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戀學生自我認知引導的個案研究

李瑤

（哈爾濱工程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黑龍江哈爾濱150001）

同性戀學生自我認知引導的個案研究

李瑤

（哈爾濱工程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黑龍江哈爾濱150001）

本文以一則同性戀學生的嚴重心理問題案例為切入點，深入剖析了其嚴重心理問題的形成原因、發展脈絡與內在機理，并以此為基礎提出了加強同性戀學生自我認知引導，通過合理情緒療法化解由其對同性戀的錯誤認知而產生的心理問題的咨詢方案。

同性戀；自我認知引導；心理危機干預

一、案例簡介

該生（以下稱“該個案”）性格內向、敏感，沉默寡言，來自我國中部地區某欠發達省份，為家中獨子。父母系自由職業者，以經商為生，思想傳統、守舊，家教甚嚴。

據其自述，該個案高二暑假時因一偶然機會窺見某雜志有關“同性戀心理健康教育”的相關內容，心生好奇，即上網檢索有關信息，猛然想起自己“從小到大未與女生結成過戀愛關系”“無意會拍男生屁股以示友好”的行為特征與網上的同性戀標準有較高的吻合程度，心生焦慮并由于“擔心自己真的是同性戀”而一定程度影響到了該段時間的學習生活，主要體現在精力易分散、學習效率低下、社交反應遲緩等方面，尤其在與同性相處過程中的心理體驗極為尷尬。至高中三年級，該個案在與某位同學閑談的過程中提及“同性戀”的鑒別問題，該同學“通過對女生是否有性沖動”的標準進行判斷的觀點引起了個案注意，于是其仔細回想之前與異性相處的細節，并找到“手淫營造性幻想的來源在于男女色情錄像”的理由作為判定己為同性戀者的否定依據，即通過自我疏導的方式破解了高二時期因“同性戀”標準判定而產生的不良情緒，社會功能基本恢復正常；但由于高二時期負性情緒的不良體驗，該個案對于“同性戀”的認知在所能知覺的層面上仍呈排斥狀態。

然而，該個案進入大學后即被同寢室一男生追求。起初，個案十分恐慌，亦對該男生的求愛行為表示抗拒和不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約2個月），該男生仍未放棄追求個案，并在整個過程中表現出對個案無微不至的關懷，個案雖疑惑，但其恐慌、抗拒的心理體驗卻被不斷削弱，并開始在知覺層面主動尋找該男生的優點，直至其答應該男生的戀愛請求并發生第一次性關系。隨后，個案與該男生的戀愛進入白熱化階段，二人形影不離，在寢室內也表現得異常親密，并定期保有性生活。此種狀態持續至個案偶然聽到班級女生私下議論其關系時止，據個案回憶，其在課間無意中聽到班內女生“他們是不是一對呀”、“又是基佬”的討論，便以為自己與男友的關系暴露，（后經調查，個案所聽到的討論并非針對他與男友且班級同學并未意識到個案與男友間的戀愛關系，）本已消失的焦慮情緒再次燃起：一方面擔心班級同學因此而將自己視為異類，排斥自己，另一方面又想到自己高中時期明明排斥同性戀，現在卻又與男生戀愛、發生性關系，進而產生自我否定的矛盾情緒。此種情緒在心底長期積壓（約半年時間），其間，個案每次遇到聚堆討論或竊竊私語的人群時總以為是在談論涉及自己性取向的問題而羞憤離開，異常痛苦。進而，個案負性情緒無處宣泄，脾氣也變得暴躁、無常，與男友經常發生沖突，但事后男友妥協的態度及細致的關懷又讓個案背上了沉重的罪惡感包袱。為減輕心理負擔，個案常無端與男友爭吵，將對方置于“犯錯誤”的境地，陷入了惡性循環的怪圈。之后男友提出分手并搬離寢室，個案挽留無果，只得接受。分手后，個案異常難過，不愿上課，不愿與人交流，不愿參加任何學生活動，每每看到與男友相貌、體型相似的男生便會痛苦不已，每日精神恍惚，睡眠質量嚴重下降，甚至出現過輕生念頭，在室友勸說下到學生工作辦公室尋求心理輔導。

