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波與玉田農民暴動

田 牛（貴州省社會科學院 對外經濟研究所，貴州 貴陽 55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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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荷波與玉田農民暴動

田 牛
（貴州省社會科學院 對外經濟研究所，貴州 貴陽 550001）

摘 要：國民黨右派叛變革命之后，中國共產黨開始以武力反抗國民黨屠殺政策，在各地展開轟轟烈烈的暴動和起義。以王荷波指導玉田農民暴動為切入點，深入分析北方農民運動的特點，在地理層面對大革命史時期的農民運動做拋磚引玉的補充。

關鍵詞：王荷波；玉田；暴動；北方農民運動；土地革命

一、暴動前的玉田地區革命形勢

“四·一二”“七·一五”事變后，以蔣介石、汪精衛為首的國民黨右派叛變革命，國內革命形勢發生逆轉，大革命宣告失敗。中國革命開始進入土地革命的新時期。

與此同時，河北地區正處于奉系軍閥統治之下。政治上，他們殘酷摧殘進步勢力，鎮壓革命群眾。在國民黨掀起反共高潮的同時，他們也卷入其中，殺害了北方區領導人李大釗等人。經濟上則加征各種苛捐雜稅，如“旗地變民”捐、警捐。隨著北伐戰爭節節勝利，奉系軍閥更是發行軍用票和各種債券，強行攤派。這些措施造成河北財政危機、金融混亂、物價飛漲，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工農群眾自發斗爭的爆發，已經成了普遍的必然的事實。”[1]

大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就在順直地區建立了一些支部和農會組織，并進行了一系列的斗爭。特別是反對警察署長司乃德和反抗警捐的斗爭大大削弱了奉系軍閥在當地的力量。黨的力量則在斗爭中得到加強，暴動前夕，玉田地區有黨員200余人，黨支部近30個，這在北方地區是不多見的，為即將到來的革命風暴準備了良好的群眾和組織基礎。

二、王荷波的指導方針與革命行動

“八七”會議后，新成立的臨時中央政治局明確提出“中國共產黨及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應當在極短期間將最積極的、堅強的、革命性穩定的、有斗爭經驗的同志盡量分配到各主要省份做農民暴動的組織者”[2,p33]的指示。為更好地在北方地區開展革命斗爭，黨決定成立北方局以取代被破壞的北方區，具體負責領導山西、滿洲、山東、順直等地方黨的工作，并負責組織農民暴動和土地革命事宜。王荷波當選北方局書記，蔡和森為秘書長。

王荷波到職后，立即根據會議精神改組順直省委，傳達“八七”會議精神并宣布成立北方局。北方局“機關設在北京，由王荷波、蔡和森、張昆弟三人組成北方局常委會；彭述之、劉伯莊為委員，在天津主持順直省委工作。北方局下設組織部，王荷波兼組織部部長；宣傳部部長由蔡和森兼任。北方局共青團員代表由楊善南擔任”[3]。從人員組成可以看出，以“八七”會議代表為主的領導層代替了以彭述之為首的“右”傾領導層，為后來的玉田暴動奠定了組織上、思想上的基礎。新省委研究決定以玉田為中心舉行順直地區農民暴動，推翻奉系軍閥統治。這次會議明確指出北方局工作指導方針是“實行土地革命，打倒一切新舊軍閥，地主豪紳階級、資產階級，發動與組織農民戰爭，建立工農兵蘇維埃政權”[4]。會員基本傳達了“八七”會議指導精神，有助于玉田革命的開展，但從中也可以看出，“左”傾主義開始在北方局出現。在進行土地革命、武裝反抗反動派的同時把資產階級也作為革命的對象是不恰當的，這種思想的出現為玉田暴動埋下了隱患。

經過改組后的順直省委會議討論認為玉田群眾基礎好、黨組織執行力強，可以作為革命中心。玉田作為順直暴動的中心，以玉田為突破點全面發動順直地區大暴動，乘奉晉戰爭之時，推翻奉系在河北統治。為更好地動員群眾，鼓勵農民參加革命。王荷波和順直省委同志討論通過沒收土地，實施耕者有其田的土地政策，同時在玉田擴大黨組織，增加黨員數量，增強黨的領導力。與此同時，王荷波和蔡和森相繼改組了唐山、玉田等地市委、縣委，加強了黨的領導力量和政策執行力。

