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奶業進入東南亞新戰略

文│王劍 王豪舉 魯成 董國忠（西南大學動物科技學院）

黃國旭 楊軻（重慶市天友乳業股份有限公司）

劉玉滿（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畜牧業經濟研究中心）

王千六（重慶農業投資集團公司）

中國奶業進入東南亞新戰略

文│王劍 王豪舉 魯成 董國忠（西南大學動物科技學院）

黃國旭 楊軻（重慶市天友乳業股份有限公司）

劉玉滿（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畜牧業經濟研究中心）

王千六（重慶農業投資集團公司）

國內土地資源短缺及國外優質奶源沖擊國內市場，是我國奶牛產業發展面臨的嚴峻挑戰。國內人口基數大，二胎生育放開政策人口潛在猛長趨勢，肉、奶需求量大，而資源相對短缺，玉米、大豆和苜蓿等飼草飼料的種植數量和質量，無法滿足牲畜需求，依賴進口；另外，有限的土地主要用于養活人口，從2013年到2015年養殖牧場在各個省大規模擴張，至今除了貴州山區，全國幾乎沒有可用空地發展牧場。

然而國外畜牧環境相對好，目前新西蘭、德國、澳大利亞、加拿大和美國憑借豐富的土地資源，采用管理-營養-品種-保健和銷售一體化的現代先進產業鏈模式，大力發展飼草飼料如苜蓿、大豆和玉米等，生產的乳品和牛肉出口中國市場。這種現狀促使國家和奶企不得不認真思考我國奶業發展出路。歐美國家從地理位置上遠離中國，農業科技上都堪稱當今現代化的大農業，勞動生產率高，已經形成完整的體系。

縱觀中國與周邊環境和土地利用情況，泰國、老撾、緬甸和柬埔寨等東南亞國家有很大的可利用土地面積，并且與我國長期保持有良好的關系。本文提出中國畜牧業進入東南亞新戰略，即構建政策引導、產業界投資、學界技術支撐，利用當地土地和材料等資源經營養殖業和興辦加工企業，外來產品深加工打造全新的國際品牌，產品國際化的中國主體模式。

這種模式符合國家“一帶一路”指導奶業發展新戰略，也是將中國養殖技術推廣到東南亞，實現養殖技術輸出，開展養殖業國際交流的一種新思路，可以說是開辟農牧業在東南亞的“絲綢之路”。具體設想包括以下幾個內容：由中國相關企業牽頭，成立東南亞國奶業聯盟（中國、泰國、老撾、越南、柬埔寨等），為企業提供發展平臺；建立相關網站提供國家政策（外交政策、農業政策、奶業政策）、支柱奶企、國家標準、生產現狀（存欄、草料、產奶、銷售、對外貿易等）、技術聯盟（管理、營養、種質、資源、獸藥保健）等發展信息平臺；東南亞長期友好合作單位西南大學將提供資源（技術和人力資源）；企業（重慶農業投資集團公司，重慶天友乳業有限公司）考察投資建場投產，最終促成中國奶業走向東南亞。

一、中國奶業“走出去”，東南亞可作為優先投資區域

中國資源相對薄弱，歐美農業資源環境相對好，有技術支撐，但機械化操作與當前中國農業的現狀在合作方式上不夠成熟，相反東南亞（泰國、柬埔寨、緬甸和老撾等）地區在雙方發展需求、地理位置、長期友好等方面具備優勢。

中國地大物“薄”，用僅占有世界7%的土地養活著世界22%的人口。基本農田少（18億畝）、水資源困乏、嚴重干旱、土壤沙化、環境變化等問題，都制約威脅著生存和發展。相比而言國外有著豐富的土地資源、充足的淡水資源和良好的養殖環境。

美國不管是在農業還是在生物科技上都堪稱當今現代化的大農業，勞動生產率高，已經形成完整的體系。一個人可以耕種萬畝以上的土地，人均養牛一百頭左右。加拿大和歐洲在農業上也是比較發達的國家。相對而言，南美洲的巴西、阿根廷、智利、秘魯等國的農業發展、農業機械化水平比澳大利亞差一些，其規模化、集約化程度也有待發展。