二、案例分析和處理

該案例是同性戀學生自我認知發展脈絡的典型代表，對于疏導高校同性戀學生心理問題、干預高校同性戀學生心理危機，進而引導思想政治教育對于同性戀心理咨詢的正確態度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一）對于該個案是否屬于性心理學意義之“同性戀”范疇界定

金賽教授依照人們性行為指向方向的異同將性心理的傾向性分為7種類型（按指向同性傾向由弱到強排列）：

（1）對同性絕對沒有性欲的絕對異性戀者；

（2）異性戀占優勢，僅僅偶爾有同性戀的；

（3）異性戀占優勢，但有過較多同性戀經歷的；

（4）異性戀傾向和同性戀傾向相當的雙性戀者；

（5）同性戀占優勢，但有過較多異性戀經歷的；

（6）同性戀占優勢，僅僅偶爾有過異性戀的；

（7）對異性絕對沒有性欲的絕對同性戀者。

可以說，除了金賽教授所指的第一種情況外，其余六種情況的從屬群體都可以被視為同性戀的目標群體或階段性目標群體，即他們的性心理特征或多或少會在一定時期內傾于同性的人際親和。故，就該個案性心理的外化特征來看，當屬“情形6”與“情形7”的陰影區，即可以將其界定為同性戀人群。

（二）對于該個案自我認知發展過程中所存在心理問題的定性分析

圍繞對于“同性戀”的認知，個案經歷了不同的心理問題發展階段，現依照時間脈絡梳理如下：

1.高二暑假：一般心理問題時期

結合個案該階段心理特征及行為取向，將其診斷過程完整展現如下：

（1）根據區分心理正常與心理異常的的心理學原則，該個案知情意協調、主客觀統一、人格相對穩定，心理狀態正常，可排除精神病性問題。

（2）該個案的內心沖突是由于對同性戀的錯誤認知而產生，是趨避式沖突，與現實處境相符，屬于常形沖突，可排除神經癥性問題；易混淆的是，有些輔導員認為該個案心理問題產生于對“并未發生的事件所作的不切實際的擔心”，屬于非常形沖突，應當定性為神經癥性心理問題，但需要明確的是，該個案同性戀的界定已然明確，非常形沖突存在的前提即不成立，即屬常形沖突。

（3）該個案的不良情緒僅局限于激發其產生的最初事件，沒有泛化，可排除嚴重心理問題；易混淆的是，有些輔導員會將“甚至看到某些男同學間的嬉鬧舉動便會懷疑其是否存在同性戀愛關系”視為“泛化”的表現，但需要明確的是，該表現仍處于“同性戀判定”的原初事件的延伸范疇，并不能作為判定“泛化”的依據。

（4）該個案的主導癥狀為擔心、焦慮等情緒，是源于（2）中所敘因素激發而產生的不良情緒，情緒反應在正常范圍內，不間斷持續時間近兩個月仍不能自行化解。

（5）該個案的不良情緒反應仍在相當程度的理智控制之下，始終能保持行為不失常態，基本維持正常學習、工作和生活交往，僅效率有所下降，沒有嚴重影響社會功能。

根據以上分析，該個案該階段的問題當屬一般心理問題。

2.聽到班內女生議論后至分手前：神經癥性心理問題時期

結合個案該階段心理特征及行為取向，將其診斷過程完整展現如下：

（1）根據區分心理正常與心理異常的心理學原則，該個案知情意協調、主客觀統一、人格相對穩定，心理狀態正常，可排除精神病性問題。

（2）該個案的內心沖突是由于對“班級同學可能會排斥自己”“周遭在談論自己性取向”的擔心與懷疑，而該情況并未真實發生，故該沖突與現實處境不符，屬于非常形沖突，可定性為神經癥性心理問題。