由此可見，在北方局成立后不長時間內，相繼重建、恢復北方地區黨組織，為后來玉田暴動做好了組織上的準備，作為北方局書記的王荷波做到了應盡的職責。

隨著黨組織的恢復、黨的力量的加強，王荷波認為組織武裝斗爭的時機日益成熟。恰逢此時，晉系軍閥與奉系軍閥爆發了戰爭，王荷波認為軍閥戰爭為農民運動客觀上提供了機遇。為更好地組織京東地區暴動，王荷波親自趕往玉田。與此同時，北方局組織京東特委專門領導玉田暴動。

此時，以玉田為中心的順直地區處于奉系軍閥控制之下。相對南方地區，順直地區黨的力量相對薄弱，黨員數量、質量都不高。但因為北方戰爭節節勝利，以湖南為中心的農民運動席卷全國，玉田一帶黨組織深受鼓舞，農民運動也有了較快發展。玉田黨組織發展較迅速，活動積極。1926年開始，中共玉田縣委組織領導農民進行了以反對警察局長司乃德、抗捐抗稅，反對軍閥、貪官污吏、土豪劣紳等各項斗爭，并取得一定程度的勝利。在斗爭中建立并擴大了黨組織，建立了農民協會。當時玉田縣黨員大約200人，黨支部近30個，形成一支數百人的武裝力量。經過反抗警捐、“旗地變民”等一系列斗爭，群眾組織程度有所提高，所有這些為進一步開展土地革命和武裝斗爭提供了經驗和條件。這在北方地區也是不多見的，所以，北方局和順直省委選擇玉田作為暴動中心。

王荷波到達玉田后即于次日召開玉田縣委擴大會議，與會的有玉田縣委委員、各區主要負責人。他指出，以蔣介石、汪精衛為代表的國民黨右派叛變革命，北伐戰爭宣告失敗。除了封建勢力、帝國主義、大地主大資產階級實力過于強大之外。黨內“右”傾機會主義錯誤起到了推波逐浪的作用。他特別提到陳獨秀的取消主義、投降主義壓制工人運動、放棄武裝領導權的作法，并舉出實例予以證明。接著王荷波提出學習“八七”會議精神，積極開展武裝斗爭。黨目前任務是積極開展武裝斗爭，廣泛發動工農運動，具體到北方尤其是玉田地區，是組織、發展農民起義，開展土地革命，為南方南昌起義、秋收起義減輕壓力。另外，王荷波指出，兩次反革命事變后，國民黨已變成帝國主義統治中國的工具，成為大地主、買辦資產階級、大資產階級的代表，是“封建階級的新軍閥”，中國革命已進入共產黨單獨領導的新階段。黨要推行建立武裝力量，以土地革命為中心的武裝斗爭。緊接著，他向縣委傳達了“八七”會議精神，宣布了《告全體黨員書》《關于在京東四縣開展武裝斗爭的決定》和順直省委決定以玉田為中心在京東地區發動暴動和開展土地革命的總方針，以更好配合南方革命的決議。對此，王荷波根據玉田本地情況，提出了六項指示：一是提出“沒收土地，耕者有其田”的口號，轉變混沌的單純反對“旗地變民”的運動性質。二是堅決排除土豪劣紳，鞏固農會組織基礎。三是迅速改造并發展強大的黨的組織，在短期內發展二千以上的貧農黨員。四是在“雙十節”舉行援助廣東土地革命的大宣傳和大募捐。五是在玉田臨近各縣極力發展農會組織勢力，發展與訓練農民武裝隊，為將來暴動作準備。六是派人赴遵化宣傳土地革命，并在當地民眾中募捐，以援助廣東農民[5,p275]。即要求擴大黨組織，增強黨的執行力，為以玉田為中心開展土地革命做好準備。這些指導方針充分顯示了王荷波堅定的革命意志和高潮的革命水準。他不僅堅決貫徹了“八七”會議關于農民運動的指導方針，還把北方農民運動和廣東革命結合起來，體現了其全局眼光。在組建農民武裝的同時看到了黨對農民運動領導權的控制，即要求加大黨員發展步伐，擴展黨員數量去除小資產階級達到加強黨的領導權的目標，是對大革命失敗經驗的有效總結。在實際工作中，王荷波身體力行，基本做到了上述工作。王荷波基本達到了“擴大革命力量，準備武裝暴動”的目標。