蘇聯解體之后東歐有一些國家農業欠發展，但有土地資源、水資源，有發展農業的潛力和后勁及市場需求。東歐國家中的烏克蘭和我國雙邊關系很好，希望我國到他們國家與他們共同發展農業。農業部組織了“中國烏克蘭農業合作企業座談會”，張德江副總理簽署中烏農業雙邊合作意向，國務院和政府部門從戰略高度出發，號召中烏農業“走出去”，但是關于“中烏農業項目”雙方議論了幾年，且當時定遼寧省和河北省為重點對接省份，但是由于某些法律條款和政府因素至今未能實現對接，且中國企業對烏克蘭了解甚少，不知道從哪介入，從何介入，項目進展緩慢，為此失去了很多寶貴時間。

對澳大利亞的堪培拉、昆士蘭、凱恩斯、北領地、西澳等地考察，發現澳大利亞農業、畜牧業非常發達。澳大利亞土地廣闊、資源豐富、氣候宜人，有著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澳大利亞與我國土地面積相近，人口卻只有2200多萬（相當于我國上海市人口數量），四周群山環繞，可惜的是中間是沙漠。但是，比較農業、種植業、畜牧業、奶牛、肉牛、乳品廠、物流等基礎設施建設情況，澳大利亞的奶產業有較好發展前景，但需要做進一步的深入調研，尤其是怎么利用發展還需要進行探討。然而老撾、緬甸、柬埔寨和泰國與中國比鄰，而且長期友好；泰國屬于歐美體制，奶牛產業在營養、管理、品種資源和獸藥保健方面都有較高水平，其寬裕的土地是投資點；近年來老撾經濟落后，牛奶產業未起步，對發展羊奶興趣濃厚。以上均為奶產業切入點。

因此，我們認為：中國農牧經濟合作“走出去”的重點，應放在欠發達的近鄰東南亞國家，如老撾、緬甸、柬埔寨和泰國等，這些國家當前正處于發展的黃金時機。國家應積極創造條件，鼓勵中國奶業在上述國家投資建立農場，利用當地飼料飼草、投入先進管理技術、搞好物流、產品銷售，實現多渠道發展。國家在政策上要給予扶持，促使中國農牧業更快“走出去”發展。

二、怎樣實現東南亞奶業“絲綢之路”

中國畜牧養殖進入東南亞戰略，即，構建中國企業到東南亞相關國家投資，利用當地土地和材料等資源發展養殖業，產品在當地銷售或者內銷到中國的模式。實現東南亞農牧“絲綢之路”包括以下幾個方面內容：成立東南亞奶業聯盟為企業提供發展平臺；建立東南亞奶業聯盟網站提供發展信息平臺；建立提供技術交流平臺；企業考察投資（應用研究一體化）發展，最終實現國家畜牧業走向東南亞。通過建立網站信息平臺，東南亞多國聯盟發展平臺，企業考察，技術引領，投資建場，實現產銷“一體三位”。

1.成立東南亞奶業聯盟，為企業提供發展平臺。中國同東南亞國家區域奶業合作發展受到限制的主要原因是相互了解不夠。目前中國奶業合作伙伴主要是新西蘭、美國、加拿大、德國和澳大利亞。泰國奶業近年來有較高的發展水平，大規模管理、營養、繁殖、保健和銷售形成了完整的產業鏈，奶源充分，奶品無論常溫還原奶或者低溫奶不僅保證了本國奶需求，也出口到周邊如老撾、越南、緬甸和柬埔寨等國家，但是一直沒有進入中國市場。泰國、老撾、柬埔寨和緬甸土地資源豐富，長期以來我國一直沒有與這些國家建立奶業合作發展，其中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彼此不了解。隨著國家政策的調整，國家“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東南亞奶業合作與發展有了更大空間和機遇，建立東南亞各國奶業聯盟平臺勢在必行。

2.建立東南亞奶業聯盟網站平臺。當今時代是信息時代，奶業信息大數據對指導奶業發展對國際合作顯得尤為重要。因此，搭建東南亞奶業聯盟網站平臺全方位提供大數據，為建立多個國家與地區奶業合作與發展服務，該平臺包括政策法規（外交政策、農業政策和奶業政策）、企業風采（國家龍頭奶業企業）、技術聯盟（管理、營養、育種繁殖、獸藥保健、生產、銷售和器械）、發展動態（國內行情和最新動態）、資源庫（科學家、試驗站和頂級雜志動態）、技術服務（學習培訓、疾病診斷和項目開發）、廣告服務、通知（國內會議、國際會議）以及友情鏈接。通過這個平臺把國內外的信息及時快速傳遞，相互了解，實現合作協調發展。