根據以上分析，該個案該階段的問題當屬神經癥性心理問題。

3.與男友分手后：嚴重心理問題時期

結合個案該階段心理特征及行為取向，將其診斷過程完整展現如下：

（1）該個案有睡眠質量不佳的癥狀，經進一步檢查，已排除器質性病變的可能。

（2）根據區分心理正常與心理異常的的心理學原則，該個案知情意協調、主客觀統一、人格相對穩定，心理狀態正常，可排除精神病性問題。

（3）該個案的內心沖突是由于失戀產生（下部分將就此原因作進一步闡述），是趨避式沖突，與現實處境相符，屬于常形沖突，可排除神經癥性問題。

（4）該個案初始情緒反應較為劇烈且“每每看到與男友相貌、體型相似的男生便會痛苦不已”，即其痛苦情緒不僅能被最初刺激引起，而且可由與最初刺激相類似、相關聯的刺激激發，反應對象已泛化。

（5）該求助者的主導癥狀為抑郁、焦慮等情緒，是源于（3）中所敘因素激發而產生的痛苦情緒，情緒反應已不間斷持續了兩月以上、半年以下仍不能自行化解。

（6）該求助者的痛苦情緒反應已嚴重影響其正常的學習、工作和生活交往，社會功能受到嚴重損害。

根據以上分析，該個案該階段的問題當屬嚴重心理問題。

（三）對于該個案最終產生嚴重心理問題的機理分析

1.保守的家庭環境催化心理結構的畸形化

筆者在深入了解個案的生活背景時獲知其家教甚嚴，在個案上大學前不允許與異性有過密接觸，導致個案社會化過程中的性別認同缺失，即在其潛意識層面埋下“女性不可接近”的觸發點，遲滯了其性心理的健康發展；另一方面，保守的家庭環境激化了其對于傳統道德壓力的無所適從，由于是家中獨子，父母從小便教育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重要性，但個案卻從未與女生戀愛，“道德滑坡”的恐懼感與罪惡感加劇其心理結構的不良發展。

2.自我認同危機

據個案自述，在步入大學前，其對于同性戀的態度是嗤之以鼻的，一方面來源于周遭環境對于此的較低可親性（認可度較低），另一方面則來源于污名社會化的慣勢。但其步入大學后卻同同性建立了性愛關系，無疑是對其自我認同體系的顛覆，進而產生了自我認同危機。

3.自我防御機制的病態化啟動

據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及人格動力學理論的相關論斷可知，該個案宣泄的自我防御機制呈攻擊性特征且有特定目標，但由于其自我防御機制指向的對象范圍受限，當死本能向外無法獲得生存空間時，向內發展便成為必然結果，故個案會產生“輕生念頭”。基于個案自述，由其對于情侶間忠誠度等道德壓力紐帶的看重可以得知，其人格結構中“超我”的能力是十分強大的，這亦是限制其死本能向外啟動的重要原因。同理，個案對于周遭環境的忌憚，即對于傳統道德壓力與輿論的畏懼，導致其宣泄途徑的狹窄，從而形成自我防御機制目標特定化的病態啟動模式，并最終造成“宣泄無門-指向男友-男友寬容-心生愧疚-故意找茬-惡性循環”的局面。

人工受精實驗室，與胚胎實驗室的功能不同，在布局的過程當中，設計人員要打造一個功能更為完整的實驗室區域保證人工受精實驗室中的取精室與精液處理室不能夠同時使用，而患者通道、醫生通道與術后休息場所能夠共同使用[2]。

4.失戀后的極端情緒反應

除了性活動外顯特征與目標存有一定差異外，同性戀與異性戀實則并無本質區別。該個案求助前的痛苦情緒主要來源于失戀，即對戀愛對象產生依賴情緒，對方提出分手、多次挽留無果后，便產生極端負面情緒，甚至有輕生念頭，故，可按照異性戀人群失戀后的心理危機干預方式對個案組織咨詢方案。但個案仍有特殊性，即導致其情緒失控的原因（基于3中的理論分析）還有如下四點：