通過王荷波講話，參加會議的同志們認識到中國革命已進入一個新的階段，明確了新時期的方針路線，明白了玉田黨委的目前任務，堅定了革命必然勝利的信心。經過討論，玉田縣委一致擁護“八七”會議精神，執行“八七”會議決議，對發動農民起義充滿信心。一些同志對于陳獨秀“右”傾投降主義錯誤十分憤怒。他們認為陳獨秀給革命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僅僅撤銷總書記職務是不夠的，應予以槍決，并要求王荷波代為傳達中央。王荷波對此耐心解釋，他講：“我對同志們痛恨陳獨秀的心情是理解的，這是革命感情的一種表現。我對陳獨秀的痛恨也曾像你們，甚至超過你們的這種感情。批判他的錯誤時，認為他罪該萬死，不是你們說的槍斃一死，而是萬死。但是革命不能單純靠感情辦事，否則，也要犯這樣那樣的錯誤，給革命造成損失。你們要求槍斃他，是根據黨章哪一條？有槍斃黨員的規定嗎？”[5,p54]

玉田縣委認為，經過一年多的斗爭，玉田地區敵我力量對比已開始發生歷史性變化。奉系軍閥在本地的駐軍減少，敵人主力已遷至唐山，本地主要力量是警察。經過一系列斗爭，特別是反對警察署長司乃德的斗爭從根本上動搖了敵人的統治。在一年多的斗爭中，敵人在玉田地區的統治力量受到根本性削弱，對革命難以構成威脅。革命力量日益壯大，進行農民暴動條件相對成熟。根據玉田黨委匯報的情況，王荷波很快擬定了暴動的具體計劃。主要內容有：

1、提出暴動綱領，在黨員和農會會員中廣泛動員宣傳。做好思想準備。2、加緊黨組織的發展工作。吸收斗爭中的積極分子入黨，同時加強對黨員的教育；3、擴大農會，繼續以清算、查黑地、退賬和罰款等方式，奪取豪紳地主手中的政權，奪取部分土地和槍支，加強農民武裝自衛隊。4、利用十月十日紀念“國慶”的名義，在縣城東關高搭講臺，召集全縣農會會員大會（包括鄰近玉田的遵化、豐潤、薊縣的部分會員），進行宣傳動員和武裝檢閱。會后示威游行，并以玉、豐、遵、薊遷五縣的農會為基礎，籌建京東農民協會。[5,p55]

為保障暴動成功，王荷波還要求縣委成員分頭到各村宣傳和組織。王荷波本人也“視察工作，宣傳南方的形式，號召人民拿起武器，為建立工農政權做準備”[6,p275]。會后，王荷波和玉田縣委討論了玉田地區的革命形勢，他要求縣委“組織并整頓農民武裝自衛隊，以清會賬、查黑地為名奪取土豪劣紳武器”“做好遵化北山土匪工作，必要時把他們收編為革命軍”[7,p306]。王荷波注意到斗爭策略的轉化問題，由以往工人運動、政治運動為主，轉化為農民運動、軍事斗爭，在當時黨內是不多見的。

為保證革命成功，他深入基層，親自指導玉田縣委制定暴動計劃，在思想、宣傳等方面為玉田暴動做了充分準備。在縣委書記張明遠陪同下，王荷波到郭家屯、果各莊、珠樹塢等地與基層黨組織同志交流，了解情況。每到一處，王荷波都和農會會員、黨支部同志親切交流，詢問群眾工作情況，宣講“八七”會議精神，號召大家行動起來響應南方革命，鼓勵大家為即將到來的暴動做好各方面的準備。王荷波避免了以往群眾運動中知識分子常犯的教育說道式錯誤。他和藹可親、平易近人，運用通熟易懂的語言、詼諧幽默的比喻，有利于大家對于問題的理解和認識，給大家留下了深刻地印像。縣委其他同志也紛紛趕往各支部宣傳“八七”會議精神，傳達在玉田地區開展武裝斗爭的決議和王荷波開展暴動的計劃。為增強革命力量，玉田縣委還與綠林首領劉二洽談，以爭取對其武裝的利用與改造，這些都是按照王荷波的計劃實施的。經過王荷波的思想動員，人民群眾的思想境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更加堅定了暴動勝利的信心。

