,則可著錄發行日期(RDA2.9.6.3)。可以看出,ISBD比RDA更強調了發行日期若不同于出版日期,則必須著錄。另外,ISBD與RDA共同規定了:如果出版、發行日期都不能確定的,則使用版權日期(ISBD4.3.7,RDA2.11)。
限于篇幅,此處僅以載體形態項第一著錄單元即資源數量作為比較對象。
4.1 概念表述不同
一般資料標識被內容形式和媒介類型取代后,ISBD依然沿用了與“一般資料標識”相對應的“特定資料標識”作為必備著錄單元。所謂特定資料標識是指“表示資源所屬于的特定資料類別(通常是物理對象的類別)的術語”[4]。ISBD5.1.2條款規定,組成資源的物理單元的數量用阿拉伯數字與特定資料標識一起著錄。而RDA則將載體類型列為核心元素。RDA3.4.1.3條款規定:記錄資源的數量時,應描述載體類型。RDA所涵蓋的載體類型包括音頻載體、計算機載體、縮微載體、顯微載體、放映圖像載體、立體載體、無中介載體、視頻載體等。值得注意的是,RDA3.4.1.3條款將地圖資源、樂譜、靜態圖像、文本、三維形式等資源列為例外,要求按其他術語進行描述。可以認為,ISBD中特定資料標識包含了RDA中的載體類型和作為例外的地圖資源、樂譜、靜態圖像、文本、三維形式等資源單元。
4.2 術語要求不同
ISBD5.1.2條款規定,用于特定資料標識的術語不是規定性的,可以用適合所著錄資源和著錄語言的術語著錄。RDA3.4.1.3條款要求,記錄資源數量時,應按規定的術語描述載體類型。RDA對其所涵蓋的載體類型包括音頻載體、計算機載體、縮微載體、顯微載體、放映圖像載體、立體載體、無中介載體、視頻載體等,以及作為例外的地圖資源、樂譜、靜態圖像、文本、三維形式等資源單元均有明確的術語規定,并在RDA3.4.1.5條款指出:如果著錄機構首選,可用通用術語代替。可見,ISBD中特定資料標識的術語不是規定性的,而RDA中的載體類型和作為例外的地圖資源、樂譜、靜態圖像、文本、三維形式等資源單元的術語是規定的。
5.1 關于錯誤的標準標識號
ISBD將錯誤的標準標識號分為兩種情況來表述,當標準標識號在所著錄的資源上出現印刷錯誤時,則著錄正確的標準標識號(如果已知),并且在括號中附加術語“corrected”(糾正的);當標準標識號無效時,則按其出現的形式著錄,并在括號中加限定詞“invalid”(無效)(ISBD8.1.3)。RDA規定:若已知出現在資源上的標準標識號是錯誤的,按所見形式記錄,并注明此號碼是有錯的、被刪除或無效的(RDA2.15.1.6)。這里,無論是ISBD還是RDA均對錯誤的標識號有所注明,ISBD較RDA在條款上更為明細。
5.2 獲得方式
ISBD與RDA同時規定,當資源用于銷售時,獲得方式說明由價格構成,價格用數字及標準貨幣符號著錄。ISBD8.3.1條款中更是明確建議,資源價格按ISO 4217中的國際標準貨幣代碼著錄。當獲得方式需要限定時,ISBD與RDA同時規定,將限定詞置于價格后的括號內(ISBD8.3.2, RDA4.2.1.3)。
通過上述對比發現,ISBD和RDA在具體著錄單元條款之間仍存在差異。導致差異的原因:一方面是產生的背景不同。ISBD最早是由IFLA及其機構在20世紀70年代為促進國際書目信息交流、實現資源共享所指定的書目記錄方面的國際標準[4],經過一系列修訂才有了如今最新的ISBD2011統一版正式版。而RDA最早的雛形源自20世紀90年代對AACR2修訂的思想,故RDA的產生是基于AACR2,以《書目記錄的功能需求》(FRBR)和《規范數據的功能需求》(FRAD)為基礎,遵循《國際編目原則聲明》(ICP)基礎上的[5];另一方面是應用范圍的不同。RDA不僅能兼容于圖書館界的資源描述與檢索標準,也能用于其他領域的信息系統,包括博物館、檔案館、藝術館及其他信息機構[6]。而ISBD并未明確這一目標。因此,在不少著錄細則上,RDA較ISBD更為寬泛,ISBD則更為詳盡。當然,雖然二者存在差異,但差異并不顯著,且不少條款的規定是相同的,因為二者都順應了數字環境下資源著錄與檢索的時代特征。如:易于使用與說明;遵循表現原則,即描述方面傾向于照錄,數據反映資源本身的表現;能在聯機、基于網絡的環境里應用;適合所有類型的媒介與其他資源描述等。這同樣應該成為我國制定新的國家標準的目標。
[1]胡小菁.內容和媒介類型:RDA與ISBD對比分析[J].中國圖書館學報,2012(4):55-61.