（1）羞于啟齒的隱私（傳統道德壓力）而無法像異性戀一樣排解失戀后的負面情緒；

（2）無法與異性戀一樣與性愛對象進行公開、直接的交流；

（3）失戀后因性戀對象的難以替代性而無法在短期內找到新的情感依托；

（4）對于性愛前景的迷茫與擔憂。

第四方面的分析從個案自述的內容中并未有明顯體現，但在筆者之后的追問中，個案所表現出的對于同性性行為依賴與否定的沖突體現出其對于性愛前景的迷茫與擔憂。一方面，性愛是傳遞同性愛意、排解性快感的最為直接的方式；另一方面，由于艾滋污名的影響，產生于享受快感后的罪惡感強度便愈演愈烈，筆者認為這亦是其后期產生“輕生念頭”不容忽視的原因之一。

（四）對于該個案開展心理輔導工作的主要方向

該個案初找到筆者傾訴，面容憔悴、情緒低落且支支吾吾，經常欲言又止，筆者通過如下步驟的嘗試逐漸達成了咨詢效果、實現了咨詢目標：

1.以尊重、真誠、共情與積極關注為要點建立良好的咨詢關系

個案由于內心痛苦不堪而至筆者處求助，但由于隱私羞于啟齒，起初阻抗嚴重。筆者通過表達對其“故事”的認真聆聽，幫助其解決問題的能動性，對其經歷的深切同情以及對其情緒反應的積極關注逐漸打開個案心門，與之建立了良好的咨詢關系。

2.根據個案自述與臨床觀察作出初步診斷

具體診斷過程已在（二）作了較詳細分析。

3.依據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確立咨詢方案制定的基礎

筆者認為，個案產生心理問題的層面在于性心理的不良發展，與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論內核之“性本能說”有著較高的契合度，故大膽選用精神分析理論作為基礎制定咨詢方案。

4.深入挖掘其家庭環境與童年生活中與個案心理問題相關的因素、經歷

弗洛伊德重視人的心理發展過程，尤其重視童年及青少年發展時期的經歷于人潛意識層面所施加的作用，故筆者對于個案的家庭環境與兒時經歷做了詢問與分析，具體情況已在（三）1中作出展示。

5.總結其心理問題產生原因

具體原因分析已在（三）做了較為詳細的展示。

6.就產生原因有針對性地制訂咨詢方案

通過以上分析，筆者認為，解決個案問題的關鍵在于幫助其正視家庭環境與傳統道德壓力的影響，找到“超我”釋放的常態化機制，從而調和自我防御機制與現實間的強烈矛盾，進而解決個案心理問題。

（1）支持療法的充分運用

由以上可知，個案產生心理問題的主要原因之一便在于因缺乏信任或羞于啟齒而無法找到合適的傾訴對象。筆者針對此首先讓其感受到充分理解和包容的氛圍，建立起相互間的信賴關系，成為個案傾訴心中所想的對象；之后，筆者對所接受的傾訴內容表示完全的支持，并以解決異性戀失戀問題的思路與方法為其展示干預策略，使得個案建立起對自身戀情的肯定態度（“與異性戀并無差別”）；進而逐步紓解其痛苦情緒，并最終達到咨詢效果。

（2）改善個案對于同性戀的認知

筆者在進行心理輔導時的另一重點在于引導其改善對于同性戀的認知。筆者通過向其展示網絡世界（尤其是微博等社交工具）對于同性戀的“調侃”態度、世界同性戀維權發展現狀、艾滋病的病理學知識及國內心理學界對于同性戀的理論研究進程等方面的資料，使個案明確“同性戀”早已不似過去受萬人不齒，甚至“上流社會、高級知識分子階層中還會將排斥不同性取向者視為異類”，從而舒緩其對于輿論與艾滋污名的忌憚，消除其痛苦情緒的根源。