為檢閱革命力量，同時向反動政府施加壓力，增加暴動勝利的把握。王荷波決定以“國慶節”的名義舉行一次群眾游行。1927年10月10日恰逢玉田縣長更換，對農民運動相對放任的縣長王凱文離職，奉系軍官高克勛接任，王荷波決定以歡迎新縣長為名召集玉田農民協會會員大會。10月10日，王荷波親自參加了全縣農會會員大會，檢閱參加暴動的武裝力量。當天，玉田縣城東關搭起講臺，王荷波和縣委、農會主要領導登臺講演，發動群眾。與會群眾達10 000多人，甚至附近豐潤、遵化、薊縣的農會會員也風塵仆仆趕來參會。農民群眾氣勢高昂、斗志充沛，會議氣氛極為熱烈。這是繼反對警察署長司乃德之后玉田最大的一次群眾集會，也是農民武裝力量的大檢閱。玉田縣委和農會主要領導人相繼發表講話，指出反動派勢力還非常強大，雖然在一系列農民運動中遭到重創，但賊心不死，仍在試圖破壞農民運動，分化農會。縣委和農會領導們號召農民群眾團結起來，繼續擴大農會組織和自衛武裝的力量，為暴動做好軍事上的準備，做好隨時迎戰敵人進攻的準備，給敵人以沉重打擊。

大會結束后，王荷波和農民協會領導決定進行游行示威，縣政府被迫緊閉城門。于是，農民群眾在農會干部帶領下手持刀槍、棍棒等原始武器圍繞玉田縣城示威游行，氣勢非常宏大。群眾高喊“打倒軍閥”“打倒貪官污吏”“打倒土豪劣紳”“取消一切苛捐雜稅”“取消警察民團”“農民武裝起來”“耕地歸民有”等進步口號，有力地沖擊了封建統治秩序。王荷波看到農運成果后非常高興，興奮地對玉田縣委同志講：“在北洋軍閥統治下你們取得這樣的成就是很不容易的，這是同志們英勇斗爭的結果，你們這里，很有點海陸豐和湖南的景象，只要按照縣委擴大會議的部署搞下去，我相信你們的武裝暴動一定會取得勝利。”[6,p56]在肯定成就的同時，王荷波也冷靜指出組織工作中存在的一些問題。“黨員的數量還少，其中新黨員多，還很不適應農民運動迅速發展的形式。要好好加強思想教育，發展組織，壯大革命力量。”[6,p56]他指出，玉田地區雖然農運成績較大，但黨員數目太少，僅有200余名，遠不足以領導大規模的農民運動。在黨員中，多為當年的新黨員，素質還不夠高。黨組織成員在數量和質量上還不能完全適應農民運動發展的新形勢。為保證暴動順利進行，“必須對黨員和農民加強革命教育，要好好加強思想教育，發展組織，壯大革命力量”[6,p56]。農運方面，仍然需要加強對農民群眾的思想教育，擴大農會力量，壯大革命力量。王荷波鼓舞大家道：“相信我走后不久，一定會聽到你們勝利的消息。”[4,p298]王荷波在玉田活動近一個月，離開時他要求玉田縣委根據既定規劃及時發動暴動。

經過王荷波近20天努力，玉田地區革命形勢大有改觀，在思想方面、組織方面、宣傳方面做好了準備。王荷波基本貫徹了“八七”會議關于開展土地革命和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總方針，促進了玉田革命的發展，為玉田暴動做好了各方面的準備。但由于當時“左”傾主義開始蔓延，其指導方針在促進革命迅速發展的同時也存在一些不足。

三、王荷波指導方針評析

玉田暴動產生于大革命失敗后的關鍵時期，歷史賦予它鮮明的時代特征。以往的河北暴動多以經濟目標為主，很少提出政治綱領。玉田暴動則首次提出了“土地革命”的口號和建立武裝力量的要求，王荷波作為主要領導人功不可沒。但因為當時處于特殊時期，王荷波的指導也有時代的局限。

首先，王荷波在貫徹“八七”會議指導精神同時，未能指出暴動后正確的斗爭策略。他一味追求大規模斗爭、參加人數，只看到了局部地區革命力量的優勢而忽視了整體上的弱勢。大革命失敗后，全國范圍內革命處于低潮，盡管晉系軍閥和奉系軍閥爆發了戰爭，牽制了奉系軍閥部分兵力，玉田、遵化一帶雖然群眾基礎較好，組織有力，但在一縣范圍內舉行暴動，然后以此為中心進而奪取河北省的計劃并不現實。奉軍在順直仍有較大實力，可以在短期內調動大批軍隊鎮壓革命，后來玉田暴動失敗正是唐山奉軍趕到鎮壓的。但以王荷波為首的北方局卻忽視了這些客觀情況，一味要求進行大規模武裝斗爭，甚至進行大規模集會，客觀上加速了暴動失敗。

