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云港海州區精勤中心幼兒園 張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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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角色游戲的有效性指導策略
連云港海州區精勤中心幼兒園張迎春
角色游戲是幼兒通過扮演來源于現實生活中的各種角色,借助模仿、想象,創造性反映現實生活、滿足自我需求的一種游戲形式。角色游戲是幼兒創造性、自主性的體現,但是也需要教師適當的介入與指導。
教師應該何時介入幼兒的游戲?當幼兒需要教師的時候才是介入游戲的最佳時間,否則教師的指導很容易破壞幼兒的游戲。
案例:一名扮演出租車司機的男孩高興地開著車,他手里拿著“方向盤”左右旋轉,繞著教室里面的椅子,嘴巴里發出“滴滴嘟嘟”的汽車聲,非常投入地開著。教師問:“你的出租車怎么沒有客人啊?出租車在馬路上開,是在等什么啊?”男孩停下車,沒反應過來教師的問題。教師:“汽車如果停在路邊,是在等什么?”男孩:“客人。”教師:“對了,在等客人。所以你要問一問別人要不要坐車。”教師離開后,男孩又開動自己的出租車,并沒有接受教師的意見去載客人。
教師作為教育指導者,依據自己對幼兒行為的判斷進行指導有其合理性,但是教師的指導必須符合幼兒的活動需要與游戲意愿。當教師的判斷不符合幼兒當前的活動需要時,教師的指導行為很容易被幼兒拒絕,甚至可能中斷幼兒的游戲行為。由于成人很容易影響幼兒的心靈與行為,為了避免濫用這項權力,我們更應該小心審視每一個活動。
如何判斷幼兒是否需要教師的幫助,如何判斷教師的介入是否能夠支持幼兒的游戲與學習?首先,教師可以借助觀察等待介入時機。觀察是了解幼兒游戲行為與游戲需要最直接的途徑。當幼兒在游戲的時候,教師可以放慢自己的“指導步伐”,花點時間站在幼兒游戲之外觀察孩子的游戲行為,獲取有效的信息,為自己介入游戲提供依據,而不是像“巡視員”一樣時時監督著孩子的行為是否違反規則,是否符合教師要求。其次,教師可以借助參與發現介入時機。教師作為游戲者與幼兒共同游戲,一方面教師的參與與介入能激發幼兒持續游戲的熱情與興趣,另一方面參與游戲也是教師了解幼兒游戲需要的重要途徑。參與的過程就是了解、發現的過程,以平等的地位與幼兒共同游戲,更有利于教師站在幼兒的角度去理解孩子的所思所想與所作所為,基于參與而發出的指導行為也更有針對性,更易于幼兒接受。
游戲材料是溝通幼兒與周圍環境的橋梁,幼兒通過操作游戲材料建構著對環境的認識,游戲材料中隱含著豐富的教育資源。教師在游戲指導的過程中不應該為了追求游戲活動表面上的“秩序感”而要求幼兒將游戲材料按規定擺放或限制幼兒使用游戲材料的范圍等等。游戲材料的教育功能正是體現在游戲材料使用與操作上的自主性,當教師對游戲材料的擺放、使用與操作作出規定的同時,也限制了幼兒對游戲材料的想象與游戲情節的發展。因此,教師首先應注意把更多的關注點放在游戲材料的提供上,為幼兒提供操作性強的而非高結構化成品的玩具,避免幼兒重復出現某一行為或無所事事;其次,教師應該給予幼兒對游戲材料更大的假想空間,尊重幼兒的離奇想象。對于幼兒來說,把絲巾疊一疊也能當成薯片,教師要充分尊重幼兒的游戲意愿。最后,教師應該善于觀察哪些游戲材料支持了幼兒的游戲行為,觀察幼兒游戲行為的豐富還需要哪些游戲材料的支持,并及時投放。
游戲同伴之間的相互作用與行為往來從某種程度上決定了幼兒游戲的質量與內容。作為平等參與游戲的個體,幼兒也更傾向于傾聽同伴的意見,接受同伴提出的游戲想法。從觀察結果來看,以游戲同伴為媒介的介入方式既尊重了幼兒的游戲意愿,也豐富拓展了幼兒的游戲行為。值得注意的是,以同伴為媒介的介入應該是借助幼兒在游戲中形成的角色關系,如導游與游客、服務員與顧客、醫生和病人、演員和觀眾等類似的角色關系。例如當教師發現“導游”拋下“游客”,在教室里面閑逛時,教師對“游客”說:“你們的導游去哪里了?去問問導游下一站要去哪里啊?”教師這里借助的是導游與游客之間的角色關系,利用游戲中所扮演的角色進行指導有利于幼兒之間建立游戲同伴關系。