[2]宋文.《資源描述》國家標準研制綜述[EB/OL].[2015-10-27].http://olcc.nlc.gov.cn/download-wdxz.html.
[3]RDA發展聯合指導委員會,RDA翻譯工作組.資源描述與檢索(RDA)[M].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4:160.
[4]ISBD評估組,國際圖聯編目組常設委員會.國際標準書目著錄(2011年統一版)[M].顧犇,譯.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2.
[5]王松林.中文編目與RDA[M].北京:海洋出版社,2014.
[6]周德明.RDA:從理論到實踐[M].北京:海洋出版社,2014.
(編發:章忠平)
Comparison and Analysis on International Standard Bibliographic Description (ISBD)and Resource Description and Access(RDA)
ZHANG Jue
(Shanghai Library,Shanghai 200031,China)
For general books,this paper makes a comparison and analysis on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ISBD and RDA in terms of title and statement of responsibility,edition statement,publication,production,distribution,carrier type,resource identifier and terms of availability,etc.This study is conducive to provide reference to create a nationwide agreed resource description standard of manifestation.
bibliographic description;manifestation;the rule of description;International Standard Bibliographic Description;Resource Description and Access
G254.31
G254.31
A
2095-5197(2016)05-0035-04
隨著2010年《資源描述與檢索》(Resource Description and Access,簡稱RDA)的發布和2011年《國際標準書目著錄》(International Standard Bibliographic Description,簡稱ISBD)統一版正式版的出版,這兩部具有國際影響力的編目標準先后完成,標志著以文獻類型為綱編制編目條例時代的終結[1]。在這樣一個國際發展環境下,我國圖書館界也在積極地跟蹤、研究、試驗,做了大量努力,并于2013年6月啟動了《資源描述》國家標準項目,擬以ISBD統一版結構為主,參考RDA關于載體表現(manifestation)層的描述規則,構建載體表現(manifestation)層統一的資源描述標準[2]。因此,將ISBD各著錄單元與RDA相對應的載體表現層描述規則進行深入比較分析,將有助于中文編目規則的完善。
對中國學術文獻
總庫主題搜索發現,涉及ISBD(統一版)與RDA之間具體條款對照分析的論文,僅有一篇,即胡小菁所著的《內容和媒介類型:RDA與ISBD對比分析》,該文將ISBD中第0項即內容形式和媒介類型項與RDA相關的條款規則作了詳盡細致的對比分析,并對我國編目標準的修訂和編制提出了不少真知灼見。限于篇幅,筆者試以普通圖書為對象,ISBD(2011統一版正式版)所包含的題名與責任說明項、版本項、出版發行項、載體形態項、資源標識號與獲得方式項RDA相對應的條款進行比較分析,以期為新的國家標準的編制提供借鑒和參考。
張玨(1971-),女,館員,本科,研究方向:中文文獻編目與采訪。
2016-0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