3. 利用資源，變廢為寶，開發新型飼料能源。中國南方和東南亞地區植物資源豐富，特別是獨特的熱帶經濟作物殘料，可以作為飼料開發的重要資源。調查顯示，菠蘿、香蕉、棕櫚、山竹等在中國南方和東南亞種植面積大，處理方式是焚燒作為肥料還田，這些作物殘料沒有被有效利用，而燃燒后的產物易造成環境污染。

因此，共同或多方投資，合作建立養殖企業，同時可以開發中國南方或者東南亞棕櫚、香蕉和菠蘿等植物副產物，作為開發新型飼料的優質資源，同時也能解決環境污染問題。

三、中國奶業“走出去”的建議

中國奶業走出去是戰略問題，是全球經濟一體化，參與國際競爭的必由之路。世界經濟受能源危機、糧食危機影響，制約著中國的快速發展。中國人口眾多、土地少、資源匱乏，為此，“走出去”利用好國際、國內兩個資源為國家建設服務迫在眉睫。中國牧業要走出去，必須做好以下幾點：

1.“走出去”不是到國外去圈地種糧或種草養畜，然后將糧食或肉產品運回國內，重要前提是必須經營管理好，一定要體現效益。農業“走出去”應包括購地、租地、種植業、畜牧業、水產養殖、水利基礎、成套設施、農業機械、農藥、現代物流倉儲、生物科技、融資服務等多個方面。根據各個國家情況不同和該國可利用資源的可能性，選擇適當的切入點。

2.中國奶業“走出去”方針是“遠親不如近鄰”。首先是中國的近鄰，尤其與我們接壤的國家，這些國家與我們領土相連，很多國家歷史上受到中國的影響，且雙方同屬亞洲，文化相對接近。如果我們農業“走出去”做好了，生產產品可以運回國內，物資交流可以直接通過陸運，不用海運和空運。地理和文化的優勢，對中國穩定周邊國家關系，會有積極作用。

3.中國奶業“走出去”是戰略，應該做到知己知彼。既要了解掌握該國的產業情況，更要注意與當地人文社會環境的融合。因此，從戰略上考慮，政府要指派專門部門牽頭，派出專家團隊了解該國政治、經濟、法律、宗教、土地、融資環境、當地氣候、自然狀況、當地農業畜牧業生產水平、當地物流倉儲、農機配套等情況。找準切入點，這樣使我們有的放矢，有針對性決定在哪方面走出去，才能促成雙方之間的合作。比如，白俄羅斯有大片閑置土地，對方介紹白俄羅斯的有利條件，但為什么土地不耕種，我很奇怪。后來才發現白俄羅斯土壤pH在4～5以下，呈酸性，不適合農作物生長。因此在“走出去”問題上，必須知彼知此，規避風險，才是上策。政府要提供“走出去”的平臺和信息。雖然這方面商務部已經做了大量工作，寫了投資指南，但這只是對全盤而言，對奶業行業，還需要做細致的工作。

4. 國家在相關政策上幫助農牧業“走出去”。國家政策、銀行應給予支持，建立風險基金，為出國簽證、移民、科技、融資合作、法律援助提供便利。通過十年的時間，建成民族核心奶生產構架體制，成為世界奶供銷市場中真正的主人。

點評：本文提出中國養殖業進入東南亞新戰略，即構建政策引導、產業界投資、學界技術支撐，利用當地土地和材料等資源，經營養殖業和興辦加工企業，外來產品深加工打造全新的國際品牌，產品國際化的中國主體模式。這種模式既能解決國內資源短缺問題，緩解國內壓力，又能保持養殖產業發展中國人的主體地位，而且順應經濟發展全球化、一體化形勢下的經濟發展新戰略，值得業界參考。

國家自然基金(編號：31501991)；博士啟動金（編號：SW114029）和中央高校業務費（編號：XDK2014B003）