教師在幼兒的游戲中應扮演支持性的、引導性的角色,具體到角色游戲活動的指導中,教師介入游戲的最佳身份應該是游戲者,即作為幼兒游戲的同伴。然而,在實際的觀察中我們發現,即使是游戲活動組織經驗相對豐富的教師在具體的游戲指導中也一樣面臨“游戲者”身份運用的問題與困境。
問題1:教師成為“導演式”游戲者
案例:教師把錢交給“導游”后,準備跟著旅行團去旅游。“導游”帶著“游客”們出發了。教師:“導游,你要不要介紹一下自己啊?”“導游”低著頭羞澀地沒有說話。教師:“你可以說,大家好,我是張××,你們可以叫我張導。”“導游”學著教師的話說了一遍。教師:“張導,我們要到哪里去玩啊?”導游:“我們要去看摩天輪…”“導游”帶著“游客”到了書店,“游客”在圖書室里面翻看書。教師:“導游,時間到了該走了!”“導游”點點頭,走了。教師:“我們肚子餓了,你安排我們吃飯了嗎?”……
此案例中,教師表面上是通過“游客”的游戲角色介入,實際上“游客”角色只不過是教師教育者身份的外衣。在整個游戲指導的過程中,教師以一種顯性的、直接的、自上而下、非平等的方式控制著幼兒游戲的進程,計劃并導演著游戲內容與情節,告訴幼兒游戲時該做什么。幼兒對這種“教師導演游戲“的反應通常是屈從于“教師權威”而在言語上、行為上跟著教師的指示與步伐,而不是自己決定并計劃玩什么。
問題2:游戲者“角色跳出”
案例:孩子們正在玩銀行游戲。教師走過來說:“我想辦張卡。”男孩:“你得先寫上你的名字。”說著,男孩給教師拿了一張紙。教師接過紙張,在紙上寫上自己的姓名。男孩:“還得寫你的電話號碼。”教師笑著說:“辦卡真麻煩啊!”這時,教師看到桌子上散落著紙張:“你這里怎么這么亂啊!怎么也不整理啊!你先整理好了再玩。”男孩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銀行卡,急忙將桌上的紙張收好。教師在紙上寫好電話。幼兒:“你要辦什么卡?”教師看著盒子里面各種各樣的卡,選了一張:“這個,就這個吧。”幼兒把卡給教師。教師:“謝謝啊!”
上述案例中,教師是以“游戲者”的身份與幼兒共同游戲,將自己當成是幼兒的游戲伙伴,以隱形的、間接的方式跟隨者孩子的游戲步伐,可是當教師發現幼兒的行為不符合教師的教育要求時——東西擺放凌亂,教師不自覺地跳出“游戲者”的身份,轉而以“教育者”的身份糾正孩子不合規范的行為。
教師在觀念上都知道“游戲是兒童的游戲,教師的指導不應該控制,而應該是一種隱形的指導”,在實際的游戲指導中,直接控制、導演的現象并不多。但是,“游戲者角色跳出"在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教師對自身“教育者”身份的固執與堅守,雖然教師試圖并努力以“共同游戲者"的身份與幼兒平等游戲,但教師仍舊無法擺脫教師作為教育者“監督”、“審視”幼兒的“職責”,由此,教師在游戲中的角色就陷入困境。
教師的“教育者”身份更多的時候應該運用在游戲活動的準備階段與游戲結束后的討論分享階段。當幼兒在自由游戲時,只要孩子不出現危及安全或攻擊性行為,教師的指導就應該本著“不打斷幼兒的游戲”為原則,因此教師此時應將自己的角色主要定位于“觀察者”與“游戲者”兩種角色。盡量從“孩子現在是什么水平”去真實了解幼兒,而不要從自己所認定的“孩子應該達到什么水平”出發進行指導。
總之,當教師有技巧地介入角色游戲,支持、延伸幼兒正在進行的游戲活動時,游戲與學習二者都會得到有效提升。教師指導行為的適宜性與有效性要在具體的游戲情境中進行分析,脫離游戲情境的判斷是武斷的,有失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