三、案例思考和建議

同性戀學生的心理輔導往往涉及較為嚴重的痛苦情緒經歷的解決策略制訂且常會遇到產生輕生念頭的學生，因而阻抗嚴重，咨詢與輔導困難重重。針對這一問題，筆者認為應該注意以下幾點：

（一）建立起心理委員“同性戀”心理問題預警機制

筆者認為，同性戀現象的普遍化并不意味著同性戀心理問題的普遍化，或者說“同性戀”僅僅是此類心理問題持有者的催化因素，而非根源，故為扼斷其催化作用，建議在各團支部建立起“同性戀”學生的心理預警機制，即發現同性戀心理問題的常見樣態即上報學工辦，學工辦隨即作出鑒別及危機干預處置。但需要注意以下兩點：一是上報過程中要注意防止信息泄露，否則學生群組內基于“污名化”產生的“排異”力量會加重同性戀學生的心理危機程度；二是危機干預要準確把握契機并做到適度、適量，咨詢技術的運用與職業道德的遵守自不待言，但如何依照同性戀學生的心理規律恰當安排咨詢療程，如何根據不同學生心理結構特點的差異個性化定制咨詢方案都需要危機干預者準確拿捏。

（二）須抓牢心理委員的崗前培訓

心理委員須審慎把握同性戀心理問題的常見樣態及心理問題診斷的基本技能，以防預警機制的錯誤啟動，故人員遴選與崗前培訓至關重要。

（三）預警機制的保密性

由于大部分同性戀學生羞于袒露性取向，而預警機制的設立又可能會使其有處于“監控”之下的錯覺，故對于預警機制的隱蔽及心理委員的職業道德培訓尤為重要。

（四）注意建立良好的咨詢關系

通俗地講，大多數同性戀學生心理問題的癥結在于缺乏傾訴對象，而解決這一問題的前提便在于良好咨詢關系的建立。筆者建議，在咨詢關系建立的過程中將“尊重”“真誠”置于首位，而須慎用“共情”及“積極關注”。原因在于，若后兩者運用不得當，會使得學生認為輔導員是在變相“嘲笑”自己的性取向或“監視”自己的行為，不僅無法建立良好的咨詢關系，還會加劇阻抗現象的產生，十分不利于心理輔導的下一步推進。

（五）注意咨詢重點的準確定位

筆者認為，所有接手此類案例的心理輔導員均須明確咨詢的重點在于引導學生正確認同同性戀現象，而非引導其認知“同性戀”的非常態化，甚至試圖說服其改變性取向。

［1］余明友.對一例大學生同性戀心理危機的干預報告［J］.遵義師范學院學報，2011，（4）：60-63.

［2］陸靜萍.同性戀大學生心理特點及其輔導方法的個案研究［D］.南京：南京師范大學，2007.

［3］王晴鋒.認同而不“出柜”——同性戀者生存現狀的調查研究［J］.中國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4）：142-153.

［4］傅曉龍，蘇寧穆其爾，劉安琪，范恒瑞，葉興藝.大學生對同性戀的認知和態度調查及實質研究［J］.中國性科學，2012，（1）：22-28.

（責任編輯：徐國紅）

A Case on Self-Cognition Guidance for A Gay Student

LI Yao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Haerbin 150001，China）

This essay makes a deep analysis of reason，process and machanism of a gay student's psychological crisis，on the basis of which this essay also designs the resolution to enhance this gay student's self-cognition guidance，in order that he could solve his problem arising from his own wrong understanding of gays by rational emotive therapy.

gays；self-cognition guidance；psychological crisis intervention

G444

A

1009-3583（2016）-0084-04

2016-03-02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學生科技創新計劃（HEUCFS2016）

李瑤，女（赫哲族），黑龍江同江人，香港中文大學碩士，哈爾濱工程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助教，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學、思想政治教育心理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