其次，王荷波盲目學習蘇俄革命，以攻占縣城為工作重點。例如，玉田暴動中王荷波和縣委制定了農民運動計劃，卻沒能做好軍事斗爭的準備，僅僅舉行一次群眾游行，也沒能提出行之有效的軍事斗爭方案。在軍事斗爭中沒能把有效進攻與必要撤退相結合。另外，王荷波以學習蘇俄革命經驗為主，脫離實際情況，軍事工作基本是以攻占玉田縣城展開的，并沒有做好暴動后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的籌劃，以至于后來玉田暴動成功后，奉軍反攻時暴動隊伍頃刻瓦解。

第三，暴動領導機構思想不成熟，斗爭經驗相對不足。以王荷波任書記的北方局，多為工運或群眾工作的組織者、發起者或革命理論家，對于農民運動卻知之甚少。當時正處于革命形勢逆轉之時，歷史把它們推向了斗爭的前沿。在革命力量相對弱小的情況下，北方局和順直省委應保存和發展黨組織，以合法斗爭擴大黨的影響，在有利時期乘勢而起。可是，北方局卻反其道而行之，做出了以玉田為中心的武裝暴動、短期內推翻奉系軍閥在順直地區統治的作戰目標。對于北方局“左”傾決議，玉田縣委未能作出任何有價值的反駁，只是“受到鼓舞”，說明黨內“左”傾主義滲透到了支部。

綜上所述，王荷波是玉田暴動和京東農民武裝起義的具體組織者，他廣泛宣傳了“八七”會議精神，提出了建設新型人民軍隊的要求，為北方黨組織指明了斗爭方向。他深入基層黨組織，了解具體情況，避免了以往順直省委脫離群眾，只開展上層工作忽視下層的缺陷。他為玉田黨組織制定了詳盡的暴動計劃，在思想上、宣傳上、組織上做好了準備，有力推動了北方農民運動的開展，對玉田暴動起到了領導和推動作用，特別是在軍事上為武裝暴動奪取縣城做好了準備。因為“左”傾錯誤在“八七”會議上的蔓延，王荷波也受到影響，他未能及時意識到敵我力量對比的懸殊，也未能做好暴動成功后的戰略轉移，客觀上加速了暴動失敗。他的失敗表明，在大革命處于低潮時期，盲目追求大規模農民暴動，短期內推翻反動軍閥統治行不通的，中國革命要想取得成功必須克服黨內“左”傾錯誤。然而，他在玉田貫徹了“八七”會議精神，為順直省委指明了斗爭方向，對后來的河北地區武裝斗爭開了先河。他在順直地區的革命活動有力打擊了奉系軍閥的統治，在一定程度上動搖了北洋軍閥在河北統治的基礎，為后來的革命者樹立了榜樣。他所領導的順直農民暴動是與全國農民起義一樣是黨的統一行動。玉田暴動和同時期的農民起義客觀上起到了相互支援、相互幫助的作用，他們共同形成了一個農民運動土地革命的潮流，推動了革命發展。這些起義雖然大多數失敗了，但它點燃了

革命的星星之火，為中國革命指出了方向。由玉田暴動為代表的農民起義和南昌起義為代表的武裝起義共同構成了中國革命勝利的起點和堅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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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郭 靜）

Wang He-bo and Farmer Uprising in Yutian

TIAN Niu
(Social Sciences Foreign Economic Research Institute, Guizhou Provincial Academy, Guiyang 550001, China)

Abstract:After the Kuomintang rightists betrayed the revolution,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started to resist the Kuomintang’s policy of massacre. The country launched vigorous riots and insurrections. Wang He-bo’s guidance in Yutian farmer uprising is served as a starting point. And in-depth analysis is made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farmer uprising in north China. It provides some complements for the farmer uprings during the revolution from the geographic level.

Key words:Wang He-bo; Yutian; upring; northern peasant movement; land revolution

中圖分類號：K26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9115(2016)03-0001-04

DOI：10.3969/j.issn.1009-9115.2016.03.001

收稿日期：2015-10-25

作者簡介：田牛（1984-），男，山東菏澤人，博士，副研究員，研究方向為中國近現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